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星期六早上，台北喧鬧的街頭，剛看完電影一臉興奮的貝知果拉着身旁高大的男人，滿足地笑着。
「老實說我在大學時很少看電影，我每天都在讀書，交的朋友也都是用功的同學，大家在一起總是討論功課，就算看電影也是看藝術電影，看到後來我都不喜歡看電影了，想來我也是沒什麼藝術天分的，我比較喜歡刺激點的。」
古勁烈牽着她的手走在人群中，低頭看她開心的笑臉，「還想去哪裏嗎？」
貝知果低頭想着，而後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哪裏好玩，你想吧！」她期待地望着他，就等他開口。
見這情景，他不懷好意地笑了笑，「那我們去北投洗溫泉？」
聞言，她立刻緊張地東張西望看看附近有沒有人聽到。「你……你小聲點，別亂說，我才不去。」她壓低聲音反對，一抬眼看到他眸里的笑意，忍不住捶他一拳。
「你故意的？」
輕輕一閃，他躲過她第二拳。「你想去我也不反對啊！」
「你還說！」打不到他，她在交握的雙手中用力，想捏痛他。
「哈哈哈……」
看她用力到臉都漲紅了，古勁烈忍不住笑開來。
「就這麼點力氣，我還沒感覺咧。」他露出一口白牙，不痛不癢地說。
「哼！不跟你鬧了，想不出來那就回家吧！」她鬆開手喘了口氣，昂起下巴嗔他一眼。
「好，那回家吧。」他同意，帶着瞬間僵硬的貝知果走向停車的地方。
什麼？她驚愕地瞪大眼。她不過隨便說說他真要送她回家了？今天第一次約會耶，才看一場電影而已就要回家？
昨天她為變得溫柔的他失眠了一整夜，幻想着想兩人交往的情景，可現在……
「現在才四點，會不會早了點？」她暗示了下，企圖挽回劣勢。
「不會啊，時間正好，我們先去超市買東西，回家后處理一下就差不多可以吃飯了。」
買東西？他的意思是要一起吃晚飯嗎？她喜孜孜地想着，沒注意到前面一對男女走來。
「總經理。」迎面而來的男人率先打了個招呼，身旁的美麗女子也微笑點頭。
貝知果聽到聲音立刻看向來人，「總經理」三字突然跳入腦中。
那他們不就是公司員工？她頓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又被古勁烈緊握着手不放，只好硬著頭皮面對。
「宋經理。」古勁烈停下來看向一臉微笑的宋偉成，他年紀雖輕，但能力相當好，是公司不可多得的人才。「小果，這是財務部的宋經理，那是他的助理李小姐，他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
「啊？」反應不太過來的貝知果愣愣地看過去。「恭喜恭喜。」她紅著臉連忙恭賀。
「總經理，我們的婚禮你和貝小姐一定要到喔！」宋偉成笑道。「那我們先走了，你們約會愉快。」
「再見。」李小姐也禮貌道別。
望着兩人的背影，想到之前自己的堅持，貝知果一時間怔住。
戀愛其實很簡單，她和他又沒有對不起誰，她又何必怕聞言閑語？
困擾了兩天的心事豁然開朗，她的心情也輕盈起來。
「走了，還看。」古勁烈轉過她的身子，對她轉換的思緒隱約猜到幾分。
「喔！」
不一會兒，兩人又打打鬧鬧起來，呵呵，愛情正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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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知果穿着一件泛白牛仔褲，上面搭了件粉紅色無袖背心，外加七分袖白色薄外套，拉着一身牛仔褲和藍色T恤的古勁烈，在動物園內的可愛動物區里看動物。
入秋的天氣涼爽宜人，雖有點熱，但比起炙人的酷夏，已經好太多了。
「好久沒來了。」貝知果笑着開口。她最喜歡來動物園了，覺得熱鬧又好玩，只是年紀漸長，喜歡來動物園的同學也少了，以前都是阿烈陪她來的，沒想到隔了七年，仍是和他一起來這裏。
「我記得你最喜歡動物園了，只是前陣子天氣實在太熱，只好等到秋天了。」他牽着她的手，走過小小的拱橋。「這麼一個膽小鬼，卻喜歡來動物園看獅子老虎，不矛盾嗎？」他架着墨鏡的臉上，懶懶染上一抹笑。
「那是因為動物都在籠子裏嘛！和我保持那麼遠的距離，我又不用怕。」她理所當然地說。
自從和阿烈成為男女朋友后，每個周末他都會帶她四處玩，看電影、賞夜景、郊遊踏青，偶爾也會到他家吃飯，想不到他一個大男人，煎的牛排還真好吃。
坦白說，現在她真的感覺很甜蜜，而且他也不再像記憶中那樣緊迫盯人，讓她有喘不過氣的感覺，而是給她適度的空間和自由，她覺得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很好、很好，好到天天膩在一起也不覺得煩，上班時天天見面，下班后也是情話綿綿，呵呵，原來這就是戀愛的感覺。
「古勁烈？」
一聲試探的問候從旁邊傳來，貝知果略帶錯愕地轉過頭去看看是誰在叫喚。
「勁烈，我就知道是你！好久不見了，我是葉紅，你還記得嗎？」
一個身材凹凸有致，穿着清涼的女子開心地上前打招呼，完全無視古勁烈僅是一臉漠然地點點頭，並無開口說話的打算。
貝知果好奇地看着出聲喚住古勁烈的年輕女子，一頭俏麗短髮加上清涼的衣着，看起來時髦又有個性，完全展露她的好身材。
這應該是以前的同學吧！她心中猜測。
葉紅透過墨鏡直直注視着古勁烈。
