第三章

第三章

他就是姜世庸,她的主子,這玩笑也開得太大了吧?

此刻,姜世庸身上不再是粗布衣衫,而是衣着高貴的長袍,但不減霸氣,反而更添權威。

她瞪着眼,張著嘴,由於太過訝異了,一時之間呆住不動。

姜世庸冷冷道:「看夠了沒?」

她嚇得結結巴巴,指着他。「你、你……」

姜世庸瞧了她一眼,再瞧瞧地上碎裂的上好瓷杯。

「新來的丫鬟,連端個茶水都不會?這劉嬤嬤是怎麼教的。」

終於回過神的她,忙低下頭,驚慌賠不是。「對,對不起!」

她忙蹲下身,心慌意亂的撿拾碎片,完全不敢看他,一顆心,亂如麻,向來伶俐的手腳,變得十分笨拙,連撿個東西都會顫抖。

當她忙着收拾殘局時,始終感到兩道灼灼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像烙鐵一般,灼燒她薄嫩的臉皮。

好不容易收拾好,她戰戰兢兢的立在一旁,小聲地說:「收拾好了,大少爺。」

她沒勇氣看他,到現在,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再去倒茶來。」

「是。」

換了新的瓷杯后,她又重新斟了杯茶,這次非常謹慎的捧著茶,儘管心情緊張得不得了,但她努力強迫自己冷靜,不敢有一絲馬虎,小心的將茶盤放在桌子上后,便要走開,可她不過才踏了一步,後頭低沉的嗓音再度傳來。

「站住。」

她僵住,深吸一口氣,重新整理好自己的心情,轉過身,微微一福禮,擺出丫鬟的姿態。

「請問大少爺有何吩咐?」

他看了她一眼,命令。「研墨。」

「是。」

她緩步來到桌案旁,拿起墨條為他研墨,一顆心七上八下。

相較於她的慌亂,他卻好整以暇,批著密密麻麻的賬冊。

料想不到他就是姜世庸,她負責侍候的大少爺,對於她擅闖酒庫一事,他有何打算?

雖然他現在悶不吭聲的,但不曉得何時會對付她,這種看似平靜無波的沉默,才是最折騰人的。

安靜的書齋內,這男人始終專註在賬冊上,而她,除了研墨,就是為他斟茶。

當時在酒庫,光線並不亮,她也沒機會將對方看個仔細,趁此機會,她偷偷打量對方;這男人,雖不像其它兩位少爺生得那般俊美,卻威武無比。

偷偷瞄了他一眼,心想,她還是找個名目溜出去透口氣好了。

於是她悄悄走到桌案前,拿起茶壺,看了他一眼,那人依然專註在賬冊上,彷彿早忘了她的存在,趁這個機會,她輕手輕腳的往門外挪去。

幾乎是她跨出一步的同時,身後低沉的嗓音也傳來。

「去哪?」

她停住,心驚膽跳的回過頭,發現他依然低着頭,目光並未抬起,卻讓人感覺至到,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控之內,還真讓人發毛。

「茶水沒了,奴婢再去沏一壺來。」

那目光緩緩抬起,盯着她看,這一盯,彷彿有一個寒冬那麼久,令她渾身不自在,都不知道該把自己的手往哪兒擺。

終於,他開了口。

「沒我的命令,不準離開。」

「啊,可是……」

「別讓我說第二次。」

淡漠的語氣,充滿了警告,她想趁此溜走的意圖,全被他看透了。

貝齒緊咬了咬,逼不得已,只好放下茶壺,待在屋內。

意思很明白,他是她的主子,沒他的命令,她便得一直守在一旁,他沒叫她坐,她便得站着,他在這書齋待多久,她就得等多久。

傳言說得沒錯,這男人,是不能惹的。

*****

這天,對杜紫薇而言,是漫長又忐忑不安的一天。

姜世庸絕對是故意找她麻煩,一整天都在支使她做這做那,沒事的時候也不讓她退下休息。

她也不過就是不小心闖進了酒庫,他為何要折騰她至此?

