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爭執是從何時開始的?彤靜於已經忘了,只知道在酒會結束后回煜焰的路上,她和炎皓談論的話題全圍繞在齊桓宇身上,彤靜於滿心歡喜,以為炎皓不自覺的表現妒意,但他字裏行間所透露的暗示卻令彤靜於一陣愕然。

「你是什麼意思?你認為齊桓宇是個不錯的傢伙?」彤靜於不可思議的大叫,顯然她的態度對齊桓宇的那種莫大的侮辱,但她以為,起碼炎皓不該這麼說的。

「他年輕有為,又是大企業的少東,和你挺相配的。」炎皓面無表情,淡漠的說道,視線投注在窗外的景緻上,始終不曾正眼瞧過她。

「年輕有為?」彤靜於冷哼了一聲,「那你的戰果不是更輝煌?」

「我和他不同。」炎皓的臉疏離不帶不帶任何感情,彷彿在言談之間將她推得好遠。

「哪裏不同?你富可敵國,他和你比差得遠了。」不是她故意貶低齊桓宇,而是炎皓的態度實在讓人生氣。

「靜於,你該多多留意身邊的人,好男人不少。

「你才是最好的。」她黏了上去。

炎皓冷淡的將她推回座位上,「我不適合你。他將車開進煜焰盟,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刺傷了她的心。

「炎皓,你到底想說什麼?」彤靜於憤恨的衝下車,追着他的闊步進了煌焰盟大廳。

「大哥!」裏頭的弟兄見到炎皓回來紛紛起身打招呼。

炎皓隨意的點了個頭。

「炎皓,你給我站住!」隨後進門的彤靜於氣憤的叫道。

他停下腳步,且沒有轉身,反有的人全莫名其妙的看着這劍拔弩張的一幕。

「靜於小姐,怎麼了?你和大哥吵架了?」阿德不解的問道。平常看也對大哥都是又黏又撒嬌的,今天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用這麼嚴厲的口氣對大哥說話。

彤靜於跑到了炎皓的身前,拚命的仰高頭瞪他。

「你有些話還沒說完。」她等着他的解釋。

炎皓冷冷的掃了她一眼。「你們全都出去。」

「大哥!」眾人皆一臉擔優,來來回國看着對峙的兩人。

「出去!」他的聲音沒有上揚,但話里的陰寒卻教反有人不敢違背。

「靜於小姐,不要惹大哥生氣。」臨去前,有人好心的在她耳邊低聲叮嚀道。

彤靜於有辯駁,哼!炎皓不要惹她生氣才是。

屋內迅速沉靜下來,窒人的沉默橫互在兩人之間。

炎皓退自走到沙發前坐下,點上了煙,狂野的氣息放肆的從他身上輻射出來,他掌控一切的氣勢幾乎讓彤靜於喘不過氣來,這樣的炎皓是她不曾見過的。

她緩緩地移動雙腳,坐到他身邊的位置上。

「令你如此失常的原因是齊桓宇嗎?」彤靜於小心翼翼的開口,也許炎皓嫉妒的方式和別人不一樣,她必須再觀察觀察才下定論。

炎皓抿緊了唇,他的確是嫉妒,嫉妒齊桓宇那個傢伙,他痛恨自己竟要做自打嘴巴的事。

「你明天把東西收拾收拾,搬到齊桓宇那裏去吧。」

「什麼?」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想齊桓宇有能力請得起保鏢。」他斜睨她一眼,彤靜於知道他所指的何事了。

「那個寫恐嚇信的歹徒還沒有找到,你竟要我離開煜焰盟?」雖然這是當初她留在煜焰的借口,但彤靜於不敢相信炎皓竟會就這麼棄她於不顧?

