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潘友竹懷着一顆忐忑不安的心與汪威倫共進晚餐。

好在老天保佑,晚餐上他並沒有提起讓她難為情的事,只是一般閑話家常的談論生活上的問題。

望着牆上的時鐘,時問一分一秒的過去,她的心也跟着一點一滴地緊繃起來,不知道要如何應付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

突然,她倉皇地從沙發上起來,「今晚我有點累,先回房間休息。」

汪威倫的臉上始終漾著笑,那抹笑雖然只是淡淡的,卻彷彿能擊垮女人的自制力。

潘友竹感到有些錯愕,他臉上的表情顯得平靜而沉穩。「那……晚安。」

話落,連多看他一眼的勇氣也沒有,她神色慌亂的轉身奔進房裏。

一關上門,她便用力喘著氣,開始懊惱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就只為了想做個未婚媽媽好氣大姐嗎?

望着那張大床,心開始怦怦地狂眺,她曾經聽朋友提起她們的第一次,有的人是沉浸在初夜的美好,有的人卻嚇得直嚷着不敢嘗試第二次;到底女孩子初夜的感覺是好,還是不好呢?

想到那張床將會是奪去她初夜的地方,她猶豫着今晚該不該上那張床睡覺?

她將整個人蜷縮在沙發上,眼睛一瞬也不瞬地望着那張床;直到眼睛酸了、澀了,同時感覺到沙發的溫暖而昏昏欲睡,幾乎沒注意到房門悄聲地滑動。

汪威倫站在沙發前,唇邊露出一抹饒富興味地促狹微笑。

他彎下腰,手輕輕滑過她的背和膝下,將她抱離沙發;懷中的人兒似乎一點警覺性都沒有,趴在他懷裏依然沉香睡着。

他將她放在床上,為她蓋上被單,手指輕觸她的臉頰,指下的柔嫩感覺就如他所預期的一樣滑嫩。

「笨女孩,真搞不懂她為什麼要做這樣的傻事?」汪威倫輕嘆。

看了她好一會兒,他才轉身走進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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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中的潘友竹突然驚醒,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她嚇得坐起身子,望着面前的沙發發獃。

她記得自己明明是坐在沙發里,現在則躺在床上,難道說她有夢遊症?

這時,汪威倫走出浴室,不禁被潘友竹嚇了一跳。「怎麼醒了?」

潘友竹的眼兒愣愣地看着腰問只圍一條大毛巾的汪威倫,光滑的胸肌結實,還閃爍著水光。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會許久,潘友竹用力的吞著口水,紅雲飛快地染逼了整張臉。

「我進來時看見你在沙發上睡着,就抱你上床,然後進去沖個澡,是不是水聲太大把你吵醒?」汪威倫微笑解釋。

「沒……沒有。」潘友竹困窘結巴地道。

汪威倫愈來愈喜歡看她臉上的羞澀,手指俏皮地指着她的頭,「你要不要把頭轉到另一個方向?」

「為什麼?」潘友竹還沒回神,愣愣地看着他。

「因為,我要穿衣服。」汪威倫莞爾地挑挑眉。

「啊——」潘友竹這才驚叫一聲,連忙轉身面對着牆。

汪威倫迅速套上睡衣,「好了。」

「真的好了?確定好了?」潘友竹狐疑地一再詰問。

「好了。」汪威倫鏗鏘有力的回答。

潘友竹不敢貿然轉過頭,她閉着眼睛慢慢地轉頭,然後眼睛張開一條縫偷看着;確定他穿上衣服后,她才完全張開眼睛看着他。

汪威倫雙手環在胸前端詳着她的舉動,「你以為我會騙你?」

潘友竹不語,用點頭表示。

汪威倫泄氣地放開雙臂,「不知好歹的女人!」走到床邊,他掀開另一邊的被單。

潘友竹嚇得本能地掀開被單跳下床。

汪威倫錯愕她的舉動,「你在做什麼?」

「我我我我?!」潘友竹試着在字裏行間傳達自己拒絕的訊息,偏偏在這節骨眼兒上,她卻是說不出個所以然。

汪威偷看出她的驚慌失措,知道此刻的她需要安定的時間;儘管他心裏多麼渴望着她,也不能過於躁進而嚇壞她。

「你以為睡在同一張床上就要做愛嗎?」

做愛?

