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禹然晰不能相信自己有一天會動了真情,而且還是對一個小女生。俯視攬在懷中仍然沉睡的白汐荷,沉沉入夢的她看起來是那麼的純潔無辜,而他竟迷失在其中。

他情難自禁地伸手輕撫著那令他着迷的細膩臉龐,她的熱情雖比不上他幻想中溫柔的日本女人,但她身上卻有着俏皮與率真,絲毫沒有一丁點兒矯揉造作。

她在他懷中輕輕地挪動嬌軀,這種肢體上的接觸無疑是在挑撥着他向來敏銳的神經,他只覺得全身的血液在血管里奔騰,讓他的體溫不斷攀升。

「嗨,早。」白汐荷望着他,唇邊漾著一抹柔媚得甜入人心的笑意。

禹然晰迷戀地凝睇著那雙盈滿笑意的秋波,他好喜歡她迷濛而惺忪的雙眸,她的手依然輕放在他的胸膛上,雖然輕柔如微風,他卻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直逼腦門。

「早。」乾澀的喉嚨令他的回答有些暗啞。

白汐荷從他的懷抱中離開,目不轉睛地盯着天花板,彷彿沉陷在自己的思緒中。

「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她不禁痴痴地笑着,「昨天我們在電影看板前還因為史瑞克而爭吵,現在卻躺在同一張床上,世事真是難料。」

禹然晰也有同感,偏頭看着她哂笑,「這樣的際遇真的好奇怪。」

白汐荷側過身望向他,看似如痴如醉的眼眸凝入他深如黑潭的雙眸。「嗯,沒錯,真的好奇妙。」她微微一笑。

禹然晰雙手捧住她的臉,目不轉睛的凝視着她。「你為什麼會喜歡上我?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有一天我會離開日本?」

「你的意思是,你會拋棄我獨自離開日本?」聞言,白汐荷心頭不免一驚,因為自始至終她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不,在沒喜歡上你之前,我可以任意拋棄所有身邊的女人,但是現在我卻舍不下你了,一旦我決定離開日本,身邊一定要有你的陪伴,否則我會因為沒有你而發狂。」禹然晰低啞地回答。

他托高她的臉,狂野而深情的吻住她,以他的唇向她表達他無盡的愛意,那股不需用任何言語傳達的愛意。

離開他火熱的唇,她唇邊露出一絲甜蜜而羞怯的微笑,雙眼因愛而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我可不想跟一個隨時會發狂的人在一起。」

禹然晰忍不住笑出聲。「所以為了不讓我發狂,你必須分分秒秒不離開我身旁。」

「那多累人!這樣我竟不是連一點自由的空間都沒有。」白汐荷嬌俏地努起小嘴抗議。

「放心,我不會給你太多時間想這些問題的。」禹然晰輕聲在她耳畔低語,而後緊緊地擁住她,拉她貼近自己,然後輕輕拂撥她的髮絲,親吻着她的額頭。

貼在他的懷中,她感到一股從未有過的舒服。「那我們今天要做什麼?」

「你說呢?」此刻的他只想這樣擁着她。

「我們今天哪裏都不去,就這樣緊貼在一起,怎樣?這主意還不壞吧!」白汐荷緩緩的在他的下巴烙下一連串熱吻。

她柔軟的嬌軀緊緊地貼着他,令他的自制力隨即蕩然無存,不禁狂野地發出一聲低吼:「還不壞……」

她伸出手攬住他的頸項,「告訴我有關你的一切好嗎?我不能接受自己對心愛的男人一無所知。」

他低頭朝她微笑。「我是一個不喜歡受約束的人,受不了朝九晚五的生活、熱愛無拘無束的生活方式。」

「哇,瞧你說的,我好似喜歡上一個十分夢幻的男人。在這個緊湊繁忙的社會中,如果你不願受束縛,那該以什麼維生呢?」白汐荷克制住想笑的衝動,裝出正經的表情和認真的語氣問他。

禹然晰忍不住朗笑出聲,將手從她的頸后抽回,枕在自己腦後一本正經的說:「我之前是個警官,就是因為受不了太多讓人難以忍受的包袱,所以才毅然決然地辭去工作,而我現在是一位自由自在的私家偵探。」

「私家偵探?」白汐荷驚訝地看着他。她從沒想過他竟會是一個私家偵探!

