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我不懂得怎麼愛你,我只會綁着你、關着你,而且我很多疑、很不安,我以為你隨時會離我而去,那時,我想我真的讓你很不快樂。」當他以這樣沉重的語氣說話時,她不知為何竟難過起來,「噢!你別這麼說,我覺得……你對我很好啊……」

「那是因為老天給了我奇迹,讓我能夠再有一個機會愛你。如果你肯原諒我,就讓我們忘了過去好嗎?」他一點也不願意她恢復記憶。

「我……我根本就想不起來……」

「那麼,現在……你肯讓我愛你嗎?」

「我……我不知道……」她垂下臉頰。

「我好想你……你知道嗎?現在你每天就睡在我懷裏,可是,我卻忍耐得好辛苦……」他的嘆息就在她的臉旁,他的嘴唇碰着她的耳垂。

「你……你在做什麼?」她覺得自己的耳朵都快燒起來了。

「讓我愛你,好嗎?」他將她抱得更緊。

「不要……我會怕……」雖然不是很懂他的意思,但她直覺的感到驚慌。「別怕,我只是一個太愛你的男人……」他從她的臉頰開始吻起,沿着她的五官、她的線條、她的肌膚,不斷落下輕柔的吻。雨荷幾乎要顫抖了,儘管她什麼都不記得,但這樣美好有如春風的吻,卻讓她心動得無可扼抑。

「好了……不要了……」她推打着他的肩膀。

他的呼吸已亂,他的心跳已狂,說什麼也不能阻止這慾火的蔓延,於是,他將她整個橫抱起來,走向接連卧室的那扇門,一腳踢開了房門。

當他將她放在大床上,她退縮着想要逃離,但他從背後抱住了她,湊在她的耳邊說:「別走,我需要你……就像一個丈夫需要他的妻子,就像一個男人需要他的女人一樣。」

「可是,我什麼都不記得……我不確定我可以……」她實在很怕這樣陌生的感受啊!

「我會讓你回想起來的,你也會需要我的,我保證……」他說到做到,當他吻上她的唇,某種熟悉卻又迷惘的感受浮上她的心頭,這教她說不上是討厭或是喜歡的感覺,卻像是發生過了好多好多次……

慢慢地,她的身體放鬆下來,甚至不由自主地扭動起來。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夜更深了,風更靜了,只有身在白色窗紗之中的情人,才有更沉更重的慾望,需要更多更久的時間去抒發……

陽明山上仍舊是多雨、多風、多霧,安詳的日子緩緩過去,在某個深夜裏,雨荷的頭疼犯了起來。

「雨荷,你怎麼了?」趙哲毅清醒過來,握住妻子的手。

「我頭疼……疼得受不了……」雨荷緊皺眉頭,身子不斷發抖。

「你忍着點,我這就叫醫生來。」趙哲毅拿起電話要打給家庭醫生。

就在這時,雨荷卻推開他的手,自己走下床,她的臉色蒼白,雙眼渙散,喃喃自語道:「我好像必須到一個地方去,我非去不可……」

「這麼晚了,你要上哪兒去?」他連忙替她被上睡袍。

「我要到山崖去,我要去!」她抓着他的手臂,抓得好用力、好用力。

「為什麼?」他不懂,「你現在非得到那兒去不可嗎?」

「我自己去!我知道在哪裏!」她掙脫他,飛快的打開房門。

趙哲毅當然追了上去,握着她的手說:「好!我陪你去,你千萬別亂來。」兩人就這樣走出趙家大門,在那亮得奇異的月光之下,林間小徑顯得如此清晰,四周都是風吹的聲音、蟲鳴的聲音以及深夜的聲音。

走到山崖邊,雨荷雙手握住欄桿,一陣恍惚逼得她雙腿無力,當她幾乎要跌坐在地,趙哲毅及時將她攬進懷中。

「你怎麼了?還好嗎?」他擔憂極了。

「我的頭好疼……」她低低的喘息著。

「乖,靠着我就沒事了。」他伸手不斷的在她的背上撫慰,心中卻升起一種奇特的預感,彷彿有什麼重大的事情就要發生了。

雨荷在他的胸前歇息著,一切變得安靜無聲,似乎……太安靜了。

「雨荷,你好點了嗎?」他低頭問道。

雨荷緩緩抬起頭,那茫然的雙眼陡然睜大,「我想起來了!就是因為你,我才跳下山崖!」

「你……你想起來了?」時空彷彿靜止了,空氣中滿是緊張的因子,趙哲毅幾乎可以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

雨荷的眼神望着他,卻彷彿望着遠方,「沒錯……那一夜……我的眼淚都流幹了,你還是不肯相信我,你用那些可怕的言語傷害我,你甚至……以為綠萍不是你的孩子,你不知道你對我做了多麼殘忍的事……」面對這些指責,趙哲毅無可逃避,「我懂,我都懂,我只求你讓我有機會彌補你!」

「不,我忘不了!」她抱着自己的頭,抓着自己的頭髮,「我沒有辦法……我一看見你就想起那一夜,雨下得那麼大,我從來沒有那麼冷過……天!我的頭好疼!好疼!」

「雨荷,別這樣逼你自己!」他抱緊她,不願看她如此的難受。

「不!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到這個地步的……」當天空落下第一滴雨水,她的眼淚也隨之奔流。

「從現在起,我會好好的愛你,你要相信我!」

「我不要!我再也不要受傷了,我會受不了的!你放開我……」她開始掙扎,不斷捶打他的胸膛。

「我沒有辦法,我放不開,我捨不得!」趙哲毅只有將她抱緊,將她束縛。「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我對自己發過誓……我再也不要為你流淚、為你淋雨了……」雨荷全身一軟,終於在頭疼欲裂之中昏厥過去。

「雨荷!雨荷!你醒一醒!」趙哲毅抱起雨荷,大步奔往趙家。

一回到趙家,郭管家看到這情況,立刻打電話請來家庭醫生,等到醫生替雨荷打過鎮靜劑、那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當晚,趙哲毅不眠不休的守在雨荷身邊,他要看着她醒來,他要她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是他。

直至隔天的黃昏時分,雨荷眨了眨眼睛,發現房裏已是陽光輕灑,而趙哲毅正坐在床畔,用一雙焦慮的眼眸望着她。

「雨荷,你怎麼樣?頭還疼不疼?」他握住她的雙手,關心的問。

雨荷靜靜的望着他一會兒,那眼神中有一種漠然的平靜,她一開口就說出讓他最心寒的言語,「我要走,我要帶着女兒走,我要跟你離婚。」

「不,我不離婚!」儘管震驚、儘管傷痛,他只這麼簡短地說。

「你沒有權利綁住我和綠萍,難道你不承認這都是你的錯?」

「我知道是我的錯,所以我不能讓你們離開,我只要個機會,讓我們從頭來過!」雨荷苦笑了,她的語氣還是平談得讓人害怕,「你已經沒有這種資格了,你犯下的錯就要承擔,人生只有一次,不能重來。你若真的認錯,就放開我們母女倆,讓我們過安靜的生活。」

「不,我絕不!不行,失去你們的話,我一定會死的!」

「死?」雨荷頓了一下,「以死相逼嗎?沒有用的,從今以後,我們就是不相干的人了!我不會因為同情你而留下來,無論如何都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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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妻猛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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