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翌日。
他們四人一起來到海邊玩，白天的海跟晚上的海差別頗大，玩水的人也比較多，海給人的感覺也比較舒服。
男生們全換上了泳褲，唐媛與唐蜜卻還穿着衣服，看來沒有要去玩水的模樣。
「你們不下來游泳嗎？」丹野發出疑問。
「我今天不行呢！」唐媛有些羞赧地道，身為女人就是這樣子，每個月總有幾天不能游泳。
幸好姊姊因為月事來不能下水，否則唐蜜又得費心要她別去游泳，她這一切全是為了她跟古子林的幸福着想。
「我是不會游泳，抱歉羅，你們去玩就好。」她謊稱。
「可是昨天你……」古子林正想說昨天晚上她的泳技不差呢，剛好接到唐蜜警告的目光而收口，他差點忘了昨天的事不能說出來呢！此時的他真像只偷了腥的貓。
「昨天怎樣？」唐媛不明白的看着古子林。
「沒有啦，我一時記錯了，呵呵……」他用傻笑打混過去，眼光卻一直停留在唐蜜身上。
她為什麼要隱瞞會游泳的事？他不明白。
「噢。」唐媛不再作聲，隱約感覺到他與唐蜜之間似乎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在醞釀，而這種感覺竟然讓她感到有些不安。
「沒關係的，我可以教唐蜜游泳啊！」丹野突然插口。
「不……不用了，你們去玩吧，我去喝個飲料。」唐蜜拒絕道，隨即走向不遠處的小吧枱，那裏販賣各種飲料與小點心。
「我陪你吧！」丹野隨即跟了上去。
看着他們走遠，唐媛才忍不住問道：「蜜兒到底是怎麼了？」
一直沒聽到古子林的回答，她轉頭看向他，才發現他一直盯着丹野與唐蜜離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子林？」
「呃……怎麼了？」他回過神，心裏卻一直在意著唐蜜，怎麼會這樣呢？他也不懂，明明唐媛已在他身旁，他此時卻想着另一個女人……他真該死！
「你在想什麼？」她問。
「沒有啊，我們走吧！」他微微一笑。雖然她不能游泳，玩水總行吧！他與她一同玩水去。
「給我一杯柳橙汁，謝謝。」來到吧枱前坐下，她點了一杯飲料，見丹野也來了，隨即向他問道：「你不去玩水嗎？要喝什麼飲料？」
「我跟她一樣，謝謝。」丹野也坐上高腳椅朝服務生說道，才轉頭正視身旁的唐蜜。「我陪你吧！」
「你不用顧慮我，我自己可以的。」她拒絕他的好心。
今天的丹野有點奇怪，平常他不是用這種眼神看她的，今天的眼眸卻出奇的嚴肅，那熾熱的目光灼得她有點不自在，她故意將眼睛飄向別處，以避免與他目光相觸。
見唐蜜沉默不語，丹野忍不住先開口了。
「昨天……我看到了。」他幽幽地說道，眼神仍直視着她，口氣似乎帶點審問。
「什麼？」
「昨天晚上在海邊的事。」他提醒。
「什麼事？」她裝傻。
「你和古哥在海邊……」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他沒什麼的。」她趕緊解釋：心着實多跳了幾下，竟然被他給看到了，要是他說給姊姊聽那怎麼辦。
「你這麼着急的解釋，可見心裏有鬼。」他故意套話，其實他心裏早已明了，昨天晚上見他們快樂的情景，真的很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只可惜他們並不是。
「我才沒有！」
「還說沒有，事實全寫在臉上了。」
「哪有啊？」她雙手撫著臉頰。
「呵，騙你的啦！」他呵呵一笑。「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你到底知道些什麼？」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也沒什麼，只是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會這麼反常的原因了，尤其是面對古哥的時候。」
