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阿薩奉主人的命令,準備潛回王宮探望皇后,並將主人目前的情形報告給皇後知道,讓她安心。

但是阿薩卻發現王宮外有也門||斜威王子的軍隊,他心忖著:難不成也門的貝拉公主又來造訪?

他在心裏不禁偷笑着,貝拉公主此趟前來,又將會失望而返,因為主人根本不在宮中。

阿薩小心翼翼地從秘道走進王宮,悄悄地現身在皇后的身邊,皇后瞥見阿薩突然的出現,臉上迅即露出一抹驚喜的喜悅,看來兒子還沒忘了她這個娘!

皇后慈祥地牽着貝拉的小手,在花園裏漫步||"皇后,浩野王子他真的不在宮裏嗎?"貝拉冶艷的臉上有着一抹明顯的失望。

"貝拉,浩野目前真的不在宮裏。"皇後面帶微笑神情自然地說着。

"那……那……"貝拉羞赧垂下粉頸,躊躇著不知該如何啟齒。

貝拉突然的吞吞吐吐引起皇后的疑問,她緊瞅著滿臉酡紅的貝拉,"你想說什麼就直說。""我父王是想問……我和浩野王子的……婚禮……皇后您打算在什麼時候舉行。"說完,一片酡紅的臉蛋更加羞紅,貝拉的頭垂得更低。

"喔||婚禮嘛……"皇後面有難色不知該如何回答,當初她還興高采烈的撮合這件婚事,但是如今浩野卻堅持自己所愛,這會兒她也不知該如何回絕這件婚事。

貝拉偷偷地瞄著皇后,發現皇后的神情與之前大不相同,她心裏有着不祥的預感,猛然抬起頭,雙眸一瞬也不瞬地緊盯着皇后,"皇后,是出了什麼事嗎?"她忐忑不安地問著。

皇後有意迴避貝拉質問的眼神,霍地轉身一臉為難的開口:"這……"貝拉直覺事情不對勁,她惴惴不安地追問:"到底是出了什麼事?"聲音不再嬌怯,充滿著焦急慍怒的嘶吼。

驟變的聲音令皇后吃驚的回頭看着貝拉,如花的容顏張揚著驕縱的慍色,她不免微微一怔!曾經聽聞也門的貝拉公主一向恃寵而驕,但是幾次相見,皇后總是不以為然,還譏諷外面的傳聞只是以訛傳訛,今日一見,恍然得知外面的傳言絕非虛假。

皇后的臉上也有着明顯的不悅,"貝拉公主,至於婚禮,請轉告也門國王,暫緩商談。"貝拉剎那間愣住了!

皇后之意已經昭然若揭非常的明確||這件婚事"免談".但是在中東一帶,她只看中龔浩野,她費盡心機就是想與他廝守一生,巴結著皇后,又紆尊降貴一再蒞臨阿曼這小國,她所為何事?而今皇后卻不願意再談她和龔浩野的婚事,不由得一團怒火在胸口猛炙燃燒。

"為什麼?"貝拉頓覺怒火已經沸騰至最高點。

皇后不以為然地斜睨她一眼,隨即將眼神挪移至花圃里的花朵上,冷淡地說:"浩野有他自己的打算,就算我是皇后,畢竟我還是一個母親,浩野有他自己所愛,做母親的總不能毀了兒子一生的幸福吧!""什麼?他心中已經有了愛人!"貝拉驚愕地大叫,驀地歇斯底里狂吼:"您有權讓他捨棄他的愛人,而……"皇后猛地將身子挺直,打斷貝拉的話,冷冷地道:"娶你"慈目瞬間閃過一抹冷芒,"貝拉,我說過除了我是一個皇后外,我還是個母親,我無權剝奪浩野一生的幸福。""你……"貝拉的眼裏閃著兩簇憤恨的怒焰。

"我想我們不必再多談。"皇后不悅地將頭一轉,"阿薩,送客!"貝拉忍不住地爆發怒火,嬌媚的眼裏倏然迸射出一道詭異的陰芒,"我相信過不了多久,中東的地圖上將會找不到﹃阿曼﹄!"皇后聞言,氣憤一涌而上,全身不停地顫抖著,惡聲下令:"送客!"阿薩的臉上也有着不悅。"請吧!貝拉公主。"貝拉惱羞成怒地紗袖一揮,憤懣疾步走出王宮。

