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兩、三個星期下來，穎欣依然連霍震東的影子都見不著，不過，每天陪着霍李美綺上街的她，生活過得優閑自在、怡然自得，讓她幾乎都快忘記出自己已為人妻了。
對於屋裏三姑六婆的嘲諷及酸言，她已能不變應萬變了，多虧婆婆的愛心，她充分的享受到以前所欠缺的母愛。
對於眼前平靜安穩的生活她相當知足。
今日一早，她和婆婆約好要到市中心喝早茶，已準備妥當的她才剛打開房門，沒料到竟碰上她最不想見的人。
「這麼早要去哪裏？」霍震東有些不滿的看着她。他才剛回家，他的小妻子竟然一副要出門的模樣，看樣子她在這裏適應良好嘛！
「我要陪婆婆去喝早茶。」面對霍震東的不友善，穎欣囁嚅笞道。
「你倒是厲害，才嫁過來幾天而已，便和我媽混得如此熟了。」霍震東走進房關上門，扯下領帶，解開襯衫的扣子露出胸肌，替自己倒了杯水喝。
雖然早已見過他的裸體，穎欣仍覺得不好意思，她紅著臉別開頭去。
「怎麼？還裝羞啊！我們不是早已裸裎相見過了，幹嘛還如此裝模作樣？」霍震東粗魯的捏住她的下顎，他向來不喜歡做作的女人。
「啊！痛！放開我。」穎欣伸手格開他的鉗制。
「你手上的玉鐲怎麼來的？」霍震東乍見穎欣手腕上的玉鐲，心頭一驚，緊緊掐住她的手腕不放。
「是婆婆給我的，好痛哪！快放手。」霍震東的力道好大，手腕疼得讓她快要流下淚來。
「哼！媽竟然連這隻玉鐲都給了你。」他眯着眼睛，連哼幾聲，才鬆開對穎欣的鉗制。
「時間來不及了，我得走了。」穎欣急着離去。她不想和霍震東處在一室，這樣的氣氛會讓她感到窒息。
霍震東卻將手壓在門板上，阻擋了她的去路。
「我的話還沒說完，你哪裏也不許去。」他霸道的盯着她起伏的胸部瞧。
「你別這樣，婆婆在外面等我，有什麼話可以等我回來再說。」她不敢直視霍震東的雙眼，雙手緊張的猛扯著自己的裙擺。
「你給我聽好，這個家是我在作主，還輪不到你發言的餘地。」他伸手襲上她高聳的胸部。
霍震東的話太過傷人，穎欣的面色刷地變得蒼白。
「雖然我媽把玉鐲給了你，但你可不要以為自己掌握了什麼權力，這個家向來輪不到女人說話的，長媳的身份也不代表什麼，我媽信古老傳統的那一套，我不信，你可別給我跟着瘋。」
「我沒有，而且我也不希罕什麼長媳的位子，這個玉鐲是婆婆硬塞給我的，你若不滿意，我可以拔下來還你。」穎欣說完便要拔下手上的玉鐲。
「不必，既然我媽已給了你，你就好好戴着，不過，我要你認清楚，你嫁進霍家，最好給我安安分分的做好自己的職責，別妄想着要爭權奪勢。」家裏的姨娘們向來勾心鬥角，貪圖的還不是霍家的家產，他相當厭煩那一套。
「你別把人看得那麼扁，不是每個人都對你的家產有興趣的。」穎欣氣憤的轉過頭去。和霍震東說話，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哦，是嗎？希望你能記住今天自己說過的話。」霍震東邪佞的笑着，雙手不客氣的撫揉着她的胸部。
「你要做什麼？」穎欣不喜歡他的碰觸，連退了好幾步。
「做什麼？你問得更好笑，我只不過行使一個做丈夫的權利與義務。」霍震東一步步的逼近，將穎欣困在牆角。
「我不想要，你別勉強我。」上次做愛是為了報復張子揚，但以後她再也不會作踐自己的身體了。
「我哪是勉強你，我這可是補償你洞房花燭夜的寂寞。」那晚他故意流連在酒店，叫妓女陪宿了一整晚。
「不需要，我根本沒放在心上。」穎欣拚命躲，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接觸。
這句話着實惹惱了霍震東，向來沒有女人不把他放在心上的，往往女人見了他，就猶如蜜蜂見了蜜糖般，捨不得離開。
