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明月如霜,好風如水,清景無限。

曲港跳魚,圓荷瀉露,寂寞無人見。

就如三鼓,錘然一葉、黯黯夢雲驚斷。

夜茫茫,重尋無處,覺來小園行偏。

天涯倦客。山中歸路,望斷故卧心眼。

燕子樓空,佳人阿在?空鎖樓中燕。

古今如夢,何曾夢覺,但有舊戲新怨。

異時對,黃樓夜景,為余浩嘆。

蘇軾永遇樂

三藩市凱悅飯店

面對欲言又止的凌瑜喬,魯斯發揮一貫的耐心靜候。

「我不會耽誤你過多的時間。」凌瑜喬打破沉默,幽幽開口。

「直說無妨。」魯斯笑着鼓勵她。

「我想問你,奕農是否同你提起過我們分手的原因?」凌瑜喬抱着姑且一試的念頭問起。

魯斯深思片刻,嚴謹他說:「你不知道原因嗎?」

凌瑜喬搖搖頭。「這三年來,我不斷問自己,也問別人,完全沒有答案。」

「坦白說,我也沒有什麼可以奉告的」魯斯簡潔的回答。

「請你不要隱瞞我好嗎?」凌瑜喬懇求他。

魯斯嘆一口氣,以美式幽默說:「隱瞞真相,一向不在我的醫德之內。」

瑜喬像泄了氣的皮球,「我不明白,難道所有的恩情只為了我私下墮胎便一筆勾銷?」

「瑜喬、你應該問問奕農。」魯斯面有難色的說。

「我問了無數次、奕農從來不曾正面回答過我的問題。」如果她找得到病源,也就不會不知如何對症下藥,奕農也就不會娶索瑣為妻了。

魯斯聳聳肩,深吸一口氣。「我恐怕幫不上你的忙。」

凌瑜喬與魯斯道別後,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可嘆啊!物質生活不曾匱乏的她,精神生活卻如此貧瘠,她沒有朋友、連一個可以說心事的朋友也沒有,更遑論是知己閨友了。

「凌瑜喬!」突然,有人叫住她。在白人的街上用中文名字喊她的人並不多見,還帶點外國腔調。

她轉身,一時認不出眼前的女子

「我叫方岱南,有印象嗎?我倒是對你印象深刻。」

凌瑜喬認出她了,在她自我介紹之後記憶像排山倒海般湧上來,她見過方岱南兩次,未交談,都只是匆匆一瞥。

如今,她們兩人有一項共同特徵,全是一臉的愁雲慘8。

「覺不覺得很巧?」方岱南說。

「我可沒有跟蹤你。」凌瑜喬半認真、半玩笑地道。

「我現在終於知道你的痛苦了。」同是天涯被甩人。

凌瑜喬微怔一下。「吃過晚餐了嗎?有沒有興趣一塊兒吐吐苦水?我知道這裏的757酒吧晚上有爵士樂現場演奏。順便介紹一位朋友讓你認識,也或許你早已認識他了。」

原本757酒吧是沒有店名的,因為店址在橋街757號,所以就直接取名為757酒吧。

本傑明早已等候多時,由於日前不甚愉快的事件讓他鬱鬱寡歡。

「本傑明,方岱南。」凌瑜喬介紹彼此認識。

「久仰大名。」兩人異口同聲地道,然後風度十足地相視一笑,兩人早已未見其人。先聞其名。

「我們三個人最近全碰了一鼻子灰。」凌瑜喬有苦難言。

「你的運氣還好、我就慘了,得花上好長的時間才能調適,」畢竟凌瑜喬被甩的事實發生在三年前,該有的苦與痛和人情三溫暖,她也走出來了。

一向自信滿滿的本傑明,竟也嘆了口氣:「我更可憐,連友情也失去了。」

「是你太心急,沒得到索瑣的芳心,卻想先嘗…親芳澤的滋咪,這實在是太不聰明了,而且還挑人家的地盤做,奕農不怒火中燒才有鬼咧廣凌瑜喬笑他技巧過於粗糙。

「奕農愛上那女人了嗎?」方岱南只想知道重點。

本傑明,凌瑜喬沉默不語,不願承認有此可能性。

「想要證明,只有等待,等待小瑣懷孕,或許所有你們想知道的真相,都會得到答案。」本傑明隱約感覺到不尋常的謎底即將有爆炸性的發展。

「方小姐、我想知過你和奕農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是否懷過孩子?」凌瑜喬突然想到什麼似地問。

