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玫瑰別名:庚甲花、月季花、長壽花花語:黃玫瑰∣∣溫柔、含蓄、踏實紅玫瑰∣∣熱情粉玫瑰∣∣高貴玫瑰∣∣愛!你是我愛的全部

單夜遙偎在心愛老公的懷裏,略抬着眼凝睇齊霧狂那張如花的俊臉。"老公,奶奶的九十大壽眼看就要到了,大家和百合姨商量過,因為奶奶一直懷念著年輕時的日子,百合姨提議我們這次為奶奶開一個懷舊舞會。"說實話,當百合姨提出這建議時,大家都覺得這是一個相當棒的主意,相信一定能帶給奶奶一個驚喜。

她也覺得這是一個很不錯的主意,但是回到家裏她才發現∣∣自己整櫥整櫃的衣服全是流行款式,半件復古風味的衣服都沒有,她正為此傷透腦筋。

齊霧狂驚喜地瞅着她。"這主意不錯!"顯然他也非常贊同。

單夜遙卻一臉難色地望着他。"我也知道不錯……可是……但是……"聽到她又"可是"又"但是"的,齊霧狂就已經瞭然於心,他笑謔著愛妻:"為了衣服傷腦筋喔!"沒想到心中的煩事讓霧狂一眼看穿,單夜遙輕嘆一聲,沒轍的眼神望着地面,"我真的是在為衣服傷腦筋,今年雖然也流行着復古,但比較起來還是太流行,完全沒有奶奶年輕時的古樸風味。""這∣∣"齊霧狂略略思忖,夜遙說得也沒錯,既然是要讓奶奶重溫以前的日子,就要辦得像樣,才會有那種感覺。

"火炫現在人還沒回來,要是他在的話,所有問題都能迎刃而解∣∣"單夜遙傷腦筋地說着。

"對了,你去找寧芙!"齊霧狂倏忽想起。

"找寧芙?我看不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寧芙的衣服在我們妯娌間也算是新潮一族,她怎麼可能會有以前的舊衣服?"單夜遙泄氣地澆了他一盆冷水。

"不!我記得以前她讀大學時,也曾經舉辦過類似這樣的舞會,當時她硬A了百合姨幾套衣服,而且每一套都很漂亮吶!不如你去找她,她對你一向都很大方,相信她一定會挑一套借你。"齊霧狂相當篤定地說。

"真的嗎?"單夜遙還是有些半信半疑。

"真的,不信你去試試看。"齊霧狂柔色地對她漾著一朵美艷的笑靨。

"好!就信你一次,晚一點我就去找寧芙。"單夜遙俏皮地使個媚眼。

對齊霧狂的話,單夜遙還是半信半疑。寧芙還會留着那些老古董的衣服嗎?要是寧芙還留着,那可真是阿彌陀佛,至少她就不須再為衣服的事傷腦筋。

她看看時間,這時候酒吧大概已經打烊,寧芙也該回到家了。

於是,她來到齊寧芙家門口,伸手按下門鈴∣∣齊寧芙疲憊慵懶的聲音傳來:"誰呀?"但不等回答,就將門打開。

門打開后,齊寧芙一見是夜遙,她微微一怔,"夜遙!"隨即一手就將她拉進門,"這麼晚來找我,出了什麼事嗎?"她一個勁說着,忽地一臉驚訝地瞪着夜遙,"該不是和霧狂吵架吧?"單夜遙忍不住露出一抹訕笑。"行了,小姐別瞎猜了,我和霧狂好得很吶!"齊寧芙懷疑地看着她。"好得很?那他會讓你半夜跑出來找我?"她一副打死都不相信的表情。

"真的。"單夜遙看了一下四周。"咦!亞軒呢?還沒回來嗎?""他呀∣∣"齊寧芙手指著房間,"早就不知道和周公下了多少盤棋了。"單夜遙忍不住爆笑。"還真服了他,能吃、能喝、能睡,居然身上沒有一點贅肉,如果每一個人都像他,包管全部的塑身中心都得倒閉。""這種話可別在他的面前說,否則他又要自吹自擂一番,到時我們的耳根都不得安寧。"說完,齊寧芙又一臉質疑地看着夜遙。"對了,這時候你不在家裏抱着霧狂睡覺,跑來我這,到底有什麼事?"聞言,單夜遙的笑靨猛然僵凝在臉上。"大家不是商量好在奶奶九十大壽時開懷舊Party嗎?""是呀,我真的好期待喔!百合姨這主意還真棒!"齊寧芙眉飛色舞地說。

"我可是傷透腦筋。"單夜遙剎那間像泄了氣的皮球般垮著臉。

"傷腦筋?這有什麼好傷腦筋的?"齊寧芙想不透她到底在煩惱什麼。

"就是衣服呀!我哪有什麼適合懷舊Party的衣服?"單夜遙一臉憂愁地實話實說。

"哎呀!我還真沒想到這事。"齊寧芙尖叫一聲。她完全忘了,所謂懷舊嘛,當然不能穿着一身流行的衣服!