聞言,頓時讓她臉兒發燙,困窘地猛咽口水,他怎能臉不紅、氣不喘說出這兩個字,令她羞得好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只見他繞過床尾來到她面前,她的心隨着那張俊顏的逼近而狂跳。

汪威倫雙手放在她肩上,略彎下腰看着她,「今天是你花錢包養我,只要你沒做好準備,我絕不會逼你。」

潘友竹有點着迷的看着那對迷魅的黑眸,「謝謝。」

汪威倫溫柔地讓她躺回原來的位置,幫她蓋上被單,「安心的睡。」隨後又繞回床鋪的另一端,掀起被單。

潘友竹依然不放心地雙手緊握著被單,充滿疑慮的眸子在他身上打轉;直到身邊明顯的沉沉壓下床鋪,她則謹慎地與他之間拉出安全距離,側身而睡。

汪威倫瞥著被單下勾勒出的那窈窕曲線的身形,抿著嘴輕笑。

他單手枕在腦後,閉上眼睛試着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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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就在咫尺之處,汪威倫好不容易揮別腦子裏所有的綺思強迫自己入睡,這還是他人生的第一次;在這之前,只要能上得了他的床的女人,都已是極大的榮寵,偏偏她防他如豺狼。

倏地,他感覺到一條手臂突襲他的胸,他驚醒過來,迅速張開眼睛。

不是他的幻覺,他的胸前確實橫著一條手臂,那熟睡的人兒像貓兒般貼在他身側,臉則在他胸側摩挲著,彷彿期盼著溫柔的疼愛。

汪威倫抽出枕在腦下的手臂,輕輕地圈住她的身體,讓她更貼近自己。他凝視着貼在身旁無所覺的臉兒,甜笑得讓人全身酥麻。

當他的頭轉正,深吸口氣的當兒,一股重量出其不意地掠過他的下身,一波令人暈眩的情慾快速奔竄過他全身。

他一動也不敢動,一口氣橫梗在胸口無法用力吸!

這分明是挑戰他的自制力。

就算是柳下惠,相信也難敵這樣的「騷擾」,然而這又不是在她神智清楚下而做出的行為,讓他必須運用那僅剩的一丁點意志力抽身,他不能因為自己無法控制的慾望而毀掉他們之間脆弱的關係。

他必須在她做好準備之後才能更進一步。

汪威倫重重地嘆口氣,相信今晚他再也無法入睡,因為體內的疼痛威脅著要吞沒了他,他不知道能控制自己多久?

潘友竹從一開始便擄獲他的注意,教他為之屏息,尤其當他品嘗了她生澀的吻,擁抱了她柔軟的腰,他知道這樣的接觸已無法饜足,體內的饑渴愈燒愈烈,他想要的更多更多?!

他呻吟一聲,拉開被單,緩緩挪移身體不去驚動沉睡中的潘友竹,順利地下床。

他並沒有馬上離開,反而站在床邊,深邃的眸子在睡得香甜的人兒臉上梭巡著。

他見過比她漂亮的女人,但是很難解釋為何獨獨對她情有獨鍾:或許是她率直的個性撩撥了他不輕易開啟的心。

他情不自禁地蹲在床邊,手指輕輕刷過她的臉頰、她的唇,在那細嫩的肌膚上撫觸。

他的目光變得好溫柔,緩緩地低下頭,用臉頰與她的廝磨,薄唇靠任她耳畔輕聲低語:「今生,我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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慵懶的陽光穿透窗帘灑在床上睡着人兒的臉上,朦朧中,她埋怨地思了一聲,翻個身繼續睡。

突然,彷彿記起什麼似的,她震驚地張開眼睛,轉身瞧大床的另一邊。

人不見了?

潘友竹迅速清醒,昨晚他明明睡在她旁邊?!

