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塊頭，你的意思是說，鄭緒紅沒有甩過你?」田蜜兒詫異地瞪大眼。
瞧她做了什麼來着?
害自家人出糗也就算了，竟還直接傷害了無辜的鄭緒紅--她不過是倒霉地愛上大塊頭的女人!
「我到底做了什麼?」
「小不點，犯不着這麼自責。」
「可是--」她闖的禍又該怎麼善後?
「等我們結婚以後，我會想辦法補償她。」唯今之計，也只有這條路可走了。
等他們結婚之後?田蜜兒馬上否決：「不，這時候我們不可以結婚。」
「小不點，我們才在旅館房間里說好的，你--」
「那是在我不知道我誤會鄭緒紅之前，我們剛才討論的，現在已經行不通了。」
知道他愛着自己，田蜜兒更覺對不起鄭緒紅，因為自己的魯莽，結果傷害到別人，這可不是她的本意!
「大塊頭，我怎麼可以結婚?這件事錯在於我，我必須承擔下來。」她悶悶地說着。
這時他倒是巴不得能捏斷她美麗的小頸子；要命的固執，可不是他所能忍受的。
「好吧!你這會兒又想怎麼做?」好半晌過後，他才嘆氣道。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大塊頭，你身體壯，頭腦又好，所以……」
這又干身體和頭腦何事?他不解。
「所以?」
「所以辦法應該由你來想，等到鄭緒紅的事一解決，我們再結婚也不遲。」這就是她直誇他的真正目的。
說得可比唱得好聽，原來這妮子一股腦地稱讚他，就是想把責任推給他啊!
唉!以前說她是小呆瓜，如今一看，這妮子根本就是深藏不露的小妖女。
看來自己真是低估了這妮子的智商，但無妨，聰明與否，這輩子她都是他的了。
「喂!別凈只是一味地微笑，快說出你的辦法啊!」她催促道。
「辦法是有，不過你準備拿什麼回報我?」他做出討價還價的表情來。
田蜜兒驚異地睜圓了眼睛直瞪着他；他回以懶懶一笑。
「回報你?你打我的事，我都還沒找你算帳哩!你還好意思要我回報你?」
「這是兩碼子事。」他慢條斯理地解釋。
「什麼?你忘了前幾個星期我口口聲聲說要甩掉你的事嗎?那已經是我對你最大的回報了。」她抬起頭面對他，嘴角扯出一抹微笑。
相信這下他一定被她搞迷糊了，嘿!
果不其然，趁車子停紅燈之際，歐陽子謙丟給他一記納悶的眼光。
見狀，她愉快地咯咯笑出聲。
「你八成又想老調重彈了，是不?」
「才不!我是想告訴你，我說要甩掉你，就是想給你更好的選擇機會，結果你沒有感謝我，反而痛打我，所以這次你該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好好表現一次。」
「意思是沒有任何回報?」
「沒錯。」
「這種沒有回報的事，向來不是我做事的原則。」他故意搖搖頭。
「那好，你不想辦法解決，我們的婚禮會愈拖愈久，再說，如果由我來想方法，那可就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何日了。大塊頭，我是不急，但是你再等下去，可能就老得不能結婚了。」她非常遺憾地嘆口氣。
歐陽子謙差點忍俊不住，就要大笑起來。他知道這妮子是故意的，但為了婚禮，他也知道自己終究必須妥協。
「算了，拿你沒轍，鄭緒紅的事由我來。」
「大塊頭，你一定要代我好好向鄭緒紅道歉哦!你想，她會不會原諒我?」她擔心地蹙起娥眉。
歐陽子謙伸手拍拍她的臉，安撫道：
「放心，我會做到讓她不再氣你。」原來他是想趁此良機捉弄她一番，但見她一臉沮喪，只好作罷。
「真的?」
「真的，你這不信任人的小呆瓜!」
「大塊頭，誰是小呆瓜了?」她氣道。
他卻樂得哈哈大笑，田蜜兒伸手捶他一記拳頭。
又見他連眉頭也皺一下，田蜜兒嘴巴翹得更高了。
「我愛你，小呆瓜。」他說，然後詫異萬分地看着她的臉由怒轉喜，這之間才不過短短的一秒鐘哩!
