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你叫什麼名字?」

一打定主意,樓心月心頭的一塊大石重重的落了下來,連說出來的話郡帶着一貫的冷寒,不再有任何的猶豫。

懷真被他的笑容迷得魂飛九天外,立刻就把自己的身世全都交代得一清二楚;畢竟對方是他娘子,沒有什麼好隱瞞的,而且他身世清白,也不需要隱瞞。

「我叫懷真,大家都叫我懷真,我家十年前遭火燒了之後,爹娘就過世了。我被一個老先生救來這裏,開始跟他一起研究東西,他養我沒多久也過世了,就把他的研究跟屋子的錢財全都留給我。」

說到這兒,懷真的臉上有點得意的神色,他有些炫耀的道:「現在我是這裏非常有名的人,大家都叫我媚葯發明家,許慎的「說文解字」有云:「發者,矢發也。」也就是弓弩發於身而中於遠也,代表我發明的東西又准又快又好,你想愛的人,再遠也能射中他的心。「明者,照也。」代表我所發明的東西使人脫離黑暗進入光明。

「家者,居也。」也就是我是這方面的專家,做這種東西就像我在我老家走來走去一樣的簡單。不過我不只會做媚葯而已,我還會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我的興趣就是發明對人有用的東西來幫助世間的人。」

樓心月冷哼一聲,這個家破爛成這樣,說懷真多有名,他可不信,況且他不是來這裏聽他說這麼一段廢話的,他講得神采飛揚,他聽得興緻缺缺,忍不住冷聲道:「你還想跟我做昨夜的事嗎?」

懷真臉一紅,昨夜初嘗雲雨,就是跟他從小就心愛的娘子,而這心愛的娘子又長得這麼天姿國色,是他始料未及。

且昨夜在地上翻滾相愛的激情是那麼美好又熱烈,而他還這麼年輕,說他不想做第二次,那絕對是騙人的;於是他用力、且毫不害羞的對樓心月重重點了點頭。

樓心月冷聲說:「這一個月內。每五天的那個夜裏,我都可以讓你抱;但是你給我聽清楚,我是有條件的。」

見懷真點頭,樓心月開始說出他的條件:

「第一你跟我北上,我爹想見你;第二,北上這段路程,我沒問你話,你絕不能跟我說話,就算跟着我們,也要離我三尺之遠,因為你太臭了;第三,你不能告訴任何人我跟你之間的關係,要不然我馬上就把你殺了,毀屍滅跡;第四,我說的話,你一句話都不能頂嘴,聽見了嗎?」

這簡直比賣身的僕役還要苛刻,懷真不太了解的皺起眉頭,他搔了搔頭道:「我覺得這樣我好像不像你丈夫,倒像是你家養的狗啊!」

你比我家的狗還不如。樓心月心忖,懶得與他廢話,他轉頭就走,「隨便你,看你要不要?」

懷真再搔了搔頭,頭皮屑成堆的往下掉,他想了一下,才緩緩的開口:「這樣啊,那我不去了,我還是留在這裏好了。」

樓心月看着這個噁心骯髒的男人,不敢置信的瞪大着眼,這個爛人抱過尊貴無比的他,竟還說這樣的話。他怒目而視,毫不留情的狠颳了懷真幾十個大巴掌。

「為什麼?我都這麼低聲下氣了,你竟敢對我說不要,你以為你這個廢物我看得上眼嗎?你給我說,我哪裏不好?我這樣的人對你投懷送抱,你還有什麼怨言?」

懷真被打得雙頰通紅,又要流出鼻血,他急忙按住鼻子,心急道:「不要誤會,我當然是想要抱你,因為你畢竟是我娘……娘子啦,但是我手邊暫且沒有銀兩,跟你北上回家,一路上沒有盤纏,見到你爹娘又沒有禮物,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不如我在這裏賺足了旅費再跟你北上。」

「要銀子我多得是,犯不着花上你一兩銀子,你只要跟我北上回家就好了,一個月後……哼。」一個月後,他絕對要整死這個把手放到他身上的貧賤廢物。樓心月沒有說完他心底想說的話。

懷真想了想,又偷偷看了看樓心月那細瘦標緻的身影,昨夜的事一下就湧入他的腦海中;能再跟心愛的娘子在床上親熱,抱着他美妙至極的同體,感受着他紅唇的火熱,讓他一想到就熱血沸騰。