皇后見嬌蠻跋扈的貝拉離開,她不由得氣急敗壞的玉手揮打着花叢,以泄心頭之氣。

不過,她慶幸自己沒有完全被貝拉嬌滴滴的外表所蒙蔽,更慶幸兒子的選擇。她想起了齊雪芙,雖然她沒有顯赫的頭銜,但是想到她爽朗直快的個性,皇后臉上的慍色逐漸地消散,唇邊泛起一抹欣慰的笑。

阿薩送走貝拉,立即回到皇后的身邊,"皇后。"皇后隨即笑了笑,"浩野追到雪芙了嗎?""追到了,雪芙小姐現在在浩野王子的身邊。"阿薩毫不隱瞞實話實說。

"那他們現在相處得如何?"皇后焦慮擔心問著,她記得雪芙說過,嫌浩野太溫柔了,她想要一份刺激的愛情。

"雪芙小姐到現在還不知道冷鷹就是浩野王子……"阿薩惴惴不安說着。

"哦||原來浩野是以冷鷹的身分出現在雪芙的面前。"皇后聞言,忍不住竊笑,當初浩野將他那荒謬的想法告訴她時,她曾經試圖阻撓他的作法,但是她暗中調查,人民對冷鷹的崇敬不亞於對王室的尊敬,繼而她想一想,反正冷鷹就是浩野,所以便不再過問的隨他去做,只要能為人民謀福利即可。

"雪芙小姐現在是王子的女奴。"阿薩忍不住訕笑。

皇后怔了一下,她盡量不讓自己失態,憋著爆笑的衝動,"雪芙現在是浩野的女奴?"最後還是忍不住捂著嘴笑出來。

"是呀!雪芙小姐現在每天必須幫浩野王子搓背、暖被……"阿薩詳細訴說着。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皇後邊笑邊說着:"阿薩,從頭說給我聽,太有趣了……"她想知道全部的實情。

於是,阿薩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詳詳細細地說給皇後知道。

其間,不時傳來爆笑的聲音……

貝拉悻悻然離開阿曼王宮,直奔斜威王子的軍隊休憩處。

"氣死我了!哥!你一定要幫我出這口氣。"貝拉柳眉倒豎、怒火高張的吼著。

斜威向來最疼愛這寶貝妹妹,看着她眉間所凝聚一點即爆的燃度,他的怒火也隨之高張,"告訴哥!誰那麼大膽敢欺負你?哥會替你討回個公道。""就是龔浩野!"貝拉氣沖沖咬牙切齒,從齒縫中迸出話來。

"龔浩野"斜威先是一愣,"他怎麼得罪你了?"語氣平穩的問著,龔浩野可是貝拉打從懂事以來,就由衷心儀不已的王子。

"他竟然有了心愛的人!"貝拉忍不住氣地說。

"誰告訴你的?"斜威訝異地看向貝拉。

貝拉卻一臉盛怒,因氣急敗壞而顫抖的手,毫不在意瘋狂橫掃著桌面,桌上的東西全部摔到地上,響起一陣陣清脆響亮的聲音。

"是阿曼的皇后!""是皇后她不是一直很贊成你和龔浩野的婚事嗎?"斜威百思不解,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為何會突然起了變化?

"那老太婆……現在卻說,她不想剝奪兒子的一生幸福……"貝拉哽咽得說不下去,忿忿不平的淚水不停流下。

聽到此,斜威不禁拍桌怒罵:"這老太婆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龔浩野娶了你,他就喪失一生的幸福嗎?豈有此理!簡直是胡說八道!"貝拉一邊拭著淚水,一邊委屈撒嬌的說着:"哥!這口怨氣要我如何能嚥得下去?你一定要為我出這口氣。"她像是受盡了委屈般緊瞅著斜威。

斜威看着哭得像個淚人兒的妹妹,他萬分不舍地將妹妹摟進懷裏,"好了,別哭了,哥一定會替你出這口氣。"一味寵愛地哄著貝拉。

"哥。"貝拉略仰起頭瞅著疼愛她的哥哥,"我在老太婆的面前說了,以後在中東的地圖上絕對找不到阿曼!""什麼?你該不會真的要哥……毀了阿曼吧?"斜威不能置信地瞪眼看着向來胡鬧慣了的妹妹。

他猶豫起來,貝拉見哥哥躊躇不決,她更是用力的哭着,哭得彷彿肝腸寸斷。

她一面抽泣一面點着頭,"我不管……反正我話都已經說出去了。"完全蠻橫不講理的哭鬧着。

斜威不捨得妹妹哭泣,莫可奈何地硬著頭皮點頭,"好吧!這事交給哥去辦,你就別再哭了。"一聽到哥哥允諾的回答,貝拉連忙噤聲不哭,破涕為笑,"我就知道哥最疼我了……"斜威勉為其難從臉上擠出一抹苦笑,貝拉也許不知道她的一場胡鬧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他苦惱不已,剎那間靈光一現,腦里閃過一個陰毒的想法,有個適當的人選也許可以幫他做到這件事!

