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上官將之的「馬上」並無立即兌現,此役兩軍陷入激烈的苦戰,向來領兵衝鋒陷陣的他深陷戰場,難以脫身。

戰況傳回軍營,水若焦急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憂懼得五內俱焚。

他有沒有受傷?會不會有生命危險?水若不停的來回踱步,幾乎快把地面走出一道凹溝了。

「不行!我不能光坐在這裏,眼睜睜的看他身處險境,而我卻什麼忙也幫不上。」她心一橫,走出營帳,吩咐留守的士兵為她備馬。

她上馬欲離,楊羿倏地抓住馬鞭,阻擋她前進。「請問夫人要去何處?」

「我要去戰場。」她的神情堅定不移,縱是天塌地崩也不能阻擋她。

楊羿若有所思的睇了她須臾,才說:「請夫人准許后屬下陪同夫人一起前去。」

「不行!你負傷在身,怎可涉險。」水若搖頭婉拒。

「請恕屬下無禮直言,夫人乃金枝玉葉,弱質女流,又何能赴戰場?」楊羿反問道。

弱質女流?水若秀眉輕攢。他是在「挑釁」她嗎?她差點忘了,他是她的「情敵」呢!

楊羿從她的表情查知她的想法,再道:「夫人莫誤會,屬下絕無看輕夫人之意,只是夫人若有損傷,屬下實難向將軍交代。」

水若勉力定下來,想了想,聽出楊羿話中有話。他是怕她會連累上官將之吧?

說起來,她確是弱質女流沒錯,難怪他會擔心,她一點都不怪他,但她真的無法再待在這裏空等,她會急得發瘋!

「你放心,我不會拖累大將軍的,我只想親自去了解他的安危,否則我無法安心。」她緩和態度說道。

「既然如此,請務必讓屬下隨行,保護夫人。」楊羿也很堅定。

唉!他其實也是想去看看上官將之吧!水若忖道。她愛上官將之,楊羿又何嘗不是,想必他也為上官將之的安危憂急如焚,她怎能自私的阻撓他?

「楊副將,以你現在的情況,你確定可以保護得了我嗎?」水若問。

「屠下願以自身性命保夫人周全。」既然阻止不了,他只能拚死相護了。

雖是「情敵」,但不知怎地,她卻相信他。水若淺淺一笑地道:「有你這句話,我們還在這裏等什麼?」

於是,她偕同楊羿帶着十數名士兵,飛快馳向戰場。

***

真是該死的見鬼了!那個女人跑來這裏做什麼?

上官將之遠遠眺見水若的倩影,暴跳如雷的一刀砍向攻擊他的武夷人,那武夷人當場血濺五步,頭頸分家。

水若此時正在一座山丘上,觀望底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廝殺戰場,她的臉色蒼白如紙,驚懾於眼前的殘酷景象。

然而,她不後悔前來,在一片駭人的刀光血影中,她尋見了心繫的人兒,雖滿身血污,但從他勇猛俐落的動作來看,他應該沒有受到較重的傷。

隆隆戰鼓震動天地,她卻只聽到自己比戰鼓更響亮的心跳聲,他的每一次攻擊與被攻擊,都令她驚喘連連,胸口緊迫得幾乎快窒息。

「上官將之,你我今日就決一死戰吧!」一名極為魁梧的武夷巨漢揮動戰斧,猛烈的攻向上官將之。

刀斧凌厲相接,鏗鏘地激擦出電光火花。

水若的面容更加慘白,那巨漢的塊頭足足有上官將之的兩倍大呵!

雖然體型有所差異,但上官將之並無落入下風,與巨漢斗得不分軒輊,你來我往。

可看在水若眼裏,上官將之勢如傾巢危卵,只要一個小小的輕忽,隨時都可能命喪巨漢的戰斧之下。

不!即使要死,她也要與上官將之死在一塊兒!

