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覺得像是身陷在地獄一樣,雷少昊心裏一直下停地呻吟著,卻沒有力氣開口。

彷彿獨自受着煎熬有一個世紀那麼久,他才感覺到有一雙小小的手撫上他的身體,他還聽見了一個女人細細軟軟的聲音;除了黑暗和灼熱,一切就只剩下她的聲音和撫觸。

他認得那個聲音,那是小亭的聲音。她的聲音一反平日的明快,帶着濃濃的憂慮和關心:「雷少昊,你還好嗎?」

她的口氣怎麼那麼不安?

他想抓住她的手,想吻住她那帶給他清涼的小手,他想問問她,她還在生氣嗎?昨天晚上她倉皇地跑上樓,他想,她一定是生氣了。

他並不後悔對她做出那些行為,畢竟那是他一直想做的事,他也沒有想佔便宜的心態;他懊惱的是他的方法,或許他應該捺著性子等她適應一段時間再說。

他一直想道歉的,可是昨夜的她根本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

她還好嗎?腳還痛不痛?

他知道她昨天摔倒了,當時他卻連扶地起來的機會也沒有。

他感覺有人把水倒進了灼燒的喉嚨里,讓他的身體到一絲清涼。他稍梢恢復了一些力氣,開口低低喚著,發出的聲音像喉嚨里塞滿了沙子。

「小亭……」她在哪裏?

在一旁收拾衣服的顧亭雲聽到了,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湊過來。

「怎麼了?你醒了嗎?」她輕輕用手指梳理着他微濕的黑髮。這個男人,就算生了病,還是這麼帥!

他已經睡好久了,如果他再這樣意識不清下去,她就要把他送到醫院去了。

「小亭……」雷少昊低低喚著。

知道她就站在自己身旁,雷少昊伸出手想抓住她,不讓她像昨天一樣逃走。他微微一側身,原本蓋在身上的毛毯就滑了下來。

顧亭雲低下身撿起毯子,打算重新替他蓋好。為了怕毯子又滑下來,於是她抓住毯子的一角,決定把它塞進床鋪內側的床單底下。

雷少昊高大的身子幾乎佔滿了整張床,於是顧亭雲只好半爬上床,橫過身子,準備揭起床單。

沒想到她自己卻踩住了毛毯的一端,讓毯子根本拉不動分毫;她用力一扯,結果毯子沒能拉動,自己反而滑了一跤,整個人就跌進了雷少昊的懷裏。

覺得有東西掉在自己身上,雷少昊直覺的反應就是伸手抱住。

被雷少昊強壯的雙臂摟住,顧亭雲就算再怎麼掙扎也逃不掉。

「雷少昊,放開我!」她低低的喊。

察覺在自己懷裏掙扎的人是小亭,雷少昊反而一轉身把她壓在自己身下,以免她又逃走。他摟着她,湊近她的粉頰輕嗅着。

好香!小亭的身上總是有一種香香甜甜的味道,像是蜂蜜牛奶一樣。

「雷少昊……」顧亭雲覺得自己的體溫開始跟着他升高,心跳也開始加速。

發現他的大手從衣裳的下襬鑽進來,她的身子又不能控制地微顫;她想推開他,但是又使不上力氣。

該死的!那麼快就被他傳染了嗎?

雷少昊的右手撫遍了顧亭雲的背後,順着腰側滑到她胸前的山丘,左手則開始搜索她牛仔褲上的扣子。扣子不一會兒就被解開了,他開始朝她的拉煉進攻。

「雷少昊……」那種淪陷的感覺又要出現了!顧亭雲虛弱地想抵抗,卻掩不住自心底升起的那份悸動和難解的興奮。

「叫我少昊。」一再遭受干擾,他不滿地咕噥著。

他老早就想抗議了,他都可以叫她「小亭」,為什麼她卻叫他「雷先生」、「雷少昊」?

雖然當初他是以管家的名義帶她進來的,但他可從來沒有把她當作下人看待;她為什麼那麼遲鈍呢?

顧亭雲愣了愣,都什麼時候了,這男人提這種莫名其妙的事做什麼啊!