"糟了!這下該怎麼辦?我一櫥子也都是最時髦的衣服,眼看着日子就要到了,在這短時間內要到哪去找這衣服?"這會兒她也開始心急如焚。

單夜遙看着她焦急的神情,頓時對霧狂所說的話大打折扣,她無奈地輕嘆一聲,"霧狂還要我來找你吶!看這樣子,你也是沒辦法。""霧狂要你來找我?"齊寧芙錯愕地看她一眼。

"霧狂說你在大學時也有過這種舞會,還說當時你硬A了百合姨幾套衣服∣∣"齊寧芙聽她這麼一說,立即勾起回憶,忍不住驚叫一聲:"有、有,那些衣服都還在,真多虧了霧狂提醒,否則我還真忘了,來∣∣"齊寧芙一個勁拉着單夜遙來到儲藏室里,開始翻箱倒篋∣∣"找到了!"齊寧芙一聲狂喜尖叫。

單夜遙馬上衝到她的身邊。"找到啦?""可不是,就在這裏。"齊寧芙得意地手指著一隻皮箱。她小心翼翼地拂去覆在上面的灰塵,將它小心地拎放在地上。

齊寧芙笑嘻嘻、小心地打開皮箱。"要不是霧狂提醒我,我還忘了。""哇!好漂亮∣∣"單夜遙看着皮箱內最上層一件亮麗的絲綢所制的衣服。

"還有吶……"齊寧芙將皮箱裏的衣服一件件地亮出來。

"哇!"單夜遙忍不住讚賞地猛搖著頭。"百合姨居然捨得將這些漂亮的衣服讓你A來。""我可是使盡渾身解數才弄來的。"齊寧芙得意的抿著嘴笑。

倏忽,單夜遙發現皮箱內有二個錦盒,錦盒的外觀相當精緻,她不敢用手去觸碰它,只是手指著錦盒問:"那是什麼?盒子好漂亮。"齊寧芙順着她所指的方向仔細瞧著,倏然一陣驚喜,"哇!原來我將它收在這裏,難怪我怎麼找都找不到。"她臉上有抹失而復得的欣慰笑靨。

她連忙將二個錦盒拿出來,然後笑逐顏開地打開。"你瞧∣∣""是翡翠玉墜!"單夜遙不禁一聲驚呼。

"可不是,這塊是鳳,另外一塊是龍,當初我和亞軒一人戴一塊。"齊寧芙笑嘻嘻地解釋。

"是亞軒買給你的訂情物嗎?"單夜遙讚歎地看着這二塊晶瑩剔透的翡翠。"這玉墜一定價值不菲!""沒錯,這二塊玉佩是我和亞軒的訂情之物,但不是亞軒買的。"她憶起了當年的傷心往事。

"這∣∣"單夜遙不明白地凝睇著齊寧芙。

"說出來也許你不相信,我和亞軒是指腹為婚的。"齊寧芙臉上有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傷感,這段往事無非再次勾起她對親生父母的思念。

"你是說∣∣你和亞軒是指腹為婚?在這個時代里,這種事情實在令人匪夷所思。"單夜遙大感訝異。

齊寧芙手摸著那塊刻了鳳紋的玉佩,將它輕輕地貼在臉上,眼底有着一抹對親人思念的溫柔,微笑中閃著晶瑩的淚光。

"對不起,寧芙,惹得你這麼傷心。"見狀,單夜遙臉上有着明顯的歉疚。

"不,我還得謝謝你,要不是你,我還找不到它呢!"齊寧芙並沒有責怪她,反而由衷的感激。

"對了!我記得霧狂說過,亞軒是韓國華僑,而你又一直在台灣……難不成是亞軒來台灣找你?"單夜遙就是有這好本事,凡事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心裏永遠都存着好奇。

"不,是我到韓國去無意間碰到他的,還真是有緣一線牽,是我的怎麼都跑不掉!"齊寧芙得意地笑謔。

"你去找他?"單夜遙愣了愣。

"可不是,而且不是去找﹃未婚夫﹄,而是找他理論,還差點拼了命吶!"齊寧芙想起這段往事,如花般的嬌容有着一抹戲謔的微笑。

"真的?能不能說來聽聽?"這可引起單夜遙的好奇心了,她怎麼能放過寧芙的羅曼史呢?