方岱南往椅座一靠。「我有吃避孕藥的習慣,曾)我有過想要孩子的念頭,但奕農斷然拒絕。」

「所以你未曾受孕過?」凌瑜喬問。

「可以這麼說。」方岱南點點頭。

若是如此,一時恐怕很難從方岱南那裏尋得蛛絲馬跡。

「你不打算再爭取一線生機?」本傑明好奇問迫。

方岱南故作瀟灑地道:「如果我是白痴,那麼或許我會留在這裏自取其辱,可惜我不想做白痴。」

凌瑜喬聞言鬆了一口氣,少一個競爭對手就是多一份勝算。

「也好,早點從漩渦里抽身,從氏遠來看是明智的。」本傑明認同方岱南,「你會離開三藩市嗎?」

方岱南依然帶着有風度的微笑,「暫時離開這個傷心地,我下個星期到德國。」

「也許我該與你同行也去德國散散心、」本傑明苦澀他說。

「你的畫展呢?」凌瑜喬被嚇了…碉丨。

「取消了。」本傑明的答案勁爆十足。

「不會吧!)那個女人給你這麼大的影響力?我不相信。」不過才一個月的時間,他為她生也可以為她幾,連最愛的畫作和自由,兩者皆可拋!

「只是突然覺得好狐單……我指的是內心,誰知道……或許永遠也好不了,也或許明天就能不藥而癒。」本傑明無奈地聳聳肩。

三人忙不迭地自憐一番,心理各有一本心事要惆悵,顧不得要施捨一些同情心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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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瑣架築在樊奕農身上的感情難以言喻得微妙,隨着父親身體病痛的好轉,對他的感恩之情更加濃馥。

她變得開始在乎他對她的看法,不論是他的眼神、他說的話,都在在影響她的心情,可怕的是這種影響力往往來無影、靜悄悄,滲透力是世界上最強的能量之一

樊奕晴進來房裏時,索瑣的手正不停的忙碌著。

「小瑣嫂嫂,你在織什麼?」

「我正在織一件背心。」經過幾天的努力,她已織好背心的一面。

「給大哥的)」樊奕晴朗知故問。

索瑣漲紅了臉。「天冷,我怕他凍著了、這毛線是豐毛線,十分保暖,若你和奕禾也想要一件,我也很樂意幫你們織一件。」

樊奕晴調皮地笑了。「二哥有琴心姐姐伺候着,才不怕冷呢!而我,滿街店裏賣有各類禦寒衣物,不需要手工愛心,你只要把大哥照顧好就是大家的福氣。」

「你們兄妹感情真好。」索瑣是獨生女,沒有那種福氣享受手足之愛。

「可是大哥好凶,希望小瑣嫂嫂能改一改大哥的脾氣。」

「我可能沒那麼大的力量。」索瑣說。

「這個年頭已經很少有人會自己織毛衣,你怎麼會的?