唉，女人!歐陽子謙忍不住在心中思忖道，他的寶貝蜜兒還不是普通的善變而已。
但是就算如此，他深愛她的心卻也不曾改變過。
一送田蜜兒安全回到家，歐陽子謙匆匆忙忙地又趕到常劭傑的住處。
關於鄭緒紅的事，常劭傑可是一大關鍵啊!
大門被打開來，常劭傑出現在門口。
「子謙，不是聽說你正忙着找新娘，今天怎麼有空來?」他還以為要一段時日才能看見歐陽
子謙呢!
「小不點的問題已經解決了，現在應當只差一個難題。」說着他走進常劭傑的家，自在地找了張他看得最順眼的椅子坐下。
常劭傑納悶地跟着他一起坐下，這才疑惑地開口：「難題?人都找到了，還會有什麼難題?該不會是小不點又口口聲聲說要甩掉你吧?」
歐陽子謙瞪了常劭傑一眼，才說：「是鄭緒紅。」
「鄭緒紅?」常劭傑不由自主地提起了興緻。
「正是他。小不點知道自己錯怪了她，這會兒內疚得不肯結婚。」
「哈!你是說那妮子不想結婚?這是很容易就能得知的事實嘛!她不是為了不肯嫁給你，找鄭緒紅代替她嗎?所以可想而知--」
「她之所以不肯結婚是為了鄭緒紅……」歐陽子謙把田蜜兒不肯嫁給他的理由告訴了常劭傑。
「所以，除非鄭緒紅不再怪她，且不再難過，否則她這一輩子不想嫁人?」常劭傑立即了悟。
「可以這麼說。」這也是歐陽子謙最為苦惱的事。
「那麼你慘了，子謙。」常劭傑嘻笑着。
「少幸災樂禍，快告訴我進行得怎麼樣?」他狠狠地朝常劭傑丟白眼。
「什麼進行得怎麼樣?」常劭傑是當真不知道他究竟在詢問什麼。
「鄭緒紅的事啊!你不是在追求她?那天她從教堂跑出去，你臉上那心疼的神色絕對逃不過我的眼睛。」歐陽子謙笑說。
「你倒是看得很清楚嘛!」
「事關重大啊!怎樣?有希望嗎?」
「什麼有希望嗎?你這回又在打什麼歪主意?」常劭傑滿臉狐疑地瞪着他。
歐陽子謙只是笑着，未多發一言，一直到常劭傑忍不住朝他飽以老拳，才見他緩緩說道：
「我在想，倘若你真對鄭緒紅有興趣，你可以從現在開始追求她，說不定哪一天她被你追到手，到那時--」
「到那時你便可以和你的寶貝蜜兒白頭偕老，是不?你設想得可真周到，我啊，差點就被你設計了!」常劭傑心知肚明地拆穿他的詭計。
「劭傑，說什麼設計，你敢否認你對鄭緒紅沒有興趣?再說，你也不想再讓小不點三番兩次設計你吧?等她一發現你--」
「行!行!別說了，我比你更清楚那女魔頭有多厲害!我本來就打算追求鄭緒紅，所以不用你要挾我，我自會處理。」一提到田蜜兒，常劭傑馬上一口氣答應，不敢再有第二個選擇。
「那麼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劭傑。」
「放心，你可以安心娶那個女魔頭了。」
娶小不點?他常劭傑可一點也不羨慕歐陽子謙。
他倒覺得往後子謙的日子可難過了。
奇怪的是，子謙似乎樂此不疲，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愛情吧!