水若不假思索地策馬馳下山丘。

「夫人!」楊羿想上前阻止她,但她已如箭般沖人戰場。

武夷人見是敵方穿着,紛紛攻擊她,她不慎跌下馬,但她眼中依然只有上官將之及那武夷巨漢,奮不顧身地拔足狂奔而去。

緊隨在她身後的楊羿拚死護她,而她幾乎是無意識的格倒擋住她的人。

上官將之瞥見她,已不是暴跳如雷可以形容他的暴怒了。

他格開巨漢的戰斧,殺出一條血路大步跨向她,睚眥盡裂的獅吼。「方水若,你想死嗎?」

水若聽到他的吼聲,非但沒被他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到,反倒又驚又喜的回喊道:「若要死,我也要和你一起死?」

「混帳!誰要死了?」他再一刀砍倒一個沖向水若的人。有生以來,他從未此般憤怒過,也從未像這刻一樣害怕過。

他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害怕失去她啊!

「上官將之!」巨漢不死心的追來,對上官將之窮砍猛殺,非置他於死地不可。

「不!」水若大叫,想也沒想的衝上去,護在上官將之的身前。

「你在搞什麼鬼?快閃開!」上官將之的面色瞬間鐵青,想拉開她,但已來不及了,戰斧狠絕無情的朝她劈下。

劈下的當口,巨漢猛見捨身保護上官將之的是個女人,不由得頓了一頓。

遲疑的剎那,驀地「砰」的一聲,傳來重物砸地的悶響,一切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際成了定局--

水若把巨漢給摔飛出去了!

事情的發展太急轉直下,也太不可思議了,戰場霎時靜了下來,所有人不論敵我雙方皆瞠目結舌,不敢置信的看着這一幕,包括上官將之。

老天!他到底娶了個什麼樣的女人?

假若老天會說話,肯定會回答他,他娶了個愛他愛得連性命都可以不顧的女人!

然後,戰爭在她這一摔之下,有點荒謬、有點莫名其妙的猝然結束了。

***

西關軍營,眾將官士兵慶祝著擊敗來犯的武夷人,歡聲雷動,可上官將之的卧帳中卻是一片靜默。

上官將之坐在太師椅上,水若則站在他面前,頭垂得低低的,不敢直視冷著一張臉的丈夫,彷彿做錯事等待處罰的小孩。

阿貓和阿狗來來回回的提水將浴盆倒滿,完成後,兩人臨退出卧帳外時,忍俊不住偷偷的瞟了水若一眼,心裏直罵自己瞎了眼,才看不出來「方小哥兒」原來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大將軍的娘子哩!

半晌,水若終於捺不住沉悶的死寂,小聲的問道:「大將軍要沐浴嗎?」

「該沐浴的人是你!」

水若聞言羞慚得幾乎無地自容。

她有一段時間沒能好好的洗一頓澡了,身上一定又臟又臭,莫怪他要嫌棄她了。嗚……

「洗澡。」他命令道。

「可是……我……你……」她支支吾吾著,在他直勾勾的注視下,遲遲不動作。

「需要本將軍服侍你入浴嗎?」他的聲音冷,但眼神卻是熱的,還摻有一點點揶揄的意味。

「不不不,不用了,我自己來就成。」水若各急急擺手,連忙走到浴盆前,再踟躕了一下,背過身深吸一口氣,快速脫下衣服跳進浴盆里。

水是舒服的熱度,是上官將之特別命人燒的。

春色乍隱乍現,上官將之的雙眸燃起兩簇火苗,舉步走向她。

她的心一驚。他……他想做什麼?