思至此,斜威的臉上露出一抹陰森的冷笑。

偌大的城堡內有着一處人工設計的花園,當中還有一個清澈見底的小池,旁邊還設計一個人工瀑布。

齊雪芙在阿曼也有一段時間,她懷念著醫院裏的工作,在醫院裏每個人都很尊敬她,不只是因為她是醫生,而是她在醫界也是頗負盛名的外科醫生,如今卻淪落為供人差遣的女奴。

她曾經仔細觀察過她的主人||冷鷹。

他雖然有着一股傲然的氣勢,其實他並沒有一般中東男人的自大,對她總是會不經意地流露出溫柔和關懷。

有時,她會幻想着,如果冷鷹愛上她,她會得到什麼樣的恩寵?

愛上她?

思及此,齊雪芙不免莞爾一笑,只怕他還沒愛上她,她已經愛他到不可自拔的地步!因為她發現,只要他出現在她眼前,她的心兒老是不聽話的亂跳,搞得她方寸大亂。

她說過,她想要得到一份刺激的愛情,而不是平凡索然無味的愛情。

在每一個夜晚,當她替他暖被時,他鑽進被窩裏總是緊摟着她入眠,在那一刻,她會以為他就是她的情人,心為他狂跳、血液為他激流||她一直回想着冷鷹眸底的溫柔眼神,那抹眼神始終令她有着似曾相識的感覺,但為什麼想不起來呢?

唉||齊雪芙忍不住輕嘆一聲。

"在這裏對你來說真的這麼痛苦嗎?"不知何時,冷鷹已站在她後面。

突如其來低沉的嗓音着實嚇了她一跳,她怯怯地轉身抬眼看他,"沒有。""我能陪你散步嗎?"冷鷹很有風度地詢問她。

"可以!反正你是主人,我充其量只不過是你的女||奴。"她故意加重語氣,譏諷地斜睨他一眼。

"你好像很不滿意的樣子,你別忘了這兒是我說了就算!"他也加重語氣警告她。

"野蠻!"她嗤哼一聲。

"野蠻?小姐,你能說出這世界上哪個國家不野蠻?哪個國家不是每天勾心鬥角的?"冷鷹慢條斯理地說着。

齊雪芙被他的話堵得啞口無言,因為他說得一點都沒錯,每個國家不都是勾心鬥角、明爭暗鬥得很?

倏忽間,冷鷹的眼裏露出一抹令人膽寒森冷的光芒直逼視着她,齊雪芙被這抹眼神震懾住,她不知道自己又是哪兒得罪了他?她準備移動身子溜開||"不要動!"他斥喝一聲。

齊雪芙嚇得不敢再移動分寸腳步,儼如木頭人般定立在原處,一雙美目睜得又圓又大。

稍後驚見冷鷹從身上抽出一把彎刀,閃亮的刀鋒針對着她||齊雪芙嚇傻了,難不成罵他一句"野蠻",他就想殺她滅口,看着他的雙眸透著一道極冷必殺的目光,她禁不住膽戰心驚,暗忖著如果再不逃開,豈不要她喪生在他的刀下,做了他的刀下遊魂,那她就真的要客死異鄉。

冷鷹察覺到她的心思,正當她準備移動腳步的瞬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手中的刀朝她的肩上擲去,又快速的緊抱着她滾到旁邊的地上。

齊雪芙被他突如其來、一氣呵成的舉動怔愕住,一臉茫然不知發生什麼事,當她掙開他的懷抱起身,定眼瞅著樹上的彎刀時,頓時她的臉色一陣泛白||天哪!那把彎刀正中一條毒蛇的頭,軟綿綿的身體筆直地垂下來。

