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沿着街邊的攤販一家家尋找，阿飛的心情是迫切的。

此刻他最想做的事，就是找到那個甘願為他落入黑街的精靈，然後緊緊地把她擁進自己的懷裏。

小笛，-在哪裏？-的電影我看了，-的心意我都懂，該死的我為什麼沒有早點看到呢？

一直以來，他都自以為是地替她做着自認為是最好的安排，甚至不惜一次次讓彼此心碎，卻忘了問問她的想法。

阿飛不斷在心裏默念：老天爺，請你再給我一個奇迹吧，讓我可以找到小笛。

尋遍黑街的每個角落，卻一無所獲。

阿飛站在熙來攘往的人潮中，抬頭看着灰濛濛的天空；空中落下一滴水滴，正落在阿飛失落的眼裏，接着又是一滴，很快地，連綿不絕的雨絲在Ｂ市的上空織起一張細密而憂傷的雨網。

該死！他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充滿挫敗感。

「阿飛！」

是小笛！阿飛收回空洞的目光，不遠處的一抹身影讓他遊離的靈魂瞬間歸位。

手裏拎着大袋小袋的她正跑向他，激動興奮的神情，讓他不禁想起那次她來舞廳里找他時奔向他的情景，當時他也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阿飛，你怎麼、怎麼可以……」在人潮中突然發現阿飛的身影，潘雅笛幾乎以為是自己眼花了。他的腿明明就還沒有康復，可是他真的站在那裏。

「阿飛，你可以走路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我……」

他不待她把話說完，就把她用力擁進自己懷裏，用強而有力的雙臂緊緊摟住她。此時，他飄飪斬吹男囊菜嬤獲得平靜。

「阿飛，你怎麼了？」

被他摟在懷裏，潘雅笛感覺到阿飛和平時的他不同。

「我以為我又把-趕走了。」阿飛更用力摟緊她，不肯放手。

「傻瓜，我怎麼會走呢？」潘雅笛從他的懷裏掙脫，揚揚手裏的袋子，「你忘了嗎？我還要征服你的胃呢！」

她微翹的紅唇，激起了他心中強烈的渴望，他毫不猶豫地扳住她的頭，溫熱的唇同時佔領她微張的小嘴。壓抑許久的感情在瞬間爆發，讓這個吻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他掠奪的舌入侵她的檀口，饑渴地吸取她的芬芳，急切地與她的舌共舞。

即使他們已經有過最親密的接觸，但是她清新甜美的滋味仍令他沉醉。

此刻他們都忘記了這裏是黑街最熱鬧的街頭。

「不要再費心征服我的胃，它早已經屬於-了。」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阿飛才停下來。

他突來的熱情讓她腿軟，只能用雙手抵住他結實的胸膛，她甚至可以感受到掌心下他急促的心跳聲。感覺告訴她，他們之間又回到那段最甜蜜的日子。

不過之前痛苦的分手，還是讓她心有餘悸。「阿飛，你以後都不可以再趕我走了，好不好？你知道嗎？你每叫我滾一次，我的心就碎一次。」

「再也不會了！」阿飛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低下頭看着她的眼睛，「我曾經不只一次地提醒自己，-是生活在天堂里的天使，而我註定要生活在地獄里，我們的人生不該有任何的交集。但最終我發現，想和做完全是兩碼子事。-在片子裏告訴我，-為了我變成凡人，再也回不去天堂。其實我也是一樣，從為-動心的那一天開始，我也為-變成凡人。如果沒有-，我就只能回到地獄。」

她的淚水因為他的深情告白而滑落。

當他話音一落，她立刻奔進他的懷裏，緊緊地抱住他。

「你知道嗎？我一直在等你說你不能沒有我。」她邊哭邊笑着說。

他也用力摟緊她，「-真的想清楚了嗎？小笛，我不要-因為一時衝動而留下，-知道我的傷……」

「你不是已經醒過來了嗎？現在又可以走路了，我相信只要我們在一起就會創造很多很多的奇迹。」

「如果沒有奇迹呢？我可能再也不是黑街最強的男人了。」

「那剛好啊，我也已經不是銀色精靈了，既然我們都回不去，就讓我們像凡人一樣相愛吧！」

「-真的想清楚了？未來的生活也許會很苦，那些苦可能是-以前從沒經歷過的，甚至是-沒法子想像的。」

「我不在乎。」依偎在阿飛的懷裏，潘雅笛感到一種特別珍貴的幸福。她知道，這種幸福是再多的榮譽和金錢都換不來的。

「我愛-。」把嘴唇放在她的額頭上，他輕柔而慎重地說。

她抬起頭看着他露出最美麗的微笑，然後壓下他的頭，主動給他一個綿長而炙熱的吻，

四周來往的路人紛紛停下腳步，向他們靠攏。

深吻中的阿飛和潘雅笛隱約中聽到鼓掌和叫好的聲音，而那個歡呼得最大聲的聲音似乎是來自阿Ｔ。

不過，此刻的他們眼中只有彼此，眼前這個將愛自己一生，永遠相隨的人。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