說來,是她吃的虧比較大,被他吻了不說,她還記得在酒庫時,他是如何欺負她,泄漏他貪得無厭的嘴臉。

直到晚上,她才趁著姜世庸和管家商量事情的空檔,得到一些喘息的空間,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下人房,用了膳,簡單梳洗一番后,又忙着去為他打理內房。

她將床褥鋪好,準備好乾凈的衣物,熱水已準備就緒,就等著今晚最後一件差事,侍候她的主子沐浴更衣。

待她轉身時,赫然發現,姜世庸已站在門口,正看着她。

她心跳漏了一拍,但隨即鎮定的走上前,彎身福了福。「大少爺。」

姜世庸沒說什麼,跨進房裏,當他伸開手臂時,她便會意,忙走上前,為他卸下袍衫。

這是她頭一回侍候一個大男人,心中實在緊張,以至於向來伶俐的手腳,顯得有些笨拙。

她告訴自己要鎮定,脫下主子的袍衫后,放到屏風後頭,再轉回來。

「哇!」

她搗住口,瞪大眼睛,連連退了三步,因為他,雄挺挺的站在她面前,一絲不掛。

姜世庸沈斂如常,對她的大叫冷淡視之,一點也不覺得在她面前脫光光有什麼大不了,在那睥睨的眼神下,反倒顯得她大驚小怪,慚愧得不好意思。

「對不起。」

她羞赧的移開眼,暗責自己不夠沉着,侍候大少爺沐浴更衣,本來就會瞧見他的裸體,只是太突然了,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才會不小心嚇得大叫一聲。

姜世庸拿起木盆,舀了一盆冷水,豪邁的從頭上淋下,將自己渾身弄濕。

秋末冬初,入夜沁涼,這人居然不畏冷水,她光是看了,都要打咚嗦。

紫薇背對着他,心亂如麻,不知該如何是好,心想應該沒自己的事了吧,她還是離開一下下好了。

但有人可不讓她稱心如意,她才溜了幾步,後頭威嚴的命令便傳來。

「幫我擦背。」一根毛刷丟到她腳邊。

看着毛刷,她身子仍然僵硬,擦背?她?這這這……

「快點。」低沉的語氣里,含着不可違拗的命令。

他是故意的,存心刁難她,好整以暇的享受她、心驚膽戰的模樣。

對於心存不軌之人,他從不輕饒,就算是女人也不例外,然而,在驚訝於她卓絕的識酒能力后,他改變心意了。

區區一個小酒坊的姑娘,竟擁有如此超乎常人的敏銳嗅覺,令他感到不可思議。他閱女人無數,也見識過千杯不醉的女中豪傑,可是憑嗅覺就能鑒別酒類的人,倒是頭一回。

不可否認的,他對她非常有興趣。

姜世庸坐在木椅上,等着她的侍候。

看來她是沒有選擇的餘地了,深吸一口氣后,她硬著頭皮轉身走回去,拿了毛刷,沾了水,跪在他身後,開始為他擦背。

她告訴自己要鎮定,免得讓他聽見自己飛快的心跳聲,只不過,面對赤裸的男人同體,她很難克制雙頰躁熱的嫣紅。

這男人渾身散發的力量,彷彿隨時要爆發出來,即使一絲不掛,也依然充滿危險,有如荒野中傲立的蒼鷹一般,他擁有南方男人少見的結實體格。

在他身上,聞得出北方人的豪氣,據說酒王來自北方,原來是真的。

這毛刷又粗又硬,刷在身上一定痛死了,她禁不住擔心,難道他不疼嗎?

