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弟弟亦晨興高采烈地問我們要不要看明天晚上的演唱會,還揚着手裏的兩張票。

「什麽類型的音樂?」

「ROCK。」

「BAND的水平怎麽樣?」

「當然是一流的啊。」亦晨得意洋洋豎起麽指朝自己指了指。

「是你們的樂隊?」早就該猜到了==||。這樣就不能不看,當哥哥的有義務支持鼓勵弟弟的藝術事業。

預備着下午就直接飛往京都的陸風臉色不大好看,以他的計劃我們明天晚上應該就在京都只園的料亭吃淡而無味的白水煮豆腐,在櫻花樹下兩個人泡著溫泉賞落櫻,而不是坐在小酒吧里跟一群陌生人混在一起聽他完全沒興趣的搖滾。

在X城比預想的多呆一天半,只好帶他四處消磨時間。我發現對X城聞名美景興緻缺缺的陸風只有在聽到我介紹說:「我以前常來……我以前常吃……我以前常……」才會振作起精神來,便投其所好地每到一個地方都要補充一句:「這是我以前XXX的XX。」到咖啡廳喝個下午茶也不忘說:「這個地方我以前經常來,摩卡很純正哦。」

陸風啜了一口,喃喃道:「就這樣?你品位真差。」

不好意思啊大少爺,我以前窮學生一個,只能來這種小館消費,難道你還指望能有現磨的單品藍山?

吃完最後一個小鬆餅,去台前買了單,正準備推門出去,眼角掃到坐在小屋正中央悠閑地疊著腿的一個年輕男人。

這時候咖啡館還不是營業高峰期,生意清冷,多的是空位。正常人都會挑靠牆或靠窗的清凈位子。特意坐到最醒目的地方去花枝招展的男人,據我所知只有一個人,不過他現在應該還在東京吃飯糰啃生魚片才對。

試探地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秦朗?」

男人回過頭來,漂亮的眼睛瞪得老大:「小辰?!!」

他看起來比我還吃驚。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今年是什麽日子?怎麽大家全往X城跑,「亦晨知道嗎?」

他臉上些微的尷尬。

「小辰,他是誰啊。」陸風用有點嫌棄的表情皺着眉上下打量他。秦朗這種孔雀型的男人是他最不感冒的。

俊朗的面孔迅速變了五六七八變,突然跳起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肉麻兮兮地湊上來:「小辰,這兩年你過得怎麽樣,我挺想你的!」

你找死啊!

連我都不敢扯陸風尾巴,他倒是想蹲在陸風頭上撒野,真不知道那顆徒有其表的腦袋都在想些什麽。

我比他還溫柔還肉麻地笑了回去:「是嗎?我過兩天正好要去找亦晨,你說的這些話我會一字不漏地轉述給他聽的……」

話沒說完他就臉色發綠地倒退兩三步縮到一邊去了,看向我的眼神有點哀怨。

「有空去看看亦晨吧。」這些話不得不說,「他瘦了好多。」

秦朗用更哀怨的眼神看了看我和陸風扣在一起的手。

「這小子就是亦晨的那個?」陸風難以置信,「有沒搞錯,花孔雀一樣的……」

為了加強印象分我習慣性地要加上那條咒語:「我以前常常和他……」

「恩?」

一滴冷汗從頭頂淌下來:「沒什麽……」差點一失言成千古恨。

亦晨的BAND演出當晚一看見弟弟上台那別彆扭扭腿腳不靈便的姿勢我就知道秦朗已經得逞了。這家夥手腳真快。

演出是在沈超的酒吧里舉行的,來捧場的人還不少,其中自然包括我們抱着大束鮮花坐在最靠近BAND的位子笑得一臉花痴的秦家大少爺。

秦朗那股肉麻勁連我看着都臉紅,不知道弟弟怎麽受得了。

對搖滾半竅不通只能聽得出很吵的陸風索性坐到吧枱去喝酒,沈超和亦晨的學姐一臉好奇地挨到他身邊搭訕。難得他們和陸風能談得來,我就放心地專心致志欣賞弟弟抱着話筒在台上做猛烈甩頭狀。

事實證明我只有把陸風拴在腰上才是安全保險萬無一失的。

演出結束我剛要去跟笑得幸福滿足無比的秦朗說兩句話,就被人從背後抱起來扛出酒吧,直接塞進計程車裏。

可憐我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丟到酒店的大床上折磨得死去活來。該天殺的這個混蛋又沒有潤滑,還粗暴到極限,最要命的是還持久…………