「你？！」她緊抓着右胸口，不明白她的秘密何時泄漏出去的。「你怎麼會知道？」
「男人有時候會喝酒誤事，當然啦，女人也不例外。」
原來……是那個時候，真是的，她現在好後悔，她幹嘛跑去喝酒啊，現在可好了，讓丹野知道了這件事，現在該怎麼辦？
「你想怎樣？」她沉聲問道。
「我沒想怎樣啊！我知道你不想破壞他們的關係，所以我會替你保密的。」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古子林不也是你的好兄弟，你難道就這樣瞞着他？」
「我不知道，只是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傷心流淚了，看到你難過我心裏也不好受，所以你高興怎麼做就怎麼做吧！我會在你身旁守護着你的。」
「你……」一瞬間唐蜜被他真誠的話打動，丹野的這一席話難道意味着他對她……「你最好明白，對我這麼好是得不到任何回報的，而我更不會因此感激你！」她先把醜話說在前頭，因為她的心早已有了另一個他。
「我知道你心裏愛的是古哥，即使他現在跟唐媛在一起，你還是無法忘懷他，是不是？」
「是又怎樣？」
「明知不可為而為，雖然我會幫你隱瞞秘密，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你再這樣繼續愛着古哥，痛苦的也只是你自己，慢慢放開你的心吧，你該試着淡忘他。」
「淡忘？呵，說得倒簡單啊！」只要她身上的古紋存在一天，她又如何忘得了當初的一切？如何忘得了？
「你就是太過於執著了，既然已經決定成全唐媛與古哥，那就應該完全放手啊！可是……我現在看到的卻是你在折磨自己。」
「我說過了，我的事不用你管！」彷彿被人說中心事，她沒好氣地道。
「我只是希望你走出過去的回憶，畢竟現在古哥愛的是唐媛，所以你不要再一味地……」
「夠了！不要再說了！」她突然大吼，打斷他的話，淚水在此時不由自主的落下。
「唐蜜……」丹野也察覺到自己似乎說得太過頭了，說好不想看到她傷心流淚的模樣，現在他卻反而把她弄哭了。
「你不要再說了……嗚……其實我好痛苦……」抽抽噎噎地投入丹野的懷抱，現在的她極需要找一雙強壯的臂膀，讓她痛哭一場。
「對不起……」他緊緊地將唐蜜擁在懷裏。
心疼唐蜜的淚水，他這時才發現那站在門口的身影。
是古哥與唐媛！
「你們……」唐媛難以置信地看着他們。
他們之所以來到這兒，是因為天氣漸漸轉涼了，似乎下一刻就要降下大雨，因此，來找唐蜜和丹野回山莊，沒想到正好看見這曖昧的一幕。
相對的，古子林則鐵青著臉不發一語，只是緊盯着他們，酸苦的感覺卻油然而生。
氣氛突然凝結，唐蜜緩緩地從丹野的懷抱中離開，一接觸到古子林那冷漠的目光，不禁愣了一下。他何時來的？姊姊也在？
「啊！」見雙手還放在丹野的胸膛上她趕緊抽離，與他保持距離，她望向古子林祈求他不要誤會。
誰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說第一句話，一道呼喊聲適時傳了過來－－
「不好了！有兩個小孩溺水了！」一位媽媽突然焦急的沖了進來，神情極為焦慮惶恐。
什麼？！聞言，在場的人全沖了出去。
來到海邊，大家全看傻了眼，剛才天氣還不錯，沒想到現在浪已經這麼高了，這還不打緊，只見兩個小孩在海中載沉載浮，拚命求救，那模樣真是令人心急。
怪了！這地方應該會有救生員啊，怎麼現在都沒見到半個人影？真是可惡！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反而不在。
不行！再猶豫下去那兩個小孩會沒命的，二話不說，唐蜜邊沖向前邊脫掉身上的衣服，原來她裏面早已穿好了泳衣。
「蜜兒！你要做什麼？」唐媛見她的動作，難道她想……
「我要去救他們！」說完，她已脫下衣服，一身水藍色比基尼，將她窈窕的身材顯露無遺。
