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聽證會（二）
一輛銀白色的奧迪a公路上急行駛，將英國的鄉村和丘陵統統甩在身後輛車內坐着的正是安格爾一行四人。奧迪是曼聯的官方指定用車，雙方在月簽署的贊助協議，這在當時也是曼聯歷史上次與汽車品牌結盟。細心的朋友相信早就現老特拉福德球場替補席的座椅靠背上從那年起就開始印有奧迪的廣告。
儘管此時已經是上午九點過，車窗外面的那個世界卻陰沉沉的彷彿黑夜，迎面而來的車頭燈依然刺眼。密集的雨點打在車窗玻璃上出連綿不絕的噼啪聲，雨刷器稍停一會兒就需啟動以清理前窗多到影響駕駛員視線的水跡。
「真是糟糕的天氣，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還得去參加足總的聽證會，這絕對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事情。」坐在後座的安格爾原本想透過玻璃欣賞下外面的景色，但是目前這種情況顯然什麼都看不到，於是他又轉回頭來抱怨道。
「別擔心，俱樂部會始終站在你這邊的，這也是亞歷克斯的意思。事實上，如果不是今天還需帶隊訓練，他會親自過來而不是委託於我。」大衛·吉爾正開着車，沒辦法轉過身來說話，他只能抬頭看了一眼後視鏡，說道，「我還從來沒見亞歷克斯如此袒護一名球員，就算是本賽季剛轉會離去的克里斯蒂亞諾·羅納爾多也不曾享受過這等待遇。說實話，我對你感到很好奇，克里斯。」
「那是因為我比葡萄牙人更天才。」安格爾嘴角露出自信的微笑，傲然地回答道，「相信你們都聽過愛迪生的那句名言『天才就是1%的靈感加上汗水』是這句話對我而言是無效的。球場上的各種動作，我只需看過一遍就能完整地施展出來，完全不用一次次地重複練習。」
「如果這是真的，那麼你一定是上帝的傑作。」大衛·吉爾哈哈地笑了起來，看來他並沒把安格爾所說的話當真。
「很顯然，克里斯並非上帝製造，因為他是我的兒子。」坐在副駕駛席的約翰也開口調侃起來。
呿！主席先生不相信，安格爾還覺得無所謂，但連老爸都不願相信自己這個親生兒子所說的，這讓他感到十分鬱悶。
這時，唯一沒有參與進來的玫桂插嘴道：「三位先生們，現在可不是說笑的時候，我們還是應該認真想想該如何應付足總那幫傢伙。
「親愛的露絲小組，這不正是你的工作么？」約翰半轉過身來對坐在後座的美女說道，「我把克里斯經紀人的身份讓給你，就是希望你可以處理好他的一切事務。」
原本處理這種事情，最好的做法是聘請一位律師，但是安格爾在父親的介紹下了解到自己的美女經紀人居然還擁有英國的律師執照，於是他順理成章的就將此事託付給玫桂全權負責。
「我怎麼感覺自己上了賊船。」玫桂用中文低聲嘟嚷了一句。坐在前排的約翰聽得不是很清楚，就算聽清了他也不會明白，但是就坐在玫桂旁邊的安格爾卻聽得一清二楚，他偷偷看了眼一頭霧水的老爸，然後側過頭使勁憋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抱怨歸抱怨，玫桂的敬業態度和職業操守還是很不錯，她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中取出一疊有關這次事情的資料，放在雙腿上。「克里斯，這件事情或許會很棘手。」
「怎麼了？裁判確實錯判了我們兩個進球，這點從錄像中可以看得很清楚。」
玫桂抬起頭，很認真地看着安格爾說：「錄像中的畫面確實有助於撤銷你身上所背的那張紅牌，但是你在賽后追着主裁判大肆謾罵而後還在媒體上進行言語攻擊，這鐵定會使足總的官員們認為你的言行有悖體育道德。外加有上賽季德羅巴在歐冠半決賽的賽後面對電視鏡頭辱罵當執主裁判而被歐足聯處以歐戰賽事禁賽6場的懲罰這件事做參考，相信足總對你的處罰會較為嚴厲。」