他點了點頭,「好吧,我們一起走。」

福來在客棧等到了快中午,正奇怪為什麼他家少爺還沒回來時,樓心月已經帶着距離他三尺的懷真來到了客棧。

樓心月沒有多說什麼,只交代:「立刻北上回家。」

福來朝懷真看了一會兒,見他污垢滿身,帶着這樣的人豈不是削了少爺的面子。他吞吞吐吐的道:「少爺,這個、這個人……」

「這個人便是懷真……」

福來大吃了一驚,想起昨天這個人的確就是在懷真的屋子裏,但是想不到他竟然就是懷真,那他不就是少爺的……未婚妻?他脫口而出的說:「少爺,那他就是你的……」

「住口,他配得上嗎?況且他還是個男人,少說閑話,將衣服、銀兩收收,立刻回家去。」

福來將懷真從頭打量到腳,他本來就是個仗勢欺人的奴僕,他家少爺都沒把這個男人看在眼裏了,要他對他好,比登天還難;所以他越看嘴角益加的往下垂,越看就越瞧不起他,他不屑的喝了一聲:「喂,走了,你還東張西望什麼?」

懷真不太在乎別人對他的態度,他挺優閑自在的笑了,笑容真如以往,充滿了稚氣跟純真。「喔,好,走了。」

整整走了四天,樓心月不曾看懷真一眼,而懷真是個單純的人,他真的照着樓心月開出的條件而走,連吃飯都跟他們不同一桌。

看出樓心月憎惡懷真的態度十分明顯,福來更是把他當成吃閑飯的傢伙,別說好話會說上一句,就連惡言惡語也懶得施捨,更別提付他的飯菜錢。

懷真原本就沒帶什麼錢財,要他開口向樓心月要,他身為相公沒銀子給娘子吃飯已夠丟臉,怎麼肯說。

只好樓心月、福來坐在雅座,他跟着一大群的販夫走卒一桌,混在裏頭說話吃飯,他沒有銀兩,只好吃得極差,才四天而已就面黃肌瘦了。

這日已經是第五日,樓心月忐忑不安,不知會不會真的發作,而真要當福來的面叫懷真到他房裏睡,就算福來不會起疑,他也拉不下這個面子。所以越到夜晚,他的脾氣就越暴躁;福來服侍他也服侍得滿臉都是冷汗,他不曉得少爺究竟在煩些什麼?

「不要你服侍了,去睡覺吧!」

樓心月這麼一說,福來看他神色挺怪的,不敢多言,立刻就退了出去。

樓心月也不知懷真睡在哪裏,他就在房間里等。等了好一會兒,懷真並沒有過來,他頓時怒氣衝上腦際;這個混蛋竟敢抓住他非要他不可的弱點拿喬,他越想越氣。若是懷真這時真的進來,准被他打得斷齒流血;可是等不到懷真的他站了起來,乾脆自己去找人。