「我在維也納時除了在酒館上班之外還替人家織衣服,有些講究的有錢人喜歡穿手工做的東西,不知不覺也靠這種傳統的女紅賺了不少錢。」』\

「像我就學不來。」樊奕晴嘟噥道。

「那是因為我們生長的背景不同,如果你像我,每天不是為了三餐和房租精打細算煩惱,就是怕自己破視為偷渡非法移民遣送離境,你也會汲汲為營,挖空心思只求能夠生存下去。」索瑣眼裏有凄寒的光芒。

稍後,樊奕農回家時,她仍在為毛衣奮戰。

「光線這麼暗,為什麼不開燈?」他問她。

她優雅地抬起頭。「我想還看得見,所以才沒有開燈。」

時間消逝得真快,太陽已經下山了。

「你在忙什麼?」他微皺眉,搶下她手中的半成品。

「這是羊毛背心,送給你的。天氣愈來愈冷,穿在大衣里很保暖。」晶瑩的眸子全是仰慕。

樊奕農小心的打量她,望進她的黑眸里,「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因為……你是我丈夫,因為……」她開始結巴。

「因為什麼?」

「因為你救了我父親。」

他沉默了一會兒,將未完成的羊毛背心還給她。「我的毛衣背心已經多得穿不完了。」

「但是這件是不一樣的。」她脫口而出。

「哪裏不一樣?」他冷冷地問。

「這是我親手織的。」有她的感激和與日俱增的迷戀。

樊奕農聳聳肩。「這與我花錢買的有何不同?」他一語雙關的說,像是赤棵棵的告訴她,她是他花錢買下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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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湖斯寇溪度假村

這個度假飯店位於滑雪場的正對面。一年四季皆C享受滑雪。溜冰。騎馬以及打高爾夫球的樂趣。

樊氏夫婦暫拋俗世,來到這個被皓雪覆蓋的群山所圍繞的美麗湖泊過那誕節。

「想不想試試?」樊奕農問…

索瑣遲疑着,因為滑雪對她這個連車子都不會駕駛的人來說,是一項危險的運動,就拿此次旅遊而言,也是在他的半強迫之下才成行的。

「不敢?」他問。

「我怕跌個四腳朝天。」雖然已全副滑雪裝備穿戴在身上,她還是放不開。

「有我在你身旁,很安全。來,跟着我的姿勢一起試試,等到你上手之後搞不好會欲罷不能。」樊奕農拉着她的手。

起初,因為有樊奕農的扶持,她滑得很順暢,雖有點踉蹌、顛仆,但並沒有她所憂慮的四腳朝天。不一會兒,樊奕農放手讓她獨自滑,不到三十秒,情勢開始失控,像是不受控制的船槳。煞車失靈的車子般,她的身影開始失速的往下沖墜,尖叫聲伴隨着樊奕農心急如焚的喊叫,回蕩在山谷間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停止。

當索瑣醒來時已近下午,飯店服務生正在房裏整理東西。索瑣的頭痛得很厲害,然後她記起了一切。

「夫人,你醒啦?」服務生見狀,關心地問。

「我丈夫呢?」她氣若遊絲地問。

「他剛送走醫生,應該是到樓下的廚房吩咐廚師為你煮些東西吃。」

索瑣緩緩地坐起身。「我滑雪摔了一跤。」

「是啊!差點沒命!樊先生快被你嚇死了,好險你沒撞壞腦袋,否則後果真不堪設想。」

「我只記得我一直往下翻滾。」但不記得是誰救了自己。

「我先生在滑雪場負責鏟雪的工作,你發生意外時他正好也在現場,他說要不是樊先生用自己的身體奮不顧身擋住往下墜滑的你,恐怕你已經一命嗚呼了。」

「是他救了我?」索瑣喃喃自語。

門在此時被推開,她的目光迎上他的。

「樊先生,都整理好了,我把弄髒的衣物拿去送洗,」服務生例行性他說。

「麻煩你,」樊奕農嘴裏這麼說,但眼光卻投注在索瑣身上。

待服務生離開后,樊奕農走過去將門鎖上。

「謝謝你救了我,」她仍心有餘悸。

他走向床沿,他的心狂跳着,由事件發生的那一剎那絕望的恐懼到看見她蘇醒后的欣喜若狂,黑眸中燃起莫測高深的火焰。「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她搖搖頭,「除了有一點頭疼之外,沒有哪裏不舒服。」

