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啊!我們動作得快點,他們正等着我們的酒和午餐呢!」羅莎加快動作地說道。

玫藍端起桌上的果汁一飲而盡,酸和甜同時交會。

仔細想想,一生中感到最快樂的時光是什麼時候?

是的!她的確需要好好想想。

小鎮上因為舉辦酒節而熱鬧滾滾,家家戶戶都在門口擺上自己釀造的葡萄酒,標榜他們的是萊茵河畔最美味的好酒。

在小鎮中心的廣場上,用帳篷搭了一個展示各家酒品的會場,所有的遊客及酒商也都會先聚集在那。

當她們兩人把酒送到維因農莊的攤位時,沒看到帝,只見到梅特一人守攤,反常的是,根本沒有客人駐足,一向帶着笑容的梅特更板起臉來,即使見到愛妻到來,臉色也末稍霽。

羅莎忙追問發生什麼事?玫藍則四處打量,尋找帝的身影,環視了數圈,沒看到那高大的身影,令她心浮躁不安了起來。

「哼!氣死人,仗着自己是大酒廠就可以這樣玩嗎?」聽見梅特氣呼呼地說道,玫藍困惑地轉向他。「他們請了歌舞團在他們的攤位表演,把所有的人都吸引到他們那邊去!」

順着指示一看,果然發現有個特大帳篷前面塞滿了人,多數人都被圍觀人群給吸引過去。

「帝呢?」玫藍忍不住問道。

「他過去看情形,回來之後,說他要去找些東西,就不見人了。」

找東西?

「親愛的,那我們要收攤回去嗎?」

「當然不要!我們的酒品質是最好的!那家的東西根本比下上,才不管他們搞什麼噱頭,我就要證明給他們看。」梅特氣呼呼地說道。

玫藍在旁邊默默聽着,臉上表情看似平靜,可沒見到帝這件事,卻讓她倍感焦慮起來,她不想這樣,可又無法控制,正想開口說要去找他時,一抬頭就看到他正走向他們,手中提了一個大包包。

剎那間,她呼吸有片刻止祝是她的錯覺嗎?這個人是過去這段時間跟她相處的人,但又有些不同,有一些地方改變了,卻又說不出所以然,還是說經過昨夜,她看他的眼光也完全不同了?

思及此,她的心不禁怦怦跳。

他和梅特、羅莎點頭打過招呼后,便直接走到她的面前,先看了看她。「你還好嗎?」他用中文對她說道。

她臉莫名紅了起來。「很、很好!」

「身體有不適嗎?」

可惡!他到底想問什麼?怎麼可以在梅特和羅莎面前……狠狠瞪了他一眼。「沒有。」

「可以跳舞吧?」

他的話令她眨了眨眼。「咦?」

「那一家酒廠請了歌舞團助興,我去看了一下,只是跳一些民族舞蹈,既然他們可以用這種方式招攬客人,我們應該也可以。」

她提高警覺。「你該不會是說——」

「我想我們的表演應該不會輸給人家。」

天!她忍不住申吟出聲。

「梅特和羅莎幫了我們不少忙,我們出點力是應該的,你覺得呢?」

她能說不嗎?「你要表演哪一首?而且……表演的衣服和舞鞋——」

「在這。」他舉起手中的袋子。「剛好這個小鎮有芭蕾舞訓練班,我向他們借了舞鞋和舞衣,應該符合你的尺寸。」

沒想到他的動作居然會這麼迅速,她打開袋子檢查時,帝則轉過頭跟梅特及羅莎解釋他的計劃,他們兩人聽了很高興,只是——「對方請的是一個舞團,我們才兩個人,這樣——」梅特遲疑地說道。

「效果會如何,試試就知道了,反正也沒有損失!」

或許是帝臉上流露出的自信說服了他們夫妻倆,他們都點頭答應,而且立刻着手準備可讓他們表演的舞台。

玫藍試穿了一下舞鞋,發現非常合腳,而且他很會選鞋,舞衣比了一下也合尺寸,不用問也猜得出他是怎麼得知,令她臉又熱了起來。

「你打算表演哪個舞碼?」低着頭,暫時不敢看他。

「即興,我找了一段音樂,應該滿適合的。」

「……雙人芭蕾舞?」

「不一定。」

「不一定?」她有些虛弱地問道。即興演出?!在沒有舞碼規定下,還要臨時聽音樂編舞……

「不會跳?」他挑高眉毛問道。

他存心用激將法,她沒打算退讓。「可以試試!不過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

「你配合我!」才不要再讓他牽着走。

他愕了愣,似乎沒料到她會提出這樣的條件。「你居然對帝.夏爾提出這樣的要求?」

抬起下巴。「不敢嗎?」

他只是挑高眉毛。「有何不敢?反正你怎麼跳,我就跟着跳——這種事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說到最後兩句時,他聲音輕得只有她一人聽得見。

輪到她呆愣了一下,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們換好衣服后就開始。」

「好!」想起袋子裏還有一樣東西。「你——想戴上面具跳嗎?」

他望向她,表情是平靜的。「是!」

「……怕人家會認出你是誰?」

「不是!」

「那——」

「我想知道當我不是『帝.夏爾』時,還可不可以吸引人的目光,可以看到我的舞蹈?」說完,他拿起袋子往攤子後方走去。

她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怎地,他方才說的話令她感到悲傷,愈接近這個男人,就愈能感覺到他心中那塊黑暗面,而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否有這個能力去應付……

深吸口氣,亦轉過身開始行動,管他的,走一步是一步,在前往換衣的路上,她的心跳不禁加快,全身湧起一股興奮緊張感,這是每次即將上台演出前會有的感覺。

她能跳嗎?還能再盡情的跳嗎?換上舞衣、穿上舞鞋,將一頭長發束成髻后別上髮飾,看着鏡中的自己,好幾個月都沒有做過這樣的妝扮,既熟悉又陌生,她伸手觸摸鏡面,才多久而已,她竟然已經產生這麼多變化,為情老、為情苦、為情痛……

為了一段愛情,她失去好多、好多。她好想說這些都是皓害的!都怪他不肯好好地守着她、愛她,才造成這樣的?或者——一切都是自找的?

拿起袋中只遮住上半臉的面具,凝看了一會兒,她戴了上去,毅然起身。

初時,所有人都專註的看着歌舞秀,可是卻開始有兩個戴着面具的人在他們之間穿梭,那兩人都未曾開口說話,有時一人會到一群觀光客旁邊擺姿勢,另一人就會用手圈成四方形,假裝在拍照,或者會到某一個人身邊,學習對方的姿勢站立、走動,另一人則如影子般做出相反的動作,節拍、改變分毫不差,讓人看了忍不住噴笑。

他們的無聲動作吸引了注意力,不少人想看他們在玩什麼把戲,目光都黏在他們的身上,不自覺跟着他們移動,慢慢聚集到維因農莊的攤位前。

看到人潮聚集后,兩名戴面具的表演者突然躍上桌面,各立一方,開始舞動了起來,有趣的是,沒人搞得懂他們究竟是在跳哪一出?一會兒踢踏舞,一會兒爵士舞……可以看得出是個子較矮的女舞者在主導一切,但高個子男舞者卻也不疾不徐的跟上,看似凌亂無章,卻沒有一人能輕易的從他們身上移開視線,因為即使是「亂舞」,卻能感覺到他們之間在進行一場舞蹈對話,讓人覺得新奇又有趣,尤其他們還模仿了一段剛才看到的歌舞秀,毫無疑問的,他們的舞蹈精彩度更勝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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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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