而她竟敢這麼輕忽他的存在，他原以為那晚他的惡意缺席，定會讓她失魂落魄、悵然若失，現在聽她的回氣似乎一點也不在乎他的存在似的。
「是嗎？我記得那晚你倒是挺熱情的，別口是心非了。」霍震東快速的將穎欣的雙手架高，拉開她的衣領將手探入……
霍震東一刻也沒忘記對穎欣的挑逗，他的雙手仍舊撫弄着她，他要她徹底臣服於他的性慾里。「穎欣，你好了嗎？」霍李美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嚇醒了正處於高chao邊緣的穎欣。
霍震東不再為難她，立刻將自己抽離她。
「婆婆，我再五分鐘就好了。」穎欣難受的回話，因為霍震東還在她的身上上下其手。
「好，我在外頭等你，你慢慢來沒關係，不急。」
霍震東收回了捉弄的雙手，將衣服重新穿好。
「這張金卡你拿去用吧，刷不夠再跟我說，我可以再幫你辦一張。」
「我要金卡做什麼？」穎欣呆愣愣的接過金卡，對於塑膠貨幣她沒什麼概念。
「買衣服、首飾什麼都好，隨便你」
「等等，我還是個學生，用不了這些錢的。」穎欣想將金卡還給霍震東。
「你也別裝模作樣了，我不相信有哪個女人不愛錢的，總之你聽好，不要以為你是我的妻子就可以過問我的私事，你只是我花錢買來暖床的床伴，當我有需求的時候，你就得配合我、服侍我，其他的事情你一概管不著，還有別動不動就把你的身份抬出來，我在外頭可不想承認有你這樣的妻子，只要你乖乖的聽我的話，我不會讓你吃虧的。」
霍震東冷酷無情的道出心裏話。女人他看過太多，全都是一個樣，除了他的母親是例外。
「你……太過分了，錢並不是萬能的……」穎欣氣憤的想解釋，她從沒貪圖過他的錢。
「對，它不是萬能的，但沒有它卻是萬萬不能，你少裝清高，天底下的女人我看得多了，你以為還能在我面前玩花樣嗎？」
穎欣手指緊緊捏著金卡，臉上毫無血色，霍震東的話實在太傷人了。
「對了，我已經幫你辦好轉學手續了，從明天起你又可以回學校讀書，有關細節我會交代別人告知你，你好好準備一下。」霍震東說完，便拿起放置在桌上的公事包，率先走了出去。
上學？沒想過自己嫁了人還可以上學。穎欣看着霍震東離去的背影發着呆。
那麼她和張子揚可能永遠不會再見面了，這樣也好，經過一連串的事情后，她突然發覺張子揚和林富美的背叛，對她來說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也許霍震東對她最仁慈的事就是讓她能夠繼續完成學業。
「周穎欣，你站祝」
聽見背後有人喚她的名，穎欣停下上樓的腳步轉過身來。
「你是？」站在她眼前的是個打扮時髦，染著一頭金髮的美女。
「我是你的小姑，震東哥哥最疼愛的妹妹。」女子趾高氣揚的說着自己的身份。
穎欣知道她婆婆只生了霍震東一個兒子，那麼眼前這位自稱是她小姑的人，應該是那些姨太太生的吧。
「不知小姑如何稱呼？找我有事嗎？」雖然女子的態度不夠友善，但穎欣仍是客氣有禮的詢問著。
「我叫霍貞儀，你可以叫我貞儀小姐，不許直接喊我的名字。」霍貞儀擺明著把穎欣當下人看。「如果你沒事情要說，恕我不奉陪了。」穎欣轉身想走。對方的無禮令她有些動氣，但不想跟她一般見識，所以她能避就避。
「等等，我話都還沒說完，你給我站住！」
奇怪，怎麼兄妹全是一個樣，這種高人一等的態度真是令人極度反感。
「我洗耳恭聽，有話請說。」穎欣捺著性子緩緩轉過身。
「我告訴你，我永遠都不會承認你是震東哥哥的太太，憑你的家世及外貌，遠遠不及咱們霍家，你配不上他！」霍貞儀情緒激動的指著穎欣的鼻樑叫道。
穎欣沒有回答，憑着女性的直覺，她感覺得到霍貞儀對她帶有很大的敵意，把她當情敵看似的。
「你不要以為嫁進霍家，憑着你是震東哥哥娶的妻子就可以呼風喚雨，吆喝眾人，告訴你我才不甩你。」
「我沒有這樣說過，更沒這樣想過，你想太多了。」穎欣只是淡淡的表明立場，不想跟這種人動氣。