而他常劭傑只希望自己在愛情路上會一路順風，至少對象不要是像田蜜兒這樣難纏的小女人。
望見常劭傑不敢苟同的表情，歐陽子謙笑了笑，說：「劭傑，等你自個兒身陷其中時，你會明白我此刻的心情，等著吧!」
「是嗎?我可不這麼認為。」
「等著看吧!」歐陽子謙掀起嘴角笑道。他相信過不久，劭傑便能體會他的心情，而那一刻不會太久。
望着他神秘的笑容，常劭傑不置可否地挑高眉毛，心想，這大概就是戀愛中的男人吧--像個傻子一樣好笑!
於是乎，這兩個大男人各懷心事地思索著無關緊要的事，完全無視於天空已黑了一大半。
「老妹，他說他愛我耶!」
「子謙大哥?不會吧?」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大塊頭真的這麼說了，所以說這次我想的辦法很有效吧!」田蜜兒自誇道，完全忘了自己才被她老爸爸痛罵一頓。
現在她只想把喜悅分享給老妹，其它的都閃一邊涼快去吧!
「是很有效，可是老姊，你很不夠意思哦!事先竟然什麼也不告訴我，那天要不是我，說不定這時候子謙大哥已經是別人的丈夫了。」
「什麼別人的丈夫，我才要罵你呢!本來我設計得好好的，是你半路突然殺出來，差點壞了我的大事哪!」經田蜜糖一提，她才猛地想起。
原本是要大塊頭掀開頭紗，讓他自個兒發現、自個兒做選擇的，誰知她老妹會突然認出那新娘是鄭緒紅假冒的。
所以，她沒怪她已經對她很好了，沒想到老妹反過來怪罪她，真是不知好歹!
「你說我壞了你的大事?現在你不是好好地等子謙大哥來迎娶嗎?我這是在幫你。」
「幫我?你不要扯我後腿就好了。」田蜜兒刺激田蜜糖。
「什麼?當初是誰說我IQ高，請我幫忙想辦法的?現在可好了，你竟然過河拆橋，馬上忘了老妹我的好處，太過分了。」
聞言，田蜜兒笑得更是無比開心，一面忙着閃躲她老妹的花拳繡腿。
好一會兒，累得趴在地毯上的田蜜糖喘著大氣，說着：「好累，算了，暫時放過你。」
同樣地，田蜜兒也是一面喘氣，一面趴在大床上動也不動。
「老姊，你到底哪時候才要真正嫁給子謙大哥?」田蜜糖又問。
「不知道。」這要被老爸爸知道，老爸爸一定又會追根究底非要個確實的日期不可。
但沒辦法，她認為還是鄭緒紅的事較為重要。
「不知道?」田蜜糖當下一愕。
「就是不知道啊!」
「子謙大哥沒告訴你日期嗎?」
「沒這麼快。」
「什麼叫沒這麼快?要不是你搞出那種名堂來，你們已經是夫妻了，你現在還說沒這麼快?!老姊，你這次又在搞什麼鬼?」
「我沒有，我只是在等消息。」她說。
「消息?」
「或者說是適當的時機也可以。」她又說。
趴在地毯上的田蜜糖，聽得是迷迷糊糊，一個字也聽不懂。
「老姊!」於是田蜜糖急叫着。
「哎呀!你不會懂的啦!」
「每次都說我不懂，我看迷糊的人八成是你。」田蜜糖大叫。
田蜜兒不再理會她老妹，只是徑自看向窗外，心裏則暗暗希望歐陽子謙能順利解決難題。
天知道她當初是不是吃錯藥了，怎麼會糊塗到去利用鄭緒紅呢?
就算她是想替大塊頭出一口氣，另一方面給他一次選擇機會，也不該拿別人的感情開玩笑。
想來，她真是太不應該了。
現在只有期望大塊頭能將傷害減至最低，事到如今，也只有這條路可走了。
思忖及此，她不禁又悄然嘆口氣。
聽見田蜜兒的嘆氣聲，田蜜糖忍不住猛翻白眼，嘆道，唉!女人，就是不該談戀愛!