「是的,這種工作不但滿足了我喜好冒險的個性,也讓我有充分的時間享受人生的樂趣。」禹然晰坦然地道。

白汐荷臉上悄悄閃過一抹憂鬱。「那你這次來日本是為了工作還是享樂?」

「都有。」禹然晰毫不保留的回答。

「都有?」她的心不由得震了下。「能不能告訴我是什麼樣的工作?」

「是我母親要我來日本,她希望我能……」他側着頭瞥視她,發現她驟變的神色,才猛然收住口。「你怎麼了?」

「呃?沒什麼。」她的聲音在發抖,故意託辭迴避。

禹然晰目不轉睛地觀察着她,雙手捧住她的臉。「別怕,你知道我根本不可能傷害你的。」

白汐荷聞言怔愣了片刻。「你與大和組有關係嗎?」

禹然晰聽了她的問題不由得輕笑。「傻瓜,你別忘了,我只是一個路過日本的遊客,對幫派之間的恩怨一點興趣都沒有。」

「可是你別忘了,我也是日本黑幫的一份子。」她無辜又無奈地垂下臉。

「不,你不是,你只是不小心出生在黑幫老大家。」他溫柔地安慰着她。

「你真的這樣認為?」她又驚又喜的抬眼望着他。

「沒錯,白敬業的橫行霸道完全與你無關,除非你真的想接下你父親的事業。」禹然晰以認真的眼神注視着她。

「不!」她突地激動的大叫:「我痛恨黑道,更不齒他們那種橫行霸道的行為,如果能讓我選擇,我寧願自己不是白敬業的女兒!」

禹然晰從她臉上讀出了她的無奈,他只能心疼地將她摟進懷裏,溫柔地安撫道:「別生氣,我不會因為你是白敬業的女兒而離開你或不喜歡你的。」

白汐荷沒有一絲羞赧地回抱住他,雙手緊緊地環住他,她相信自己已經找到一個最溫暖的臂彎了,在這裏,她能得到完全的呵護與無盡的寵愛。

禹然晰也在心裏暗自下了一個決定——

他一定要帶着白汐荷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她不適合做什麼黑道女司令,她只適合做他的情人、愛人,甚至是妻子!

***************

這一天他們真的都將時間耗在房間里,拒絕接聽所有的電話,甚至是禹昊碩和夏弄潮的關心;他們在房間里嬉鬧、大笑,將這間房間視為兩人的愛的天地。

禹然晰看着她活蹦亂跳、笑逐顏開的在他的視線中晃來晃去,有時甚至還隨着熱門音樂舞動着身子,每每忍不住縱聲大笑。

此時,門外突地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禹先生,快開門!禹先生,快開門!」

禹然晰漾著笑意的目光依然停留在白汐荷身上,一拉開門,便瞥見飯店經理臉色泛白的站在門外,他才驚訝的問:「出了什麼事?」

「禹先生,不好了!飯店門口聚集了一票一番組的人,說是要接他們的大小姐回去。」經理說着,仍不住地顫抖。

閑言,禹然晰不自覺的緊擰起雙眉,「一番組的人包圍了飯店?」

白汐荷猛然停下扭動的身體,笑容迅速僵凝在臉上,她關掉音樂來到禹然晰身邊,冷漠的目光緊瞅著前來報告的經理,聲音中不知不覺流露出憤怒和痛苦:「你確定是一番組的人?」

「沒錯,是他們自己報上名來的。禹先生,需不需要我找大和組的人來?」經理惴惴不安地詢問。

禹然晰低頭注視着白汐荷,想從她的表情揣測出她的想法再作決定。

「不用了。」她顫抖地說,臉上的表情錯綜複雜。

「汐荷,真的不需要?」禹然晰似乎一點都不訝異於她的決定。

白汐荷抬頭苦笑。「有必要為了我讓整個東京陷入一片腥風血雨嗎?這樣的事我做不出來,更何況這是我應該面對的。」她感慨地說。「這就是我痛恨自己是老大的女兒的原因。」

禹然晰主動地輕摟住白汐荷,臉上的笑意始終沒變,表情卻深不可測。「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謝謝你。」白汐荷笑道。