「最好是如此，你可別想要亂來，我會緊盯着你的。」霍貞儀見到穎欣如此鎮定，一點好惡表現都沒有，令她有些不悅。
原本她是想來抓穎欣的小辮子，或者找尋她的弱點的，誰知她竟然能這麼沉得住氣。
穎欣苦笑搖著頭，背過身去打算上樓，避開這些庸擾的人事物。
「你別以為震東哥哥娶了你是因為喜歡你。」
穎欣當然清楚霍震東為什麼娶她，所以她並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往樓上走去。
霍貞儀見她沒有反應，氣極敗壞的說：「震東哥哥最喜歡的人是曼玲姐，也只有高貴有氣質的曼玲姐才配得上震東哥哥。」
曼玲姐？她是誰？
既然霍震東的心裏已有喜歡的人，為什麼不娶那位曼玲做正室呢？
見到穎欣的腳步停頓，霍貞儀以為自己的打擊奏效，又繼續說：「曼玲姐可是震東哥哥的未婚妻，震東哥哥好愛好愛她的，要不是兩人之間有誤會，你如何能乘虛而入？
哼！等到他們兩人誤會冰釋，震東哥哥一定會和你離婚的，你這個少奶奶的位子坐不久的。」
見穎欣不理會她的挖苦，霍貞儀甩頭離去。
霍震東要喜歡誰是他個人的事，況且兩人一點感情也沒有，她知道霍震東並不愛她，而她應該也不愛他，只要他不向她要求履行夫妻間的權利與義務，他要喜歡誰都不干她的事吧。
可是為什麼她的心會有絲酸澀呢？
「少奶奶，少爺說晚上有個應酬要你一同出席，麻煩你儘快準備，他六點鐘會準時回來接你。」
應酬？
怎麼會呢？
向來霍震東都不讓她一同出席的，雖然她在霍家美其名是霍家大少奶奶，但是眾人並沒有把她當少奶奶看待，除了婆婆以外，所有霍家的人都當她和家裏的傭僕沒什麼兩樣。
為什麼這回霍震東會要她陪同出席呢？
但時間已不容許她多想，眼看着就快六點鐘，她匆匆忙忙的上樓去準備。
當她打開房門，映入眼帘的是一套鑲著水藍色亮片的露肩小禮服。
好美！她愣了下，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這套小禮服是要給她穿的。
「少奶奶，你怎麼還在發獃，化妝師和服裝師已經等你好久了。」
「化妝師？服裝師？」穎欣看着傭人阿桃，眼神里有着茫然。
「是啊，少奶奶，你快去隔壁吧，不然就來不及做頭髮了，我會幫你把衣服拿過去的。」
穎欣無暇再多問，人已讓阿桃推進隔壁房間。
她傻愣愣的坐在椅子上，任憑化妝師與服裝師的巧手幫她打點一切，直到大功告成后看着鏡中的人影，她以為自己在做夢。
唇紅齒白、眉黛如畫、長發綰起露出一截白皙頸項，彷彿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仕女。
「少奶奶，你的皮膚很白，這套禮服穿在你身上真漂亮，霍先生真有眼光，挑到這麼合適的禮服。」
「謝謝。」這禮服是霍震東為她挑的？
好意外，竟然連尺寸都分毫不差，他應該經常送衣服給女人吧！
「少奶奶，你氣質真好，才上了個淡妝，就顯得明艷動人，比起那些明星簡直是不遑多讓。」
「你們說笑了，我哪能和那些明星比！」這化妝師的嘴真甜，說得像真的一樣。
「行的、行的，少奶奶的身材這麼好，五官又這麼漂亮，和霍先生站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才子佳人。」
「你們太抬舉我了。」
可笑，她和霍震東只不過是一對貌合神離的夫妻，什麼郎才女貌、才子佳人，根本八竿子打不著。
「若是霍先生看到你的模樣，肯定會迷去三魂七魄。」化妝師和服妝師站在一旁打趣著說。
「你們說得太誇張了。」
頭一次這麼慎重的打扮，還微露了香肩，尤其只要稍微傾身，她雪白的前胸便會一覽無遺，穎欣着實感到不習慣，臉上泛著紅潮。
「準備好了嗎？」
聽見霍震東的聲音，穎欣連忙轉過身去。