齊雪芙不禁兩腿一軟癱倒在他的懷裏,牙齒不停地打顫,"謝……謝。"隨即昏厥過去。

冷鷹看着昏倒在他懷裏的齊雪芙,忍不住苦笑二聲,"真膽小,還虧你是個醫生!"莫可奈何地將她橫抱回到堡內。

一進堡內,嬤嬤見狀,忙追問著冷鷹:"出了什麼事?""沒什麼,只是嚇昏了。"冷鷹嘲諷笑謔。

"嚇昏?你沒事幹嘛要嚇她!"嬤嬤不明就裏數落着冷鷹。

"嬤嬤||不是我嚇她,是蛇!"冷鷹沒好氣地回道。

"蛇?蛇有什麼好怕的,牠也能將她嚇昏!"嬤嬤一臉疑惑地喃喃自語。

冷鷹將齊雪芙抱進房間里,動作輕柔地將她放在床上。

他細看着她那張清純無邪、恍若一朵無塵蓮花的麗顏,雙手卻不聽使喚地爬上她粉嫩的臉龐輕撫著,當他的手指觸擊着她細如凝脂的肌膚,倏地,渾身燃燒着一股熾熱的慾火,他刻意壓抑下情緒,深深地吸口氣,企圖想撫平亂跳不安的心。

在每一個夜裏緊摟着她,他多麼想告訴她,他有多愛她!

但是話兒每到嘴邊又吞回去,為的是想得到她的真情愛意。

望着那嬌紅欲滴的唇瓣,心中有着一股源生不絕的渴望||趁她還未醒之際,他低下頭偷偷淺嘗她那誘人雙唇的甜蜜,一償許久已來的宿願。

矇矓中,齊雪芙覺得唇上有個輕柔溫暖的壓力,她倏地睜大雙眼,緊盯着近在咫尺的他,她愕然了;他深幽的眼眸深深地攫獲她的目光,她的心隨着他的碰觸而悸動。

她不由自主地迎上他,微啟朱唇,探出舌尖挑逗着他的舌尖。

他微微一怔,眼底卻有着一抹瞭然的笑意,他傾注所有的愛意與深情,狂吻著最愛的人兒,終於讓他等到這最冀望的一刻。

突然,門上傳來敲門聲驚動了他們,迫使他們不得不分開,冷鷹從她的身邊站了起來,齊雪芙則心跳加速,翦水秋波里凈是羞怯柔色。

冷鷹走到門邊,不悅地打開門,"什麼事?"侍從手拿着一封邀請函,恭敬回道:"是也門的斜威王子派人送來的。"冷鷹略感訝異地接過邀請函,"有說明來意嗎?""沒有,只說將信函交給您。"侍從從容不迫地回答。

冷鷹一臉不解,揮手打發侍從下去,他納悶地拆開手中的信函||務必請閣下來也門一聚斜威冷鷹忍不住揣測著斜威的用意,"他的葫蘆里到底在賣什麼葯?"齊雪芙大膽地走到他的身邊,看着他手中的信,裏面全是如蚯蚓般的鬼畫符,她根本看不懂,但是她卻能看出冷鷹臉上的質疑。

"什麼事?瞧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也門的斜威請我去一趟。"冷鷹輕描淡寫地說着。

"也門?在哪裏?斜威又是什麼人?"齊雪芙一頭霧水地問。

冷鷹歛不住冷笑,"也門是阿曼的鄰國,斜威是也門的王子,而也門的王子要召見冷鷹,真不知道他在打着什麼算盤?""瞧你說話的語氣,彷彿這也門王子是個至極惡人似的。"齊雪芙冰雪聰明地聽出他語氣里的不屑。

"他的確不是個好東西,也不是好惹的傢伙。"冷鷹冷峻的眼神中有着一抹陰鷙。

"既是這樣,你乾脆不要去,省得猜疑好半天。"好一個齊雪芙,不知天高地厚、滿不在乎的表達自己心中所想。

"能有你想的這麼容易就好了,依我的猜測事情絕對沒有你想像中那麼簡單,再說,他既然敢下帖子給我,我敢說他一定有十足的把握,萬一事情弄僵了,反而禍及住在城堡中的居民,那又於心何忍呢?"冷鷹將事情分析得相當透徹。

齊雪芙一愣,不得不由衷佩服冷鷹能夠沉着地看着每一件事,還不時地為人民着想。"你想要怎麼做呢?"冷鷹陡地冷笑二聲,犀利的眼神,舉手投足間有着獵人般的氣勢,全身隱隱泛著詭譎的氛圍。"我會準時赴約,哪怕它是鴻門宴!""你||"齊雪芙沒來由的為他擔憂。

冷鷹的眼眸露出一抹溫柔的光芒,緊鎖住齊雪芙,情不自禁地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放心,不會有事的。"語氣是那麼的輕柔,幾乎要將她融化。