唯獨一塊乳白色貼布在她右胸口上顯得礙眼，此時的她哪想得到那麼多，救人要緊，隨即她衝進海里。
「天呀！蜜兒！她不會游泳啊！」唐媛要阻止她時已來不及。
「唐蜜！」丹野本想隨後跟着協助，沒想到他面前已有人早他一步，追了出去。
是古哥？！
「子林……」沒想到古子林也沖了出去，唐媛一時看傻了眼，驚訝的不是古子林的動作，而是她發現蜜兒竟然也會游泳！
她不是不會嗎？雖然心中充滿疑問，但她現在最擔心的還是他們兩個人的安危。
唐蜜盡全力往那兩個小孩的方向游去，海浪漸漸大了，形成了更大的阻力，陰霾的天氣加上風勢越來越大，她深怕那兩個小孩撐不住，因此又加快了動作。
好不容易順利抓住了兩個小孩，她努力地往岸邊游。
這時候，古子林也來到了她身邊，幫忙她撐起小孩，以減輕她的負擔。
「你！」她訝異他的出現。
「先把他們救上岸再說。」
在他們互相凝視着彼此的當下，一個小孩突然大哭了起來。
「哇嗚嗚……我的音樂盒不見了……嗚……」
「音樂盒？」她發出疑問。
「媽媽送我的生日禮物……嗚嗚……它掉到海里去了……」男孩哭着解釋。
聞言，唐蜜隨即想回頭替男孩找回他的音樂盒，沒想到被古子林給阻止。
「你想做什麼？」
「我要去幫他找迴音樂盒！」
「不行！浪太大了，太危險了！」他阻止她。
「那是他媽媽送給他的生日禮物，他會哭得這麼傷心，可見那個音樂盒對他很重要，我了解他的感受，我要去幫他找回來。」
看着唐蜜堅定的眼神，古子林心裏一陣感動，他拉住她，並且將兩個小孩交給了她。
「你把小孩先送回去。這裏太危險了，至於音樂盒，我去找。」
「你？」
「聽我的，小孩在這裏很危險！快回去！」他催促着她。
他的心意讓她一陣感動，她點了點頭，朝他說道：「子林！」這是她第一次這樣喊他的名。
「嗯？」
「答應我，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嗯，我一定會回來的。」他露出一個淺笑，接着潛入海里。
沒一會兒，唐蜜順利地將兩個小孩救上了岸，大家全迎了過來，小孩的父母、親人高興的相擁，看到這一幕，唐蜜總算鬆了口氣，但沒過多久，又因唐媛的話陷入焦躁不安。
「子林呢？他怎麼沒上來？」唐媛焦急的問道。
「大哥哥去幫我找音樂盒……」一個男孩哭泣地說道。
「什麼？！」同時，大家全看向了海面。
海面上的風浪越來越大了，以至於還沒有看到他的身影出現，唐蜜焦急的看向他潛入的地點，心臟一直不規律的猛跳，焦急萬分。
他不知道怎樣了？
有沒有順利找到音樂盒？
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
滿腦子的胡思亂想，她的心根本定不下了，沒看到他平安歸來，她怎能安心。
「唐蜜，別擔心，古哥一定會沒事的。」丹野走到她身邊，握住她冰冷的雙手。
對於唐蜜的感情，丹野也捉摸不定，見到她如此擔心古哥的安危，他心裏竟沒有一絲的嫉護，只是希望她能平安，過得快樂。
「可是……他到現在還沒上來啊……」唐媛也在一旁着急。
「不行！我要去找他！」唐蜜猛然下了這個決定，她甩開丹野的手，一古腦的就往海里沖，卻在中途被丹野給阻止。
「你別衝動！古哥他一定沒事的！」
「你不要阻止我，沒看到他平安回來，我不放心！我一定要去！」
「你就這麼擔心古哥，甚至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危？」
「對！如果沒有他……我活下下去！」
「蜜兒？！」唐蜜的宣言猶如青天霹靂，震撼了唐媛的心，她不敢相信地跌坐在沙灘上。蜜兒怎麼會如此在乎子林？
事情來得太突然，她說的是真的嗎？難道……蜜兒喜歡子林？
就在唐媛沉思之間，唐蜜已經沖向海里，而丹野竟也放縱的不再阻止她。
因為他已經深切的明白，現在不管是誰都無法阻止唐蜜焦急熱切的心，原本他還存有一絲的希望，沒想到唐蜜已經如此深愛古哥，沒有人可以替代。
唐媛終於恢復點理智，衝到丹野身邊，焦急地質問他：「你為什麼不阻止蜜兒？為什麼？」