「叫我少昊!」聽不到她的回答,雷少昊催促着,口氣有些強悍。

「好吧!少昊。」算了,生病的人最大,還是少和他理論好了。

隨着一陣絲帛的撕裂聲,顧亭雲感覺到冷空氣襲上自己的肌膚,她嚇了一跳,原來雷少昊已不耐地扯裂了她的上衣。

「你--唔……」她還來不及抗議,紅唇驀地被他攫奪,所有的聲音都隱沒在雷少昊的口中。

深深的吻以排山倒海之勢向她席捲而來,銷魂的吻幾乎將四周的空氣點燃。

僅僅是一個吻,已經讓顧亭雲的血液沸騰。雷少昊飽含慾火的黑眸緊瞅着她的臉龐,之後他低下頭,以靈巧的舌輕舔着她的小腹。

好熱……顧亭雲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舌頭也可以帶來這麼高的溫度。他在她的全身點了火,她知道自己的衣服全被雷少昊脫去,但她仍然沒有任何寒冷的感覺。

管他的理智!

她知道自己想要雷少昊、渴望雷少昊,也渴望讓雷少昊擁有她。她毫不遲疑地伸出雙臂摟住了他的肩膀,邀請他更進一步。

她放任自己沉迷在他的唇舌和手指所帶來的烈火中,讓他的唇落在她身上每一個敏感部位,燃起猛烈的火苗,讓她毫無抵抗地嬌吟出聲,讓唯一存留的理智燃燒殆盡。

她什麼也不能想了,隨着一波波的情潮激蕩,她攀附着他,讓他帶領着她登上一高峰……

清爽的早晨,雷少昊從睡夢中醒來。

他知道自己出了一身汗,之前身體的不適已經消褪了大半。

「小亭!」發現身旁的床位是空的,他猛地坐起身,開口喚著。

雖然昨夜他發了高燒,但是他並沒有忘記自己做過的事。

他記得她的嬌喘、在他的撫觸下泛著桃紅的身子、她肌膚傳來的微顫;他甚至還記得自己進入她時,她所流下的那一滴眼淚。

「小亭!」雷少昊連忙下床,她去哪裏了?

才剛下了樓,他就聞到從廚房傳來一陣肉骨茶的香味。

「你醒啦!我已經打電話替你請假了,雷少任先生說下班以後要來看你喔!」正忙著作飯的顧亭雲看他下樓來,先是愣了愣,隨即向他打着招呼。

「小亭……」雷少昊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我做了燉肉和肉骨茶喔!這樣你不管什麼時候肚子餓都可以吃。」她的語調很輕快,一點也看不出有什麼不悅和異常。

「昨天……」

「啊!你要不要先吃一點飯?等一下就該吃藥了。」她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

「我……」

「你坐着別動啊!我去替你盛飯來。」她打算轉身離去。

雷少昊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平常的她雖然也很開朗,可是今天她未免也大聒噪了吧!一個人自顧自地說個沒完,就像是……在阻止他開口一樣。

「妳別走,聽我說話!」他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不讓她離開。

顧亭雲猛地顫了一下,隨後便恢復了鎮定。「你要說什麼就說啊!我聽得見的。」語氣還是輕快得過分。

「昨晚……妳還好吧?」他說得不清不楚的。

該死的!平常他面對那些床伴可都是自在得很,怎麼今天他扭捏得像個女人激情過後,她對於這樣的自己覺得很羞愧,似乎所有的理智、原則都被他操縱在股掌中。

看她低頭不語,雷少昊誤會了,更加地擔心。「會痛是嗎?那……下半身呢?」他簡直不敢想像。

聽到他的話,顧亭雲霍地抬起頭,連忙否認:「不,不會,真的不會!」

雷少昊根本不理她,一把就扯掉了她的褲子。

「啊!」順着一聲尖叫,顧亭雲的衣服又被他剝光了。

雷少昊注視着她修長的雙腿,同樣也遍佈着大大小小的吻痕。

看着自己在她全身留下的烙印,雷少昊又想起了昨夜自己的手、唇曾經撫遍她的全身,想起了親吻她、觸摸她的感覺。她的肌膚又細又滑,她的喘息聲是那麼令人心蕩神馳……他又升起了擁抱她的渴望。

重重地嘆了口氣,他伸出手攔腰抱起她,把她整個人扛在肩上,往樓上走去。

「你想做什麼?」顧亭雲被他扛着,驚慌地用手捶着他的後背,「放我下來,我說了不痛的,真的不痛嘛!」

「別動!」雷少昊咬牙切齒地說着。他已經快受不了兩個人的接觸了,她還在他身上拚命摩挲!

