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無盡的生活－止

h市是全國的商業中心，你可以想像這裏有多麼的繁榮，稱之為車水馬龍一點都不為過，這裏也常常被人們稱為人間天堂。當然相應的，其中的各種費用都貴的嚇人，大多數人連旅遊都不敢沒有，更別說定居了。曾經有人說：「如果能讓我在h市住上一天，就算是折壽五年我都願意。」雖然有些誇張的成分在其中，但也可以使人感受到h市生活的美好與奢侈了。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城市卻也有鮮為人知的一面。

我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只知道別人常叫我阿三（隨便取的，只用在這一章中，大家不用記住),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我就住在城南一所偏僻的孤兒園之中，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從我有記憶以來就一直生活在這裏，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也沒有興趣知道，因為那沒有什麼意義，我只是一個一文不值的孤兒罷了，有什麼資格去了解這些呢？

然而就是這樣的我卻住在這堪稱豪華的h市之中，這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

我的身體一直以來都十分虛弱，也是由於這個原因，所以孤兒院裏的其他孩子常常欺負我，大概是想泄一下心中的鬱悶之情吧――每天被那些有父母的孩子藐視，被打還不能還手，如果對方的家長找來了，那你就別想吃飯了。其實想最渴望泄的應該是我吧，他們的心情我都能感受到，因為我也是一樣的，但我的痛苦呢，誰會知道呢......

孤兒院的院長在我看來是個不折不扣的衣冠禽獸，他讓我們這些小孩上街去討飯，如果一天沒有收穫，就沒有飯吃，還要挨打，用鞭子抽都只是小兒科罷了。而我則是挨打最多的一個，別人只要討不到錢就會來搶我的，而我卻無能為力，反抗除了使我平添幾道疤痕，多躺幾天之外別無用處。我只能不斷的乞求哪位好心人能再給我些錢，哪怕只是五毛。

我也逐漸習慣了這種生活，學會了逆來順受，大不了餓上幾回，總比受傷要好的多。我的懦弱也直接導致了生活的惡性循環。

或許是由於心中無窮無盡的怨念所致，我的性格愈漸陰暗，也許是忍受不了孤獨而採取的無奈措施吧，我越來越喜歡自言自語，整天沒事就在角落裏竊竊私語，漸漸的生了精神分裂。

表（主）人格是為了偽裝而存在的，面帶着純潔天真的微笑，看上去人畜無害，像個無憂無慮的天使；里人格則是個嗜血而又瘋狂的?伙，哦不，應該稱之為野獸才更合適，倘若剝離那一絲絲理智的話。其實到目前為止，我的兩個人格並沒有做過哪些交流，主要原因有兩個：一是我辦不到，或者說是沒有能力辦到；二是里人格基本上沒有智慧，有的只是作為動物的本能。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里人格只會在我極度憤怒、恐懼、悲傷或興奮之類的情況下才會代替表人格。當然以上只是我的猜測，具體怎樣我也不大清楚。

某次，如此的一天又開始重複了。

孤兒院的阿強因為沒討到錢，似乎順理成章的來到我的面前，一把奪過我破碗中的錢就揚長而去了，就是這樣無恥的行徑，我卻只是眼睜睜的看着，習慣了吧。不過在他剛走了幾步后又獰笑着回過了頭，走了回來，對我露出了那司空見慣了的嘴臉。然後就不必細說了，我又被打了一頓。隨後他向我吐了口痰，嘴裏罵道：「垃圾，廢物。」之後便神清氣爽、頭也不回的走了。

就在阿強走了不久之後，又來了一個，他現我狼狽的樣子竟一點都沒嘲笑我，當然我知道這並非是他良心現。果然，他走到我面前，二話沒說就對我拳腳招呼，邊打還邊用鬱悶的語氣嚷嚷道：「靠，今天的運氣還真背，不僅沒討到錢，還被別人搶了先，看來又要挨打了！」說到這兒時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拚命護住自己的頭，緊閉着雙眼，直到他氣消了，走了為止。

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茫然地望着陰沉的天空。

這樣的生活什麼時候會是盡頭，而盡頭對岸又會是什麼呢？

「轟隆」

天下起了暴雨，而我卻毫不知情，思維陷入了停頓。

「那還用多想嗎？當然是親手毀滅這一切了，你會知道，毀滅是多麼美妙的事啊，哈哈哈......」

「誰，是誰在和我說話？」

可是，回答我的只有那雷聲，似乎那聲音本不就不存在。

良久，我的臉上又掛起了那微笑，但這次卻是惡魔般的微笑，眼中憤怒的的火焰在燃燒，殺意勃然興起。

我不想再這麼下去了。這一刻，我下定了決心。我要報仇，要讓他們明白得罪我的後果！

當天晚上，我偷偷摸摸的回到了孤兒院（因為房子破，又沒有什麼值錢的物品，所以沒有關門的必要，一般都是開着的）。雖然渾身遍體鱗傷，但我依然憑藉自己的意志一步一步的走了回來。也許做這種事應該保持最佳狀態，但我已經不能再等了，沒有經歷過過的人，永遠也無法體會到我這是的激動之情。

當我走到廚房，拿起菜刀時，多麼想狂笑啊，但我知道不能這麼做，至少現在還不行。

看着手中的刀，我的心不爭氣地加跳動起來。對於我來說，只要能殺了院長，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甚至是......生命。