齊雪芙主動地伏進他的懷裏,"你一定要平安回來。"她的主動讓冷鷹先是一怔,旋即驚喜地將她摟緊,"會的!我會平安回來。"齊雪芙略仰起頭,眸中一縷濃濃的情意表露無遺,"答應我的話,一定要做到。""會的,會的。"冷鷹鐵石鋼心都被她的柔情,漸漸地融化||

雖然她很想知道面罩下的他,是個什麼樣的男人?但是她相信,有一天他會願意主動地拿下面罩面對她。

有時他的作風強硬,但是她有一種感覺,就是冷鷹一直都在呵護着她。第一次將她從土匪的手中救出來后,始終沒有為難過她;第二次在花園裏從毒蛇的口中將她救下,她能感覺到自己內心裏有着某一種奇異的情愫,正在悄悄地滋長。

漸漸地,她主動的回報他的柔情呵護,沒有一絲的排斥感,欣悅坦然地去關心着他。

這一夜,齊雪芙依循慣例替他暖被,她在被窩裏不時探出頭,望着心事重重的冷鷹,她知道他勢必是為了明日之約而抑鬱。

她忽而從床上坐起,"你還在為明天的事而煩惱嗎?"冷鷹見她坐起,一個箭步走到她面前,溫柔地將她身上的毛毯拉高。"晚上很冷,千萬別將自己凍壞了。"他的溫柔呵護不由得令她感動,她伸出手緊握着他的手,"你真的還為明天赴約的事而煩惱嗎?""唉!其實也不完全是為了明天的事。"冷鷹長嘆一聲,語氣中充滿著感慨。

隨後他走到書桌前拉開抽屜,將她的護照拿出來,再走回她面前。"我有種不祥的預感,明天是宴無好宴,雪芙……"他執起她的手,將護照放在她的手裏,"你本來就不應該屬於這裏,萬一出了什麼事,我會吩咐阿薩帶你去機場,你大可自由地離開這裏。"齊雪芙愣住了!

起先她以為她的護照被那幫土匪劫走,沒想到一直在他那裏。

而且她也明白了,之前他說得振振有辭,到了晚上卻是心事重重,原來他是擔憂她的安危。

"不!"齊雪芙又將護照交還至他手中。

"雪芙……我真的很擔心你,萬一我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在這裏語言不通的……"冷鷹的神情焦急又無奈。

齊雪芙不等他說完話,用手捂住他的嘴,"不,我說過,我要等你回來。""雪芙……"冷鷹捺不住內心的激動,猛然將她摟入懷中,閉上雙眼,讓心疼且心喜的感覺衝擊著自己的心靈。

齊雪芙很自然地伸出手環抱他,依偎在他寬闊溫暖的懷中,"你說過,要我放心,你一定會平安無事。""為了你,我會,我一定會!"冷鷹抱着她狂喜地重複說着,對她的愛戀和深情表露無遺。

他愛戀地捧起她的臉,濕熱柔軟的唇瓣輕撫着她的朱唇,他輕輕的點觸攪得她芳心大動,她愛上了這溫柔的觸碰,他的溫柔讓她有着前所未有的飄飄然,牽引着她的心,彷彿在夢境中飄遊||他一如往常緊摟着她入睡,她自然地貼在他的胸前,在他的懷裏她似乎根本不在乎外面極冷的溫度,因為她整個心都是暖烘烘的。

"雪芙,老實告訴我,你真的一點都不想看我面罩下的真面目嗎?"冷鷹下顎摩挲着她的頭頂輕聲問著。

"其實我很想知道面罩下的你,但是我也曾說過,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私隱,有一天當你願意拿下你的面罩時,我自然會知道你的長相了。"齊雪芙淺笑的道出自己的內心話。

"我長得真的很醜,就像鐘樓怪人一樣,你還會喜歡我嗎?"他再一次的問她。

"一個人的外表真的有這麼重要嗎?我喜歡的是你一顆善良的心,還有一個慈悲為懷的胸襟。"齊雪芙坦然說出自己對他的看法。

"你呀!把我說得太偉大,像一個完人。"冷鷹忍不住笑道。

"你在我的眼中、心中確實是如此。"齊雪芙依然強辯著。

冷鷹聽了她的話,心裏既是喜又是憂,萬一她知道他就是龔浩野,真不知道她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很晚了,睡吧……"他強而有力的雙臂,無形中加重了力道,彷彿在告訴她,她在他的心目中是多麼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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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鷹的女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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