受了他的「恐嚇」,顧亭雲果真動也不敢動地被他一路抱進了房間。

這男人搞什麼嘛!吻痕也是他留的,她都沒有興師問罪了,他還對她凶!顧亭雲有些不平地想着。

進了房間,雷少昊把她放在自己的大床上。

看她滿臉通紅地躺在自己的床上,他又想起了昨夜,想起了自己在她身上留下這些痕迹時的心情。

他愛憐地伸手撫着他留在她身上的吻痕。

她有了屬於他的記號,他永遠也不可能放她走了。

「不會痛的,真的。」被他深邃的目光震懾住了,顧亭雲喃喃地說着:「我原本就比較容易淤青……」

他的眼光為什麼充滿了痛楚呢?她沒有任何怪他的意思啊!

「噓。」雷少昊用手指堵住了她的話。

緩緩地,他低下頭,輕輕地舔着她的身子,輕輕柔柔地,像是在為她治療、安撫;他的舌細細地在每一個痕迹上畫着圓圈。

顧亭雲兩手抓着他的黑髮,開始喘息。當他的舌第一次落在她身上,她就知道昨晚的那種感覺又來了。

昨夜,她第一次拋棄一切,把自己交託在他手上。那是一種很美好的感覺,全心地信賴著一個男人。

她明白,自己是真的愛上雷少昊了,她愛上他的溫柔體貼、他放蕩不羈的笑容、他工作時的樣子。就像美妃說的,如果不愛他,她不會容許,甚至是渴望他擁抱自己。

她愛上這個男人了。

縱然,她知道這個男人另外還擁有許多女人。

不過她不想去思考這種事,至少,現在的她不想。

「少昊……」她主動喚他,聲音細細軟軟的,充滿了誘惑。

雷少昊的身體猛地緊繃起來,他伸手摟住她,舌頭的動作更加快速,下半身緊緊地與她相靠,堅難地控制自已的力道,以免自已又弄傷了她。

知道他正努力剋制着自已,顧亭雲感動地輕笑着,她雙手揉着他濃密的黑髮,「沒關係,我說過不痛的。」

得到了她的鼓勵,雷少昊再也忍不住了,他開始吸吮着她似水的肌膚,雙手恣意地撫過她的全身。

「我愛妳。」在激情的過程中,他低低地說出這三個字。

然後,帶領着她再一次承受情慾的狂潮。

一直到了黃昏,顧亭雲才醒過來。

想起床做晚餐,她才發現自己的腰被人佔有性地摟着,絲毫動彈不得。

她側躺在床上,望着雷少昊的睡臉,有些啼笑皆非地想着,這個男人還在內疚在她身上留了那麼多吻痕,這麼一來,痕迹豈不是更深了?

我愛妳。這句話她其實是聽得很清楚的。

她確實有些高興,但也有着悲傷。

這句話,他到底對多少人說過呢?

男人在激情之時所說的話,根本是不可信的--由於激素的作用,會使得男人願意做任何事來滿足自己的性慾。第一次,她對於自己醫生的身分充滿了沮喪。

在一開始,她就很清楚雷少昊是個女性關係複雜的男人。這種男人是她一直敬而遠之的類型,為什麼到了後來,她是愛上他呢?愛情果然是不能用理智來決定的啊!

灑脫一點!她只不過是雷少昊眾多女人中的一個,不必期望他會對她留下真心。即果她的心已經留下住了,那麼就留下自尊吧!

「在想什麼?」雷少昊早就醒了,看她皺眉沉思許久,遂開口喚她。

他依戀地輕輕啃着她細緻的肩頭。

「你又咬我!」這男人真的很喜歡咬人。

「妳不是說不痛嗎?」他耍賴。

「可是,還是會有感覺啊!」

「什麼感覺?」

酥麻的感覺。可這種話能說出口嗎?顧亭雲翻了翻白眼,「你讓我咬一次就知道了。」

「好啊!」雷少昊無所謂地聳聳肩,一向都是他在女人的身上留下痕迹,從來沒有人在他的身上留過吻痕,試試也無妨。

顧亭雲露出詭計得逞的表情,趴上雷少昊的胸前,張口便朝他的右肩咬去。

要怎麼留下吻痕呢?她也沒有什麼經驗。

吻痕就是淤青吧!用牙齒咬只能留下牙印,她只好改吻著雷少昊的右肩。

他的肉好硬!可見是運動鍛煉過的身體。顧亭雲吻了好一會兒,發現沒有任何效果,便改為深深地吸吮,細細地啃了起來。

雷少昊笑了,胸口劇烈地震動着,打斷了正趴在他胸上努力的顧亭雲。

「笑什麼?」她瞇眼問他,她這麼努力,他覺得很好笑嗎?