「你沒吃飯嗎?一點力氣也沒有。」

他的冷嘲,令她模大的氣怒,咬了咬牙,氣憤的加重力氣。

可惡!要用力是吧?她就不客氣了——刷刷刷!最好刷得他皮開肉綻,哇哇在叫。

「不錯,總算像點樣。」

他一副享受的樣子,還調了個舒服的姿勢,最後居然轉過身來,嚇得她又想逃了。

他背靠着白玉石,舒服的往後卧著,兩臂平伸掛着,兩腿開開,一點也不怕她看。

「繼續刷。」他命令,然後便合上眼,閉目養神。

她又羞又慌,最後逼不得已,只好強壓下想逃的衝動,拿着毛刷用力刷他的胸膛,而一雙眼珠子絕不隨便亂瞟。

既然他不在意,她何必在乎,偏偏一顆心不爭氣的撲通亂跳。

她為弟妹洗過澡,卻沒幫一個大男人洗過,而且,是如此陽剛壯碩的男人,每一塊糾結有力的肌肉,都讓人畏怯它的力量。

幸好他現在閉目養神,不然她一定羞赧得不知如何是好。

*****

那雙原本閉上的眸子,不知何時悄然睜開一些,看着她,動作笨拙的為他擦洗身子,嬌羞的紅艷,將她白皙的容顏襯托得更為動人。

狩獵的眼,落在她被濺濕的衣襟上,浸透了衣料,貼住肌膚,讓她胸前的渾圓曲線更加顯現,也點燃了黑眸中的慾火。

眼前的佳肴提醒他,他已經很久沒碰女人了。

她終於發現他在看自己,不由得一愣,立刻警覺到那眼神透露出的企圖,心兒一驚,想要退後,但更快的,另一隻大掌抓住她的皓腕,住前一拉,她的人跌入他懷裏。

「呀——」

她被困在有力的臂膀里,姜世庸抱着她,站起身。

「放開我!快放開——」

原本死命掙扎的她,一發現他站在偌大的浴池邊,她的下面是池水,便不敢亂動了,驚疑的瞪着他眼中不懷好意的邪笑。

她困難的吞著口水。「你要幹什麼?」

他冷笑不語,下一刻,她的下場便是被拋入池子裏。事情來得突然,她連說不的機會都沒有,慌張的手足揮舞,覺得自己快要淹死了。

有力的臂膀圈起她的腰,她的臉才得以浮出水面,因為喝了幾口水,連連咳著,而慌亂的兩隻手也本能的抱住對方,深怕又沈進水裏。

當發現自己居然把自個兒的豐盈,貼在這男人赤裸結實的胸膛上時,她立即羞慚的想逃,但更快的,烙下的火舌攫住她的唇。

「不--唔--不要--」

掄起的拳頭,死命的捶打他,每一拳,都像打在鐵板上,沒打痛他,卻疼了自己。

她害怕這男人的力量,更害怕一股莫名的火熱,由體內往外竄燒,像要吞噬她整個人似的。

滿意地嘗到她的滋味后,他暫時放過她的唇,紫薇才有機會重新呼吸到空氣,紅腫的**像塗了胭脂,儘是他的傑作。

「你不可以對我這樣。」

「當然可以。」大掌執起她的下巴,用粗糙的指尖,摩搓着她柔嫩的肌膚,道:「你忘了,我可沒忘,那場賭注,你輸給我什麼。」

她呼吸一窒,瞪着他。

彎下的臉,又想品嘗她的味道,她想閃避,才一掙扎,腰間的鐵臂摟得更緊,不讓她有機會逃開。

「有人說,如果賭輸了,就任我處置。」耳畔的熱氣,粗啞的提醒她。

「那、那是……」

「在我的地盤上,你能逃去哪裏?」

她突然恍然大悟。「原來,你早就算計我了!」

真笨!她早該想到的,打從她從酒庫逃出來,這男人便決定收她做丫鬟,好方便折磨她。

「我是為你好。」

她怒脹著紅似火的臉蛋。「為你端茶,研墨,被你折騰了一整日,現在又被你拉進水裏,借問哪裏好?就算我誤闖酒庫好了,也不該被你這般欺凌。」

「你真想知道原因?」

「當然。」

哼,反正答案不外乎是他喜歡看她出糗,不然就是滿足他身為主人,看着下人為他戒慎恐懼的樂趣。

什麼酒王!他不過是個喜愛調戲丫鬟的臭男人!