一看見穎欣的模樣，他竟愣了半晌，好一會兒，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鎮定情緒。
「霍先生，少奶奶這樣的裝扮可以嗎？若是不行，我們可以再改造形。」
「可以了，下去領支票吧。」
面對霍震東的注視，穎欣感到不自在，她手足無措不知該把視線往哪擱才好。
「這件禮服很適合你。」霍震東率先打破沉寂，故作平常。
「謝謝，是你有眼光。」穎欣客氣的回應。
「時間不早了，咱們該出發了。」他主動拿起掛在椅子上的披肩，將它披在她赤裸的臂膀上。
「謝謝你。」霍震東突如其來的體貼，令她不自覺的紅透了臉。
「夫妻之間不用這麼客氣。」他大方的攬着她的腰向門口走去。
霍震東和她靠得如此近，她可以聞到屬於他身上的男性氣息。
其實穎欣並不清楚晚上的應酬是屬於何種性質，而霍震東好像也沒有意願向她多加解釋，於是她也就不便開口多問。
她告訴自己，只要恰如其分的扮好自己所該演的角色——霍震東的太太，其他的事一概與她無關。
正如她所想的，一到會場霍震東便丟下她，獨自和其他人交際應酬去，也不打算將她介紹給別人認識，她就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角落，見識著上流社會虛假寒暄的那一套。
正當她窮極無聊，不知該怎麼打發時間時，一位穿着筆挺西裝，頭上抹著厚重髮油的男人，筆直的向她走來。
「嗨！可以請你跳一支舞嗎？」男人和善的邀約。
「我不會跳舞。」穎欣躁紅了臉頰，搖著頭。
「你的臉紅了，好可愛耶！」
男人像發現新大陸般，很有興趣的和穎欣聊了起來。
霍震東站在另一旁的角落，雖和一些商界人士閑話家常，但他的視線從進門后就沒離開過穎欣。
其實這個宴會可以不帶穎欣參加的，但在臨下班前，他卻突然改變了主意，想要她與他一同出席這樣的場合。
他不是不知道，這樣一來便是公開了穎欣是霍太太的身份，改變他原本想低調處理自己婚姻的打算，但心底就是有股慾望讓他無法一本初衷。
進到會場后，他就開始後悔自己做事的盲目與衝動，所以他才故意撇下她不管，一方面也是想看她處在這樣的大場合里會有什麼樣的表現。
出乎他意料之外，她竟然相當搶眼，小家碧玉的她一點也不輸給四周的名門閨秀，尤其她的容貌與身材更是眾人注目的焦點，眼看着圍繞在她身邊的男人越來越多，他心裏也就越不識滋味。
「霍董，別老站在這裏聊天嘛！咱們跳舞去。」電影新星李淑敏故意以豐滿的胸部，不斷的磨蹭着他的手臂。
「OK！」霍震東和在與他談話的人點頭表示先行離開后，主動攬著李淑敏的腰，和她親熱的跳貼面舞。
霍震東異常的表現令李淑敏欣喜若狂，以為自己真的抓住了這個多金俊帥的公子哥兒，她正在幻想着將來若能嫁進霍家即使是當個姨太太，榮華富貴也享用不荊
對於李淑敏大膽的挑逗行為，霍震東不是沒有感覺，不過他心如止水。女人之於他，不過是玩物而已，但是他故意和李淑敏表現親熱是想滿足心中的快感。
他下意識的想讓穎欣感到難堪。
對於周遭嘰呱不停的男士們，穎欣勉強自己維持着謙和的笑容及得體的應對，不讓對方感到難堪，要不是怕丟了霍家的顏面，她早就懶得敷衍這群色迷迷又自大無比的男人了。
原來上流社會的男人全都是不識人間疾苦的草包，和他們談話不僅乏善可陳，而且像是在對牛彈琴，幸好霍震東和這群人大不相同。
想起霍震東，穎欣開始梭巡他的身影，終於她看見他正摟着一個穿着清涼的女子大跳貼面舞，頓時像有根刺刺進她的心裏，扎得她好難受。
「王先生，雖然我不會跳舞，但是我想學，你可以教我嗎？」穎欣雙眼不眨的直盯着霍震東，既然他可以無視於她的存在，公然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那她也就不需要再幫他顧慮顏面。
「當然沒問題，我能有此榮幸，真的是太高興了。」王啟明興奮的握著穎欣那柔若無骨的小手，口水差點流滿地。