昨晚就如他說的,只要她沒做好準備,他不會逼她。

她不禁笑了笑,雙手向上伸了個懶腰,起身從行李箱裏找出一套輕便的衣服換上。

在梳洗過後,她走出房間,看到他正在廚房忙着做早餐。

「早,起來了。」汪威倫朝她露出溫馨的笑。

「嗯。」潘友竹淡柔的回應。

「昨天睡得好嗎?」

「好。」潘友竹率直的點頭。

汪威倫暗地裏苦笑,她好,他可不好受,昨晚是他這一生中最難熬的一夜。

突然,烤箱響起當的一聲,適時化解他的尷尬。

汪威倫轉身打開烤箱,從烤箱裏拿出了披薩。「今天早上吃披薩。」他將熱烘烘的烤盤放在桌上。

一聞到濃郁的吉士香氣,潘友竹忍不住拉開椅子坐下,「現在就可以吃了嗎?」說着,她的手就伸向披薩。

汪威倫見狀,連忙大聲遏止:「燙!」

一聲暴喝嚇得潘友竹的手指無意間觸碰到烤盤,燙得她尖叫一聲:「好燙——」她死命地甩著被燙著的手。

「甩手沒用。」汪威倫情急地怒吼一聲,握住她的手來到水籠頭底下沖水,「連這點基本常識都沒有嗎?」

第一次看到他發怒,潘友竹嚇了一跳,他那駭人的神情比大姐更嚇人,她張口欲言,不知為何又將話給吞了回去。

汪威倫細心檢查她燙紅的手指,看起來並無大礙,他才放心地吁口氣,「想吃也別這麼急。」

「我……」潘友竹顫聲。

「現在沒事了,我去找找看有沒有藥膏。」汪威倫轉身奔進房間尋找藥箱,很快地拿出一條藥膏,然後將乳狀藥膏塗抹在她的手指,並貼上一片OK綳。「這樣應該可以了。」

潘友竹低頭望着貼上OK綳的手指,強笑地道:「這就是貪吃的下場。」

汪威倫被她逗笑,「現在可以吃了,吃完早餐,帶你去拉拉山。」

「拉拉山?你是指滿山遍野是神木的拉拉山?」潘友竹好驚訝。

汪威倫看見她眼中那抹閃著燦爛的光芒,微微一笑,「這裏離拉拉山很近。」

「好,等一下我們去拉拉山。」她興奮的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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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友竹開始後悔來爬拉拉山了,簡直快累死她了!

她從來不知道爬山是件如此消耗體力的事,她不禁要問,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登山客對爬山樂此不疲。

她沉重地喘著氣,停下腳步,倚在樹榦上休息。

「錯了,我不應該來這裏的。」

「噢。」汪威倫亦氣息不穩地嘲弄她,「出門時那份興奮跑哪兒去了?」

「全都丟在前面那幾棵神木上。」潘友竹沒好氣地白他一眼。

「生氣了?」汪威倫來到她面前,一隻手壓在樹榦上。

「我不知道拉拉山這麼高,路又這麼長。」她抱怨。

汪威倫握住她的手,「來吧,都走了一半,往前走也是這麼長的路,退縮掉頭回去也是這麼長的路,我們不如走完這條路。」

「啊,還要往前走?」潘友竹有些不情願地皺起眉。

「要不然呢?」汪威倫別具深意的詭笑在唇邊揚起。

潘友竹莫可奈何地看他一眼,極度不情願地說:「好吧。」

汪威倫緊握住她的手,牽引着她緩慢地跨出每一步。

突地,潘友竹的腳踩到一顆鬆軟的石頭。

「啊——」她驚叫一聲。

汪威倫緊抓住她,兩人保持平衡,「有沒有受傷?」

潘友竹嚇得一顆心還怦怦地跳,「還好,你及時抓住我。」

「沒事就好,我們繼續走吧。」汪威倫對她露出暖暖的溫笑。

潘友竹一移動腳立即發覺不對勁,方才驚慌中根本沒察覺到,現在腳踝傳來陣陣刺痛,她扭傷了腳!

走在前面的汪威倫發覺她愈走愈慢。回頭望着身後拉出的一段距離。

「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潘友竹倔強地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扭傷了腳。

汪威倫才不相信,打從上山她一直跟在他身後,這會兒竟落後這麼多,他不信的目光直接往下移,盯住她不是很自在走路的腳。

「你的腳怎麼了?」

「我說了,沒什麼。」潘友竹嘴硬地逞強。

汪威倫有點生氣,拉着她,強勢地壓她坐在路邊的石頭上。

「坐下!」

不知為何,她竟乖乖聽話的坐在石頭上。

他蹲在她面前,當場脫下她的鞋和襪。

潘友竹一臉難為情的低着頭,躲避其它擦身而過的遊客投來的目光。

汪威倫毫不理會,專註手中略有紅腫的玉足,「這樣痛嗎?」

潘友竹搖頭,「不、不會。」

「這裏呢?」汪威倫話才落下。

「痛……」潘友竹痛得連忙抽回腳,吃力的穿上鞋襪。

汪成倫見狀,無奈的背對她,蹲在她面前,拍拍自己的肩膀,「我背你。」

「背我?」潘友竹吃驚。

因為背對着她,所以汪威倫沒瞧見她驚嚇的表情。「發什麼呆,還不快點上來?晚了天黑了,我們兩個可就要困在山裏。」

經他這麼一說,潘友竹害怕地聽命照做,雙腿跨在他的腰際。

他雙手反托着她,背着她往回走。

她兩手垂掛他胸前,臉緊緊貼在他的頸窩,明顯感受到他頸部脈搏的跳動,「累了一定要放我下來,休息一下。」

汪威倫微笑,「好。」

放心,他的體能狀態好到令人瞠目結舌,雖說他是日理萬機的總裁,但平日他最注重就是自己的體能;沒有一個好的體魄,怎能領導一個龐大團隊?