隔天，常劭傑立即前往鄭氏企業。他準備做最後一次努力，如果鄭緒紅再不接受，那麼子謙可就怪不得他。
當然，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此番前來他可不準備失敗而返，自然是信心十足，才肯走上這一遭。
「你來這裏做什麼?」鄭緒紅走進會客室，看見是常劭傑，馬上冷冷地說。
以她這冷淡的口氣及表情看來，前途恐怕不樂觀，他想。
但無妨，他有更厲害的一招。
「我不是說過要追求你?」他笑道。
「我也說過不會有這麼一天，你死心吧!」她毫不客氣地反駁。
「會的，你會答應的，而且就是現在。」
「你憑什麼說得這麼有自信?」她氣呼呼地瞪着他。
「因為歐陽子謙。」他說完，馬上注意到她眼中閃過一抹幽黯，很顯然歐陽子謙仍然是她心頭上的一道傷痕。
但他有自信能抹去她這道傷痕，只要給他時間，他會讓她不留任何痕迹，常劭傑自信飽滿地想着。
「你--」
「怎麼?不相信我?」
「壓根兒也不信。」
「很好。你知道子謙目前近況如何嗎?」
「他的近況干我何事?」
「他在等一個人，等她受的傷痊癒，他才能和他愛了將近二十年的女孩結婚。」
「你是說--」她一愣。
「沒錯，正是你……」
於是常劭傑將整個事情的經過及田蜜兒誤會她的事，完整地說了出來。
鄭緒紅聽完，瞪圓了美目，很難相信自己竟成了策略下的犧牲品。
但是這件事雖然令人難以相信，她卻發現自己並不氣那個設計她上當的女孩。
同樣是愛着子謙的人，她的做法或許離譜，但這麼做的確也同時給了她一次被子謙選擇的機會。
所以，她反而該謝謝那個叫蜜兒的女孩，是她給了自己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
現在她反而可以真正放下這分單純的暗戀了；鄭緒紅覺得自己的心情，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這麼地輕鬆自在、快活得不得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女孩--蜜兒，讓她得以看清一切。因此，鄭緒紅當下明白自己是必須站出來，幫助歐陽子謙順利取得美嬌娘。
「好吧!我該怎麼做?」想了好久，終於盼到她開口。
常劭傑簡直是欣喜若狂，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當我的女朋友如何?」
「你在開什麼玩笑?我是要幫子謙的忙，不是你!」她立即哇哇大叫。
常劭傑莞爾地咧嘴而笑，說道：「和我交往那妮子才不會懷疑你有口無心，只是嘴巴上說沒事，心裏卻暗自感傷。你不了解她，所以不知道她的心思和常人大不相同，等到--」
「夠了，廢話少說，你可不可以直接講重點?」她忍不住打斷他。
「我說的就是重點。和我交往，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他聳聳肩回答。
「你--」鄭緒紅不相信就只有這個辦法可行。
「相信我，錯不了的。」
「可惜的是，你這人難以相信。」
「別這樣，我知道要你和我這麼英俊的男士交往，而不對我動真情，簡直是對你的一大考驗，但你放心，只要你是真心地愛上我，我絕對也會百分之百回報你，不會教你吃虧的。」
「常劭傑，你--誰會愛上你?!你又哪裏算得是英俊的男士?!」
「那好，你和我交往不就更加保險了。既然如此，你還在擔心什麼?」
「我不是擔心，我是--」
「是什麼不重要，一句話，要不要?」
一句話，要不要?