「我真該死,不該太早放開你的手。」他深深自責。

「但是你卻冒險救了我。」她好感動。

樊奕農只是望着她,並不回答。

「餓不餓?我下樓端些東西給你吃,我們很幸運,這裏有一位上海來的師傅,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中國菜?」

「好久沒吃水餃了。」她頓了頓后又說:「會不會太刁難人家?」

樊奕農微笑,「不會,我老婆想吃的東西哪有什麼刁難的?」

「這是你第一次對我露出心甘情願的微笑,」她受寵若驚。

他斂起笑容。「我承認我不是一個會說甜言蜜語。會獻殷勤的人,但我可以保證我並不一個凶神惡煞。」

「你不是凶神惡煞,卻是一個常常讓我手足無措的人。」頭痛令她微皺起眉。

「很痛?」樊奕農焦急地問。

她強忍着說:「還好。」

「你快躺下,別坐着,醫生要你多休息。」他扶她躺回床上,並替她蓋上被單。

「對不起,掃了你的興緻。」她自責的說。

「你是指滑雪嗎?沒什麼,以前我常來滑不差這一、次;倒是你,頭一次的經驗優這麼糟,以後大概不會想再來了。」他伸出手拂開她額前的一綹髮絲。

「相反的,我想要再試試,下一次我會更小心,其實剛開始我覺得還滿順利的。」

「下次我會抓牢你的手、不再輕易放開,除非你真的可以獨自滑為止。」

「我真是笨手笨腳的。」

他搖搖頭。「是我太粗心大意了。」

就這樣,兩人第一次這麼溫和斯文。有禮的交談,大方紛飛竟還幫了一直以來關係緊繃的他們一個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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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和小瑣嫂嫂兩個人去度假卻不讓我們跟,留在葡萄園過耶誕節,好無聊,」天生的貴族樊奕晴,忍不注大發嬌嗔…

「他們補度蜜月當然不會帶我們當電燈泡嘍。」孟琴心什口。

「瑜喬姐姐也真奇怪,為什麼偏偏挑大哥他們不在家時搬離葡萄庄圓,剩下我們三個人好無聊。樊奕晴托腮長吁短嘆,她煩透了,被困在這裏的滋味一點也不好受。

「你也可以出去找同學玩啊!」樊奕禾建議。

「才不要哩!我的同學個個笨死了,反應老是慢半拍,我跟他們一塊出去玩也會悶死。」

「琴心,你看,我這個妹妹驕傲得不得了,想想有沒有什麼人可以治治她。」樊奕禾笑着說。

孟琴心沉吟片刻。「有一個人,一定可以不讓奕晴無聊。」

「誰?我認識嗎?」

「魯斯醫生。」孟琴心看向樊奕晴。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魯斯可是一等一的人才,配得上我的天才妹妹。」