而他今晚要做的事是件醜事,當然不能讓福來知道,於是他就自己去問掌柜懷真住在哪個房間。

掌柜愣了一下,才知道他在說誰,他輕聲說:「那個客倌沒有銀子,我看他是外地來的,人很純樸,就讓他夜裏去幫我清清牛糞,就讓他睡在牛棚里。」

樓心月怒道:「怎麼可能沒有銀子,他明明是跟我一起的。」

掌柜看他生氣也不敢多說什麼。

樓心月問出了牛棚的地點,距離這裏還有些遠,他急忙走向牛棚。月光輕輕柔柔的照若大地,他越走,身體越是發熱,熱得他額上汗水頻流。

這個情況與五天前有些相似,他知道大概快要發作,也就越走越迅速。

終於走到野外,懷真正在清理牛糞,滿身的臭味更是難聞;樓心月看他全身如此骯髒,再看他披頭散髮,恍若乞子,他真有掉頭就走的衝動。

「啊,今天是第五天,我差點就忘了。」

懷真看樓心月走過來,才記了起來,急着整理衣衫。

樓心月掩住鼻子,怒吼:「去給我洗身,否則你別想碰我。」

屋後有條水泉,懷真脫光了衣服,跳進去用手從頭搓洗到腳。

樓心月忍着羞恥跟憤怒,走到泉邊,只是看到懷真浸在水泉里的赤裸胸膛,他就全身發熱,熱得他臉部一片火紅。

他渾身輕輕的顫抖,熱流熏得他全身暖烘烘的,宛若烈火紋身,今晚來就是要和懷真做那檔事;於是他忍着熱流的煎熬,開始含着憤怒與羞恥的脫下身上的白色衣裳。

月光清亮柔和,照在樓心月雪白如玉的身體,那美麗的肌膚閃現銀色的光亮,美艷的嬌態比出水芙蓉還要美上幾分。

他斂眉垂目,不想看到懷真這個爛到極點的男人,當最後一件衣服落地聲響起時,他的雙頰已通紅。

而懷真早已喘不過氣的凝視着他美艷至極的身子,他幾乎是敬畏的道:「你好美啊,娘子。」

他的冶艷無雙,不必懷真說,樓心月自知甚詳,他厭惡的開口:「少說廢話,你洗乾淨了嗎?」

懷真用力的點頭,像小孩子欲取悅爹娘般的說:「我洗好了。」

樓心月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話,他忍着強烈的羞恥跟憤怒,「你靠過來,我要檢查,否則等一會兒……」

他沒有說下去,但懷真明白他的意思,因為他體內的熱流也在蠻橫的竄動着,他緩慢的靠了過去。

樓心月終於抬起頭來看懷真,可才瞧一眼,隨即怒吼:「你這叫有洗,你是在開我玩笑嗎?頭髮這麼骯髒,這邊還有污垢,還有腳,還有這裏……」

他紅著臉比著懷真的男性部位,羞怒道:「還有這個地方,絕對要洗十次以上,否則我死都不會讓你靠近我的。」

於是,懷真又將臉沉入水裏,用力的刷洗頭髮,偏他的洗法不得要領,怎麼洗也洗不幹凈。

愛乾淨的樓心月再也看不下去,他被氣得用力抓住懷真的頭髮,不顧懷真發出疼痛的哀號,他用力的搓洗起來。只要一遇到這個爛男人,他就時時刻刻都在怒吼:「要這樣洗,你這笨瓜,懂不懂啊?」

懷真被他抓痛,不停的扭動,「好痛啊!」

「再動我就揍你,給我乖乖的,否則等一下你別想抱我。」

這一句話起了作用,懷真不再掙扎。

樓心月將懷真的頭按在腿上清洗,懷真聞着他腿間的芳香動情氣息,他的下身早已有反應。

樓心月感覺到他渾身顫抖,手勢漸漸放輕。

懷真順勢抱住樓心月的腰,抬起眼,充滿了感情與賞識的將他從臉看到腳,而後沉聲讚美道:「你好美好香啊,娘子。我又覺得自己此昨天更愛你了。」

只是這樣讚美的幾句話,樓心月全身竄過熱流,雖然懷真愛不愛他,他根本就不在乎,但是他卻被這話刺激得莫名的喘息起來,他的情慾被勾挑起,直想與懷真熱烈的親吻。

雖然懷真的臉還是很臟,根本就沒洗乾淨,而那個應該洗的地方也不知道有沒有洗,但是此刻映入他眼帘的懷真,帥到讓他心負荷不了。

他喘息得更厲害,他自動的張開嘴索吻,緊抓住懷真的後背;而懷真將臉靠近,聽着他的心跳聲簡直就要讓他暈倒。在懷真的唇貼到他的肩上時,他不可遏抑的發出了渴求的聲音,他的舌自動的探了出去,狂熱的吻著懷真,享受他口中的芳香。

他這麼的熱情,懷真也用力的將他抱緊,更放肆的吻他,然後拿起自己的破舊衣服鋪在地上,讓樓心月躺在上面,以免地上的泥沙刮傷他細緻的肌膚。

樓心月吻着他的唇、他的臉,他原本讓他討厭的地方,現在全愛戀不已,他吻到自己吻不過氣來,吻到好像喝了極美味的好酒,醉得再也爬不起身;只覺得全身都飄飄然,躺倒在懷真的懷裏,任他吻遍自己的全身,任他欣賞着他……

而懷真從他的嘴唇,吻到脖子,再吻到胸前,一直的往下吻,連他的腳趾都再三的親吻;樓心月柔滑細膩的肌膚,誘人濕潤的紅唇都被懷真不斷的掠奪著。

樓心月雙腿顫抖著,因為過度的扭動而積結汗水,懷真慢慢的佔有他時,他早已忍耐不住的叫喊出聲,那快感好強烈,強到令他不斷的拱起身體,懷真的汗水滴落與他的一起糾結,似火般燃燒着他,而那快感一波波的來到,他承受不了,乾脆就咬在懷真的肩頭,每每咬到見血。