鄭緒紅打量了他許久、許久。不可否認地，這人的確是有着不容忽視的氣魄，但她才不會這樣就欣賞他。
要讓她鄭緒紅欣賞的人可是少之又少，那麼她的確是不用再擔心什麼了。
為了子謙和那女孩，就答應他好了，反正自己也沒什麼損失的。
鄭緒紅心裏這麼想，這才緩緩說道：
「好吧!但你休想占我便宜，常劭傑。」
「很好，我就知道你會聰明地選擇我。」常劭傑忍住極力想歡呼的衝動，平靜著一張臉說。
面對他得意洋洋的話，鄭緒紅翻翻白眼，告訴自己，她不是欣賞這個人；她是為了歐陽子謙。
另一方面，不管這會兒她是打着什麼主意，常劭傑亦告訴自己，他總會找到方法讓她愛上他；總有一天他會贏得她的人，而這一天相信已經不遠了。
「你沒騙我?鄭緒紅當真接受了劭傑的追求?」田蜜兒抓着電話筒訝問。
怎麼可能?那個吊兒啷噹的常劭傑是怎麼說服鄭緒紅的?
該不會是大塊頭為了要娶她，才誆騙她的吧?
「我幾時騙過你?」彼端傳來歐陽子謙氣惱的吼聲。
她立即吐吐舌頭，趕緊補充道：「好嘛，我相信你。」
「很好，我馬上過去接你。」
「接我?你打算帶我上哪兒去?」
歐陽子謙在電話另一頭無奈地嘆口氣；這就是他的寶貝蜜兒，時而聰明，時而傻得可愛!
「我們去教堂。」相信這會兒她總該懂了吧!
「教堂?你是說--」教堂?!現在跟他去肯定教老爸爸氣得當場吐血!田蜜兒想像得出那情景。
「沒錯，就是現在。」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你準備一下，我馬上過去。」
「馬上?等……等一下--」她急急叫喊著，無奈彼端已傳來電話被掛斷的聲音。
瞪着電話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帶着夢幻似的笑容奔向衣櫥，拿出了她日前準備好的新娘禮服。
等了這麼久，終於有機會穿着它結婚了!捧著新娘禮服的田蜜兒，笑容更加燦爛。
這時田蜜糖則剛好走進來，看見她老姊捧著新娘禮服呆笑的模樣，疑惑地走到她身旁。
「老姊，你又怎麼了?沒事幹嘛捧著禮服露出白痴似的微笑?」
「我要結婚了。」
「結婚……」田蜜糖呆愣地看着田蜜兒在她面前做脫衣舞表演，嘴巴還不信地喃喃著結婚二字。
前天才說還沒這麼快，今天怎麼又突然冒出要結婚的話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老姊另一個惡作劇嗎?
換完禮服，田蜜兒不管她老妹呆傻的表情，徑自說道：
「我要走了。」她走向房門。
田蜜糖隨即回過神，追了上去。「老姊，你前天不是才說--」
「沒錯，但現在問題已經解決，所以我要結婚了。」她邊走邊說。
身後的田蜜糖亦步亦趨緊跟不舍；老姊要結婚，此事可非同小可!
「老爸爸知道嗎?」
「你現在不會去告訴他嗎?」
說着門口傳來歐陽子謙呼喚田蜜兒的聲音，她立即頭也不回、腳步也沒停地奔向門口，而那拖地的禮服絲毫不會造成她行動的不便。
「老姊!」田蜜糖還是不肯放棄地在後頭大叫。
但田蜜兒不予理會，拉開大門便直接沖向歐陽子謙的懷裏；此時他的手捧着她最心愛的披薩，站在車旁等着她朝自己奔來。
「嗨!你的最愛在這兒，現在你可否為了它而答應嫁給我?我保證將來每一餐都有它的存在。」歐陽子謙帶着笑容，深情款款地說。
看着披薩，田蜜兒笑了。她拿下他手中的披薩，擱至車頂，緊接着雙手攬住他的脖子，柔情蜜意地悄然說道：
「我的最愛才不是披薩--」她看着他專註的眼神，又往下說：「是你，大塊頭!我的最愛是你，只要有你，有沒有披薩都不重要。」
歐陽子謙動容地伸手抱住她；他知道，這一刻他是真正擁有了他這輩子的最愛。
「我也是，小不點。」他輕聲回復，然後兩臂更加擁緊她，用纏綿的吻為他們的愛烙下永恆的烙記。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