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泡沫(37)

愛情泡沫(37)

愛情泡沫(37)

無聊的傾訴

從星期一開始,珍姐就不斷打電話來,叫他去吃晚飯。原過以學習緊為由推託了,並且連電話也不接了。但珍姐的短訊還是一條接一條地過來,令原過不勝其煩。

星期三下午,許原過在圖書館值日,施漫老師也來借書。原過叫人頂替了一下便走了過去。

「施老師,來借書?」

「是啊。」她笑着看看他。

他從書架隨便抽出一本書翻了兩下遞給她。

「怎麼?這本書很好嗎?」她笑着問。

「哦,不是。」他連忙接過來放回原處。

「怎麼心不在焉的?有什麼事嗎?」

「呃……」他插著褲袋低頭對着她,一抬頭,「是有件事,想找你談談,可以嗎?」

「有事找我談?」施漫抿嘴一笑,「什麼事啊?」

「現在不方便,可不可以……要不今晚我請你吃飯?」

「你請我?那好啊!」她很爽快。原過:「去哪?」施漫:「就去經典咖啡吧?」

下午圖書館閉館后,許原過和施漫來到校外的咖啡吧。

「吃什麼?」他把菜牌遞給她。她竟一點都不客氣,一點就是「T骨扒」,還說:「這裏的T骨扒不錯的,你也來一個?」原過只好點頭。他不是不喜歡,但一個扒就1oo多塊錢!施漫對服務員說:「兩個扒都配意粉。再來支紅酒。青菜就不要了,上沙律吧。」原過心裏算著,看來到四百塊左右!有些心疼,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她問他:「你看這樣好么?」他連連點頭,說好。

這時手機震起來了,是珍姐打來的,原過才記起,今天是給小斌輔導日。他隨手掛斷。施漫:「誰啊?怎麼不接?」原過:「是短訊。」隨手把手機放在桌上,手機又立即震了起來。原過只得接聽。珍姐:「今晚你要給小斌輔導功課,快來吧,我把飯煮好了。」原過:「我今天有點事,不過來了,你們吃吧。」說着也不聽下一句,就把電話掛斷,還關了機。

施漫懷疑的目光:「誰啊?」原過不敢直視她,「一個朋友。」施漫:「女……朋友么?」原過搖頭:「不是。」施漫:「我聽見她叫你去吃飯……」原過:「是我的一個姨……」施漫「哦」地點了點頭,卻說:「你的什麼姨啊?打電話來你不敢接,接了又不敢說,說了又不敢開機,關了機……又怕我問……」

原過聽了想笑,卻又無以應對,坐立不安,好象被人現了什麼不見得人的事。施漫見狀:「你到底怎麼了?」原過:「沒怎麼……其實,今天找你來,就是想跟你談下這件事……」

「什麼事?你說吧。」施漫喝了一口看着他。他沒答話,覺得她嘴邊的那些酒紅很漂亮,竟然呆看着,想吃。施漫瞥了他一眼,問:「你看什麼?」他指了指自己的嘴邊,舔了一下,她也伸舌頭舔了。他「吃吃」地笑起來。

她有種被捉弄的感覺,不滿地笑着,忽想起什麼,於是又叫來服務員,說:「今晚有葡國蛋撻吧?」服務員說有。施漫:「那就來一打吧。」服務員:「一打?你們兩個吃?」施漫不高興地說:「我一個人吃!可以么?」服務員連賠笑說:「對不起,我給你下單。」說着走了。施漫對原過哼了一聲:「既然是請我,我也不客氣。」

「看不出你這麼能吃。」原過心裏算著,蛋撻5塊錢一個,一打就是6o。

「我心情好,胃口能不好么?」

原過長長地嘆了口氣,「你胃口好,就盡量吃吧。我可沒什麼胃口。這兩天煩得要死,不知應該怎麼辦。」

「什麼事?別賣關子了,行不?」

他低頭看着酒杯沉思著,剛才還帶點天真的表情一下又顯得過於成熟。

「這件事是這樣……」於是他把珍姐和他那天晚上的事說了出來,當然,一些敏感的沒說。施漫靜靜地聽,開始還面帶笑容,後來,就毫無表情了。他說完,咕地把差不多滿杯的一高腳杯紅酒喝了一半。又自己加滿了杯。3oo毫升的小酒瓶差不多見底了。

施漫帶着點冷笑:「還說沒胃口呢!」她又叫服務員上了一支。原過怔了一下,笑着搖了下頭,說:「我再把這杯喝完就夠了,你打算把那一支都喝完么?」施漫:「心疼錢包啊?」原過無奈地笑了下:「心疼了。」施漫:「就是叫你心疼!」

原過:「叫我心疼……」施漫不以為然地說:「怎麼把這件事告訴我?」原過:「我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施漫:「不知道怎麼辦就來問我,當我是愛情導師?你無不無聊啊?」原過一聽,羞得無地自容,尷尬極了。

他看着窗外大街穿梭往來的人和車,不敢再看她一眼。是啊,無不無聊啊,這種事……還找施漫說。他心裏很生她氣,也不用這麼不給面子吧?