上官將之彎腰拾起她脫下的衣物,反手一擲,全扔到帳外去。

他討厭她穿着男人衣服的樣子,他寧可她什麼都不穿--當然,只能在他面前。

帳外的守衛及附近的人見着飛出去的衣物,都瞪大了眼,然後曖昧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笑起來,誰都曉得此時帳內必是春光無限好。

接着,上官將之亦脫了衣服,光不溜丟的跨進浴盆內,與水若共享舒適而煽情的一池春水。

水若心慌意亂,手足無措的想離開浴盆。

他陡地一手把她扯坐回水裏,讓她背對着他坐在他的胯間,潑水搓洗她的長發與雪玉般的肌膚,潔凈在戰場上沾染的血腥味。

「大將軍,別!」她吃驚的又想起身。「禮俗是不許丈夫伺候妻子沐浴的,這會壞了男尊女卑的規矩。」

「去他男尊女卑的規矩!不要亂動!」他按住她的纖肩,執意繼續進行這甜美的腧禮。

被他一聲輕喝,她乖乖的不敢再亂動,任他的手在她身上忙碌著,雖感扭捏不安,但他此舉着實教她受寵若驚,內心感動得要命。

「我不是叫你等我嗎?」洗著洗著,上官將之忽而質問她。

「對不起!妾身不該不聽從夫君的話,請夫君原諒。」水若活像小媳婦似的認錯道歉,全不替自己辯解。

她當真是那個摔倒武夷王的女人嗎?

上官將之睇著溫順羞赧的水若,任誰來看,都會覺得她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雖然他也曾經被她摔過一次,但到現在他還是感到不可思議,若非親眼目睹,他會懷疑那其實是一場荒誕不經的怪夢。

瞧她一副誠惶誠恐、深具悔意的模樣兒,再聽她左一聲夫君,右一聲夫君的喚他,他的內心頓時湧起一股暖流,漫漫地積成一片溫柔汪洋,淹沒了他的怒氣。

眼前的女人不是別人,是他的妻呀!

上官將之的竣容又和緩了幾分。「你知不知道,被你摔出去的那個人是誰?」

水若搖搖頭。「不知道。」

管他是誰,只要是為了上官將之,就算是刀山,她也義不容辟的爬了;即使是油鍋,她亦二話不說的跳了,更何況是為了保護他,把一個體型大她三、四倍的男人捧得四腳朝天?

上官將之不禁突然聯想到,幼年有一回家裏失火,母親逃出火場時,一手抱着他,另一手抱着大妹桃夭,背上還背着襁褓中的二妹靜女,力氣之大與奔跑速度之快,曾令他很懷疑她是如何辦到的。

如今,他眼前又出現一個看似溫軟無力,但一旦發急,便像吃了大力丸般可把男人摔了的女人。這女人還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呢!

也許,在女人柔弱的身體里,都潛藏了無限的力量吧!他想,幾無所覺的浮起一抹微哂。

「他就是武夷王。」他說。

「武夷王?!」水若詫異不已。

「嚴格論起來,你為我軍立了大功。」

「大功?」她不住愕然地重複他的話。

「武夷王被一個女人摔得頭腳倒翻,恐怕他這輩子都要抬不起頭了。」他陡然想起武夷王被摔飛出去的表情,不禁唇角一揚,笑容慢慢加大,最後演變成放聲大笑。

老天!武夷王那難以用言語形容的驚愕表情,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實在太妙了!哈哈哈--

從未見過他大笑的水若,更是結結實實地傻住了。

他在笑?

而且是很大聲的笑?

水若先是美眸大瞠的瞪着他,進而猛眨着眼,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不然就是她在作夢。

「告訴我,你是怎麼辦到的?」他忍不住好奇的問,百年難得一見的笑容仍掛在臉上。

天!他真的在笑?

「什麼怎麼辦到的?」水若仍獃滯地反應不過來。

「你是如何摔了我和武夷王?」

「可能是因為我打小就學太極拳法吧?」她不思隱瞞的回道,目不轉睛地痴痴瞅着他。

唉!真的不是她情人眼裏出西施喔!而是他笑起來的樣子實在太好看,太英俊、太迷人了,迷得人頭眼發昏……

她要暈了,真的快要暈了!