懷真被他皎得發痛,但是也沒有阻止他,反而更激動的抬起他的身子,吻着他的紅唇,內心的感情脫口而出:「娘子,我愛你,我愛你,我好愛你啊,我這一輩子就只愛你一個。」

樓心月在他的愛語中,尖叫着到達高chao;懷真也狂吼一聲,緊抱住他,跟他同享魚水之歡。

樓心月累得沒有力氣,而懷真拿起自己的衣服不太愛惜的撕起一小塊,放到水裏揉一揉,揉乾淨后,再沾著泉水輕擦拭著樓心月臉上的汗水。

樓心月在體內的慾火消退之後,一看到懷真便感到厭惡,他將臉別過另一邊;懷真沒注意到,仍徑自將碎布再往下擦,溫柔拭凈他身上做愛后的污痕。

「不要碰我,我自己來。」

樓心月搶過碎布,別過身去,自己擦拭著腿邊的污痕,一想到是這個貧賤至極的骯髒爛男人所留下的,他就感到想吐;擦了好一會兒后,他才想到這塊碎布是懷真原本的衣服,不知已沾染了多少的髒東西,他連忙甩開丟到一邊。

他站了起來,雖然腳有點虛軟,但似乎沒有第一次那麼難受,他穿上自己的衣服,冷聲道:「我要回去了,你等會兒自己回去,你跟我錯開時間,別人才不會起疑。」

懷真似乎還被剛才的激情所震撼着,更被他的美給迷惑,他結巴道:「回去要小心,別、別着涼了……」

樓心月根本不屑聽完,他立即轉身就回到客棧。他要了一盆清水,洗過身體后,才躺在客棧最昂貴的房間里舒服的睡着。

樓心月睡到了中午,福來還不敢來吵他,只不過他見情況越來越怪異,才來床邊喚他:「少爺,醒醒啊,有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樓心月夜晚做完了愛,又睡到了中午,全身正舒適,他起床時臉色挺好看的說:「怎麼這麼吵?」

「是客棧樓下一堆人吵著要……」

「哼,要見我嗎?告訴他們,我順道來此,不見客的。」

福來口吃道0不……不是啊,少爺,是他們……見到了懷真,正吵得厲害呢。」

「是懷真吃了人家的東西沒給銀子嗎?」依樓心月的想法,懷真這種人必定是只會做這種事的人,所以他毫不客氣就說了出來。

福來大大的搖個頭,「少爺,不是啊!是好多美艷又好看的姑娘,全都擠在他身邊,跟他撒嬌討好;看那個樣子,好像她們全都願意倒貼幾百兩銀子給懷真,以求懷真看她們一眼,看了真教人嫉妒……」頓了下,他急忙改口道:」啊,不是,我是說看了真教人不齒啊!」

樓心月哪肯相信他的話,他披上外衣,穿好后才下去客棧。

果然客棧的樓下被二、三十位的美艷少婦、妖嬌少女給團團佔住,她們有的捧著酒,有的端著水果,還有的正在剝著果皮,甚至有人在唱着小曲;而被圍在最中央的,就是滿臉髒兮兮的懷真。

「懷真哥,到我那裏去吧!你來我那裏,我娘一定會很高興的。」

「不要啦,懷真哥,到我那裏去,我鴇母一定會開心見到你的。」

「懷真哥,你說你不離開揚州,好不容易你現在來這裏,怎麼不開口對我們姊妹說一聲,你說一句話,我們會成群結隊都來招待你的,那時在揚州受了你好多的照顧……」

一波波的輕柔嬌語,吵得整家客棧都快翻了,掌柜可能從來沒看過這樣的狀況,他嚇呆了似的坐在櫃枱,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正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人群突然被一群僕役給推開,接着一個艷冠群力的艷麗女子穿着素服走進來;所有的女人可能都認得她,也可能是被她的風采給壓下,竟然沒有人敢吵鬧。

懷真吃驚的看着她,那艷麗女子微微一笑,「懷真,許久不見了。」

「容姊,原來妳搬來這裏。真的好久不見了啊!」懷真臉上露出真誠欣喜的笑容,似乎很開心見到倪悅容;而兩人的表情那麼開心,一看就知道關係匪淺。

倪悅容嫣然一笑,慢慢的走近懷真,所有的女人全都退了一步,她親熱的握住懷真的手,一臉真誠的嬌笑,「懷真,你怎麼吃得而黃肌瘦?」她往後命令道:」來人,捧衣汲水,叫掌柜上最好的飯菜來。」

她帶來的人立刻動作迅速的去辦了。很快的,清水跟新衣全捧來,而飯菜早已上了滿滿的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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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乞媚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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