「你是不是對他還余情未了,恩?因為被他傷頭了心才淚走S城,這麽說我是備用的了?他碰過你哪裏?這裏,這裏,還是這裏?要不就是這裏?…………」

我驚叫狂叫慘叫哀叫一直到不會叫,從頭到尾從內到外徹底接受了他好幾遍的洗禮,才終於奄奄一息地被抱到浴室去洗乾淨。

「我警告你啊,要是你敢對我以外的男人心存幻想或者有所越軌,小心我打斷你的腿……怎麽,你不信?我可不是跟你開玩笑,你給我記清楚了。」

……

「背叛我的人都會死得難看,不過你例外。」

……

「你要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

真是的,每次都要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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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忍不住又用了「沒有錢」系列的圖-=

雖然不美型,但那大1的肌肉實在是可以和風風相媲美……

緬懷ING……

陸風動不動就利用體能上壓倒勢的勝利來對我濫用私刑。那個……H本來是很幸福的事情,自然多多益善,不過要是被當成刑罰來用那就實在是一點也不美妙,尤其是超過你生理承受範圍之外的那種一昧蠻幹。我對此深有體會,拜陸風所賜,我很快就光榮地,不可避免地,那個了。

你問我是哪個?

…………

「我不要去醫院!!不去,死也不去!!都是你的錯,你這個王八蛋……我寧可死,你讓我死好了,你不要管我…………」

「乖,別這樣。不去醫院會更嚴重的,你不要諱疾忌醫……我也不忍心看你這麽難受。」

「那就讓它嚴重好了,不就是死嘛!!!死了我也會變成厲鬼纏着你的,你這個混蛋……」

陸風哭笑不得地掀開我蒙在頭上的被子:「不會死的,只是一個小手術而已,只要你乖乖的,很快就OK。」

「手術?你的意思是讓別人在我那個地方動刀子?!一群人看我的那個地方耶!!有男人也有女人……你現在怎麽突然這麽大方了?!!」

「這不一樣的……」

「有什麽不一樣,倒霉的人不是你,你當然這麽說了!」我委屈得直哭。

是的,沒錯,我痔瘡了。

早知道做小受的會有這種隱患,那我是堅決不幹的。

誰有我怕痛啊!!

可是熬了一天我就不行了,在衛生間里痛得放聲大哭,陸風百般無奈,也顧不得我進醫院毋寧死的意願,用他新買的極其拉風的跑車把我送進手術室去。

據醫生說我也是罕見地五毒俱全,XX,XX,XX,XXX都有了(因為這些名詞看起來太過噁心,此處省略--),不做手術都不行。幸好手術很快,半個小時而已,度日如年的我一出來,身上還因為麻藥而軟綿綿的,看到陸風就想抱着他痛哭一場,突然又想起我有今天完全都是他害的,就含淚把已經伸出去的手怨恨地縮了回來。

麻藥藥效一過去,那個痛真是…………痛得我天崩地裂風雲變色面無人色。陸風看我第N次趴在床上淚流滿面,也有些不知所措了:「你好點沒有?真有那麽痛嗎?」

雖然他難得這麽溫柔,溫柔得都快滴出水來了,我還是很不給面子地抽泣著點了點頭。

「那怎麽辦……」他自言自語,原來強勢如他也有茫然的時候。

「我要吃止痛片。」我抽噎著。

「你剛才不是已經吃了一大把了?沒什麽用的。」

「那就打一針麻藥,要不注射嗎啡,海洛英……什麽都行,只要不痛……。」我自暴自棄地擦着眼淚。

「別開玩笑了。」他無奈地,「你忍一忍,醫生說過了今天就沒那麽痛。」

「我熬不過今天的。」我繼續抽噎,「今晚我就一定會痛死的……」

「乖,不會有事……」

「陸風,我好痛……」跟疼痛做鬥爭已經把我的力氣耗得差不多了,也顧不得和他生氣,軟綿綿地睜開淚眼看着他。

「…………」陸風坐在床邊握着我的手半晌,嘆口氣,打電話叫人來給我打了一針。

藥效開始發揮,總算沒那麽難受。我勉勉強強躺在他懷裏閉上眼睛想睡覺。睡著了也許就不痛了……

沒錯,這隻不過是手術過後必然的疼痛過程而已,沒什麽大不了,可是是在那種……嬌嫩的神經豐富的地方,而且我的痛覺神經敏銳程度一點也不比味覺差,這麽一折騰簡直要我的命。