他真是太幸運了，竟能得到美女青睞，待會兒下了舞池就能一償夙願，好好摟一摟這令人心癢的小蠻腰。
此時穎欣的心裏只想和霍震東互別苗頭，對於王啟明的舉動根本不放在心上。
穎欣竟然和商界素行不良的王啟明如此面貼面的跳舞，霍震東的臉色瞬間冷到極點，心裏像有把火熊熊的燃燒着。
尤其穎欣還任由王啟明將手摟在她的纖腰上，如果目光能夠殺人，霍震東已在王啟明的身上射出了好幾個窟窿，在他的潛意識裏認為只有他才能摟着穎欣的腰肢，其他人休想染指。
這個女人竟敢在他的面前和別的男人如此親熱，擺明就是要挑釁他的自尊，不給他顏面，這口氣教他如何咽得下！
霍震東再也捺不住性子，他推開了依偎在自己身上的李淑敏，絲毫不管她的張嘴錯愕，大踏步的往穎欣的方向而去。
離開舞池，穎欣便開始後悔自己魯莽的舉動，因為她竟無緣無故的招惹麻煩上身，王啟明的毛手毛腳令她防不勝防，渾身皆不自在，正不知該如何擺脫他才好時，沒想到霍震東竟來到兩人身邊。
「王啟明，該把太太還給我了吧？」霍震東的臉上毫無笑意，令人看了不寒而慄。
王啟明不會看不出霍震東的不悅，他連忙躬身作揖，退出這場戰局，沒必要為了有夫之婦，而得罪了商界最有影響力的霍震東。
「呼！幸好你來了，不然真不知怎麼拒絕他。」看見霍震東來解圍，穎欣展露笑容鬆了一口氣。「不怨我破壞了你的興緻？」他滿是嘲諷的道。
「我不知道他是那麼下流的人，不然也不會答應他的邀約，總之謝謝你來解圍。」
聽出霍震東的語氣不佳，她不想在此傷了和氣。
「你很行嘛！很會賣弄風騷嘛！弄得一屋子的年輕俊秀全跟在你的身邊打轉，怎麼，又想打什麼主意了？」他胸口的怒氣還未平復，一開口便是傷人的話。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霍震東的話太過毒辣，穎欣臉上頓時毫無血色。
「什麼意思？你自己心知肚明，請你不要忘了自個兒的身份，在我的面前還和其他男人勾三搭四，你到底有沒有羞恥心？」心中的憤怒讓霍震東口不擇言。
「霍震東，你太過分了，這種莫須有的罪名請不要隨便加諸到我的頭上。」穎欣氣得握緊拳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霍震東怎麼可以這樣說她，難道他不清楚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嗎？
「不要裝出一副小媳婦委屈的模樣，我可不吃你這一套，在我面前你都可以這麼yin盪大膽的勾搭男人了，我可以想像若是背着我，你會做出什麼事來。」霍震東覺得打擊穎欣心中有份快感。
「隨你怎麼說，清者自清，我毋需替自己辯解。」原來她遇到番王，有理說不清，既然他是這樣看她，任憑她說得再多也都是沒有用的。
「讓我說中了，你無話可說了，對不對？」一手抓過穎欣的皓腕，她的冷淡不予回應更讓他惱怒。「懶得跟你這種人多說。」她撇過頭去，不想面對霍震東眼裏的怒光。
「你好大的膽子敢跟我頂嘴，別以為我不敢打你！」可惡！就是這樣無所畏懼的目光令他火冒三丈。
「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我無話可說。」反正她只不過是他用錢娶進門的老婆，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對她來說已是家常便飯，她早就認命了。
「跟我回去。」霍震東不想讓外人看笑話，他決定將戰場移回家裏。
穎欣沒有大吵大鬧，她昂首率先走在前頭，儘管她已讓他傷得體無完膚，她也不要讓他看到她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