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表哥!」在香月的攙扶下,心碎的寧雪瑜總算來到宮諭面前。

一雙翦翦明眸含淚直視前方,她難以置信的看着那名被宮諭護在懷中的人兒。

怎麼可能!?

她無法置信的搖頭。

不論她如何替自己解說或為宮諭辯解,那名被宮諭摟在懷中呵護的人分明是個男子

「有何指教?」宮諭呵護的環樓著梅漱單薄的肩,兩片薄唇微微不屑的揚起,凝望

著寧雪瑜的眼眸中凈是無情的冰寒。

頓時,氣氛冷凝。

簡單的兩句話后,宮諭與寧雪瑜皆不再開口,兩人各據一方,心思不一的對峙。

置身其間、涉世未深的梅漱,無法體會那充斥在宮諭與寧雪瑜之間的異樣氣氛是什

么。

然而,氣氛明顯凝滯的兩人,卻讓他好奇不已的來回觀望:宮諭的冷然絕情、寧雪

瑜的傷懷悲痛……種種深沉的負面情緒是梅漱生平罕見。

「宮諭。」梅漱輕喚,未語意先動的他首先想到的是該如何安撫宮諭的負面思緒。

將小手送至宮諭掌中,梅漱本能的知曉,兩人親匿的肌膚親近有助於宮諭排解負面

情緒,恢復心靈的平靜。

細白小手自然的反握住宮諭攬在自己肩上的掌,憑着本能真心而動,梅漱盡他所知

、所能的方式撫慰著宮諭。

專註的看着宮諭面色逐漸和緩的容顏,不再緊繃僵持的面孔讓梅漱打從內心感到欣

慰。

當然,若能以雙臂環抱着他,則效果會更好,但……算了吧,這樣的行為似乎不宜

在眾人面前展現,所以,還是握手就好。

感受到梅漱體貼的心意,宮諭移開與寧雪瑜對峙的視線,低下頭,對上梅漱蘊滿暖

意的眸;情生意動,很自然的兩人相視而笑。

然而,兩人親密的動作、神情看在寧雪瑜眼中,卻是何等的刺眼。

宮諭看着梅漱的眼神滿是柔情,這樣的宮諭是她前所未見的。

而那樣含情脈脈的凝視眼神更是她夢寐以求的。為什麼讓宮諭傾心眷戀的人不是她

為什麼會教她在一名來歷不明的男人身上見識到深情款款的宮諭?

不!不可能,表哥怎麼可以喜歡上他人,更何況……他是一名男子啊!

這是不可能的,表哥並沒有斷袖的癖好。

寧雪瑜在心底強自說服著自己眼前所見的必定另有隱情,而不是事實。然而,她的

心好痛。

看着兩人深情互視,擺在眼前的景象讓她的心頭滿布苦澀與恨意。

因宮諭對梅漱的溫柔,令寧雪瑜無法自己的以著滿含妒恨的眼光審視着梅漱,一遍

又一遍……平日的閨閣風範蕩然無存,一雙美目滿含恨意、一瞬也不瞬的凝視着梅漱的

笑顏。

多麼苦澀難咽的滋味啊!生平第一次,寧雪瑜終於知曉是什麼樣的怨恨會讓人心性

大變。

她好恨啊!怎麼也沒想到,奪走表哥全心眷寵的居然會是名男子!

「你是誰?」妒恨交加中,控制不住自己的寧雪瑜無禮之至的沉聲發問。

聞言,梅漱面帶笑意回頭,然而,寧雪瑜含恨的神情卻讓梅漱瞬間斂起笑容。

「你問我?」遲疑的指著自己,停頓了好半晌,不明所以的梅漱終於反應慢半拍的

開口。

「對,就是你。」驕傲的抬高下顎,在情敵面前,寧雪瑜以傲氣妝點自己,盛氣凌

人的道。

情敵會面分外眼紅,更何況,她自認在這世上,再無第二人能比她更適合伴在宮諭

身旁,而他——一名男子——身為男性的他憑什麼佔有宮諭的笑容與眷寵,又憑什麼與

自己爭寵?