"你真的想聽?"齊寧芙笑着問她。

"當然!我好想知道。"單夜遙臉上露出一抹渴望的期待。

"好,就說給你聽,記得∣∣"

明明是夏天,台灣的天氣應該是炎熱乾燥才對,但是那一年的夏天卻顯得特別冷。

齊奶奶神情淒楚地偕百合走進程家,兩人都身着黑衣,在其他人的帶領下走到淑敏的床邊。

齊奶奶和百合瞅著病入膏肓、瘦骨嶙峋的淑敏,不由得悲從中來。真不知道上天為什麼會做出如此殘酷的事情,一次空難帶走了許多人的生命不說,更不知奪走多少家庭的幸福與歡笑。

淑敏見齊奶奶到了,不由得淚潸潸,她甚至連擦眼淚的餘力都沒有,任淚水串串滑落。"齊媽媽……"止不住哽咽哭泣著。

齊奶奶心疼地瞅着她,"淑敏,人都走了,是喚不回的,你又何苦如此折磨自己呢?靜月還這麼小……"說着勸著,奶奶也掩不住傷心的淚水直流。

"齊媽媽,澤浩這一走,我哪能活得下去∣∣"淑敏想到最愛的老公澤浩死得如此悲慘,屍骸都不能齊全地安葬,不禁又是一陣心慟。

"淑敏……你有沒有替靜月想呢?她才七歲,往後她的日子還很長。"齊奶奶一邊拿着手絹拭著淚水,一邊苦勸。

"齊媽媽……我真的沒力氣再活下去了,所以……靜月是不是能麻煩您?"淑敏憂心忡忡地凝睇著齊奶奶,眼神中充滿著哀求。

"淑敏∣∣"齊奶奶看着氣如遊絲的她,心中有着說不出的疼痛,自己活到這麼大的歲數,竟然還要承受喪子、喪媳之痛;眼前這個家,淑敏也捱不住喪夫之痛而喪失了活下去的意志。

"齊媽媽,我求您……"淑敏聲聲淒然。

心懷慈悲的齊奶奶哪捱得住她殷切的哀求,只好拭淚說道:"好,我會照顧靜月,我會拿她當自己的孫女一樣看待,你放心。"淑敏放心地吁口氣,"這樣我就可以放心的去找澤浩……"她露出一抹苦笑,並從身旁拿出一個錦盒。"齊媽媽,這個是給靜月的。"齊奶奶從她的手中接過錦盒,並將它打開,赫然發現裏面是一塊價值不菲的翡翠玉佩。

"這是靜月與靳家指腹為婚的信物。"淑敏說道。

"指腹為婚?"齊奶奶不禁愣住!都這個年代了,竟然還有如此荒誕不經的事情。

"是的,程家與靳家一向私交甚篤,我們兩家又同時懷孕,所以∣∣"淑敏停頓了一下,喘了口氣。

"靳家生的是男孩嗎?"齊奶奶急忙問著。

"是的,當初原本只是一句戲言,哪知當靳家得知我果真生了個女兒后,就送來這塊玉佩。靳家那塊上面是龍,靜月的是鳳,玉佩的後面都各自刻着他們的名字。"淑敏彷彿擔心自己會交代不清,挺著一口氣說完。

齊奶奶將玉佩翻過來一看,上面果然刻着"程靜月"三個字。

"淑敏,靳家目前住在何處?你為什麼沒通知他們來呢?"齊奶奶心急如焚地問著。

"自從靳家移民到韓國之後,就沒再見到他們了,聽說生意失敗,唉!也許是怕我們會幫他,所以就躲着我們吧!"淑敏想到昔日好友,心中不免擔心惦記。

"淑敏,靳家那男孩叫什麼名字你知道嗎?""記得是叫亞軒……"淑敏努力回想着。

"靳亞軒……"齊奶奶喃喃念著,想牢牢地將這名字記住。

齊奶奶又看着淑敏。"萬一靜月將來屬意的丈夫不是他呢?""唉∣∣那就另當別論,畢竟要做夫妻是要有緣分的。"淑敏幽幽一嘆。

"有你這句話,那我知道怎麼做了。"齊奶奶釋然地道。

倏忽,一個小女孩被人牽了進來,她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淑敏,咚的一聲就趴在淑敏的身上,忍不住嚎啕大哭,"媽∣∣媽∣∣不要留下我一個人!"淑敏不舍又心疼地輕撫著女兒的頭,"靜月,乖,媽媽只是想爸爸,所以想去看他,你以後就跟着齊奶奶,好嗎?"靜月回眸瞅著齊奶奶,隨即哭喊著:"誰我都不要,我只要媽∣∣"她一個勁地哭喊著。