汪威倫靜默地走了一段路,潘友竹發現他沒有停下來休息的打算。

她不禁擔心他的體力,「不需要休息嗎?」

「不需要,你累了可以趴在我背上睡一下。」汪威倫溫馨地回應她。

潘友竹於是靠在他溫暖舒適的背上,安然地閉上眼睛。

直到汪威倫耳邊傳來輕淺均勻的呼吸聲,暖暖的熱氣襲上他的脖頸,他略略偏著頭瞧見她安然恬靜的睡顏,唇邊露出滿足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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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到山下,這時潘友竹也醒了,發現許多好奇的目光探向他們,她羞赧地拍拍他的肩膀。「放我下來。」

「等一下,我剛剛問過,這裏有一位很棒的推拿師父。」汪威倫沒打算放下她,背着她詢問這附近推拿師父的住處。

他依著當地居民的指示,找到了推拿師父。

潘友竹不認同推拿師父的功夫,於是說:「是不是去醫院比較妥當?」

「不,這種扭傷腳只有推拿師父可以瞬間治好。」汪威倫堅持己見。

潘友竹如坐針氈的坐在木板凳上等推拿師父現身,她擔心等一下在推拿師父又搓又揉下,再度引起那股椎心刺骨的痛。

而推拿師父彷如鬼魅般出現時,潘友竹緊繃的心立即提至喉嚨,開始擔心疼痛的襲擊。

推拿師父若無其事的坐在她面前,握住她的腳,「是扭傷了。」

正提着氣準備受刑的潘友竹倏地鬆口氣,心裏暗罵:我當然知道是扭傷。

突地,一股強大的疼痛在毫無預警下襲擊了她。

她正要發出一聲尖叫,一根強而有力、硬如木棒的東西堵住她的嘴,她痛得閉上眼睛,咬着堵在嘴裏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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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響之後——

「好了。」推拿師父的聲音響起。

潘友竹這才張開被淚水濡濕的眼睛,赭然發現她嘴裏咬的不是木棒,而是汪威倫的手臂!

她驚得連忙鬆開嘴。

汪威倫沒責怪她,反而溫柔地輕問;「我怕你的尖叫會嚇到師父。」

是嗎?潘友竹赧紅的、感激的看着他。

推拿師父起身,站在水盆般洗手,拿了毛巾擦手。「已經好了。可是還是不能隨便亂動,過兩天就可以行動自如。」

「謝謝你師父。」汪威倫感謝的道。

推拿師父來到潘友竹面前,笑謔;「你真是好福氣,能有這麼一個男朋友,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男人願意用自己的手讓女人發泄疼痛。」

潘友竹羞澀地垂下頭。

剛才確實幸虧他的手臂,讓她紆解了許多疼痛。

汪威倫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他其實沒想這麼多,只想讓她轉移疼動,情急之下只有獻上自己的手臂;讓他心疼的是,她仍痛得眼淚沿着臉頰流下。

汪威倫付了推拿費,來到潘友竹面前,「我抱你。」

潘友竹羞窘交加的搖著頭,「我自己可以走。」

推拿師父倒是開口:「就讓你男朋友抱吧,剛矯正好的腳踝千萬不要再使力,萬一再來推一回,你難道不心疼你男朋友的手臂?」

「說的也是,就讓我抱你回車上。」汪威倫靠近她細聲耳語。

潘友竹乖乖地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頸,窩在溫暖的懷裏。

汪威倫抱着她,再次向推拿師父道謝,然後走到停車場。

他開啟車門讓潘友竹先坐進車裏,他再回到駕駛座上發動引擎。

潘友竹不禁嘟著小嘴抱怨道;「今天真是夠倒霉。」

汪威倫笑了笑,「別這麼想,至少讓你看了好幾棵大樹。」

「我指的不單單扭傷腳。」潘友竹伸出早上燙傷的手指,「早上燙到手指,現在又扭傷了腳,哼!」她從鼻子噴出氣息來。

汪威倫勾唇一笑,「這麼聽來好像真的不順。」

「本來就不順。」潘友竹斜睨他臉上的笑容。「我受傷你很樂是嗎?」

「我怎麼會很樂?你想多了。」汪威倫倒車,手扶著潘友竹的椅背查看着車后的情況。

他的指尖無意間觸碰到潘友竹的粉頸,那細緻光滑的肌膚帶來了莫名的震撼,從他的指尖竄過全身,令他情不自禁地撫上粉頸。

潘友竹似乎也樂於享受片刻的輕撫,閉上了眼睛。

叭?!