「寧雪瑜……」宮諭低斥。

見情況不對的他本待接話,然而卻為梅漱所制止。

因寧雪瑜言談間明顯的敵意,也因為她敵視的對象是自己,梅漱不願宮諭代他發言

,將所有的事情往身上攬。

雖然,梅漱怎麼想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裏惹她不悅了,然而,憑着她對宮諭的稱

呼,梅漱心知對方必然是宮諭的舊識親友,因此,他主動制止宮諭的介入,不願他因自

己的關係打壞了與眼前這名女子的交情。

「梅漱。」食指依舊指著自己,神情沒有半絲不悅,含笑答覆的梅漱老實而沒有心

機。

「誰問你的名,你……」

寧雪瑜還待說什麼,卻為護花心切的宮諭所打斷。

寧雪瑜顯著的敵意與惡劣的態度讓宮諭再也無法保持沉默,更無法忍受心愛的梅漱

任人欺負。

「寧雪瑜,有什麼事就直接對着我來,別找其他無辜的人麻煩。」再也看不下去的

宮諭打斷寧雪瑜的怒罵,將話題帶至自己身上。

宮諭呵護備至的攬著梅漱,寧雪瑜不善的態度讓他保護的心意益加深刻,形諸於外

聞言,梅漱不由自主的抬頭向上望,毫不意外的瞧見宮諭一臉保護、捍衛的神色,

只有無奈的搖了搖頭。

總是這樣……梅漱無奈的心忖,凡是有關他的事,宮諭總是無微不至的呵護著,他

並沒有宮諭所認為的那麼脆弱而無用啊!

然而,宮諭真誠呵護的心意卻又讓他感動萬分,不願辜負宮諭心意的他只好闔上嘴

,將發言權讓予宮諭。

「表哥!」相較於在梅漱面前的凌人氣勢,面對宮諭的責難,寧雪瑜脆弱得不堪一

擊,芳心飽受創傷的她,如花嬌顏上的晶瑩淚水不由分說的滴落……她是長居江南宮家

、與他青梅竹馬一同成長的表妹寧雪瑜啊!

亦是大江以南眾多文人雅士、貴公子心目中的洛水女神啊!

嬌貴的她是讓眾人捧在掌心呵護、憐惜的,這樣的她曾幾何時受過氣?聽過一句重

話?

置身於眾人疼寵呵護中,寧雪瑜怎麼也沒料到居然會有這麼一天;為了一名無關緊

要的人,她竟會遭受心上人無情的斥喝!