一個晚上都睡得不安穩,剛迷糊一會就又痛得清醒過來,難受得不得了就模糊地抓着陸風哭:「好痛……我好痛……」把眼淚鼻涕口水都擦在他睡衣上。醒一陣痛一陣哭一陣睡一陣,翻來覆去到天亮,不知道是不是痛著痛著就習慣了或者是真的情況好轉,感覺沒第一天那麽可怕,倒是抱着我的陸風滿眼的血絲,似乎比我失眠得還要厲害。

「怎麽了?」

他看了我半天,居然擠出一句:「是我不好。」

咦?!!!!!!太陽呢,太陽今天是從哪邊出來的?!!

他伸手摸我的頭:「看你那麽痛……我……心裏也不好受。」

「那你以後不許碰我了!」

「恩?」

「你再碰我,我一定又會得痔瘡,一定又得做手術……」我不寒而慄。

「不是這麽說,以後我溫柔點有節制一點就不會這樣了……」

「不行不行,我不要!!」病人最大,所以要趁現在把握機會為自己爭取福利,「再來一次我一定會死的……不,會自殺的……我以後不要再做受,你不答應就是不愛我……」

陸風黑著臉,在我舍卻男子漢尊嚴的眼淚攻勢下終於勉強而且僵硬地彎了一下脖子。

我成功捍衛了自己後方的安全,陸風的脾氣卻是越來越暴躁了。也怪不得他嘛,人慾求不滿的時候火氣總會比較大,何況我又不適應用嘴解決,大多數時候他只能讓我用手,或者乾脆自己用手。

長時間DIY下來,不暴躁才怪。

但他雖然在公司拿一干無辜民眾做炮灰,卻沒捨得徹底變身大火龍朝我噴火。

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吧,哦哈哈……

請允許我自戀五分鍾,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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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發現……所謂正文……好象……還是口水==||

某藍的口水已經流到失禁的程度了麽==|||

這回的圖……看過這系列的都知道吧……那大堆品種繁多款式新穎功能齊全的美男們…………

春運最繁忙的時候,我和弟弟都該收拾行李回家了,爸爸兩年前因病過世,老媽在家一個人孤零零,無論如何不能不回去過年。

陸風靜坐在床邊看我整理東西,手腳並用把要帶回家的禮物艱難地往箱子裏塞,沈默著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也該回美國一趟吧。」我催促他。他現在和我一樣都缺了父親,回家和姐姐媽媽聚一次也是應該的。

「我不想去。」他悶悶地。

「怎麽?」

「不想和我媽吵,一見面就催,煩得很。」

「…………」陸風25歲,差不多也是考慮成家的時候。他姐姐還算開明,對弟弟的性向已經是完全默認的態度,但長輩那一關還是過不了。

我的情況只會比他更糟。

「能拖就拖吧,現在也只能這樣。」那次在醫院和陸風重歸於好,他家裏自然得到消息,才會一直態度強硬地逼他結婚。

「拖……」

「反正一年一年這麽下去,時間久了說不定他們就死心……你不要太和你媽對着干,我們現在這樣很不錯了,沒必要節外生枝。」

「……小辰,我沒跟你說過我爸的遺囑。」

「恩?」

「要麽半年內和你分手,要麽以後我就和陸家沒有半點關係。」

「…………」我轉頭獃獃望着他。

「就是說,如果一月底我們還在一起……我就什麽都沒有了。」他苦笑着抬起頭,「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現在有的這些……」

我維持着姿勢呆坐着。漫長的沈默不太好,我應該說點什麽吧,可是我該說什麽?陸風,我不想拖累你,我們分手吧……或者,陸風,跟我在一起,你放棄那些東西吧……

要他放棄一切,從此不名一文的話,我又能給他什麽作為補償?我,……我有些什麽?