「看妳,像只小野貓。」看她又咬又啃的,他很確定自己不是這樣對她的喔。

「誰像野貓啊!」她從他胸前坐起來,不服氣地抗議。

「算了。」雷少昊乾脆雙臂一收,把她押在自己身前。「我愛妳。」

又來了!聽見這句話,她只覺得一陣心痛。

「怎麼了?」感覺到她的身子一僵,他問。

「沒有。」她還是只回答了這兩個字。她掙脫了他的擁抱,準備下床。「我下去準備了,別忘了雷少任先生等一下要來呢!」

她故作輕鬆地離開了他的房間,沒有再看他一眼,也沒有讓他看見她眼中快要流下的淚。

「妳是怎麼回事?」

倚站在廚房門邊,雷少昊問著在裹面忙碌的顧亭雲。

剛才在床上,他就發現她不太對勁,看她離開了房間,他便跟着追下樓來。

她後悔了嗎?剛才在床上,她也很享受的不是嗎?為什麼最後竟然會像是懊悔萬分地離開呢?

「什麼怎麼回事?」顧亭雲從櫃里拿出碗盤,故意不去看雷少昊。

「妳後悔和我上床?」雷少昊問得直接。

顧亭雲手上的鍋蓋猛地掉在廚房的地上,發出好大的聲音。

「不會呀。」她吞吞口水,強迫自己裝得不在乎,「怎麼會呢?」

「那麼,為什麼剛才妳離開的時候有心事?」

相處了快三個月,雷少昊自認對於她的行為摸得一清二楚。她這麼拙劣的伎倆或許騙得了別人,卻絕對騙不了他。

「我哪有什麼心事,你太多心了。」

「那……妳愛我嗎?」他記得很清楚,他說了兩次愛她,她都沒有反應。

顧亭雲聳聳肩,「我沒想過。」

「妳沒想過?」雷少昊一伸手抓住她纖細的手腕。顧亭雲的手被他一扯,只好眼睜睜看着整疊盤子掉到地上。

「盤子都被你打破了……」她望着滿地的碎碗盤嘀咕,希望能藉此移轉他的注意力。

「別岔開話!」他沒有上當,有些懊惱地低吼。

「沒想過?沒想過妳會隨便和一個男人上床?」

雖然昨夜他發着高燒,但是他記得很清楚,那是她的第一次。哪個女人會隨隨便便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給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他才不信!

「不可以嗎?」聽到他的質問,顧亭雲火大地抬起頭,「你和多少女人上過床?你都是愛她們的嗎?雷先生,你的愛也未免太多了。」

「叫我的名字!」

「好吧!少昊。」顧亭雲閉起眼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這個男人為什麼一直在意這種小事?

「和你上床是我心甘情願的,你也不用覺得有什對不起我的。不要再談什麼愛不愛的事了,以免一切變得更複雜。」

她不會奢求他的愛,只要他別再苦苦逼她就好了。

電鈴在此時響起,讓顧亭雲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應該是雷少任先生來了,麻煩你去開門吧!」

轉過身,顧亭雲開始清掃地上的碎瓷片,不再看他。

坐在客廳里,雷少任就覺得眼前這兩個人看起來不太對勁。

一個是看起來頗為忙碌,到處東摸摸、西擦擦的,實際上卻像個無頭蒼蠅茫然亂鑽;另一個雖然現在坐在他對面,一雙眼卻跟着那隻無頭蒼蠅亂轉,似乎他這個二哥根本不存在似的。

雷少任輕輕咳了一聲,希望喚起雷少昊的注意力。

雷少昊沒有聽到,還是直盯着顧亭雲。

雷少任咳得更加大聲,還是沒有任何效果。

「雷少昊。」不得已,他只好開口了。

雷少昊這才如大夢初醒,想起來家裏還有客人,連忙回過頭來望着哥哥。

「休息了一天,身體好一點了嗎?」少昊平時壯得像絛牛,沒想到他也會生病。聽到這個消息時,他還真是嚇了一跳。

「好多了。」

「是嗎?我看你精神似乎還不怎麼好嘛!不太集中喔。」雷少任小小地消遣了弟弟一番。

「是嗎?」雷少昊挑了挑眉,對二哥打起迷糊仗來,「不會啊!明天就會完全康復了。」

他不明白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對他一定是有些在意的,從她悉心照顧他、從他接觸她的感覺,他可以確定。

但是,她為什麼要逃避,為什麼不肯承認呢?