「當我的貼身丫鬟,豈不更方便探查釀酒的秘密。」

這話說得漫不經心,她卻聽得渾身劇震,整個人僵住了。

薄唇勾著邪笑,那看透一切的厲眸,令她打從心底升起寒意,驚慌得半天吐不出一字。

捏着她下巴的指腹,卻異常溫柔的摩着她細嫩的肌膚,連聲音也變輕了。

「你以為,我會隨隨便便用人,在此之前,不會對他們每一個人做身家調查?」

自從見到這女人後,她獨特的識酒能力,令他起了疑心,立刻派人着手調查,把她的底摸得一清二楚。想不到一個小小的吉祥酒坊里,藏了這麼個高手。

紫薇額冒冷汗,這人會怎麼對付她?一想到幾日前,那被拉出去處以私型的男子,她的背都涼了。

「怎麼不說話?」

「你要砍掉我的雙手?」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聲音,是顫抖的。

「放心,我沒這麼殘忍。」他的唇,貼上她細緻敏感的頸項,溫柔,卻又帶着不可抗拒的堅定,輕輕吮咬着,像在舔舐一道美味的佳肴,引得她一陣顫慄。

大掌罩住她的胸脯,隔着衣料,掌控那飽滿的渾圓柔軟,如同他展現在商場上的霸氣和駕馭,也一一施展在她身上。

她心跳很快,胸前也隨着急促的呼吸而劇烈起伏着,被他吮咬的地方,都變得特別脆弱而敏感,被他大掌摸過的地方,也像火燒一般熾熱。

彷彿她的命,就懸在他指掌間,稍一差錯,便後悔莫及。

「你到底想怎樣?」她無助地問。

低啞的嗓音,來到她耳邊廝磨。「你可知道,今日你闖入的,是我的私人酒庫,除了我,從沒有第二個人進去過。」

「我不是故意的……」

「本來,我該砍斷你的手,但是你提醒了我,我的酒庫里,雖然收藏了天下美酒,卻獨獨缺少了一樣。」

她心中有不好的預感,卻仍忍不住問:「哪一樣?」

水面下的大掌,猛然探入她衣底,撫摸雙腿間的**,令她倒抽了口氣。

嘶啞的嗓音,像野獸在進食前饑渴的低吟,一字一句的告訴她!

「我想收藏一個能識百酒的女人。」

陌生的掌指,揉捻着她的同時,火熱的舌再度侵入她的唇,悉數吞沒她的低呼。

她終於明白,自己才是那隻誤闖虎穴的小羊,此刻的她,成了虎牙下最美味可口的祭品。

那肆無忌憚的掌指,在她雙腿間脆弱的**里探索,她哪禁得起這般揉捻折騰,不管是他霸道的火舌,還是指腹上的薄繭,對她來說都是一種折磨,幾乎無法承受。

他吻她的方式,像要把她從頭到腳,吃得骨頭一根不剩。

*****

這一夜,他將她生吞活剝,吞吃入腹。

她在床上疲憊的醒來,睜開眼睛的第一個感覺,是酸痛!

這兒是哪裏?

她環視四周,有一時的迷惑,卻又很熟悉,很快的,她想起來了。

這兒是大少爺的卧房,她正在大少爺的床榻上,因為昨晚……噢天呀!昨晚她侍候大少爺沐浴,被他給扯進水裏,接下來發生的事,一一浮上她腦海里。

她記得,大少爺是如何吻她、摸她,又如何的折磨她,最後,他將她抱回房,徹徹底底吃了她。

她的臉兒瞬間脹紅。這不是夢,身上的青青紫紫,全是那男人要了她的證明,脆弱敏感的雙腿間,還留有他衝刺過後的酸疼。

她從床上爬下來,用被子包住自己,四處環顧后,終於找著被丟在地上的衣裳,早已殘破不堪。

由於沒其它衣物,她還是把它穿上了,總不能叫她光着身子出去見人吧?

穿上衣物后,她用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個兒房裏,幸好沒遇到任何人,她趕忙換了衣裳。

她很清楚,這兒不能再待了!