他沒有看她,「在煜焰盟待越久對你的名聲越不利,你儘早離開對所有人都好。」

「你要趕我?」彤靜於無法置信的瞪他。

她坐上了他的腿,扳起他的臉強迫他看着她,

「告訴我,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他看她了,陣中一絲紛亂的神色揪緊了她的心。

「齊桓宇……是個不錯的傢伙……」他語意誨澀,自嘲的開口,剛才那場酒會齊聚商業界名流,置身其中,使他更加相形見拙。

「你要把我推給他?」她好傷心,「炎皓,你這麼做想騙誰呀?」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我處處都在為你着想,你為何不明白?」

「我不明白,我就是不明白!如果你真的為我好,就不該把我給我不愛的人,我只喜歡你,為什麼你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

炎皓好想緊緊擁住她,她傷心難過的模樣令他不舍極了,但他不能因為一時的心軟而使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我是混道的,而你是個有教養的千金小姐,我們根本不適合。」

他的話令彤靜於怔愣了半晌,幾乎失笑。

「現在都什麼時代了,你居然還有這種門當戶對的八股思想?」她忍不住譏諷道,他拒絕她的原因簡直令人氣惱。

彤靜於的話切中他的要害,自卑感使他築起一道保護的城牆。

炎皓的神色逐漸轉為冰冷,他報復性的開口,「那麼說如何?你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千金小姐根本配不上我,黑道生活不是你能明白及適應的,你還是回去做你的大小姐吧。」

「我明白!」她堅定的看着他,絲毫不受他難聽的言詞所影響,「我甚至說要做你的情婦了,難道你還不相信?」

炎皓眯起眼,冰冷的威脅著,「你明白情婦要做些什麼事嗎?她必須隨時地供男人發泄,像只狗一樣任人打罵也不準還手,玩膩了被拋棄也不允許出賣她的男人,甚至在危急時替人擋一刀,這些你做得到嗎?」

彤靜於因他冷酷的言語倏在刷白了臉。

她抖著唇開口,「我愛你,所以我不怕!」她挺起胸膛,不畏懼的看着他。

炎皓臉色一沉,猛搖她的雙肩,「少天真的!你這笨女人。」

她咬着下唇沒有反駁,神色依然堅定。

炎皓突然抓住她,野蠻的覆上她柔軟的唇瓣,毫不憐惜的將她壓進沙發里,雙手羞答似的在她身上用力撫著。

「我如果在這裏要了你,你還敢這麼說嗎?」他狂猛的氣息全噴在她臉上,眼底沒有一絲柔情。

彤靜於第一次看到他這麼嚇人的樣子,身體不由自主的微顫著,他弄痛了她的唇,大手更在她身上留下了淤青的指痕,但彤靜於毫不畏懼的迎視他陰狠的目光。

「我不在乎。」她溫柔的伸手環他的脖子。

炎皓無方的瞪她好半晌,突然難以忍受的推開了她,煩躁的爬梳頭髮。

彤靜於沉默的坐起身,拉拔衣服,她編好的頭髮被炎皓解了開來,長發披散在背後,使她看起來更加脆弱無助。

「回家去吧!」他面無表情的命令道。

「不要!」她低垂著頭,「我不會離開的。」

他怒吼,「回家去吧!去找彤譯祈或是齊桓宇,誰都行!」

「不要!我不會走的!」彤靜於生氣的跑上樓,「砰!」的一聲鎖上房門。

炎皓瞪着她的背影,不禁咒罵出聲,惱怒的點上了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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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躲她!

彤靜於一肚子火,炎皓已經將近一個星期避不見面了,她只能傻傻的留在促焰盟里枯等,什麼事也不能做,只要他有心,他甚至可以躲她一輩子。

懦夫!彤靜於幾乎想發火,這樣無計可施的情況總有一天會把她逼瘋的。

她步下了樓,大廳內依舊聚集一群談天喧鬧的男人,那是煜焰盟里值班的弟兄,下哨之後,他們總愛在煜焰盟里逗留一會兒才離去,她一出現立即引起眾人注意。

「靜於小姐,要不要吃點心?老五今天手氣好,叫了幾盒批薩請大家吃,你也嘗嘗吧!」有幾個人熱心的吆喝着。

彤靜於搖了搖頭,走到他們身旁的沙發上坐下,低低的又嘆了口氣,再度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靜於小姐,怎麼了?你又在想大哥了?」老五欲出志安慰,不料卻招來同胞的一陣「拳雨」,打得他差點抱頭鼠竄,看到彤靜於迅速垮下的臉,他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他愧疚的搔搔頭,試着挽救,「因為大哥交代我們不能透露他的行蹤,所以我們也愛莫能助,這件事你可不能怪我們。」