"靜月,乖,媽媽真的沒辦法再照顧你了,我∣∣"淑敏也忍不住悲泣。

看着這一幕,周遭的人莫不一掬同情的淚水,畢竟人生最悲痛的莫過於與親人的生離與死別。

就在那一晚,淑敏嚥下了最後的一口氣,就這樣留下才七歲的靜月,與世長辭。

齊奶奶和百合等淑敏的後事辦完之後,就將靜月帶回齊家大宅。為了讓靜月像其他的孩子般走出生命中的陰霾,便將她改名為∣∣齊寧芙。

光陰如梭,時光荏苒,齊寧芙一天一天的長大。長大后的她不但出落的美麗,小時的陰霾也沒有在她的心靈烙下傷痕,她俏皮、機靈,在齊家大宅還不時聽到她那開朗如銀鈴般的笑聲∣∣

韓國漢城"由美,跟我回去!"一名婦人歇斯底里地叫罵着。

她突兀的尖聲叫罵,立即引起酒店裏所有客人的側目。

婦人死命拖着那個名叫由美的女孩,"走!回去!"女孩卻聲嘶力竭地哭叫:"不!我不回去。"婦人拚命的拖着她,她卻不停地將身子往後拉回,還不時地高聲呼叫:"我不要離開這裏!我不要∣∣"突地上演的一齣戲,令全場的客人禁不住好奇,紛紛圍上前觀看。

在二樓辦公室里的靳亞軒聽到場內的音樂莫名其妙中斷,遂好奇地走到窗邊,撥開百葉窗往下看,發現樓下聚集了一群人,而幾乎每個人都仰著頭、踮着腳,朝中心點觀看,他不由得心存質疑,手一勾,喚著身邊的安炫:"你下去看一看,到底發生什麼事?"安炫立即衝到樓下,面對着前面一片黑壓壓的人群,他霍地一聲吼叫:"讓開!"全漢城人都知道,安炫是"豹頭"靳亞軒手下一名狠將,他都出面了,誰敢不讓開!

不一下的工夫,就像十誡里的摩西將紅海分成兩邊一樣,人群中立刻讓出一條路來。

當安炫看見一名婦人雙手強拉着一個女孩,他不禁一陣質疑:"太太,你知不知道,這裏是生意場所,你這麼做是不是要讓我們的生意做不下去?"他冷淡的語氣中暗藏恐嚇。

婦人不理會他恫嚇的語氣,擺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我只是要帶我女兒回去!""帶你女兒回去?"安炫陰冷的眼神掃視着由美,見她身上穿着酒店的制服,可見她是酒店的員工,而不是客人。

"我不回去!"由美堅決表示自己的意願。

"太太,你女兒不肯跟你回去,你這麼鬧也不是辦法∣∣"安炫冷眼瞄著婦人。

站在二樓的靳亞軒看出安炫無法處理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他打開辦公室的門往下憤然吼著:"安炫!"聲音里有顯而易見的慍怒。

樓下的安炫聽見他的怒吼,立即仰起頭凝望着他,"豹頭!""統統帶上來!"靳亞軒一聲令下,旋即走進辦公室。

接着砰的一聲,一道關門的巨響傳來,連在樓下都能聽得一清二楚,讓所有人為之一驚。

安炫看着面前一老一少道:"豹頭要你們上去,有什麼話上去再說。"隨即轉身安撫其他賓客:"沒事,你們繼續玩。"由美心頭不免一驚,豹頭之名在漢城可說是家喻戶曉,他脾氣火爆,但為人卻很正直,這下她可能無法留下來了。婦人卻心忖能見到豹頭也好,相信他會幫她勸由美。

安炫看兩人一眼,催促道:"走吧!讓豹頭等太久不好。"不好?