痛苦與不甘填塞寧雪瑜的心房。

徘徊在心碎與怨恨之間,她心中的痛苦與恨意並重,含恨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射在

被宮諭呵護備至的梅漱身上——看着梅漱和善、單純得一無所知的面孔,怨氣與不滿頓

時充滿寧雪瑜的心房,恨意與妒忌扭曲了她精緻秀麗的五官,醜化了她如花的容顏,更

摧毀了她令人稱道的閨秀風範。

妒恨交迫中,滿心苦澀的寧雪瑜不顧一切的開口,將壓抑在胸口的怨恨與不滿化為

尖銳惡毒的詞句,朝着梅漱那和善溫和的笑臉尖聲道:「你……你這個有無恥斷袖癖好

的人離表哥遠一點,無恥小人,你知不知道你是男人啊?居然不顧倫常、不知恥的糾纏

著同樣身為男兒身的表哥!這成何體統!不要臉……」

神色凄切的朝着梅漱尖聲怒吼,滿心傷痛的寧雪瑜不論是非、不管結果,一心只想

傷害這名令自己心碎的男子。

「寧雪瑜……」

無邊的怒火為寧雪瑜的惡毒怒罵而起,只是,比起責罵寧雪瑜,宮諭更介意的是梅

漱。

「梅……」雙手環緊梅漱的身軀,抬起他的面孔,宮諭一臉擔憂的看着。

「我……」梅漱一臉莫名的呆愣。

突遭指責,不懂寧雪瑜的指責所為何來的梅漱有的只是滿心的莫名與不懂。

全然不知該如何應對的梅漱,一逕呆愣愣的看着寧雪瑜。

然而,梅漱這不知所以然的無辜表情益加激怒了寧雪瑜,惡毒的言語似泄洪般,源

源不絕的自她的口中流瀉而出。

「少裝出一副不知情的可憐相,想誘惑誰啊!」她不顧形象的怒罵,妒恨交織下,

怨恨驅使寧雪瑜不顧後果的揚起縴手朝梅漱的臉蛋揮落,全然沒注意到立於攻擊目標旁

的宮諭已一臉鐵青。

「小姐……」香月見情勢不對,趕忙出聲提點自己的主子,只是為時已晚,已來不

及制止自己主子盛怒之下所鑄下的愚行。

「住手!」早已滿腹怒火的宮諭怒喝。

滿心困惑、反應遲緩的梅漱頓悟閃避,然宮諭早已為他擋下所有的風雨。

宮諭一面迅速的以身軀護住傻傻任人欺負、不懂躲避的梅漱,一手凌空攔截寧雪瑜

的攻擊。

反手接住寧雪瑜不顧一切揮落的掌,盛怒之下,宮諭冷酷且不留情的將她甩向一旁

怒極出手的宮諭完全沒有絲毫的留情,反制力道之猛,讓寧雪瑜的嬌軀隨着宮諭甩

開的力道向一旁傾倒,全然無法抗拒的跌扑在地。

見狀,梅漱與香月同時驚呼!

「宮諭……」

「二公子……」

純粹是本能反應,梅漱挂念著跌倒的寧雪瑜,企圖掙出宮諭的懷抱向前探視。

然而,一心護衛他的宮諭又怎肯放手?她可是企圖傷了他的梅的人啊!他怎能讓梅

漱離開自己的懷抱去探查那名企圖傷害他的人?!