突然傳來的喇叭聲驚醒他們,汪威倫迅速抽回手放在方向盤上。

潘友竹頓時羞紅了臉,靦腆地別開頭,將目光挪至車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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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別墅之後,汪威倫堅持不準潘友竹亂走動,她的活動範圍縮小,只有沙發地區。

原先潘友竹也樂得窩在沙發里享受着被服務,宛如女王般只要一個命令,服務小廝馬上隨傳隨到的感覺。

可是半天下來,她厭了。

她發現自己被局限,腳不準着地,能活動的只有頭,她的目光隨着他的移動而流轉。

她憋不住的大叫:「我受不了!」

她站了起來,但是腳一踩在地上便傳來一陣刺痛,痛得她哇哇大叫:「怎麼還這麼痛?」

聽到她的大叫,汪威倫立即從房裏跑出來,見她手撐著沙發椅把,斜著身子,一隻腳縮了起來,另一隻腳撐著身體。

他飛快地奔到她身邊,攙住她,強忍着怒氣低吼:「不是警告你不要亂動,你在逞什麼能?」

潘友竹看出他的怒氣,知道自己的行為讓他非常生氣,很無奈地嘆口氣,「在沙發上坐了老半天,都快變成化石,人家受不了才想起來走走。」

汪威倫沒好氣地橫她一眼,「你忘了推拿師父說的話,難道你還想再痛一次?」她扶著潘友竹坐回沙發上。

潘友竹無奈又無辜的望着他,提到推拿師父,她猛然想起那時候的情形,她突地握住他的手,欲要拉起他的袖子。

「讓我看一下。」

汪威倫慌忙地從她手裏收回手,「你要幹什麼?」

「讓我看一下你的手臂。」她伸出手想攫住他的手。

他一個躲閃,讓她的手落了空。

「沒什麼好看。」他當然知道她的動機,只是沒必要讓她知道她的牙功有多厲害。

潘友竹感到泄氣,可是他的反應更加讓她的好奇。「一定傷得很重。」

汪威倫露出淡淡的一笑,「別胡思亂想,要是真的傷得很重,我現在雙手還能活動自如嗎?」

「噢,說的也是。」潘友竹接受他的說辭,倏地記起他剛才好似從房間跑出來,不禁訝異地看着他,「你剛才在房裏忙什麼?」

「幫你放洗澡水。」汪威倫說得好自然,似乎一點都不介意為她做這種服務。

只是,這要是傳到白御龍耳里,不驚得眼珠子掉出來才怪。

堂堂一個掌控歐洲海運的大總裁,居然幫女人放洗澡水?

「幫我放洗澡水?」潘友竹頓時臉紅。

「怕你不方便,洗澡水放好了,我抱你進浴室。」汪威倫不待她接下來的反應,毅然的抱起她。

潘友竹已經漸漸習慣他的呵護,主動伸出手勾住他的脖頸,讓他抱進房裏。

潘友竹驚奇地想到,只是短短兩天,她對他的依賴遠遠超出自己的想像,似乎很輕易且自然地接受他走進她的生命。

好奇妙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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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威倫將潘友竹抱進浴室。

潘友竹意外發現浴室里擺了一張椅子,不解的望着他,「這……」

汪威倫回以微笑,「你今天不能泡澡,只能坐在椅子上沖澡,這樣你的腳才不會因加重力道而再度受傷。」

他的溫柔與貼心讓潘友竹感動莫名,「你設想的還真周到。」

汪威倫將她安放在椅子上,將她所需要的盥洗用品放在旁邊。「要用的東西都在這裏。」

潘友竹沒想到一個男人竟然心思如此細膩,「謝謝你。」

「好了。」汪威倫手爬梳了下頭髮,嘴邊勾著邪肆的淺笑說:「需不需要我的特別服務?」

「特別服務?」潘友竹拱起一邊的眉,眼裏閃著笑意。

汪威倫以誇張的姿勢彎下腰,「就是我幫你洗啊。」

潘友竹知道他故意逗弄她,沒生氣反而呵呵大笑,「別妄想,快出去。」

「那是你的損失喲!」汪威倫繼續逗她。

潘友竹順手抓起擱在一旁的毛巾扔向他,「少廢話,快出去。」

汪威倫隨即閃出浴室,並為她關好門,卻沒有離開,坐在沙發上等她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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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養情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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