愛上他有那麼糟糕嗎?不知有多少人想找他當丈夫,他還不肯呢!現在反過來由他主動了,她反而視他如洪水猛獸。這讓他很不舒服。

想到這裹,雷少昊仿若是被雷擊中了一般,猛地震了一下。

那麼,他是想娶她嗎?想和這個看似簡單卻又難解的小女人結為夫妻,共度一輩子?

他知道自己愛她,但是,他真的願意和她共度一生嗎?

是的,他願意。

發現自己的心意,雷少昊開懷地放聲大笑。

就是這個女人!

他終於找到了自己一直在等待的女人,和自己最契合的女人。

「那就好。」雷少任笑笑,「對了,你知道顧小姐幾歲了嗎?」看他這魂不守舍的樣子,八成是知道了。

說到這裏,雷少昊就一肚子火,「你早就知道小亭的年紀了吧!」

當二哥一再強調小亭的年紀時,他就該注意到不對勁才是;他不禁埋怨起自己的遲鈍。

「你可沒問我。」看樣子他是知道了。

雷少任在心底偷笑,他真想看看弟弟當時的表情,一定很有看頭。

「這還要問嗎?」這個哥哥還真是不講義氣。

「那麼,你真的對她『出手』了?」

雷少昊沒有開口,只狠狠瞪了雷少任一眼,算是回答。

「那麼,你真的明天就可以『康復』了嗎?」

他總覺得這個顧家小姐給弟弟的影響比以往的女人都深。

最起碼,他就沒看過少昊以前讓誰送過午餐,還像個耍賴的小孩子,一直纏着她留下來陪他吃飯。

「我也不確定。」雷少昊凝望着正在廚房裹忙着準備晚餐的顧亭雲,喃喃地回答。

他不明白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對他一定是有些在意的,從她悉心照顧他、從他接觸她的感覺,他可以確定。

但是,她為什麼要逃避,為什麼不肯承認呢?

愛上他有那麼糟糕嗎?不知有多少人想找他當丈夫,他還不肯呢!現在反過來由他主動了,她反而視他如洪水猛獸。這讓他很不舒服。

想到這裹,雷少昊仿若是被雷擊中了一般,猛地震了一下。

那麼,他是想娶她嗎?想和這個看似簡單卻又難解的小女人結為夫妻,共度一輩子?

他知道自己愛她,但是,他真的願意和她共度一生嗎?

是的,他願意。

發現自己的心意,雷少昊開懷地放聲大笑。

就是這個女人!

他終於找到了自己一直在等待的女人,和自己最契合的女人。

「少昊,你瘋了!」雷少任皺眉望苦自己的弟弟。

「不。」雷少昊止住了笑,愛憐地望着顧亭雲的背影,「我愛她。」

「那她呢?她愛你嗎?」

雷少昊愣了愣,他還不能確定她的心意。「我一定會讓她愛上我的。」他的口氣是不容置疑的。

聽到這樣的答案,雷少任搖搖頭,揶揄著弟弟,「愛情可真是磨人哪!看來你可是前途多難啰!」

「少幸災樂禍。」雷少昊捶了哥哥的肩頭一拳,「當初你和二嫂還不是多災多難,連結婚都瞞着眾人跑去公證。」

「如果我不這麼做,怎麼騙得到妳二嫂?」雷少任辯白。

雖說當初是以契約關係決定兩個人的婚姻生活,但是現在他和小玫可是幸福得很。

「是嗎?」-雷少昊白了二哥一眼,「二嫂還向小妹訴苦,你婚前連一束花都沒送給她過。」

「Endingisgood,everythingisgood!」雷少任不理會他的挖苦,能夠娶到「環宇的冰山」,他可是頗為自豪。

「無論如何,我可是娶到老婆了,而你……」他睨了弟弟一眼,「還是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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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獵管家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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