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張致威,為了錢竟然做出犯法的事,你喪心病狂,瘋了,放手!」她手腳並用地又打又踢,極力反抗。

張致威忍住痛,使盡全力壓制住她,「我沒瘋,我要錢!事業是男人的第二生命,我不能破產,我要做出一番成績給所有人看,你有的是錢,五百萬對你來說不算什麼,就算你沒有,柏樞也有,我要這筆錢重整我的事業,我要錢!」

「我不會給你,絕不會給你的……救命,救命啊!」容千君大聲喊叫。

張致威緊張地伸手封住她的嘴,「閉嘴,不準叫,不準……啊!」他痛呼一聲立即放手,原來容千君狠狠咬了他一口,並乘機爬起身往外跑。

知道一旦讓容千君逃走,他不只會身敗名裂,還會成為罪犯,張致威說什麼都要抓住她,他大步衝上前抓住她的手,將她重重地推倒。

容千君肩膀撞到地上,痛得眼淚都快流出來,還沒來得及爬起,張致威又撲過來。

「救命啊,救命!」容千君尖叫。

張致威雙手掐住她的脖子,「不準叫!再叫我就掐死你,不準叫!」

她奮力抵抗,使出最後力氣大喊:「凱撒!公主!救命,救命!」

「該死的,住口!」張致威火冒三丈,毫不猶豫地揚起手甩了她一巴掌,還要再甩第二下巴掌時,先是聽到激烈的狗吠聲,接着就是砰的東西被撞開的響聲,他警覺地朝狗屋方向看去,只見兩隻粗壯的洛威那犬用最快的速度奔來,他連閃躲的機會都沒有,下一刻兩隻狗就猛烈衝上,將他撲倒在地。

張致威的頭重重地撞到地上,猛然襲上的暈眩令他完全反應不過來,待神智清醒過來時,眼前的情景簡直讓張致威嚇壞了,一隻狗張大嘴咬住他的脖子,他能感覺到銳利的狗牙抵在自己頸旁,若再深一分,就陷入肉里了,而另一隻狗則對他發出低吼,看起來也像隨時會攻擊他一樣,他膽戰心驚得連出聲都不敢。

容千君撫著臉頰緩緩坐起身,眼前的情景讓她想笑更想哭,凱撒、公主救了她,沒想到它們破壞了狗屋的門,衝出來救了她。

她還在感動時,驀地響起緊急煞車聲,接着三、四名身穿制服的彪形大漢沖入容家,他們是「龍」保全的保全人員。

「容小姐,你還好嗎?我們發現貴府大門有異,打電話又沒人接,就直接過來查看,發生什麼事了?那個人是歹徒嗎?」

容千君在他們的扶持下站起身,「我沒事,那個人侵入屋裏,又對我動粗,是狗兒救了我。」

「那該報警,將人移送法辦。」一名保全人員說道。

聞言,張致威掙扎著哀求,「君君,不要這麼做,求你饒了我,求求你……」

容千君看着倒在地上狼狽不堪的男人,輕嘆口氣,「我想他學到教訓了,不用報警。」然後她低聲下令,凱撒便聽話地放開張致威,兩隻洛威那狗乖乖地回到主人身旁。

張致威勉強爬起,一臉難堪地看了容千君一眼,低着頭跛着腳快速離開,他知道自己真是一敗塗地了。

容千君道謝的送走保全人員,帶着凱撒、公主回到自己房間后,才坐倒在地毯上抱着兩隻狗痛哭起來。凱撒、公主的攻擊術是柏樞教的,當初他送狗給她時曾說過,如果他不在身邊,就讓兩隻狗來保護她,哪知道竟然一語中的,今晚若沒有它們,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接着她又想起柏樞就要離開台灣了,這時她才深切地感到悲傷,哭得更加傷心,「他不要我了,凱撒、公主,你們的爹地不要我這個媽咪了,嗚……」

原來她不是不會心痛哭泣,只是她還未知覺,如今真切明白柏樞即將離她而去,她的心像遭受凌遲般地痛楚。

如果她主動找他,他還會理她嗎?容千君拿起電話撥給柏樞,但手機的回應卻是沒開機,她再打到他家裏,只有嘟嘟的響聲沒人接,她找不到他,這是上天的故意捉弄嗎?容千君這下淚流不止,更傷心了。

傷心的夜,傷心的人,真是情已逝了嗎?

臉上濕涼的感覺讓容千君醒了過來,一睜開眼就見到公主在舔她的臉頰,她摸摸公主的頭笑了,發現自己躺在地毯上,一定是哭累了就睡著了……

哭?霎時記憶重回腦海,笑容瞬間凍結,她慌忙爬起看時間。

什麼?已經早上六點多了,想到柏樞要搭八點的飛機,容千君急急忙忙跳起往外沖,兩隻狗跟着她身後。

她曾經識人不明地為了一個卑劣的男人到機場留人,現在面對這個萬中選一的好男人,她還在猶豫什麼,當然是要用盡一切手段留下他了。

來到客廳,容千君從鑰匙箱裏拿出跑車的鑰匙,轉身摸摸凱撒和公主的頭,「媽咪一定會把爹地給追回來的,等我啊。」說完便急忙下樓開車。

聽到聲響的昌嬸從廚房走到客廳時已見不到人影了,只見留在原地的凱撒和公主。

因為攸關終身幸福,容千君以驚人的速度一路狂飆,管不了限速,也等不了紅燈,她一路違規地上了高速公路,將油門踩到底,十萬火急地要趕到機場挽回自己的幸福。

她心急如焚地來到機場外,隨意停了車就下來。

不遠處的警察見狀連忙過來,「小姐,這裏是不能停車的,車請開到停車場。」

她搖搖頭,「沒時間了,我要追回我的男朋友,鑰匙給你,車子隨你處置。」她將鑰匙塞入警察手裏,飛快地奔人大廳,完全沒聽到隨後而至的警笛聲。

容千君衝上二樓的出境廳,焦急地在偌大的廳里找尋柏樞,她快速地瀏覽經過的每張臉,卻都沒見到柏樞,看看時間都七點多了,八點的飛機,他應該不會在一樓的航空划位區,難道……她臉色大變,直接跑向出境口,卻被機場人員給攔了下來。

「小姐,你若沒有登機證是不能進入的。」

「我的男朋友要出國了,我不能讓他離開我,我要追回他。」她掙扎着想入內。

兩名男子急忙拉住她,「小姐,對不起,如果你沒有證件,是不能入內的。」

「我不能失去他,我真的不能失去他,讓我進去,求你們讓我進去。」容千君強行要進入。

「小姐,別這樣,你男朋友坐幾點的飛機,說不定他還沒進去呢。」

「他坐八點的飛機到香港,以時間來算,他應該進入出境區了。」無論如何她都要找到柏樞。

「小姐,到香港的那班飛機是七點半,不是八點,如果你男朋友真坐那班飛機,你就來得太遲了。」

容千君聞言揪著心急找航班看板,果然證實了那人說的話,瞬間血色從她臉上褪去,她腿一軟跌坐在地,成串的淚珠立刻從她雙眸傾泄而下。

柏樞離開了,她沒追上人,他還是走了,不要,她不要他走,不要啊!

「嗚……」她無助地掩面哭泣,不管會不會嚇到身旁的人,她就像個孩子一樣坐在那裏失聲痛哭。

他不是說要給她幸福,為什麼卻一聲不吭地走了?至少該和她說一聲的,他曾是那麼愛她,怎捨得如此傷害她,柏樞,你好狠心,太狠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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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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