沒有心思去哀悼自己的際遇,她只擔憂自己即將面對的下場。既然她的不懷好意被人家知道了,哪裏還偷得着秘方?理當快快逃難才是。

所幸,她的東西也不多,用最快的速度打包好,背着包袱,她悄悄走出下人房,一路上避開其它人,鬼鬼祟祟的東躲西藏。

不遠處傳來的隱約哭聲,讓她停住腳步。

紫薇好奇地循着哭聲望去,赫然發現,在那邊哭的人不就是蘋兒嗎?她怎麼跪在地上呢?

眼兒一轉,她驚訝的瞧見,玉蝶正被一群丫鬟們壓着頭,打算讓她的臉去沾地上的一沱屎,而玉蝶正哭着求饒。

「住手!」

她想也不想,立刻衝上前去阻止。

突然有人大喊,讓那些女人嚇了一跳,忙鬆開手,一致回頭瞪着她。

紫薇冷下臉,瞪着她們。「你們幹什麼!」

早已哭得淚流滿面的玉蝶,忙掙脫鉗制,逃到紫薇後頭。

「救、救我!紫薇!」玉蝶瑟瑟發抖,嚇得驚惶失措。

紫薇溫柔安撫她。「別怕,有我在,怎麼回事?」

玉蝶只是哭,什麼都不說,而這群女人們,見對方原來也是個丫鬟,鬆了口氣,沉下臉警告。

「你最好別多管閑事,滾開!」

紫薇當然不讓,她不會這麼容易就被嚇走。

「她做了什麼,你們要這樣欺負她?」

「哼,她自找的,新來的不好好安分點,賣弄風騷,好不檢點!」

「我、我沒有。」玉蝶猛搖頭。

「還說沒有?!別以為我不曉得,你故意找機會誘惑少爺。」

「不是的,是少爺找我說話,我沒有要搶姊姊們的風采。」

紫薇這下終於明白了,原來是為了爭寵,玩起勾心鬥角的遊戲。

玉蝶和蘋兒是新來的,年輕貌美,天真無邪,大概很得少爺們的喜歡,引起其他丫鬟們的嫉妒,所以才會聯合起來欺負她們。

心中有底后,她冷然的看着所有人。

「大家都是侍候少爺的丫鬟,何必為難。」

為首的女子高傲道:「哼,你想幫她說話,得罪我們,小心連你也一起抓來,把地上的屎舔乾淨。」

玉蝶聽了,臉色乍青乍白,蘋兒則哭得更加傷心了。

紫薇一點也不怕,這種小兒科的威脅,根本嚇不到她,要說耍手段、鬥狠,可沒人比得上她那陰險的後娘。

她臉上毫無畏懼。「我勸你們最好別惹我,要不然大少爺可饒不了你們。」

一提到大少爺三個字,這些丫鬟們不屑地笑出,語帶嘲弄道:「你想唬我們,這兒的人,誰不知道,平日大夥兒想見大少爺一面都難,憑你一個卑微的下人,大少爺豈是你想見就見得到的?」

「怎麼見不到?我是他貼身丫鬟,一天不見還不行呢。」

此話一出,眾女立即變了臉色。

「胡說!大少爺身邊除了石樵和阿寬,從來不要任何丫鬟侍候他!」

「就是說嘛,當咱們三歲小孩唬嚇啊!」

紫薇聳聳肩。「你們若不信,可以去問劉嬤嬤啊。」

眾人面面相覦,雖然一臉懷疑,卻也開始感到怯懦。

「怎麼可能?大少爺怎麼肯讓你侍候?他從不要任何丫鬟的。」

「我不但白天侍候他,晚上還得侍寢呢。」

眾女更是抽氣連連,全部變了臉色。

「你騙人!」

「不信?瞧,我脖子上的是什麼?」

本來,服侍男人實在沒什麼好炫耀的,剛好這些女人怕死了大少爺,為了保護蘋兒和玉蝶,她就犧牲一下好了,連脖子上的吻痕也讓她們看個夠。

「不只脖子,我全身上下都是證據,不怕你們查,大少爺寵我得很呢,你們這樣欺負人,只要我告訴大少爺,後果如何,你們自己負責。」

她的警告果然發揮效用,就見這些原來囂張跋扈的丫鬟們,一個個變得膽怯。

「唉呀,其實我們只是開玩笑而已。」

「對呀對呀,大家是逗著玩的。」

她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喔,原來是逗著玩,那如果我要逗你們玩,也可以叫你們吃屎嘍?」