她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感覺,不但沒有一絲壓力,還感到自由自在、無拘無束,這是她自懂事以來最渴望的。

飯店經理從他們的對話中了解了整件事情可能的情況,確定一番組的大小姐就住在飯店裏。「既然大小姐決定要自己解決,那我就不請大和組的人前來解圍了。」

「嗯,麻煩經理下去通知他們,請他們稍安勿躁,我會下去見他們的。」白汐荷的語氣中夾雜着激動與憤怒。

禹然晰望着她臉上痛苦的表情,心底因而狠狠地抽痛了下。從白汐荷的言詞中,他能體會出她十分憎恨和厭惡所有關於幫派的事,所以他無法棄她於不顧、讓她獨自面對一切。

「汐荷,相信我,我會一直陪在你身旁的。」他親吻她的額頭,給她一記溫柔的鼓勵和安慰。

「然晰……」她輕柔的嗓音中有着一絲恐懼。

禹然晰露出一抹微笑。「你可知道,這是你第一次喚我的名字。」他的唇輕拂過她顫抖的眼臉。「走吧!就像你說的,該是面對事情的時候了。」

「好。」深沉的痛苦和困窘此刻幾乎要撕裂她。

禹然晰側眼觀察她,發現她臉上的不安在剎那間變成冰冷的恐懼,令他下意識地擁緊她的肩膀。

***************

白汐荷在禹然晰的陪伴下,緩緩出現在飯店的大廳,在他們面前的情形正如經理所說,大廳里聚集了為數驚人的一番組組員。

所有一番組的人在看見白汐荷出現后,紛紛恭敬地彎腰喊道:「大小姐。」

白汐荷只是無奈地輕嘆一聲,不知所措的目光看向陪在她身旁的禹然晰,膽怯的說:「我真的不想回去。」

「別擔心,相信我能留住你。」禹然晰自信滿滿地說。

「但願如此。」她暗地裏祈求老天保佑。

此刻,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飯店的大門口,兩名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隨即走下車,並恭敬地打開車門。