宮諭堅持己見的不放手,任憑懷中的梅漱如何掙扎,一雙鐵臂始終緊箍着他,凝視

梅漱的眸光中堅定的訴說着他的執著。

受困在宮諭懷中,梅漱仰首,將訴說心意的眸光直接望入宮諭執著的眼眸中。

兩人以眼神互表心意,目光糾纏對峙,最終還是性情柔順的梅漱敗下陣來。眼角余

光瞄見香月已向前探視寧雪瑜的他,在確認寧雪瑜已毋需他費心之後,梅漱輕嘆了口

氣,放軟自己僵硬的身軀,緩緩的偎入宮諭懷中表示投降。

「你、你真是的……」想了想,仍有着些許不甘心的梅漱白了固執如牛的宮諭一眼

,卻不知該說什麼,最終只得以一聲無奈的輕嘆作結。

只是,梅漱無奈的抱怨神情看在宮諭眼中真有着訴說不盡的可愛,剎那間,宮諭心

頭滿溢着疼惜的愛憐,忍不住輕啄梅漱的容顏,將他緊緊擁在懷中,如同想將他揉進自

己的血肉般的緊擁。

「這件事就交由我處理,好嗎?」薄唇緊貼著梅漱的耳垂,宮諭不舍的輕啃細咬。

「有關她的事,稍後我自會向你解釋清楚,所以,待會兒你什麼話都不要說……」

溫婉的看着欲言又止的宮諭,雖然梅漱不明白原因為何,但他永遠無條件的信任宮

諭,永遠不想讓宮諭因他而為難。

「嗯。」梅漱溫順的點頭。

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另一邊,當梅漱與宮諭爭執不下之時,香

月早已趕忙上前探視自個兒主子的狀況。

「小姐、小姐……您沒事吧?要不要緊?小姐……」

無視香月在身旁關切的頻頻詢問,此刻,在寧雪瑜的眼中,她只瞧見宮諭的存在。

寧雪瑜兩眼空洞無神,全心全意的看着宮諭的一舉一動,不住流下的淚水為的是宮

諭的舉動,更為宮諭的絕情。一逕的垂淚,寧雪瑜默然無語。

這般反常的態度着實嚇壞了香月,「小姐、小姐,您別這樣,求您說話啊!告訴香

月,您傷著哪兒了?小姐……您、您別嚇我啊!」

又是摸頭、又是探腳,香月慌亂的在寧雪瑜身上探東模西的,找尋着可能存在的傷

勢。

然而,寧雪瑜只是不領情的揮開香月關切的手,寫滿心碎的眸子任憑淚水流個不停

,專註的緊盯着宮諭,「表哥……你為了一名不知羞恥的男人,居然這般待我!」

看着了心只顧著關切梅漱的宮諭,寧雪瑜無法自己的字字泣血、滿懷怨恨的指控。

此時一臉猙獰的她披頭散髮、雲裳凌亂,不顧一切的指責著宮諭的不是。

而今的寧雪瑜只是名因妒發狂,不知進退、節度的潑婦,這樣的她早已不復見一貫

秀雅風姿的閨秀佳人形象。

「又如何?」與梅漱取得共識,將心愛的梅緊鎖懷中,宮諭冷然反問。

當宮諭回首望向寧雪瑜的瞬間,心頭烈焰般的憤怒情緒再次控制不住的滋長,怒火

灼然中,他面無表情的冷睇著神情滿是悲憤凄苦的寧雪瑜。

冷然無情的看着跌倒在地的她,宮諭向來清楚這名自幼寄居在宮府的表妹對他抱持

著何等心情。

只是,自始至終他的心便十分清明的知曉,寧雪瑜不會牽動過他的心緒一分一毫,

更不是他所想要的心靈伴侶。

以前不是,今後更不可能。

對她,宮諭雖早已表明態度。然而,對於明知他無心,卻仍一逕苦苦痴候的寧雪瑜

,在情理上,他亦不免有幾分的無奈與愧疚,只是這一份無奈與愧疚在此刻已全數轉為

濃烈怒焰。

「是男人又如何?」宮諭刻意樓緊梅漱,自兩片薄唇間吐出的話語,冷冽凍寒足以

與冰雪相比擬。

環摟着梅漱,有意打擊寧雪瑜,令她早日死心的宮諭刻意走過寧雪瑜身邊,頭也不

回的他冷然的丟下絕情的話語:「我的事誰都沒有資格過問,你憑什麼干涉?讓開!」

語畢,擁著梅漱,宮諭邁著決絕無情的大步離去。

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宮諭,什麼叫斷袖癖好?」當兩人踏進

宮諭舊時寢居——梅軒之際,梅漱天真的詢問著。

「咦?」聞言,宮諭關門的動作頓時停頓,好半晌才恢復正常。將寢室房門關上后

,宮諭面帶尷尬的反問:「怎麼突然這麼問?」

「因為剛才……」

「哦——這樣啊!」不願適才的事再次擾亂他的思緒,宮諭迅速截斷梅漱的話穿過

外側花廳,移駕內室床邊坐下,坦然輕拍自己的腿示意道:「來,先坐下來再談。」

「呃?」看了眼宮諭所指的位置,縱使梅漱再單純無知,亦不免心生疑惑與遲疑。

見狀,宮諭心情愉悅的大笑,笑眯的眼睫遮住那雙滿是算計光芒的眼瞳。「怎麼啦

有什麼不對嗎?」

「我……」面對宮諭坦然的態度,梅漱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將心頭那份混亂化為言語

單薄的纖影立於窗欞邊,梅漱遲疑再三,直到宮諭再次拍着他的腿示意,他才無奈

的輕嘆一口氣,邊走邊搖頭的來到宮諭身邊,「一定要坐那裏嗎?」

宮諭含笑,不由分說的一把握住梅漱的小手,將他拉入懷中坐下。

「有什麼不對嗎?坐這兒說話方便啊!」理所當然的答案,宮諭笑得可得意。

「喔!」他輕應一聲,坐在宮諭腿上,受那散發着誘人暖意的厚實胸膛所惑,不知

不覺間,梅漱已然習慣性的偎入宮諭懷中。

梅漱的心思一向單純,不懂得煩惱的他從來不曾將想不通的問題擱在心中太久。

理不清心頭的困惑為何而生,又加上已是木已成舟的狀況,很自然的,梅漱迅速將

心頭那份不妥拋向九霄雲外。

單純的心念一轉,梅漱的注意力再次回到最初的問題上。「嗯,你還沒回答我呢!

「什麼?哦!你是說斷袖嗎?」懷中溫香暖玉誘人,忙着汲取梅漱身上天生外散幽

香的宮諭,有着剎那的分神。

「嗯。」窩在宮諭懷中,梅漱溫順的點頭。

對於宮諭慢半拍的反應他並不覺得意外,只是感到有幾分奇怪,為何每當地窩在宮

諭懷中時,宮諭的反應總是比平時遲緩?