「難怪……如此說來,我一點也毋需太過意外。誰能想到我上官將之竟娶到一個太極拳高手,看來這是命中注定。」他搖了搖頭笑道。

命中注定?水若的臉亮了起來。「夫君覺得我們兩人是命中注定嗎?」

上官將之沒回答她的問題,逕自起身跨出浴盆,將她掬入臂彎中,抱着她步向卧鋪。

「你令我驚奇。」他輕聲道,將她放至鋪上,神色不再冷冰冰的,而是少見的愉悅與柔和,以及掩不住的激情慾念。

在他的凝視下,水若的心臟又開始狂跳,呼吸變得急促,渾身使不上一丁點兒力氣,整個人就要癱軟在他懷裏了。

「妾身何處令夫君驚奇?」她吶吶的問,全身燙熱得像燒燎原似的。

他發覺他非常喜歡她喊他「夫君」時的聲調,輕輕柔柔的,令他如沐芳香暖甜的春風之中。

他聽然一笑,「一切。」

她突然想起楊羿,小心翼翼的再問他。「君是不是喜歡……男人?」

他眸光一閃。「不!我也喜歡女人。」

「妾身……唔……」

上官將之用嘴堵住她的櫻桃小口,不再讓她多說話。

此時此刻,他最想做的事,不是和她討論他有斷袖之癖的謠傳,而是和她完成老是被中途打斷的好事!

他的吻向下延伸,遍佈她的玉體各處。

當他捧起她的玉臀,將頭埋入她的雙腿間時,她倒抽一口氣想退開,卻被他牢牢捉著。

自小所受的禮教告誡她,女人的下體是骯髒的,而他怎能……可他的反應卻告訴她,那像是世上滋味最甜美的果實……

「不……不要……」水若感到又驚慌又羞恥,卻又止不住一股異樣的酥麻感朝她衝擊開來。「不要這樣……那裏……不幹凈……」

他抬頭望向她,黑眸因慾望而顯得幽深迷濛。「那麼我把它舔乾淨好了。」話畢,唇舌再落。

他竟會說出如此輕佻淫靡的話?若水吃驚得一怔,頃刻再度沉淪於他撥弄的情慾浪潮中。

他分開她柔滑的雙腿,將灼熱的堅硬置於她的陰柔入口,輕輕磨蹭。

「啊……」感覺到他炙燙的陽剛,她禁不住畏怯退縮。

「別怕。」他安撫地親吻她,大掌堅定地握住她的玉臀,緩慢地進入她。

「好痛!」她嬌呼,疼痛令她的身子繃緊。

他停住一會兒,向後撤退一點點,隨即霍地往前一挺,突破那道貞節障礙,完完全全的侵入她,在溫暖窒密的深處悸動着。

一聲低沉的呻吟自他的喉頭髮出,他開始規律的移動,帶領她進入夫妻之間最親密的領域。

漸漸的,疼痛被一種陌生的狂喜掩蓋,她感覺到好似捕捉到一道明亮的光,當他更快的移動時,光亮驟然加強,猶如一道白色閃電,佔據了她的身體與靈魂。

他逐漸加快、加重,最後他低吼一聲,毫無保留的將生命的熱流注入她的體內。

光影眩目撩亂間,她在激越的峰中迷失了,迷失在一片月光的海洋中……

***

「小姐、小姐!」

小梳子遠遠見到水若,不禁痛哭流涕的跑上前迎接。

「小梳子,見到我不高興嗎?怎麼哭成這樣?」水若笑着抹抹她的濕臉。

「小梳子當然高興見到小姐。」小梳子吸吸鼻子說。「小姐被拉入軍營后,我只好到將軍府等小姐。」

「幸好你聰明伶俐,不然我真擔心你的安危。」

「小姐……嗚……」小梳子忍不住又哭了。「我真的嚇死了……」

「好了,別哭了,你瞧我不是沒事嗎?」水若拍拍她的頭安撫道。

「你就是新任的大將軍夫人?」

一個不怎麼友善的女聲驟然響起。

水若循聲望去,看見一個面貌秀麗、身穿綾羅綢緞的年輕女子,她的眼神同聲音一樣飽含敵意。

「小姐,我跟你說,她叫杜碧盈,聽說是姑爺的義妹,老是一副自以為很了不起的樣子。」小梳子在水若的耳邊嘀咕著,顯然很不喜歡她。

水若未曾聽聞上官將之有義妹,正想向她打招呼時,杜碧盈卻先出聲。

「你這奴婢在那兒嘀嘀咕咕什麼?真沒家教,一定是主子沒教好!」杜碧盈嬌斥道。

小梳子柳眉一豎。「沒家教的人是你吧!」

如今有小姐當靠山,她才不要再對這個討厭的女人低聲下氣!