兩個T骨扒端上來了,施漫動手了。原過也不看一眼,仍時側頭看着窗外。施漫嘗了幾塊,連叫着好香。原過仍是無動於衷。施漫何止何了他自尊心,簡直是羞辱了他。

施漫:「還真的一點胃口沒有?再不吃,我待會把你那份也吃了。」原過仍不理她。施漫生氣了:「你是怎麼回事?說請我吃飯,就這麼請的么?」原過這才回過神來,心裏好痛,痛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施漫叉了一塊肉,送到他嘴邊。他看了她一眼,她卻似笑似怒地直直地看着他,彷彿他若不吃,她左手上的刀就會捅向他。他竟猶豫了一下,用手把叉上那塊肉摘下,放進了嘴裏。

施漫「撲嗤」地笑了。他嚼著,用紙巾擦着手,勉強笑了下。

「其實,你親身經歷那件事,是怎麼回事你更清楚。只是你心煩,才不知怎麼做,你冷靜點……你問我,只不過是想找一個人傾訴一下,我能幫你什麼?」

他哼地笑了下,「我白請你吃一頓飯?」

「怎麼白請?你以為你們男人請我吃頓飯這麼容易?」施漫冷冷地說。原過聽着越不是滋味——怎麼把他說了「你們男人」?他嘆道:「是不容易啊,這頓飯吃了我半個月收入了。」

施漫「撲嗤」地笑了,成熟中透出一股調皮很動人。他此時才感到輕鬆了一點。施漫:「其實,你也喜歡她吧?」原過:「喜歡怎樣?不喜歡又怎樣?」施漫:「如果喜歡,你可佔大便宜了!」原過:「你什麼意思?」「她有房有車,你還白撿個兒子!」原過:「我怎麼會想到找你談這種事呢?自討沒趣。」

施漫:「其實,你顧忌的無非是她年齡問題。十歲算什麼?」原過:「十歲還不算什麼?幾歲才合適……」施漫:「在國外,那些五六十歲的女明星嫁給二三十歲的男影迷,多得是。」原過:「你自己說的,那是國外!」施漫:「你們可以移民嘛。」原過:「懶得跟你說!」

施漫笑道:「我也是給你意見嘛!」原過只想快點把這頓吃完就走,動起手大吃起來。施漫:「剛才你說大幾歲還可以?」原過:「最多,不應過三四歲吧。」施漫:「那我不正好么?」原過怔了一下,看着她,好一會兒,笑了下,搖了搖頭:「真不明白,就算我是找你傾訴,你也用不着再而三的糗我吧?」

施漫笑道:「我在上海讀大學時,女老師嫁給男學生的並不少啊。」但原過越敏感了,心想,怎麼一個麻煩沒解決,又來了一個?不理她真假,只當說笑話。他又想起春節時和幾個同學到桃花島的事,每個男生都選了一棵桃花樹轉了幾圈,就有這麼靈驗?

他狼吞虎咽地,一下就吃把自己的那份扒和意粉吃光了。吃完后,他靠在沙椅上,端起酒杯,靜靜地看着施漫;心想,女人一般都喜歡找比自己年齡大的男人嫁,怎麼……可是,我倒是挺想娶個年齡比我大、比我成熟的女性,象以前的路融、現在的施漫,還有珍姐——藍天珍。只有明如比我小。我有戀母癖么?

施漫反而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擺弄著酒杯,欣賞著酒色。原過問:「施老師,你男朋友呢?」施漫:「出國了。」「是移民還是工作?」「既是移民也是工作。」「那你不去?」「還要等他拿了綠卡,和他結婚,才容易辦。」原過輕輕點了下頭。

施漫笑道:「依我看,你……娶個年紀比你大點的可能會好些?」

「為什麼?」「直覺。」「直覺?」沉默了一下,原過說:「可總不該是她吧?大我那麼多,還有了孩子。」「面子上過不去?」「何止過不去?簡直是壓力太大了。」「不就是怕人家笑話么?關鍵是你真的喜歡她。」「你以為這種感覺很好受?而且不會是一天兩天,一年兩年,恐怕是一輩子。再說我爸媽那一關就過不了。」

「都什麼年代了,你還不敢衝破這些觀念上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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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蓮燈後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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