她知道他有能力阻止，但他卻放任她而去。
「因為我阻止不了啊！」丹野朝她吼道。
「為什麼？」
「現在的唐蜜心裏只有古哥一個人，誰也阻止不了她！」
「你的意思是……」
「我去找其他人來幫忙，他們兩個人這樣太危險了。」他改口，隨即向山莊跑去。
他是很想說出一切事實，但他答應過唐蜜要保密的，因此，這所有的一切就等他們平安回來后再說吧。
紙終究包不住火，所有的事情已到了攤開的時候，就讓唐蜜自己去向大家解釋這一切吧！
「丹野！」
他突然的迴避讓唐媛很是納悶，好像他知道一切，卻又不能說。
為什麼？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她心裏的不安漸漸擴大，卻沒有人來告訴她答案。
這是哪裏？
我的頭好痛喔……
有沒有人在啊？
四周漆黑一片，無聲無息，唐蜜輕撫著疼痛的頭，努力想釐清眼前的一切。
我怎麼會在這裏？
「有沒有人在？」她大喊著，恐懼感油然而生。
她漫無目的的走着，試圖找到一個光明的出口，奈何不管她如何尋找，回應她的仍然是那一片虛無的黑暗，正下斷侵蝕着她的心。
「我好怕……姊……嗚……你在哪裏……」她蹲下身來不停地啜泣著。
這裏到底是哪裏？誰來救救我……
儘管心裏不停地吶喊，她思念的人依然沒有出現，只有她一人孤單的身影。
突然一個人影出現在不遠處，引起了她的注意。
原來還有人！太好了！她高興的望了過去，才發現那個熟悉的身影是古子林。
自己所愛的人近在眼前，她迫不及待地奔了過去，沒想到跑得越快，他的身影離她越遠。
「子林……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她伸出了一隻手，努力想靠近他。
「你不要再過來了！」黑暗中的他終於開了口。
「為什麼？」她停下腳步。
「我不屬於你，我愛的人是唐媛，你放棄吧！」話剛說完，他的身旁倏地出現了唐媛的身影，而他則緊緊將她摟在身邊。
「姊……」乍見到她，唐蜜卻步了。
「蜜兒，枉費姊姊對你這麼好，你怎麼忍心從我身邊奪走子林……」唐媛埋怨的控訴傳來。
「我……我沒有……」
「還說沒有？你明知我愛子林，卻還不肯放棄……」
「我……對不起……姊……」她心裏也很掙扎啊，但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
「我對你太失望了，我們決定離開你，到沒有你的世界去，你好自為之。」
「不要……你們不要走！」
「你死了心吧！再見……」古子林的最後一句話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不……不要……」
唐蜜猛然驚醒，還不停地大口大口喘著氣，她看了看自己，才發現原來是作惡夢了，好在……那只是夢，可是那個夢卻是那樣真實，令人害怕。
「你還好嗎？作惡夢了？」古子林走到她身邊關心地問道。
「是你……」對於他的出現，她不感到驚訝，反而問道：「我在哪裏？」
「我們被海浪衝到這附近來，距離我們住的山莊還不算太遠。」
「這樣啊……那音樂盒呢？」她突然想到小男孩的音樂盒，至於先前在海里發生了什麼事，她早已記不清了。
「放心，已經找到了。」他將音樂盒遞給她，是一個古典別緻的音樂盒。
「太好了……嗚……」她喜極而泣。
「你這個傻瓜，誰要你冒這麼大的危險跟來的……」他雖是指責，語氣卻帶點疼惜。
「都是因為你這麼久都不回來，我擔心你……什麼也沒想就衝進海里。」她真情流露。
「對不起，其實我應該要感謝你的，要不是你的話，我可能活不了了。」一陣感動湧上心頭，他毫不猶豫地將她擁在胸前，對於唐蜜如此在乎他，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喜悅。
「為什麼？」她貪婪地倚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此刻早已忘記他是姊姊的男朋友這個事實。