「你個賤丫頭!竟敢對本姑娘這樣說話?哼!真是有什麼樣的奴婢,就有什麼樣的主子!」杜碧盈潑辣的指著水若主僕罵道。

「你又算個什麼東西?」小梳子不甘示弱的叫罵回去。「我家小姐可是大將軍夫人,是這將軍府的正主兒,哪容得你在她面前大聲的喳喳呼呼,不怕我叫人攆你出去嗎?」

「你敢?」杜碧盈的表情更凶了。

「我有什麼不敢?小姐--」

「小梳子,休得無禮?」水若斥道,然後對杜碧盈有禮的微笑問道:「請問姑娘尊姓大名?」

「杜碧盈,大將軍的義妹。我說大將軍夫人,你養的奴婢可真夠刁,該不是你親自教導的?」杜碧盈冷潮熱諷道,並用很不客氣的眼光打量水若。

「你才刁!」小梳子又嚷道。「我家小姐可溫柔賢淑了,哪像你--」

「小梳子,住口!」水若的神色聲音重了點。

小梳子立刻閉嘴,不甘心的鼓起腮幫子。

水若再轉向杜碧盈,誠心道歉。「抱歉!讓杜姑娘不高興了,下人無禮我必當嚴加管教,請杜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哼?」杜碧盈大哼一聲,尖酸刻薄的再道:「還真擺出一副將軍夫人的架子,也不照照鏡子,瞧瞧自己是什麼德行,寒酸得像個乞丐似的,將之姊夫怎麼可能會看上你這種女人?肯定是你使什麼邪法迷惑了他?」

將之姊夫?

水若只為她話中的稱呼感到疑惑,並不因她苛刻的話生氣,此時她的簡樸裝扮確是寒酸沒錯。

「你說什麼?」反倒是小梳子聽到主子被污衊,氣得七竅生煙,忘了水若的警告,衝上去和杜碧盈打了起來。「你再敢亂說我家小姐壞話,我小梳子不撕了你這張爛嘴才怪?」

「臭丫頭!你竟敢打我?我今天不整治整治你,我杜碧盈三個字就倒過來寫!」杜碧盈兇悍的回手。

兩個女人互相揪扯對方的頭髮,扭打成一團,指甲牙齒都派上用場,看起來比男人的鬥毆更可怕。

「你們快住手!」一旁的水若着急地喊道。「小梳子,快住手!」

「小姐,這個臭女人仗着自己是姑爺的義妹,膽敢對你這般無禮,今日若不教訓她,改明兒個她就騎到你頭上啦!」小梳子激憤的叫道:「杜碧盈,吃我一拳,哈!」

做慣家事粗活的小梳子的身手自是勝過杜碧盈一籌,立刻把杜碧盈一拳打倒在地。

「哎喲!」杜碧盈捂着眼睛,一屁股跌在地上。

「杜姑娘!」水若慌張的連忙想去扶她。

「你少在這裏惺惺作態了!滾開!不要用你的臟手碰我!」杜碧盈用力拍開她的手尖叫。

「你還敢再說!」小梳子提腳又要踹去。

「小梳子,你若再如此無禮,我就把你逐出將軍府!」水若怨聲喝斥。

小梳子的腳停在半空中,白著臉望向主子,然後「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小姐從來沒這麼惡聲惡氣的凶過她!

「豈止逐出將軍府,我定要叫將之姊夫把你賣到窯子當妓女!」杜碧盈兀自謾罵着。

又哭又罵的吵鬧聲吵嚷不休,場面混亂不堪,水若登時覺得頭好痛,不知該先安撫哪一個才好。

天哪!現在是什麼情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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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好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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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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