「死老五!不會講話就滾一邊去!」阿德心疼他仰慕的靜於小姐受委屈,一腳將老五踹到旁邊去,忘了他剛才還吃了人家好幾塊批薩,橫身擠到了彤靜於身邊的位置。「靜於小姐,你別介意呀!老五是個大老粗,他說話就像放屁,不用太在意,你想做什麼,我們兄弟一定奉陪到底,包你忘掉所有不愉快的事。」

彤靜於睨了他一眼,靈光乍現,她低下頭,非常誇張的嘆了一口氣,「我想出去,你們能幫我嗎?」

「沒問題!」阿德豪爽的一拍胸脯,有十足的把握,「你想去哪兒?」

彤靜於滿懷希望的看着他,給足了陳德的面子,他的大男人主義泛濫成災,不管她說什麼,陳德都願意為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告訴我炎皓在哪兒。」她笑咪咪的。

「這……」他一怔,整個瞼馬上皺在一起了。阿德不好意思的陪笑,搔搔頭,「只除了這件事,其他的事我都可以答應你,你開別的條件吧。」

「可是我只要求這件事。」彤靜於執拗的盯着他。

「靜於小姐,別難為他了,大哥交代我們不能透露他的行蹤,誰敢有那個膽量說出來,否則我們就算有十個頭也不夠砍的。」眾弟兄忍不住管阿德解圍。

彤靜於如遭電擊的瞪着他們,咬住了下唇,晶盈的大眼蒙上一絲水氣,眾人被她的模樣嚇慌了手腳。

「過分!好過分…··你們都跟炎皓聯合起來欺負我!」她飽受委屈的指控著,將臉埋進了手心裏。

「別……別哭呀!」一群人頓時感到手足無措。

「哎呀!這又不是我們願意的。」

彤靜於自顧自的抽泣著,根本不理會一群大男人手忙腳亂的樣子。

「我只是要你們帶我去找炎皓,又不是要你們去死!」她完全不領情,滿臉指責。

「可是……這和找死沒兩樣廣他們面有菜色的垮著一張臉。

「你們好殘忍幄,居然讓我和炎皓兩地相思,如果哪一天我想不開自殺了,都是你們害的!」

「靜於小姐,你別衝動呀!」

「有話好說嘛!」

他們嚇白了臉。

她抬起沒有淚痕的臉蛋,眨動熠熠生輝的大眼怒望着一群人,「沒有話好說了,我現在就要去死!」

她說着站起身,所有弟兄被她的舉動嚇呆了,她看來好像是認真的。

彤靜於走沒幾步就發現眼前黑壓壓的一征,抬起頭才發現她被人團團圍住了。

阿德頭痛地看着她,「好、好、好!怕了你了。」

嗚……老大會殺了他的!阿德在心中感嘆生命竟是如此短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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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靜於掩有笑容,一路上快樂的試着和那些大男人聊天,但他們全垮著一張臉,像被人倒了會錢似的,根本沒人理她。

「靜於小姐,你千萬別說我們告訴你的,否則我們會死得很慘的。」阿德開着車,忍不住再次叨念,他怕死了炎皓髮狠的樣子了。

「安啦!安啦!」彤靜於揮揮手,根本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阿德惴惴不安,真想把車掉轉回煜焰盟。

「到了。」

「煜焰企業?」彤靜於仰頭看向氣派宏偉的大樓,「對喔!我怎麼沒想到這裏?」

「靜於小姐,我們想過了,你還是自己進去找大哥吧,他就在裏面,我們先走了。」

「咦!你們不進來坐一會兒嗎?」她好心地招呼著。

『不用!不用!」阿德丟下她,加足油門載着弟兄們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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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彤靜於來找你了。」姚浚淡淡的陳述著。