白汐荷屏息以待,心裏不斷地揣測來者是誰。

剎那間她臉色丕變,驚訝得睜大圖眼,猛地倒抽了口冷氣,「阪龍多桑!」

禹然晰感覺到在自己懷中的白汐荷僵直了身子,便輕聲問:「他是誰?」

白汐荷卻宛如見到救兵似的,臉上的陰霾瞬間一掃而空,隨即露出笑容,抓住禹然晰的手臂開心地說:「是阪龍多桑,他很疼我的,也一直不希望我管黑道的事。」

她向禹然晰解釋完,立刻掙開他的手臂,笑嘻嘻地迎向宮本阪龍。「阪龍多桑!」

宮本阪龍張開雙臂擁住白汐荷。「我的小公主,怎麼不好好的待在銀水庄?昨天當我趕到那裏發現你失蹤后,急得差點沒將整個東京翻過來找。」

「你知道我根本受不了那種氣氛,所以……」白汐荷淘氣地皺皺鼻子。

禹然晰眼見此景登時震驚得久久無法平復,不悅的臉上滿敵意地直視着宮本阪龍。

宮本阪龍很快便發現了這道充滿敵意的目光,不!該說是充滿醋意。他暗吃一驚,但很快地恢復鎮靜,並摟着白汐荷走向禹然晰,「這位是你的朋友?」

白汐荷笑嘻嘻的移步至禹然晰身邊,將手環在他腰間,定神瞅著宮本阪龍道:「他是我的情人。」

宮本阪龍聞言突地放聲大笑,「你真的長大了,會交男朋友了。」

禹然晰登時怔愣了下。

很快的,禹然晰深吸了口氣再緩緩吐出。基於禮貌,他努力擠出一抹笑,並伸出手。「你好,我是禹然晰。」

「你好,我是宮本阪龍。」宮本阪龍臉上的笑融化了禹然晰陰沉的表情,友善地握住他的手。

白汐荷興高采烈地說:「然晰,阪龍多桑來了,我就可以不必回一番組——」

「不行!你還是得回一番組。」宮本阪龍突地截斷白汐荷的話。

白汐荷立刻錯愕地看着宮本阪龍。「為什麼?既然你來了,一番組就由你主持就好了,你也知道我根本不想管幫里的事情啊,」

「這次不一樣。」宮本阪龍神情凝重地說。

「哪裏不一樣?」白汐荷問,眼裏悄悄凝聚了一抹黯然。

眼看着白汐荷的情緒即將瀕臨失控,禹然晰連忙摟住她的肩膀。

「汐荷稱你為多桑,由此可見她對你的信賴和尊重,既然她根本不在乎一番組的一切,你為什麼要和其他人一樣強逼她去接受呢?」他咄咄逼人的目光直盯着官宮本阪龍看。

「哼,你以為這頭銜是你說不要、不想接受,就可以不要的嗎?那你也未免太小看日本的黑幫了。今天白老大蹲進了苦窯,在還沒有確定誰是下一任接班人之前,汐荷就一定得出面主持一番組。」宮本阪龍頑固地板起臉。

「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我是聽過有人逼良為娼,卻還沒聽過有人逼良入主黑道做大姐大的。」禹然晰也因激動而緊抿雙唇,緊繃的臉部肌肉更凸顯出他俊美的五官。

「你……」宮本阪龍氣得咬牙切齒道:「我不管你是哪條道上的人,或者只是一般平民百姓,總之汐荷今天非跟我走不可。」

白汐荷驚訝於宮本阪龍的怒氣,驚慌失措地躲在禹然晰身後。「我不要回一番組,阪龍多桑,拜託你不要逼我!」

禹然晰輕拍着她顫抖的手,低頭瞅著一臉驚惶的白汐荷,試圖安撫她惴惴不安的情緒。「放心,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

「嗯。」但白汐荷憂慮的眼中仍凈是害怕。

禹然晰抬起頭傲然迎視在他們面前的宮本阪龍。「汐荷畢竟還是個小女孩,我勸你最好不要為難她。」

「就憑你?」宮本阪龍嗤哼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屑與輕蔑。

「不信的話你儘管放馬過來。」禹然晰的薄唇緊抿成一條線。

宮本阪龍不由得心頭一顫。在他眼前的那雙眼睛,是他有生以來見過最冷酷的,彷彿透著一股令人不寒而慄的光芒。「我就不信你能從我面前帶走汐荷!」

宮本阪龍手一揮,他身後的手下立即一擁而上。「把大小姐帶走,」

「是。」全體手下異口同聲地回應。

白汐荷立刻害怕得緊抱住禹然晰的手臂。「然晰,我好怕!」

「別怕,我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們有種就放馬過來。」他的目光如冰,神情更是陰鬱。

「可是我怕看到打架。」她整個人幾乎要癱軟在他身上。

禹然晰頓時記起她昨天曾經說過,她不喜歡看到打打殺殺的場面。眼看着驚心動魄的打鬥即將要引爆,他連忙環住白汐荷退了數步,再從櫃枱上抽出一條毛巾,快速地綁在她的眼睛上。