「這個啊……」

雙臂主動的環上梅漱的纖腰,宮諭不規矩的將面孔埋入梅漱的頸項間,待他努力汲

取夠梅漱身上動人的幽香后,才分心思索著該怎麼向他的梅解釋,才會對他最有利。

「嗯,斷袖啊!」沉吟著,不願真正的涵義嚇著了梅漱,宮諭苦思更佳的解釋法。

「這句話是指兩個人的感情很好,互相將對方的一切視為最重要的事;兩人交情好

到其中一個袖子破了,另一個人自願割斷自己的袖子陪他。」

臉不紅氣不喘的,宮諭說着似是而非但絕對不正確的解釋。環摟着梅漱的健碩身軀

,因太過得意與誇張的笑意而不住顫動。

「這樣啊……」傻傻被騙的梅漱獃獃的應道,依樣畫葫蘆的師法宮諭的作法,將頭

也靠在宮諭肩上。

「對,沒錯,就是這樣。」宮諭十足肯定的答覆。

縱使瘋狂的笑意快讓忍俊不住的宮諭痛苦得糾肚結腸,但回答梅漱的話中可沒有半

點露出異樣的徵兆。

「那……我們這樣算是嗎?」梅漱皺着眉突然問道。

「你說呢?」面孔依舊深埋在梅漱頸項間,宮諭努力讓自己答話的語氣維持一貫沉

穩的水平。

梅漱在心中沉吟半晌,努力想像著宮諭所描述的畫面,好一會兒之後梅漱驀然、毅

然地抬頭看着宮諭正色道:「會,因為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就是你,所以,如果你的

衣袖破了,我一定也會割斷袖子陪你。」

「所以……」故意不將話說完,宮諭很壞心的誘導。

「所以我們的感情真的很好。」自覺想通了的梅漱驕傲的仰起小臉,義無反顧的肯

定答覆。

而他明白道出的答案輕易的奪得宮諭的心,當下,宮諭再也忍不住的開懷大笑。

宮諭懷抱着梅漱,帶着他向後仰躺在卧榻上大笑,「哈哈哈……對,我們的感情很

好,真的很好……」

仰躺在床上,宮諭不住的大笑,笑得不明原因的梅漱滿頭霧水,一點也不明白自己

究竟是哪句話說錯了,才會引得宮諭這般放肆狂笑。

「我說錯什麼了嗎?宮諭,你別笑啊!告訴我吧!」趴在宮諭胸膛,為了取得注意

力,梅漱忍不住掄起小拳頭槌著身下正狂笑不止的人。

「哈哈哈……你沒有……沒有說錯。」強忍住笑意,宮諭捧起梅漱的小臉不住輕吻

,「你說的一點都沒錯,我只是太高興了,原來在你的心目中,我是最重要的人。」

「當然,這還用說!」理所當然的任宮諭在臉上啄吻,梅漱不明白宮諭因何為着件

理所當然的事興奮成這樣。

他當然不知道!

不知情為何物的他,怎會明白自己方才的說法無疑是向宮諭坦誠真心。

只是,宮諭這份歡欣得意還是早了點。

在他得意大笑之際,他可能並不明白在這條情路上,等着他的苦難可還多著呢!

單純而不解世事的梅漱全憑本能行事。很多時候,梅漱的話訴說的雖然是他的真心

感受,然而,感受並不表示知曉,想要遲鈍的梅漱明白宮諭的心情,進而領略情之一字

,可還有一大段的路途得走。

如果沒有外力及突發事故的介入,以宮諭疼寵梅漱、不忍他太過傷懷的態度及梅漱

率性忘事的本能,只怕宮諭終其一生,很可能永遠也等不到他想要的結果。

依目前的狀況來看,若想梅漱不再以天真的面孔回應宮諭的情挑,只怕日子還有得

等;而兩情相悅、互許真心之日更是遙遙無期。

當然,這是指兩人之間沒有外力的介入、干擾的狀況下。

如果當真沒有外力介入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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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取寒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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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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