炎皓差點折斷手中的筆。「她怎麼會來這兒?誰告訴她的?」

「這不是重點,她現在就在樓下,你要見她嗎?」姚浚巧妙的掩去阿德等人的過失,轉移炎皓的注意力,畢竟阿德是會會過他的,算也他也是幫凶之一,姚浚微微一笑。

炎皓沉着臉,陰寒的神色仿若結上一層霜。不能再縱容她了,他必須離開她遠遠的,將她……排拒在心門之外。

「他要趕我走?」彤靜於好失望又好傷心。

看到來者並非炎皓而是姚浚時,已夠教她氣餒了,現在又聽說炎皓要趕她走,彤靜於真懷疑他有沒有良心。

「我可不可以自己去找他?」

「很抱歉,這點恕難從命。」姚浚微微一笑。

彤靜於眼睛轉了一圈,思索著,「站在哪裏炎皓才會看到我?」

「他隨時都在注意着你。」姚浚眼底眸光一閃而逝,一語雙關地說。

彤靜於笑了,「好!我會讓他自己來找我的。」

臭炎皓!就不相信你不下來。

彤靜於走出了煜焰企業,抬頭看向亮晶晶的玻璃帷幕,心中早已打定主意,再瞥一眼厚重的雲層,可以預見不久即會有一場大雨降臨,嘿!天公作美,她瞪着頂樓炎皓所屬的辦公室,決定就這麼站在這裏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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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笨蛋在做什麼?

炎皓皺着眉看向人來人往的煜焰樓前的廣場,那裏有一個駐足不動的人影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他鐵青著一張臉瞪視着。

「你跟她說了什麼?」他頭也不回的質問甫進門的姚浚。

「我轉達你的意思了。」姚浚不慍不火的答道。

「那她還站在那裏做什麼?」炎皓惡狠狠的目光直鎖在那嬌小的身影。有個男的走過去和她搭訕了,兩人似乎還聊得頗愉快的,該死!炎皓抽緊了下巴,他真想擰掉那人的頭。

「他大概是想看看風景吧!」姚浚的聲音依舊不痛不癢的,炎皓從頭到尾都沒看他,視線只定在大樓下的彤靜於身上。

「找人把她拉走!」炎皓的雙眼幾乎噴出火焰,他豈能坐視她在那兒招蜂引蝶?

「炎皓,你反應過度了吧?」姚浚淡淡的譏諷道。

此舉果然引得炎皓閉上了嘴巴,他當然不會在姚浚面前表現出醋意橫生的模樣,炎皓抿緊了,不了一語。

姚浚想笑又不敢笑,他走到辦公室的長沙發旁坐了下來,好整以暇的點上了煙,準備看戲。

一個小時過去了,炎皓依舊維持同樣的姿勢不變,他還盯着彤靜於,而她也還在原地不走,兩人似乎在做拉鋸戰,這是意志力的對抗賽。

姚浚瞥了眼不動如山的炎皓,再看看窗外的景色。

「下雨了。」他淡淡的提醒。

陰晦的天色如預期的及時下了雨點,剛開始一點一滴的警告路上行人,到最後愈落愈急,逐漸轉為滂論大雨,路上行人匆匆過,偌大的廣場上沒有人逗留,只有一個人還站在那兒。

「這個白痴!她還站在那裏做什麼?」炎皓忍不住咒罵出聲,每個人都跑去躲雨了,只有她還站在那裏淋雨。

姚浚沒有開口他也不打算幫忙,舒適的坐在沙發上袖手旁觀。

「媽的!」十分鐘后,炎皓終於忍不住轉身沖了出去。

「好個苦肉計!」姚浚自顧自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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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靜於站在原地,任天空不斷落下的雨水打在身上,她站得腿好酸,雨下得好大,衣服變得好重,彤舊於低着頭覺得好笑,炎皓真的狠心不管她了?