「你忘記在海里發生的事嗎？」看她不解的模樣，十之八九肯定記不得了。
「當時情況緊急，我自己做了什麼事，我也不清楚。」她吐了吐舌頭，露出俏皮的模樣。
該說她迷糊嗎？這小妮子真的不記得了？
「當時，為了找音樂盒我潛到了海里，後來音樂盒是順利找到了，沒想到在我要返回海面時，腳不小心卡在礁石里動彈不得，就在我以為要絕望之時，你出現了！」
「然後呢？」她追問。她果然沒什麼印象了。
「然後……你吻了我，把你的氧氣分給了我，並且助我脫困，我們一同奮力地往上游，好不容易快抵達海面，一個大浪卻將我們兩個衝到了這裏，這就是經過情形。」
瞧他說得如此生動，她最在乎的還是他說她吻了他這句話，耶，她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她努力回想當時的情景，果然影像一幕幕地回到她的腦海里，讓她立刻羞紅了臉。
完了！真的是耶，她怎麼想也沒想就做出了這種羞人的舉動啊！不過，話說回來，那時他命在旦夕，她哪管得了這麼多。
見她不發一語，一顆臉紅得像蘋果似的，他知道她已經想起來了，她羞赧的面容莫名又讓他產生一股悸動，好想時光永遠停留在此刻，緊緊地擁着她，永不分離。
見她衣衫單薄，只著一件泳衣而已，雖然她的窈窕身材是那樣誘惑着他，讓他移不開目光，但是他還是體貼地問道：「你會不會冷？」
「即使會冷也沒辦法啊……」他們倆皆穿着泳衣而已，四周也沒有可以溫暖的東西可以取用。
「你可以靠着我。」他熾熱的目光攫住她。
聞言，唐蜜再次羞紅了臉，美眸與他相視，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緩緩地靠在他胸前。
兩人似乎有默契地不發一語，只是沉靜地享受着這難得的時光，現在他們什麼也沒想，注意力全在對方身上。
就讓他這樣擁著直到天明那該有多好。唐蜜心想。
他的體熱直接傳達到她身上，彷彿有種魔力溫暖了她的身軀，她不再寒冷，反而有種幸福的感覺。
奈何這種感覺沒持續多久……
「你右胸口為什麼有個貼布？」其實他早已注意到了，如此完美的嬌軀，為什麼會有個礙眼的貼布存在？
「啊！」聞言，唐蜜猛然驚醒，隨即跳離了他的懷抱，一臉驚嚇地遠離他好幾大步，雙手還忙不迭地遮住那個貼布。
「怎麼了？」他對於她突然這麼驚恐，很是不解。
「沒……沒事！」她倏地轉過身背對着他，心臟還是緊張地怦怦跳，深怕他看出什麼端倪。
「真的？」他的口吻懷疑。「那裏一定有什麼秘密！」
「哪有什麼秘密！你別亂猜！」
「我可沒亂猜，瞧你緊張的模樣，十之八九肯定不會錯了。」他從容說道。
該死！他哪來的這麼有自信！
「我……我不過是受傷而已，貼了一塊貼布，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受傷？那麼我看看。」他隨即想衝到她面前拉開她的手，一采究竟。
「啊！不行！」唐蜜一個閃身，避開他突如其來的手。
「為什麼不行？」他狐疑地盯着她。
「小傷而已嘛，又沒什麼好看的。」
「既是小傷，那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啊！」他反駁。
「總之……」真是的，他幹嘛這麼追根究柢。「我們現在回去吧！他們一定很擔心了。」
「好，我們是會回去……」他突然改口。
真是太好了，唐蜜正在慶幸他不再追問，沒想到他的話還沒完，接下來的話頓時又將她打入谷底。
「我們是會回去，不過，在那之前，我一定要看清楚你右胸口的秘密！」他正色道，難得的執著。
也不知道是什麼魔力，他竟這麼堅持想要知道，只是另一個聲音卻告訴他，錯過這個機會，下次將會更困難。
她被他懾人的口氣嚇到了，但是她隨即也反駁道：「如果我不給看呢！你不能強迫我吧！」
「如果你不肯配合……那隻好用不得已的方法……」他邪笑道，緩緩地朝她步近。