「我要怎麽辦?」他聲音低低的,從未見過的無助又茫然。

「我……不知道。」我嗓子有點嘶啞。

「你想要我怎麽做?」

「…………」太狡猾了,你自己說不出口,就要由我來說嗎?「不……知道。」我別過頭去,怕眼淚會掉出來。

陸風的胳膊從背後伸過來,抱住我,頭埋到我頸窩裏:「你想什麽,坦白說出來好不好?」

「…………」

他突然收緊胳膊,咬着牙一般:「我是不會放開你的。」

我心臟猛跳了一下。

「什麽?」我緊張地。

「如果和我在一起,以後我就和現在不一樣了……我短時間裏,沒辦法讓你住別墅,沒法給你買車子,……」

我急急忙忙打斷他:「現在我們住的也是小公寓,我也沒車啊,這樣不是一直都挺好的。這裏交通很方便,坐公車什麽地方都到得了,大不了叫計程車……」

「也不可能請得起用人,以後你要一直做家務……其實我一直不喜歡你做太多家務,怎麽說你也是個男人……每次你穿着圍裙給我洗菜做飯,我一邊覺得很開心,一邊又覺得太委屈你……以後我們也不會有孩子,也許年紀大了也要讓你……」

「不會啊。」我急促地,「我很喜歡做家事啊,不會覺得……」

「我一直想變得無所不能,你想要什麽我都能給得起,你喜歡什麽我就有什麽……」

「我沒有想要什麽……」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

「我什麽都沒辦法給你了。」

「……沒關係啊。」我緊張地轉身反手抱住他,「沒關係,我沒什麽特別想要的,而且我自己也有工作,不行的話我可以養你,雖然錢不多,可是你知道的,我很節儉……」

「……沒那麽糟的。」陸風的聲音好象是想笑,緊貼著的臉上卻感覺到溫暖的潮濕,「你真傻。」

「那麽,那麽……」我緊緊抱着他,覺得很害怕,「你……不會和我分手了?對不對?」

「你想分手?」

我用力搖頭,抓得更緊:「你不會後悔,對不對?」

「你也不會後悔,是吧?」

我拚命地點頭。

「不管怎麽樣,你都不會離開我,是不是?」

我摟緊他的脖子拚命拚命地點頭,好象怕少用了一分力氣就會讓他動搖似的。

這個我愛着的男人,他覺得我比那麽多還珍貴,他為了我可以放棄那麽多,我一生中,都不會有比這更榮耀更幸福的時候。

陸風堅持要跟我回家,無論如何也說服不了他。

其實本來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詳細分析他在我家附近出沒,被我老媽發現所可能造成後果的嚴重性,動員工作還是七七八八做得差不多的,偏偏緊要關頭秦朗跑來跟他的「陸大哥」炫耀:「我可以跟亦晨一起回去過年哦~~」,陸風被這麽一刺激,當場翻臉,二話不說就打算硬扛我一起上飛機。

然而真正能陪着我們進家門的只有秦朗一個人而已,陸風只能在酒店定一個房間,悶在那裏看電視念報紙,等著守株待兔,逮我這隻找借口從家裏溜出來的兔子。

秦朗其樂融融地纏着亦晨,兩個人打打鬧鬧,打情罵俏,曖昧不已,還渾然忘我。惟恐別人不知道他們倆現在濃情蜜意。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他們有問題。也只有我媽這樣對亦晨百分百放心的失職家長,才會當真以為他們只是「好朋友而已」。

對亦晨絕對信任,也就是說所有的注意力和警惕性都集中在我身上。回家幾天,大多數時間都在老媽眼皮底下,陪着她打她第N件毛衣,我扎開雙手協助她卷沒完沒了的毛線,直想哭。

要不是秦朗心眼多,想方設法替我創造出門的機會,恐怕我整個春假都要坐在個老太太旁邊繞毛線。

幾次偷溜都算成功,沒有出什麽紕漏,只不過到了不得不回家的時間,剛一說「我走了,」高大如陸風就會露出棄狗一樣的表情,可憐兮兮,弄得我都心疼起來。「親一下再走,一下就好了。」一般來說以他那男女通殺彈無虛發的吻技,接下去被連哄帶騙拖到床上去的幾率是很大的。好幾次都是在某人懷裏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發現早就天色大亮,慘叫一聲頂着一頭亂髮跳起來,急急忙忙四處打電話找狐朋狗友串供,再速成一條新理由哄我老媽。

可惜弟弟和秦朗對我夜不歸宿的原因瞭若指掌,亦晨不說什麽,秦朗就笑得一副胸懷叵測的樣子,不知道他腦子裏又在想什麽齷齪的,我眼圈發黑只不過是昨晚聊天聊得晚一點,順便看了午夜場的肥皂劇而已,才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好不好。