路上行人都以怪異的眼光打量她,不懂這女人幹嘛站在那兒淋雨。

撥開雨水浸濕的長發,彤靜於赫然看見視線里出現了一雙黑皮鞋,她怔怔的抬起頭,雨水正順着他的發梢滴在他的頰上。「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她開心的投進了炎皓的懷裏,環上了他的脖子,弄得他一身濕。「你這個笨蛋!」炎皓怒吼,彤靜於趕緊捂起了耳朵,五官全擠在一塊兒了。

他氣瘋了,大手一提,將她拋上了肩頭,扛着離開。

突然進人冷氣房,彤靜於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炎皓毫不客氣的把她丟到沙發上,她吞下一聲哀鳴,不滿的瞪向他。

被雨淋濕的衣服正緊緊的黏在她身上,若隱若現的引人遐想,炎皓丟給她一條毛巾,正好遮住她誘人的身子。

「你還不走?」他瞪向姚浚。

「是!」姚浚揚起了嘲諷的微笑,悠哉的走了出去。

他不發一語的拉起她走進辦公室相連的內室,拿出乾淨的長褲要她換上。

褪下了濕透的衣服,彤靜於看了一眼這間休息室,想來炎皓這幾天就是在這兒度過的。換好了衣服服,彤靜於發現褲子太大了遂又脫下來,反正襯衫的下擺長度正好遮到她的大腿,不穿也沒關係。

炎皓背對着她沒有轉身,彤靜於默默擦著長發,從他的側臉可以窺見炎皓的臉色好難看,不跟她說話也不看她,這麼沉悶的氣氛令她渾身不自在極了。

扭著毛巾,彤靜於偷偷走到了他的身後,將毛巾罩上了他的頭。

炎皓反應極快的攫住了她的手腕,「不要再惹我生氣……」他啞著嗓子說。

「沒有啊,我幫你擦乾頭髮而已。」她故作不解,自動自發的坐到他腿上,抬手為他擦著頭髮。

炎皓沒有拒絕。任在太歲頭上動上,一雙眼陰鬱的緊盯着她。

在他的注視下,她的手愈來愈僵硬,「你生氣了嗎?」她垂下頭。

「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他粗重的噴氣。

「不要那麼凶嘛!人家只是想見你一面而已,你居然這麼狠心的要趕我走。」她委屈的噘起嘴,「可是我很聰明對不對?我還是把你引出來了。」她獻寶似的笑道。

「你……愚蠢!有必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嗎?」他氣死了。

「什麼嘛!如果不這樣你會來嗎?那麼多天你都避不見面,沒有人肯告訴我你去了哪裏?你把我一個人孤零零的丟在煜焰盟不聞不問的,現.在居然還這麼凶的罵我……」她美麗的雙眼漸漸浮現淚光,「你……沒良心!冷血動物!」

彤靜於惱怒的跳下他的腿,難過的想走人,卻被他伸出手給捉了回來。

「別走!」炎皓扣住使勁掙扎的嬌軀。

「不要碰我!我討厭你!我討厭你廣她氣憤不已。

炎皓低頭攫住她怒罵的小嘴,所有聲響逸去,取而代之的只有粗重的喘息聲。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他輕靠在她肩上,靜待兩人從激情中回復過來。

彤靜於沒有答話,「我不知道該怎麼在你面前保持冷靜的面孔,只好告訴自己選擇離你遠遠的,因為我怕有一天會被人發現……」

彤靜於愣住了,她怔怔的抬起頭望進他的眼裏,他眸中罕見的柔情融化了她心,「為什麼?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你讓我以為自己從頭到尾都在當笨蛋,當個付出一切卻永遠也得不到回的傻子。」

他嘆息,「我是個孤兒,我以為這輩子不會有人再愛我。

「我愛你呀!還有爸媽和哥,他們早就把你視為家中的一分子。」她緊抱住他,知道炎皓對她也有相同感情時,她好快樂。

「靜於,你不懂,我不是屬於你們那個世界的人,我立足於黑道,是在社會邊緣遊走的人,每天過着刀口舔血的日子,我已早有覺悟了。」

「你是說……你會死?」彤靜於害怕的抱住他,「不!我不要這樣!你離開黑道吧,你已經有煜焰企業了,不需要再管幫派中的事了。」

炎皓搖頭,「我並不擔心自己,我怕的是……你!」

「我?」她不明了。」

「對!是你,你是我最大的弱點,敵人有可能會利用你來打擊我,我不能冒那樣的險,我……我怕失去你……」

炎皓擁緊了她,不讓她看見自己臉上那抹脆弱。

「炎……炎皓……」她吐不出任何話來,她沒想到炎皓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竟然全是因為害怕失去她。