「真是見鬼！現在我該怎麼辦？道歉嗎？」安格爾雙手抓頭，神情很是懊惱。看到他這樣子，玫桂心中頗有些同情起來，但安格爾隨後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她滿臉黑線。
「可是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什麼？」
來自偶像電視劇《流星花園》中的經典對白從安格爾口中說出，玫桂立刻就意識到對方完全就沒有悔過的意思，另外她也很好奇安格爾是從哪裏得知這句話的。問過安格爾，安格爾則以時常瀏覽中國的網站作為解釋，隨意應付了事。
從曼徹斯特出三個半小時之後，途經m條高公路，駛過大概兩百英里，安格爾他們終於來到這座排名世界前十的國際性大都市——倫敦。
大衛·吉爾沒有直接將車開往英格蘭足總所在地場2是隨便找了一家飯店先吃午飯，畢竟他們到達倫敦時已經快到中午十二點。用餐過後，稍事休息，這才開車前往足總所在地場。
和中國國內動不動就頂上兩個足球場那麼大的廣場相比場完全不算什麼，它就是一小塊綠地，上面種了幾棵英國懸鈴木，它們的枝幹幾乎覆蓋住了整個廣場，站在廣場里抬頭幾乎只能看到茂密的樹葉。
廣場的四周全都是很矮的樓房，事實上，整座倫敦市都很少能看到那些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大多都是三四層的維多利亞時代老建築，只是外表經過了一些翻新。足總就在場的東側，只隔着一條街。
四人剛剛跨進足總大門，立刻就有接待專員將他們領進聽證會現場。
安格爾曾經設想過英格蘭足總的聽證會將是什麼樣子，會否像電視上看到的那些法庭一樣，但是當走進去之後才現不過是一個稍大的會議室而已。
玫桂在聽證會剛剛開始的時候還很擔心安格爾的態度，但安格爾的表現卻讓她大開眼界。在來時的車上還毫無悔意的安格爾，在聽證會上乖巧溫順的彷彿綿羊，他表示自己在賽后的言行完全是因為在比賽中受到不公正待遇而產生的不理智表現，在清醒過來之後他已經完全認識到自己犯下多麼可怕的錯誤，並聲明願意通過媒體或者俱樂部官方網站進行公開道歉。
儘管如此，足總依然開出一張「禁賽四場，罰款五萬英鎊」的罰單，至於安格爾身上那張紅牌自然是被取消掉，而故意假摔的圖雷則將被追加處罰。
「混蛋！王八蛋！我已經表現得夠低聲下氣的了，結果還是得禁賽四場，外加罰款五萬英鎊。」從足總出來走到停車的地方，安格爾始終怨聲不斷，其實四場比賽不踢他倒沒什麼想法，但是那五萬英鎊的罰款……
該死的，我還只是一名拿着青年合同的球員，每周的薪水也才9o英鎊。
玫桂拉開車門，「得了吧，這樣的處罰比起德羅巴拿到的那張歐足聯的罰單已經輕了不少，別再抱怨了。」她指了指安格爾的身後。「要知道你才離開足總沒多遠，小心這些抱怨被人聽到。」說完，她鑽進了汽車。
大衛·吉爾也拉開車門，但他沒有急着坐進去，而是將手搭在車頂，看着站在後車門邊一臉鬱悶的安格爾，笑着說道：「行了，克里斯，那五萬英鎊的罰款，俱樂部會替你支付的。」
顯然，姜畢竟還是老的辣，大衛·吉爾一眼就看出安格爾在擔心什麼。
「真的感謝了你，主席先生。」一聽到不用自己交罰款，安格爾立刻眉飛色舞起來。
「謝謝你，吉爾先生。」站在大衛·吉爾對面的約翰也開口道謝，原本他是打算替安格爾交付這筆罰金的，但既然俱樂部願意掏錢，那自然是沒有任何異議。
「這沒什麼，好了，都上車吧。」
三人紛紛鑽進車中，隨後汽車緩緩啟動，開上了回家的路。
注1：愛迪生這句話在網上有流傳另一個版本，就是那個後面還有半句的版本，但是在搜索英文原句在出現的英文搜索結果中，幾乎就是這句原話，後來現有人證實過第二種版本的說法其實是被人斷章取義，那是一位名叫人在一篇名為的論文中所說的話，而後被國人誤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