眾女們臉色全都白了,那些適才還仗勢欺人的丫鬟們,現在一個個都說不出話來。

最後,反倒換她們求她開恩,饒她們這次,還說以後不會再欺負蘋兒和玉蝶了,希望她別向大少爺打小報告。

原來把大少爺抬出來,這麼好用啊。

「好吧,看在你們知錯能改的分上,就原諒你們這次,若再欺負她們,我可沒這麼好說話了。」

打發了那些女人後,得救的蘋兒和玉蝶,感激的握住她的手。

「紫薇,謝謝你。」

「哪裏,咱們當初說好,三人要互相照應的嘛。」

「太好了,原來大少爺這麼疼你,真令人羨慕呢!」

「剛才情非得已,我也是為了嚇唬她們,事實上,我可能也只能救你們這次而已。」

「為什麼?」

她想了想,決定還是告訴她們好了。

「我準備離開這裏。」

兩人驚呼。「什麼?你要離開?」

「對。」

「不行呀,未經允許,私自潛逃,被抓到的話,要受很嚴重的懲罰啊。」

賣身的丫鬟,除非被趕走,否則不能離開,這一點,紫薇是明白的。

「我有我的苦衷,而且我非走不可,總之我已經決定了啦,但是光靠我一人之力是沒辦法逃出去的,需要你們兩個幫我。」

*****

她花了一番功夫,努力勸兩人成全她,由於她的出手相救,蘋兒和玉蝶對她心存感激,雖覺得不妥,但為了義氣,最後她們欣然同意。

「太好了,本來我還在傷腦筋,該怎麼走出大門,有你們幫忙,事情就容易多了。」

為了避人耳目,她當然不會從大門口走出去,爬牆,是最快的辦法。

富貴人家的宅院,築的牆又高又厚,沒人幫忙,是爬不上去的,三人鬼鬼祟祟,合力搬著長長的梯子,選了個人少的地方,搭在牆上。

玉蝶負責扶著梯子,蘋兒則負責把風,趁這個機會,紫薇快速踩着梯子,爬上了牆瓦。

她對兩人揮揮手,感謝她們的幫忙,兩人也朝她揮揮手,眼中還含着淚。

這一別,恐怕再也沒有機會見面了,紫薇心中雖不舍,但最後還是咬着牙,告別她們。

她像只毛毛蟲,在牆瓦上小心的爬呀爬。

上來容易,但下去呢?

靈活的眼珠子,轉了轉四周,瞧見一棵大樹,她心下竊喜,繼續像只毛毛蟲,朝大樹蠕動去。

好在有棵大樹長在牆旁,只要攀著樹榦,下去便不是問題了。

當完了毛毛蟲,她再變成一隻猴子,這爬樹的功夫,她可是很了得的,拜那惡毒的後娘所賜,以往後娘常讓她和弟妹餓肚子,她便靠着爬樹采野果來果腹。

她手腳靈活的沿着樹身往下爬,最後跳到地上,真是太順利了。

紫薇拍拍身上的灰塵,把扔在地上的家當拾起,準備腳底抹油走人,誰知才一轉身,她就愣住了。

*****

一個高大嚴肅的男人,生得虎背熊腰,方形的面孔上,有一對單眼皮的眼睛,雙手負后,冷眼盯住她。

是石樵,姜世庸身邊的手下。

她臉色蒼白,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沒料到如意算盤沒打成,居然被活生生逮著。

二話不說,她拔腿就跑,可沒跑上幾步,輕易就被石樵抓住。

「放開我!」她拚命掙扎,心知肚明,要是被抓回去,絕非一頓好打就能了事。

奴婢私逃,可是重罪!

石樵不理會她的抵抗,拎着她,往大門走去。

結果,她又回到了姜世庸築起的高牆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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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酒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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