「我……」

「不!別動,聽我把話說完……」他將她的頭壓在胸前不讓她起來,彤靜於依方柔順的偎在他懷裏。

「在孤兒院的時候,我們這些沒有父母的孤兒總是最被人瞧不起的一群,甚至連最基本的人權都談不上,看着身邊的同伴一個接一個的被買走,我很害怕哪一天,會輪到自己,所以的我從來就不是個聽話的小孩,但,不服從的後果就是夜夜換來的一陣拳打腳踢,雖然每次我都極力反抗,可是一個小孩的力量哪敵得過兩三個大人?」他苦笑,過往的記憶是如此的堪,「所以當他們決定把我賣到國外時,我逃走了。」

「你一定吃很多苦。」彤靜於好心疼,她第一次聽到他說起孤兒院的事,沒想到事實是如此的讓人心寒。

「我很幸運,」他微微的笑,輕撫她如雲的秀髮,「因為我遇到了彤霄。」

「我爸?」

「嗯!」如果沒有遇到他,我也不可能認識你。」

彤靜於因他的話,害羞的埋時他的懷裏,「好討厭!你這麼說,人家會不好意思的啦!」

「你也會害羞?我以為你的臉皮是不綉鋼做的。」他取笑道。

「討厭啦!」她雙手叉腰,臉紅瞪視他。

炎皓斂去了笑容,「雖然離開了孤兒院,但是他們加諸在我身上的傷害卻未因此被抹除,我覺得不再輕易信任人,甚至……不敢再愛人。」

「不會的!」她捧起炎皓的臉,定定的注視着他,「如果你肯敝開心胸,要愛上一個並不是那麼困難的事,即使你不愛我,我也永遠愛你的。」

「彤靜於……」他抱緊了她,「別太快承諾

他無法給她任何保證,對於她的深情,他無力回報……

「我永遠都不會後悔的。」她眼神堅定無比,炎皓覺得心裏有一股明流竄過,因為她。

「我從不會真正擁有過什麼,我害怕得到后失去一切……」他埋在她的秀髮中低哺,話里言冀求揪緊了她的心。

「我不會離開你的,永遠都不會!我並不求你給什麼承諾,我只想留在你身邊一輩子,即使你要我做一輩子的情婦,我也願意!」

「我從來沒把你當成一個情婦,不要貶低自己。」炎皓頗不贊同的皺眉。

「我不在乎,只要你別再把我推得遠遠的就好了。」她心滿意足的依偎在他的胸前,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快樂過。

「你是個人人捧在手心上的千金小姐,我們的身分太懸殊……」他嘆息似的低語。

「我的身分是我不能選擇的,我爸賺那麼多錢並不關我的事,沒有他的庇蔭,我依然可以有自食其力的,你老是提這件事我就要生氣了,這些都是你逃避的借口罷了!」她一針見血的指出他。:中的的痛處。

炎皓沉默以對,只能壓抑下心中的苦楚。

「假如我有了什麼萬———」他的話被彤靜於迅速的用嘴堵住。

「那我會去死的,所以你要給我好好的活着!」她惡聲警告著。

炎皓嘆了口氣,他知道其實她心裏非常的害怕!

「如果……有一天我辜負了我呢?你會不會恨我?」

彤靜於凝視着他,在他眼中看到遲疑,他也在恐懼著,恐懼着什麼?擔心她會想不開跑去自殺嗎?

「不要談這個。」她拉下炎皓,湊上自己的唇,她不願去想這個虛幻的假設性問題。

他能擁有她嗎?炎皓不斷的問自己,雙手曾染滿鮮血,殘酷殺戮,他能擁有得純真像張白紙的她嗎?

炎皓輕摟彤靜於嬌軀的手微顫著,這雙陰狠殘酷的手瞬間有如千斤重般,她溫較的身子只敢輕觸,不敢放肆的緊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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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情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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