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你有沒有搞錯?你有沒有搞錯?你有沒有搞錯……」

原本躲在門口偷偷觀望的僕人們一見到將軍把公主找回來了,全都鬆了一大口氣。

嬌小的公主像是個小娃娃一樣被將軍扛在肩膀上,雙手雙腳掙扎著,卻還是沒有辦法掙脫,嘴巴也不斷的重複著那句話,彷佛鬼上身一樣。

可是將軍似乎很開心的樣子,臉上難得出現微笑,大家不禁看傻了眼。

「來人,馬上送熱水還有一些點心到房裏。」

「是。」

主子的命令一下來,眾人連忙準備伺候的動作。

殷羅開心的踩着大大的步伐,無視肩膀上掙扎的小東西,繼續往他的目的地走。

他瀟灑的踢了門,卻引來一聲不悅輕斥。

「真是粗魯。」

他沒有生氣,只是將恩珍重重的放到溫暖的床上,他有注意著不要讓她受傷,但還是忍不住要嚇嚇她,懲罰她居然想逃離他。

「喂!很痛耶!」其實一點也不會痛,只是傷了她的自尊心。

「誰教你要逃跑。」

「我……我哪是逃跑?我只是要回家。我們都還沒有行大禮,我一個女子住在男方家裏成何體統?」

嗯!這個藉口真是完美,他一定沒有話可以反駁。

他點點頭,破天荒的附和着她,「你說得沒錯,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

不會吧?她居然會被讚美?這個男人是不是真的愛她愛到走火入魔了?

對了,說到走火入魔……

「你剛剛是怎麼搞的?她們說我該被天打雷劈耶!你沒有替我出氣就算了,還賞她們金元寶,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愛……」她馬上停住話。

殷羅深深的注視着她,「說下去啊!」

她的臉感覺到一陣燒燙,她立刻別過頭,決定不再說下去。

「她們說得沒錯,而且還很正確,當然該賞了。」他理所當然的說。

「你也認為我該死?我該被天打雷劈?」她氣得不顧公主的端莊形象站在床上,雙手擦腰的瞪着他。

她這樣可愛的動作只有在他這個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面前才會出現,要是在平常,這個小女人可是很注意形象的。

「快點下來,等一下下人看到你這個公主站在床上,成何體統?」

他的話才剛說完,便聽見有人在敲門。

恩珍本來想堅持下去,但終究還是馬上跳下來,乖乖坐好,恢復端莊可人的模樣。

可惡!先饒了你,等會兒你就遭殃了。

恩珍兇狠的目光對殷羅來說根本不痛不癢,相反的,他就是希望可以吸引到她的目光,無論是好還是不好的,是惡意的還是善意的,都好。

等到僕人把東西都準備好,屋子裏又再次恢復兩個人的時候,恩珍立刻被一抹黑影給撲倒。

「啊!」恩珍定下神,看見殷羅灼熱的目光緊緊的盯着她,像是一把火熊熊的燃燒着她,讓她幾乎要無法呼吸。

「你……不準輕舉妄動喔!不然我……」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霸道的吻住。

她掙扎了一會兒,最後投降的放軟身子,任由他親吻著。

她知道無論怎樣也無法阻止他的,她了解他的個性。

「小時候我常常生病,沒有辦法跟大哥還有皇上他們一起玩,只能孤單的坐在旁邊玩沙,那時候你都會要我跟你玩新娘子的遊戲。」

「正常的男子漢應該是不會同意的。」她故意刺激他。

他沒有生氣,只是露出懷念的微笑,眼神中帶着不悔,「為了你,要我做什麼都願意。」

他幹嘛說出這麼肉麻的話?她又為什麼會臉紅心跳?這一份從未有過的悸動是怎麼一回事?