樊奕晴吐出一口氣。「好在你們向我推銷的人不是本傑明,否則我會暈倒在地。」

「什麼!?傑明,我倒差一點忘了他,你們一見面就抬杠,會不會才是比較適合的冤家?」孟琴心看過許多類似冤家成為有情人的例子。

樊奕晴沒好氣的反擊:「別把我跟本傑明扯在一起,他喜歡的人是小瑣嫂嫂,何況一直以來我看到他通常都會倒胃口,除非我想減肥,不然,對不起,我是退避三舍的。」

樊奕禾看向大門,然後噗啄一笑,「你的減肥藥來了。」

樊奕晴的臉當場刷白、轉身大叫:「你還有臉種來,真不是普通的厚臉皮!」

「我來接瑜喬。」本傑明說。

「要不要來杯熱茶?」樊奕禾問。

「我要一杯黑咖啡,外頭的鬼天氣真不是人過的。」暖氣房裏舒服多了。

這時,凌瑜喬提了行李走到大廳。

「瑜喬姐姐,你不要走嘛廠樊奕晴站起身撒嬌他說。

「留下來有什麼意思?這裏根本沒有我的容身之處,奕農從來不用正眼瞧我,整顆心掛在索瑣身上,我和他從前的恩情已不再。」傷心地非久留之處。

「是啊!瑜喬只是不甘心罷了。」本傑明替她說話。

「我住進葡萄園,只是想找答案,既然註定沒有答案,我再住下來也不能改變什麼。」凌瑜喬澀澀地道。

「奕農帶索瑣到太和湖滑雪去了?」本傑明突然問。「有了獨處的機會,兩人的感情一定會更緊密。」

「你們兩個人為什麼不幹脆考慮一種可能?」孟琴心盯着本傑明和凌瑜喬看,懇切他說道。

「什麼可能?」兩人異口同聲的問。

「我覺得你們兩人,不論外型或是內在都刊烤對。」

兩人同聲嘆氣:「我們兩人是絕緣體。」

「是嗎?我看不是絕緣體;而是早就暗通款曲已久。」樊奕晴啐了一句,「瑜喬妹姐,對不起,我的猜測不會影響我們的姐妹情。」她完全是沖着本傑明來的。

「我以我對主那穌的信仰發誓,我們兩個人只是比普通朋友要好一點的朋友,」本傑明再次重申他的清白。

「我也發誓,我有興趣的人是你們大哥樊奕農,而不是……他。」凌瑜喬指著本傑明的鼻孔發誓。

「我的意思是,不看過去,只看現在和未來、你們可以試着慢慢培養感情,或許……總之,我很樂觀啦!」孟琴心說了一大串話,重點是想撮合兩人。

偏偏兩人不識好歹的搖搖頭。

「絕無可能,我看為了避嫌,瑜喬你還是別搬家了,留在這裏耗青春吧!」

凌瑜喬點點頭,想到有人要把她和本傑明送作堆,她不禁冷汗直冒,與此相較之下,留在葡萄園自取其辱變成一種享受。「至少我不能坐你的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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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大和湖之旅將是她永生難忘的記憶。清澈透明的湖泊,美麗如畫的風景和多了許多溫柔笑容的丈夫,都是她樂不思蜀的原因。