就這樣，我來到了院長卧室的門口，深呼吸一下，儘力平復自己的心。手部自覺地摸了摸那把插在**后的菜刀，敲起了門。

裏面傳出了院長迷迷糊糊的聲音「誰啊？半夜不睡覺跑到這裏來瞎鬧」。我一言不，只是一刻不停地敲門。

終於，院長受不了了，暴躁地打開門，一腳把我踹到對面的牆上，「我養你是為了讓你半夜來吵我睡覺的嗎！」

我緊握雙手，不斷警告自己要忍耐，竟把舌頭咬出了血，但總算克制了下來。

我抬起頭看着院長，裝出一副委屈的模樣，說到：「院長，我，我在路上找到一個大寶貝，怕被別人現，連夜將它藏了起來，我又心急，所以藏好才后馬上過來找你。」

院長半信半疑的看着我，仔細一看才現，我的衣服已經濕透了，看來的確在雨中待了很長時間。只是他不相信這個幾乎每次都討不到錢而又一無是處的?伙有這麼好的運氣，八成是在耍自己。但一想又不對，這小子哪來的雄心豹子膽，再說一向膽小又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敢騙他嗎，除非是皮癢了，找抽。

想到這裏，院長又有些心動了，莫非是真的，這次可了，會是什麼呢？

院長東張西望了一下，沒看到人，就一下子把我拉了進去。

「快告訴我是什麼寶貝，要是你敢騙我，哼哼」說完威脅地指了指掛在牆上的鞭子。

我連說不敢，並裝出惶恐的樣子，趁機又偷偷地瞄了瞄周圍的環境。

院長也現了我的小動作，但並沒有在意,「還不快說！」

「院長，你再去看看門關好了沒，我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事，不然他們又要打我了！」

院長不滿地瞥了我一眼，也沒說什麼，他也不想人、別人知道。

看這小子的樣子，東西應該很貴重吧。念及至此，院長就有點心急如焚。所以竟未看出我說活時的亢奮之情。

看着院長背對着我走向房門，我冷笑着拔出那把刀，輕輕地走到他身後，在他轉身的瞬間一刀劈在了他的左腿上。院長一聲慘叫就倒在了我的面前。幸虧在深夜，外面又下着大雨，所以沒人會聽見。

我想緊接着劈出第二刀，卻恐懼的地現，院長緊緊地抓住我的手，兇狠地盯着我。雖然他的大腿受了傷，導致手一直在顫抖，但仍不是我這個瘦弱的小孩所能抗衡的。

這時我的瞳孔驟然縮小，初時的興奮變為了滔天的恐懼，以往院長恐怖的做法已刻在了我的腦海之中，讓我感到窒息，像是一個惡魔在吞噬我的靈魂。

在這種情緒的作用下，我的雙眼染上了血紅色，里人格佔據了主導地位。

而在院長的眼中，剛剛那令他痛恨的瘦小的?伙卻突然變成了一頭猛獸，其中巨大的差距不禁令他目瞪口呆。

「終於出來了，哈哈，我要毀滅你！老雜種！」我（里人格）大聲叫嚷起來。因為本是同一個人，這些事都像親身經歷一樣，當然會讓我相當不爽。

我一口咬上了院長的手，生生將其中的兩根手指咬斷。但我並沒有就此停口，甩開那把沾滿血腥的菜刀，雙手抓住院長慘白的臉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拚命吮吸，熱騰騰的血液不斷從我的嘴中流下，濺到地面上，出「嘀嗒，嘀嗒」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而院長早已死透了......

一絲陰冷的月光照了進來，一下子將我的表人格復甦了過來。

我茫然的望着院長那逐漸冰冷的軀體和不甘的雙眼，難以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這是我......乾的嗎？」我自言自語道，可惜沒有人能回答。

時間不會等待我的清醒，它已悄悄降臨，轉眼到了凌晨。

「哈哈哈......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重要嗎？哈哈哈......」我用瘋癲似的狂笑填補那心靈的空虛。一切已成事實，無法挽回。既然無法挽回，又何必去勞神苦思。如果上天再給我重來一次的機會，我仍會如此。

我抓起那把摔落在一旁的菜刀，打開門，向著孤兒院裏其他孩子所居住的房子走去。這時候我的心裏只有一個想法：殺一個算一個！

我衝進了那幢房子，二話不說就朝着床上的人劈去，也不管睡在上面得是誰，反正這裏的大多數人都得罪了我，假如是無關的人，那隻能怪他命苦了。

那床上的人還在睡夢之中，但他已沒有機會醒來了。

剩下的人都沒門撞開的聲音吵醒了，接下來他們看到了永生難忘的一幕。過去那經常受自己欺負的弱不禁風的小子滿嘴鮮血，拿着把鮮血淋漓的刀正殺着屋子裏的人，他的臉上竟還掛着微笑，像是一隻從地獄里歸來的惡魔。

煉獄般的場景深深地震撼了他們的神經，回過神來時，只能不顧一切的向外逃去，嘴裏恐慌的高喊著惡魔二字。

他們的這種表現更加刺激了我，想到以前常常打罵我的人被我嚇的屁滾尿流，我愈加瘋狂，機械似的殺戮著，直至耳邊傳來的警車的叫聲，我知道我的時間到了！

看着手中正滴著鮮血的菜刀，我提起手來，慢慢地抹過了自己的脖子，「一切的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我彷彿看到死神揮舞著巨大的鐮刀靜靜地向我走來。腦海中閃現出今生一幕幕的經歷，意識模糊了下來......

「不要有來生，不然――我必定毀滅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