「從那時候起,我就已經決定你是我這輩子的新娘子了。」

「幹嘛自己做決定啊!」她嘟起小嘴抗議的說,卻不知道這樣不經意的小動作,比任何誘人的舉動還要撩撥他的心。

「而且我已經跟你說過幾千幾萬遍了,我喜歡的是你大哥。」

「但是得到你的人是我。」他將頭埋在她的頭髮里,像是不願意離開的小男孩一樣,緊緊的黏着她。

然後他將她抱起來,走向熱騰騰的澡盆。

「我不要洗澡。」她的小手緊抓着他的領子。

「你不洗的話,我會幫你洗。」

「你……要洗也要回我房裏洗。」

「在這裏洗。」他堅決的說。

要跟他爭辯嗎?恐怕會白費工夫,而且她剛剛被那些臭男人的手摸過……還是洗一洗比較舒服。

「那我自己洗。」

他放下她,有些依依不捨的走出屏風,坐在桌子前靜靜的吃起點心。

他告訴自己,要忍住衝動,他不想讓她以為自己對她的迷戀及情感只是肉體方面,他要用更多的感動來說服她、告訴她,只有他才是她這輩子的最愛。

但是……這個該死的屏風!根本就遮不了什麼東西,反而將她的身影映照得神秘誘人,害他一個閃神,到嘴邊的點心便滾落到木桶邊,還撞了一下,驚動了她。

「你幹嘛?」

「我不小心把東西掉下去。」

浸泡在熱水裏的恩珍往木桶外一看,果然見到一個蓮子糕躺在木桶邊。

「你啊!從小到大吃東西都會這樣掉來掉去,你不怕被雷公打屁股,我都替你擔心,不過還好,我都有去廟裏替你求情,我想,佛祖應該會原諒你的。」

「替我求情?」

「對啊!難道你以為我……」她咬了下唇,「真的那麼絕情嗎?」

畢竟兩人也是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雖然他喜歡她讓她覺得有點困擾,但是沒有人會討厭被人喜歡的,直到他的喜歡影響了殷大哥對她的態度,不然她並不會討厭他,相反的,她覺得他是一個很善良的人,又體貼。

她也常想,如果自己可以忘掉殷大哥,就這樣喜歡他的話,是不是也可以得到專屬於她的幸福?可是感情的事情由不得她。

恩珍舒服的趴在木桶的邊緣,全身的肌膚被熱水烘得粉紅,幾乎要昏昏欲睡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進入水裏的聲音。

她睜開眼睛想看清楚,一雙有力的手臂便從身後伸出,握住她赤裸的酥胸。

⊕春色滿園⊕※⊕春色滿園⊕

「啊!」恩珍尖叫着。

「所以你還是有可能會喜歡我的?或者是……你現在已經喜歡上我了,只不過介意大哥,畢竟你口口聲聲說你喜歡他,萬一變心會被人說閑話。」

恩珍想要說,不對不對,但是殷羅的碰觸讓她無法思考。

「住手……」如果每次都在這樣的狀況下,她絕對是佔下風的。

「我很開心你對我還是有感情的。」他的語氣里充滿了感激,雙手更是急於討好她。

他的大手在水裏握着她柔軟的酥胸,然後大力的揉捏著,拇指反覆搓揉着她敏感的小點,直到它們尖挺變硬。

「有什麼好開心的?你不要毛手毛腳。」她掙扎著,羞紅著臉想閃躲,但是在小小的木桶里,她還有哪裏可以去?

他的手撩起木桶里鮮嫩的花瓣,輕輕的在她的身上擦洗著,讓花香殘留在她的肌膚上。

最後輕捻一片花瓣貼着她挺起的小蓓蕾,然後在上面按壓着,用着指腹在花瓣上繞圈圈。

花瓣細緻的觸感加上按壓的力道,讓她的身體忍不住扭動着。

紅通通的臉、急喘的呼吸,看起來是那樣的可憐兮兮,卻又令人想要緊緊的抱她、親她。

她整個人嬌弱的靠在他的胸膛,她知道他的身體有多麼的強壯,長期練武的肌肉發達,肌膚也晒成古銅色,一條條征戰的刀疤都是他變成男子漢的象徵。

她輕摸着他手臂上一條較明顯的刀疤,突然間覺得他是個很美麗的男人,危險又誘人。

「這些疤很可怕吧?」他在她的耳邊輕語着。

「你可以不用如此拚命的。」她的手指輕輕的在那刀疤上摳著。

她知道為了要得到皇兄的青睞,為了要扭轉皇兄對他的印象,每一場戰役他都會搶著去打。

「每次我都告訴自己,我上戰場捍衛的是我所愛的人幸福平安的人生,如果我因此戰死,這樣我就不用擋在你跟大哥之間,讓你左右為難。」

「傻瓜,何必賭氣呢?」

他親吻着她的臉頰,貼着她的臉低語着,「不是賭氣,是跟老天爺談條件。

如果我沒有死,就讓我可以靠近你,要不然就帶我走,讓我戰死在沙場,我死而無憾。」

她突然甩手指抓着他的手臂,讓指尖深深的陷入他的傷疤中。

他沒有閃躲,也沒有喊痛,只是靜靜的任由她抓着。

「你跟老天爺談條件,用生命換取靠近我,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真的死了,那就什麼也不用談了,這樣對我公平嗎?」