今年的除夕夜團圓飯因為多了秦朗這個活寶而空前熱鬧,他身上彷彿要比一般人多生兩張嘴,還吞了十斤蜜,席間笑話耍寶不斷,還恰到好處添幾句馬屁,哄得我老媽喜笑顏開眉開眼笑,年輕起碼十歲。這家夥對女性的吸引力是沒有年齡限制的,只要他願意,哪一個都能逗得開開心心,前幾天上街買東西,他操著一口現學現賣能說而已的方言都能哄得人家大媽自動降半價,還多送了點作添頭。

可惜對男性的吸引力就有點欠缺了。

不說弟弟總是揚著小臉一副愛理不理的拽樣,一向很給他捧場的我今天也心不在焉,幾次夾了空筷子就往嘴裏送。

我腦子裏在想的當然是現在孤零零在酒店裏吃年夜飯的陸風。

早早上床,等到老媽進屋確認的時候趕緊裝出一副熟睡的樣子,接着一直等到聽見老媽卧室門關上的聲音,又耐心等了一會兒,才躡手躡腳從被窩裏滑出來,套上衣服,披了件長大衣,屏住呼吸踮着腳尖偷偷摸摸摸出去。

路上沒有計程車,公車也停開了。我把大衣裹得緊緊的,在還殘留着一點歡樂餘燼的除夕深夜裏拚命奔跑。酒店有點遠。不過也顧不得了,我想見他,想在第一時間對這個心愛的男人說一聲新年快樂,想在萬人倒計時的沸騰時刻和他擁抱,想從這一年的第一分鍾開始就和他在一起,想以後永遠都不要分開。

跑着跑着本來凍得發抖的身體就慢慢暖和著而後滾燙起來,只有耳朵還是一片冰涼,太陽穴隱隱作痛。這個依然熱鬧睡意全無的城市微笑着注視我從長長的大街上跑過,呼吸紊亂地喘著氣,卻笑容滿面。

「陸風,陸風……」我幾乎是一頭撞進他的房間,吃了一驚的男人剛從窗前轉過身來,就被我重重地撲了上去,臂力過人如他也踉蹌了一步才牢牢接住我。

「我…………很想……你啊。」斷斷續續地說完,就被他懸空抱起來,這個不善言辭的男人乾脆一言不發,直接準確無誤地吻上來。

我有點窒息地用環住他脖子的手拉扯他濃密柔軟的頭髮,剛長距離高速奔跑過,肺里氧氣已經稀薄,在他強硬的吮吸索取下幾乎一滴不剩。

「真沒想到你會來。」我大口大口搶救般地吸入空氣的時候,他貼着我的嘴唇喃喃地,「怎麽辦?」

「恩?」

「我怎麽會這麽喜歡你……怎麽辦?我都不知道要怎麽做……」

「…………」

「這麽喜歡………………我剛才在窗口看,想找找看哪盞燈是你房間的,雖然明知道根本不可能找得到……我在想你現在會在做什麽,是已經睡著了呢,還是在看電視,也許在房間里走來走去……想到你睡着的樣子就覺得很可愛…………我很傻是不是?」

「…………」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對不對?」

窗外突然一片嘈雜然而整齊的歡呼,零點已經過去了。

「又一年了,陸風。」我緊緊抱着他的脖子,「我們又一年了。」

明明有的時候害怕時間過得太快,還不夠和他好好相愛就老了就看不清他的臉了,可有的時候又害怕時間過得太慢,害怕哪一天突然就失去他,害怕在這一輩子結束之前就得離開他,恨不得一夜之間就能走到最後,再不用擔心分離。

「這一年你也要陪着我。」

「恩。」

「明年也是。」

「恩。」

「後年也是。」

「恩。」

「後後年……」

我們誰也沒有說得太長久,誰也沒有想得太貪心。

所以一定可以實現,是不是?

一晌貪歡的結果就是連續幾天頭痛欲裂,咳嗽一聲太陽穴就跳得要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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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有點偷懶最近……

五月底是真的忙,分身乏術--、、

會客室的帖子我都有認真去看……好幾張強帖,震到我手臂發麻……震撼得不敢回--、、

等我熬過這段時間養精蓄銳了含洋參含片若干片再一鼓作氣……

感謝能堅持到現在的任何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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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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