由美現在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了。

安炫領着她們走上二樓的辦公室,推門進去。"豹頭,她們來了。"婦人一見靳亞軒立即沖向前去,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訴:"豹頭,請您勸勸我家由美,讓她回去繼續讀完書,好嗎?"靳亞軒冷峻如豹般銳利的眼神,瞅著站在眼前身着酒店制服,表情膽怯的女孩,"你叫由美?"由美膽戰心驚,怯怯地回答:"是,我叫由美。""在我的酒店裏上班?"他用極冷的語氣一句一句地逼問著。

"是的。"由美不安地低着頭。

"之前在哪個學校讀書?"他犀利的眼神緊盯着她。

"由美是漢∣∣"婦人想搶先說出,但靳亞軒瞪了她一眼,安炫立即扯住婦人喝道:"少開口!""漢城梨花女子大學。"由美膽怯地細聲說着。

"漢城梨花女子大學?"靳亞軒大手猛然往桌上一拍,"這麼好的學校為什麼不繼續念完?"他憤然斥責。

靳亞軒悍然的舉動嚇住了婦人,也嚇哭了由美,只見由美雙手按在胸口,神色驚惶,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說出你的理由。"靳亞軒眼睛往上一揚瞪着由美,手卻不由自主地摸著胸前的玉佩。每一次當他憤怒到極點時,都會不由自主地摸著胸前的玉佩,彷彿胸前的玉佩能安撫他的憤怒似的。

由美嚇白了臉,膽寒地說不出話,兩眼直愣愣地瞅着他,她能告訴他,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嗎?

靳亞軒見她木然不語,轉而瞅著安炫,"帶她下去將制服換下來,並將工資算給她。"說完后,又回頭怒視着由美,"能上梨花女子大學卻不知道珍惜,今後不准你再踏進我的酒店一步!"這一聲嚴令宛如青天霹靂,令由美不禁怔住。

不准她再踏進酒店一步?

由美倏忽驚惶地哭喊著:"不!亞軒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可是為了你才不去讀書的。"聞言,婦人和安炫都不禁怔住。

"你說什麼?為了我?"靳亞軒深邃黑瞳睜得圓大,心裏更是為之氣結。

"因為有次我和朋友來酒店玩,無意間看見你后,我就偷偷地喜歡上你,為了能每天見到你,所以我才會來酒店上班,亞軒,我求你,收回你的命令。"由美揪著心痛哀求他。

"哼!這就是你的理由?"靳亞軒似乎一點都不領她的情,不屑地冷哼。

"對!這就是我的理由。"由美顯得焦慮不安,"我不奢求你能注意到我,我只希望能看到你……"雖然他始終是一副冷酷的表情,但是他那俊美的臉孔,足以教許多女人為他瘋狂。

"這不是能讓你輟學的理由,再說我靳亞軒早就有未婚妻了。"靳亞軒面無表情、冷酷坦白的告訴她,手上還不停把玩著胸前的玉佩。

此時的由美心頭又是一震,"你有未婚妻?不!你騙人,我一直在注意你,你根本沒多看任何女人一眼,更別提說過一句話了。"她極力反駁。

"哼!這是我的事,你無權知道。安炫,請她們下去。"他已經沒有多餘的耐性跟她窮蘑菇。

安炫迅速走到她們的面前,"走吧!"婦人連忙拉着由美往門口移動。

無奈由美的腳卻不願多移動一寸,她直挺挺站在靳亞軒的面前,含恨的眼神緊盯着他。"不!我不走。"靳亞軒勃然大怒,倏然站起來。"滾!滾出我的視線,我不想再看見你!"由美悲痛的眼神緊瞅著冷酷無情的他,忽然衝到他的桌前,拿起一把拆信刀對着手腕劃下∣∣她猝不及防的舉動驚住了安炫和婦人,一時間,兩人只能呆望着而靳亞軒在她即將劃下的剎那,冷不防地將桌上的煙灰缸擲向她執刀的手。

由美突然感到疼痛,她一聲尖叫,手上的拆信刀隨即掉落地面。

安炫機伶地一個箭步衝上前,將地上的拆信刀拾起。

靳亞軒一臉森冷至寒的表情,惡狠狠地瞪着由美,"在我面前,居然膽敢玩這套!安炫,立刻派人將她給轟出去!"由美聽見他下着一次比一次更令她心痛的命令,霎時整個人崩潰,全身癱軟地坐在地上。

婦人心疼著女兒,卯足了勁攙扶著全身癱軟的由美走出辦公室,但還是不忘回頭以感激的眼神望着靳亞軒。

靳亞軒能體會一個母親的心情,在婦人回頭的剎那,他的臉上露出一抹難得的笑容;此刻婦人完全明白了他的苦心,她對着他也露出一個慈母的微笑。

回家后的由美,終日以淚洗面,茶不思、飯不想,惶惶不可終日。面對這樣的情景,婦人不知如何是好,她實在沒想到由美會因為豹頭而毀了她自己。

傷心不已、手足無措的婦人,在無可奈何之下想到女兒在台灣的好友∣∣寧芙。在這情況下她只有求助寧芙,希望寧芙能來漢城一趟,開解由美心中的鬱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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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豹的逃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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