「你怎能如此霸道？！」
「謝謝你的稱讚。」他沒有生氣，反而感謝。
「你……別靠近我！」天呀！她在心裏不住吶喊。該不會真的保不住秘密了吧？
眼看他的魔手就要揭發她的秘密，她在這時卻一個下小心滑了一跤，身體往後墜。
「小心！」
幸好古子林眼明手快，及時扶住她差點撞到地上的頭，而他們兩個就這樣雙雙跌在地上，這次是古子林在上、唐蜜在下的尷尬姿勢。
此時他的手剛好放在貼布上，但他卻無意移開，只是目光一直凝視着她。
「謝謝……」她羞紅了臉，正想推開他，他卻將她按住不動。
「你別想逃。」他一個淺笑，又道：「讓我看吧！」
「什麼？」
「這裏。」他指著貼布。
「不行！」她亟欲推開他，沒想到他還不肯罷休。
「可是我想看。」他不停地輕撫著貼布，在接觸到她柔嫩的肌膚，他產生前所未有的感覺，她的眼神、她的嬌軀都在吸引着他靠近她，不由自主地他緩緩地貼近她，直到嗅到對方的氣息。
「你……你想幹什麼？」他的臉好近，近得快貼上她的臉，讓她說起話來不禁結巴：心更是怦怦亂跳。
接下來發生的事，讓她倏地腦筋一片空白。
他正在吻她！
她真的不敢相信，他居然會主動吻她！
他的吻好溫柔，令她心醉神馳，原本全身緊繃着，在他的帶領下早已忘了緊張感，她反而開始主動回應他。
接收到她的回應，古子林心裏一陣喜悅，吻也轉為狂熱，不停吸吮她口裏的蜜津。
「子林……我們不能這樣……」他們逾越了那種該有的關係，她稍微恢復了點理智，企圖阻止他，但她的身體卻像有自己的意志頻頻回應着他。
「為什麼？」沉醉於她的美好，他也沒思考這麼多。
「因為……你未來很有可能是我的姊夫，我們不能這樣……你廬嗎？」說這話的當口，淚水已在她眼眶中打轉。
她的話瞬間驚醒了他，他停下了動作，不發一語地離開她。
此時的他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他這樣怎麼對得起唐媛？可是不能否認的，他的心裏已有了唐蜜的身影，難道他愛上了她不成？
這個懷疑令他心驚膽跳。
古子林的無言，令她的心糾結著，她站了起來，緩緩地道：「剛才的事……我會當作沒發生過。」
一切全是她的一相情願，古子林應該只是一時的情不自禁，他心裏愛的還是姊姊唐媛，這一切都沒改變。她自我解嘲。
「你……」他出了聲，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畢竟對於他曾做過的事，怎能當成沒發生過，更何況他已經意識到了自己對唐蜜的情愫，他可能愛上她了。
相對之下，他對唐媛又是何種感情？
他的心頓時慌亂，拿不定主意。
兩人都無言以對，幸而一個女聲突然傳了過來，打破了僵局。
「太好了！你們都沒事。」唐媛高興的奔向他們，後面還跟着一堆來救援的人。
「姊！」唐蜜先看到了她。
「蜜兒！」唐媛握住她的雙手，滿臉佈滿淚水。
「姊，對不起，讓你擔心了。」看着姊姊一臉的擔心，她很是心疼。
「沒事就好。」她給她一個溫暖的微笑，接着，她緩緩地走向古子林。
「唐媛……」古子林此時對她真是充滿愧疚，看着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實在令人憐憫。
「子林……嗚……嗚……」沒說任何一句話，唐媛只是撲進他的懷裏猛哭。
「我……對不起。」他之所以道歉並不是因為他讓她擔心，而是他有可能愛上了唐蜜，意識到這點，他心裏也產生了罪惡戚。
「你沒事就好，真是太好了。」唐媛欣慰地道。
唐蜜看在眼裏雖也不是滋味，卻也不能做什麼，只是撇過頭，藉以掩飾自己受傷的神情。
「唐蜜，走吧！」丹野也來到她身邊，不容她拒絕就牽起她的手往外走。
而唐蜜也順着他，因為從即刻起，她又得將感情埋藏起來，之前所發生的一切，全當作一場美夢吧！
幸好……他沒看見貼佈下的秘密……臨走前，她在心裏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