「閉上眼睛,什麼都別管,只要相信我。」他在她的臉頰上烙下一吻。

「嗯。」有了禹然晰的溫柔叮嚀,她似乎多了些許勇氣和信心,所以她用力地點點頭,雙手緊緊抱住禹然晰。

「上!」

宮本阪龍一聲令下,霎時一二十個人立刻上前團團圍住他們。

禹然晰目光如利刃般狠狠地掃視過眼前每一張凶神惡煞般的臉!再輕聲在白汐荷耳畔低語:「好戲要開鑼啰!」

禹然晰摟着白汐荷,一拳揍向衝上來的人,接着一個漂亮的迴旋踢又撂倒一人,然後他抱起白汐荷一個旋轉,又連續撞倒數人……

白汐荷聽見此起彼落的哀痛聲,知道禹然晰擊倒了不少人,但同時她也聽見了禹然晰急促的呼吸聲,然而人彷彿打不完似的。

她突然明白如果沒有自己的拖累,以禹然晰利落的身手,相信一定沒人能攔阻得了他,他一定能輕鬆的離開此地。

「住手!別打了,我跟你們回去。」白汐荷突地脫口而出。

禹然晰聞言不由得愣住了。「汐荷?」他驚訝的語氣中還帶着喘息。

白汐荷扯去禹然晰細心為她蒙上的毛巾,迅速地瞥了他一眼,隨即慌亂地移開目光。「我不想連累你,也不想讓兄弟們受傷。」

「在這一刻?」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不是說不屑做黑道大哥的女兒、不願再回到那個不屬於你的地方嗎?」他忍不住大聲咆哮。

「我是不願意回到那個我所痛恨、憎惡的地方,但是我身上永遠流着白敬業的血,這是怎麼也無法抹滅的事實。」她悲哀地說。

禹然晰臉上突然出現一抹輕蔑,嘴角逸出一聲冷笑。「原來你說的那些全是謊話,其實你一直眷戀着黑道大姐大的頭銜。」

「大姐大?」白汐荷立刻嗤之以鼻,彷彿這頭銜是最骯髒的東西。「我根本沒興趣做什麼大姐大。」

倏地,他高大的身影立在她面前,憤怒的氣息籠罩住她。「既然沒興趣,你幹嗎跟他們回去?」

她不想看到他的下巴如此緊繃,尤其他眼裏彷彿有着狂風暴雨的前兆。「我只是不想大家因為我而受傷。然晰,相信我,讓我回幫里將所有的事情交代完,我會再回到你身邊的。」

「我用盡全力、使出渾身解數來保護你,你現在卻決定跟他們回去,我還能相信你說的話嗎?」他以輕視而無情的目光掃過她全身。

「然晰……」白汐荷眼中滿是身不由己的無奈。

趁她還沒離開他身邊,禹然晰猛力且不甘心地抓住她的肩膀,拚命的搖晃她的身體。「告訴他們你不屑回一番組,我會帶你離開這個不屬於你的是非之地!」

白汐荷吃驚地看着地。她壓根兒沒料到他竟會這樣憤怒,剎那間她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種情況,只能睜大眼睛望着他。「我、我不能。」

「什麼你不能,那全是你的藉口!」他的手從她肩上滑落,並猛力推開她,殘酷地向她咆哮:「夠了!你走吧,滾出我的視線!」

宮本阪龍此刻也聲音低沉的喚道:「汐荷,跟我走。」

白汐荷只感覺到一陣劇痛正襲擊着她的心,並瞬間將她拋入天旋地轉的黑暗世界中。她心痛的回頭瞅著沉着一張臉的禹然晰,才緩緩地踏着沉重的腳步走向宮本阪龍。

心碎心痛的淚水在她的眼眶裏打轉,白汐荷不斷地提醒自己,不能哭,絕對不能哭。

宮本阪龍輕輕摟住白汐荷瘦削無助的肩膀。「走吧!」

「走!走!最好滾得遠遠的,不要讓我再見到你!」禹然晰邊縱聲狂笑邊對着她大吼,空洞無比的笑聲中滿是痛徹心扉的悲凄。

望着漸行漸遠、終至消失無蹤的美麗倩影,禹然晰只能心痛的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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鍍金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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