經過一番繾綣之後,累極的她偎進他的胸膛。「我會想念這裏。」

他低笑,邪肆的手撫著妻子的身子。「你好像比較不排斥我的身體了。」

索瑣害羞地嬌笑出聲,「你棒極了。」

他大笑、「你才是那個棒極了的人。」他將她摟得更緊。

「我好幸福。」雖然他從來不曾說過愛她的話,但她是個知足的人,有的是耐心等候。

這句話像是春藥,令他亢奮。一個原本他只當她是替身的女人,現下卻讓他愛難釋手。情不自禁的他扳開她的身子,挺進其中。

「啊……」索瑣微喘了一聲,迷醉的星眸微張。

樊奕農見她陶醉的神情和菱唇逸出的嬌吟,知道她也動情了,取悅她成為他唯一的任務。因為在取悅她的過程里,他也能攀上高潮。

她迷迷糊糊的,腦中一片空白,全身發軟,只知道感官和身子天旋地轉發顫著。「呃……啊……」

他喜歡這樣的結合,靈肉合一。如果、她也能像他愛她一樣鍾情於他,會更完美。

是的,他愛上她了,無孔不人的情潮讓他差點失了魂。

溫存之後——

「奕農,我們一直沒有避孕,萬一有了孩子……」她伏在咖寬胸之上,呢喃細語。她記得許多人告訴過她,奕農不喜歡孩子。

「我們不會有孩子)」他停止撫摸摩挲的動作,發起脾氣來。

索瑣被他的言語駭住。「我知道你不喜歡孩子,可是,我好想要有個自己的孩子。」

女人到了某一個年齡,很自然的會有一種母性,想當母親的心就特彆強烈。

他離開她的身子,翻身側躺。

「奕農……」索瑣叫着。

「我再說一次,我們不會有孩子!聽見沒有!」他大吼,猛地轉過身面對她。

索瑣嚇了一跳,這幾天以來的無限柔情,竟然敵不過他的執著。

「我可以知道為什麼嗎?」她輕問。

「你不需要知道。」他口氣不好的回答。

索瑣沉默不語,不吭一聲地穿回散落在一旁的衣裳,走下床。

「你要去哪裏?」

「我想出去走走。」她不敢單獨面對一頭壞脾氣的獅子。

「不準走!」他的脾氣在火爆邊緣。

她站住不動,這是她少有的叛逆。

「我叫你過來!」他沙啞的低吼。

她遲疑着,幽幽地道:如果……我懷孕了呢?」

「過來!」他已失去耐心。

她走回床沿,才一靠近,樊奕農就伸出手用力將她拉人他懷裏,狂野地吻着她。「你不會懷孕的。」

「我是說如果……」

「我可以給你我所有的一切,只除了孩子……」他粗嘎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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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莊園的樊奕農和索瑣,立刻被家人包圍。

「太和湖很好玩對不對?」樊奕晴迫不及待地問。

索瑣點點頭。「比我想像的更好玩。」

「大哥有沒有帶你去滑雪場?」樊奕禾關心地問。

索瑣不好意思的說:「跌了個四腳朝天。」

大家相視一笑。

姍姍走來的凌瑜喬跟着開口:「有奕農這個滑雪高手在一旁,你不應該會跌倒的。」

「是我太笨了。」索瑣低着頭回答。

樊奕農保護性的緊摟着索瑣的腰。「是我太粗心了。」

「我記得有一年我和奕農到太和湖過年,還參加過一場業餘的滑雪比賽,不小心居然得了個冠軍回來,可能是那一屆的對手都太弱了。」雖然是刻意說的話,語氣卻表現得輕描淡寫,一點也不像是炫耀。

「是啊,瑜喬姐姐在運動方面的成就幾乎是十項全能。」樊奕晴很給面子的補充。

「小瑣累了,現在只想好好休息。」樊奕農牽着索瑣的手往卧房走,留下有點錯愕的一群人。

「大哥和小瑣嫂嫂的感情好像突飛猛進。」樊奕晴說出大家心中的想法。

凌瑜喬一臉黯淡,這可不是她預期的,她以為奕農會在兩人單獨相處的時間裏體會出索瑣的平凡,進一步想念她的各項優點。

「我看我還是出去玩吧!」悶瘋了的樊奕晴決定出外找樂子去。

樊奕禾朝孟琴心使了個眼色。「我到酒廠轉轉。」

孟琴心會意的點點頭,奕禾是要她勸勸瑜喬。

「真羨慕你們。」樊奕禾走後,凌瑜喬有感而發的說。

孟琴心善體人意他說:「你也可以,只要你願意。」

凌瑜喬並不認同,「很多人都以為我看起來對什麼事都無所謂的樣子,事實上,我卻是最放不開的人。」

「奕農哥已經不愛你了。」

「可能,但這不代表他會愛索瑣長長久久。你看,奕農也愛過我,只因為一個不夠有力的理由,我失去了他的愛;或許奕農也會因為另一個微不足道的理由不再愛索瑣。世事無絕對,那個時候,也許就是我得回奕農的愛的時候了。」

聽起來過於樂觀的話,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我們同學一場,不能不先潑你冷水,我怕的是你白費心機。」孟琴心是看壞不看好。

凌瑜喬笑了笑,紅艷的唇勾勒出一個動人的弧度。「我們果然是兩種不同類型的人。不過我不會怪你潑我冷水,或許你會覺得我的一意孤行很傻,但世上若沒有像我一樣的女人製造一些話題,不是很冷清嗎?」她開始自我解嘲一番。

「你現在是樂觀里有悲觀。」

「可以這麼說,有的時候結緣和結怨是很難分得清的,」她的決心堅如磐石,她相信皇天終究不會辜負她這個苦心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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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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