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尾聲

學得一技之長,有些在玫瑰堂的波難國分店做事,有些會做點心,有些會做衣物,只是沒錢可以買來布匹、麵粉,便向銀行借貸置辦。

銀行賺的不多,但是造福的人遍及波難國上下,波難國信仰神明長生娘娘,市井便開始流傳燕樓就是長生娘娘下凡來救苦救難,幾年下來,雛兒尋死的少了,為奴做妓的也少了。

以前雛兒總是一臉愁苦,要不然就是低着頭走路,怕衝撞了人,現在,雛兒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吃飯喝茶,有的雛兒手段佳、肯努力,賺的銀兩比一般人家還要多,還能讓養父母翻修舊宅,更讓一般男子不計較雛兒身份的迎娶回家。

所以風氣漸漸改變,以前生出雛兒必定送養,如今雛兒都可以當上皇妃,別說是波難國,就連白宋國,雛兒當貴妃、王妃,將軍夫人都有,雛兒非但不賤,反而是招福來着,親生爹娘都願意留着。

燕樓站在高處俯看他生活過、卻也逃離過,然後又回來改變它的波難國帝都。

雖然四季還是嚴寒酷暑,不比白宋國的四季如春,可是路上餓死的人少了,不少走在街上的人都帶着笑容,就連一早起來買賣的雛兒也眉開眼笑,一邊推著攤子,一邊叫賣著,在客人挑完貨后,臉上總是帶着濃濃滿足。

「皇妃,你如今身子不比一般,還是披件衣服吧。」

阿滿為他披上披風,阿滿是他倚重的左右手,他事情太多,加上身為皇妃,不好拋頭露面,所以商行的帳目、管理都由阿滿代勞,這些年阿滿青澀的臉龐變得成熟嫵媚,人人都知他是皇妃的心腹,又掌理著皇妃名下的商行,娶了他,比娶了座金礦還值錢,所以顎佳之前還苦笑,一些老臣老是求他幫兒孫指婚。

這些年燕樓辦了學校、窮人銀行,也許是壓在肩上的擔子太重,一直難以受孕,近來學校、銀行都已有了信任的人負責,他漸漸放寬心,這才發現自己有孕,據太醫診脈確定,顎佳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根,說要趁這個機會,把他推上皇后之位。