「萬一我死了,你會不會想我?」

她聽到這句話,都快哭出來了。

她從來沒想過他會死掉,一直以來,她都是理所當然的認為他會在她的身邊保護她。

「不會、不會,你如果要隨便的拿自己的生命去跟老天爺談條件,要是談輸了死掉了,都不關我的事。」她生氣的甩開他的手,然後要起身,卻被他一把抱住腰。

「啊!」她發出一聲驚叫,隨即又被拉回水裏,跌入他的懷中。

「恩珍、恩珍……」

他抱緊她,緊到她幾乎要無法呼吸。

「放開我,你不是要死?快點去死啊!」她氣呼呼說完話後,就被他的唇吻住。

突然間,她的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他輕柔的吻去她的淚珠。

「不要哭了,你的眼淚會讓我心疼。」

她的心猛然一震。她也曾在殷玨的面前流過淚,但是他一點也不為所動,任憑她苦苦哀求,他依然義無反顧的離開她。

「你會心疼?」她顫抖著唇,哽咽的問,臉上的淚痕讓她變成小花臉。

「當然,很心疼、很心疼,像是被刀割一樣。」

她崩潰了,激動的說着,「傻瓜、傻瓜、傻瓜……」

她伸出雙手緊緊的抱着他,熱切絕望的吻着他。

他愣了一下,很快的便更加火熱的回吻她。

熱水瀰漫的熱氣包圍着他們,像是將兩人隔離在所有紛擾的俗世之外。

殷羅饑渴的舌侵入她的唇,霸道的跟她柔軟的丁香舌糾纏在一起,盡情的擷取她口裏的芬芳……

真是罪過。恩珍恍惚的想着。

她居然可以在這個男人的懷抱里找到滿足及幸福的感覺,全身都因為剛才的激情而酸痛酥麻。

這一次她想忘也忘不了,她懷疑這是他所使的小伎倆,企圖用這種羞人的方式引誘她上癮,而她也的確有上癮的跡象。

但這是不對的。

此時,殷羅移動了身子。

他一離開她的身體,她立刻感覺到一股寒意。

難道她已經陷得比自己所想像的還要深了?

殷羅將虛軟的她從水裏抱起來,拿起旁邊的毛巾,溫柔的替她擦拭身體,彷佛這件事情他常常做一樣。

有誰會想得到,一個堂堂、威嚴的大將軍會這樣細心的替一個女人擦身子,她的心不是鐵做的,不可能沒有一絲絲的感動。

也就是因為如此,在她的心快要淪陷的時候,她必須阻止這一切。

剛才的一時激情是不對的,她只是心疼他的痴情,並不代表她可以接受這一份真情。

她不可以對不起殷大哥,如果她的身體已經無法屬於他,那她最純真的情感,也該為了他深深的埋在心裏不為人知的地方。

她突然抓住他強壯的手臂。

「怎麼了?」他輕聲的問。

「你不用對我這麼好,你得到的只是我的人,可是我的心——」她絕望的說着,明知道多說無用,因為她的身體背叛了她的心,這是事實,說這些話其實只是在說服自己。

「你的心也是我的。」他果決的打斷了她的話。

恩珍看着抬起頭的他,兩人就這樣對望着。

「你知道嗎?」她輕聲的說着,淚水再次像是斷線的珍珠般滾落下來,深深的震撼了他,「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歡你大哥。」

說完,她輕推開他,然後匆忙的穿好衣服,便頭也不回的離開房間。

這一次他沒有阻止她,只是深受打擊的靠坐在床邊,望着她消失在門口,俊美的臉上瀰漫着冰冷的寒意。

這句話他應該已經聽到麻木了,因為她從來沒有停止過清楚的表白她真實的心情。

也是因為這樣的痴情,所以她才會深深的吸引着他,他希望她執著的目光可以落在他的身上。

「唐恩珍,你只是很喜歡很喜歡我大哥,但我卻是很愛很愛你。」他輕聲的說着,感覺到身體跟靈魂幾乎快被情火給燃燒殆盡,卻依然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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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君不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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