他笑他心機深沉,別人不知,難道他燕樓還不知道嗎?說什麼他是長生娘娘轉世,鐵定是顎佳為了讓他登上后位,特地要人散播出去的,只求阻礙少些。

顎佳笑着彈他鼻頭,認真說那話真不是他傳的,是民間感念他的恩德。

哼,就會哄他。

「白宋國使節已到,切將軍夫人送來許多東西,說要給皇妃的,請皇妃笑納。」

阿滿必恭必敬,燕樓如何不明白他的心事。當年阿滿隨着他回波難國,嘴上說他和於任心不可能,要斷了這段感情,但他們都是專情的人,一旦喜歡上一個人,哪有那麼容易忘記。

「那就順便見見使節吧,不知桃紅又給我送來什麼好東西。」

來的使節個頭極高,玉樹臨風,幾個侍女嘰嘰喳喳的邊偷看,邊嘻笑,阿滿極有威嚴的擺了個臉色,那些侍女就立刻垂眉斂目,不敢再造次。

「皇妃等會就到,使節請先入座。」

那使節面容白皙、下巴光潔,看起來年紀不大。

阿滿心底嘖嘖稱奇,心想這使節怎麼這般年輕,卻聽對方低喚自己。

「阿滿,你不認得我了嗎?我現在打躲避球,不會再輸你了。」

阿滿猛地回頭,心開始亂跳。

於任心張嘴而笑,那一笑勾動阿滿的記憶,依稀又看見當年那個飛揚跋扈的小公爺。

「我國公夫人的位置還為你留着,你願意嗎?」

燕樓走了進來,所有侍女都斂裙為禮,只有阿滿彷彿打擊太大而呆站着,燕樓見了這年輕使節,「咦」了一聲,隨即嘴角勾起。

原來該來的總是會來,只是來得晚些而已,春燕從白宋國翩翩展翅飛來,帶來了春暖花開的喜訊。

「哼!我要讓這些人知曉,得罪我的人沒有好下場。」月老守在奈何橋邊。反正凡人陽壽八十年,在他眼裏,也不過是看完一本書的時間而已。

那個死於靈飛竟然把他的還魂丹和孟婆湯,拿給不該喝跟吃的人,讓閻羅王等不到靈魂,找他興師問罪,害他被罵得狗血淋頭,這筆帳他能不算到他頭上去嗎?

更慘的是,被他這樣一搞,所有姻緣全都亂了,那些該死的全都沒死,該活的也還活着,連讓他李代桃僵的作弊方法都沒法用。

幾個鬼差圍着他,有的譏刺、有的大罵,有的甚至掄起拳頭想要扁他一頓,說他這月老簡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害他們工作量加倍、資料跟事實對不上,每日都在加班彌補,做得快要過勞死。

而誰跟誰該是夫妻的全都亂了,因為那些原本要死的,全跟不該攀上的成了親。

成了親難道不生小孩嗎?生了一些不能登錄在冊的小孩,而且這些小孩未來還是腳跺一下,就能震動整個世間的大人物,那又要如何收拾?

當然,那些人全把帳算到他頭上來,還有人寄黑函給他,詛咒他生的小孩沒屁眼,他看得當場暴跳如雷,他這是招誰惹誰,他哪知道不過是送個人過去,竟能把那兒顛覆成這樣。

於靈飛在那過得圓滿快樂,再加上身邊有個何仙姑在,他不好意思去擾了別人修行,那他等於靈飛死了,再找人算賬行了吧。

到時一定要騙那於靈飛上刀山、下油鍋,酥炸你個甜不辣,讓人知道我月老不是個小孬孬,惡搞都不用負責任。

他在這裏等了都快兩百年,怎麼人還沒到?

就連切以刑那煞星也沒來報到,難不成這兩人還沒死?不會吧。

他正在喃喃自語,消息靈通的孟婆沒好氣道:「你再等個一千年,於靈飛他們也不會來這報到的。」

「什麼?難不成他不死嗎?」月老一聽可錯愕了。

孟婆撇撇嘴,「你沒看報紙啊,於靈飛的事都登上頭條好幾日了。」

「什麼頭條?」他被那小子氣煞,還真沒心情看神仙間辦的報紙。

「於靈飛辦了學堂,又辦了銀行,將那雛兒成打成打的救,沒人上吊、沒人投河,爹娘疼愛、手足和樂,再加上本來該爆發的戰爭,被他們國際貿易這樣一搞,誰還笨到打仗,所以仗也不打了,這救的是幾百萬、幾千萬的人,上面的人說了,如此大的功德非封聖賢菩薩不成,他以後的職位恐怕比你還高,你想找他麻煩,我勸你還是先給他送送禮,打好關係,以後好做事呀。」

月老聽了差點暈了。這個仇人以後若成了頂頭上司,苦日子是一定有的,他是不是到了該離職的時候呀?

孟婆八卦得很,在他耳邊偷偷道:「但是聽說切以刑不放人,拉着他轉世投胎,說他們世世都要做夫妻,所以他們又轉世了,就是你在醫院看到時的樣子。」

月老眼睛亮了起來。姻緣,這天上人間誰管這檔事。不就是他嗎?

他就把他們的紅線給切斷,看他們還能不能在一起!他千謝萬謝孟婆給的消息,趕回家去剪紅線。

「卡嚓、卡嚓——」他剪得汗流浹背,也剪得滿心舒爽,甚至還哼起流行歌,完全沒發現,那剪掉的紅線自動的連了起來。

他越剪,連得越緊密,就像沒有斷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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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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