好久不見了，他依然是那副模樣，冷酷又不理人。她瞧了瞧他身邊的女孩，一張熟悉的娃娃臉映入眼帘，她揚起紅唇一笑。
「你是貝知果嗎？」
「呃，對啊。」貝知果有點驚訝對方竟認得她，不禁抬起頭望向面無表情的古勁烈。
她是誰啊？她疑惑地朝他眨眨眼。
古勁烈低頭對貝知果笑了笑，交握的雙手稍一用力，將她帶近自己。
「你有事嗎？」他對着葉紅詢問，一點敘舊的意思也沒有。
他的記憶力不差，當然記得葉紅是他的初中同學，只是打完招呼就該走了，她和他連普通朋友都稱不上，沒必要在這裏裝熱絡。
「我和我姐姐一家人來動物園玩，沒想到這麼巧會遇到你，你從美國回來啦！改天讓我請你吃飯，我們可以聊一聊。」初中時她就知道貝知果的存在了，沒想到他們真的在一起！
「不用了。」他眉毛抬也不抬地就拒絕，微微一點頭后，將一旁愣著的貝知果納入懷裏轉身就走。
「古勁烈！」葉紅不死心地想再叫人，卻只能無奈地看着他們兩人走遠。
追過去嗎？她苦笑。
在初中時他的眼裏就只看得見貝知果，那個可愛又無心機的小女孩，而現在依然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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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好沒禮貌，沒發現她很難堪嗎？」走出可愛動物區，貝知果一臉不贊同地看着古勁烈。
「那又如何？為了不讓她難堪就得委屈自己嗎？」眼看着人越來越多，他攬近貝知果嬌小的身軀，避免她為了看動物而和他走遠。
「可是你們不是認識嗎？」她感覺得到那個葉紅有點喜歡阿烈，但他這麼不給對方台階下太無禮了，再怎麼說人家也是女孩子。
貝知果自顧自地想着，絲毫沒想到有任何一絲的威脅存在，在她眼裏，古勁烈是個意志堅定的男人，也從不拈花惹草，她沒必要憂慮，只怕他給別人難堪。
聞言，他不以為然地搖頭。「認識又如何？我們又不熟，我不喜歡別人打擾，用這種名義來騷擾我的人最令我難以忍受，我只想過我們兩人的生活。」說到此，他低頭看她一眼。「你好像很同情她，難道就不怕我見異思遷？」
這小妮子竟然能無動於衷地告訴他他態度不好，是因為了解他的個性，還是她對愛情仍沒有自覺，所以面對有意圖的女人也不放在心上？
是他退得太遠了嗎？他給她時間適應他的存在，也給她空間沒有逼得太緊，兩個月來他總是微笑看她，不逾矩、不躁動，就等她將自己放入心中……
他微微用力握緊她的小手，黑眸緊盯着她，不放過任何錶情。
「因為我相信你啊！我知道你們沒什麼，你的為人我最清楚了。」她笑嘻嘻地說，
聽到這裏古勁烈放鬆了心情，輕撫她紮成馬尾的頭髮，嘴角輕揚。
「不過……」她接着開口，一臉正經八百。「即使是男女朋友，依然要給對方適當的空間，不能完全要對方照着自己的意思做，應該要彼此信任，不應該像八點檔演的那樣，只要一見自己的男朋友或女朋友和別人吃飯就打翻了醋罈子，這樣不好。」她仰起頭說着自己理想中的愛情觀。
聽到她的見解，他微微挑起一道眉。
「那麼，要是有一天你無意間發現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你也心平氣和？」
「當然，愛情是要彼此信任的，我會好好聽你解釋，才不會大吵大鬧，或是自己生悶氣。」很有理智吧！當他的秘書這麼久，她也知道有許多女明星或大小姐仰慕他，但她從不擔心，因為她相信他們的愛情。
古勁烈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壓下心中突然冒出的挫敗感，被一臉興高采烈的貝知果拉往另一邊看猴子。
看着她紅撲撲的臉蛋迎風微笑，他也緩緩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
他不懷疑小果的真心，只是，他也明白她還不懂他有多執著，所以不能體會他想獨佔她的心。
看來他還有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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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勁公司二十樓寬敞的辦公室里，只剩兩位秘書坐鎮，因為今天有重要會議，方成這位得力助手，當然是和總經理下樓開會。
其實這次會議說重要也不是那麼重要，畢竟只是一件簡單的合作案而已，實在沒必要讓這麼多公司來競爭，只是揚勁公司規模雖不大，但當事者古勁烈卻是古氏集團的未來接班人，外人都猜測他來揚勁這分公司當總經理是他父親要磨練他的能力，因此許多大公司前來競爭，無非就是希望能藉著這次合作案和古勁烈交好，以後龐大的商機才會滾滾而來。
不過，樓下的會議雖忙碌，樓上辦公室的人可涼得很，兩位秘書正在聊著女人最感興趣的話題——衣服。
「若君姐，你看今天這件衣服合格了嗎？」上穿七分袖粉桃色襯杉，下着白色及膝裙的貝知果問著唯一能給她指導的陳若君。
女為悅已者容，她當然也不例外，雖然阿烈僅在第一天給她一個建議，而後對她的本着也沒多大意見，但自從成為男女朋友后，她開始想好好改變一下，而身旁的若君姐當然就是最好的指導老師。
「很好啊，以後你可以自己搭配了，我想這陣子不必再上百貨公司挑衣服了。」陳若君一臉淺笑。
「呵呵，這樣一來最高興的就是方成了，他總是抱怨我霸佔他的時間，現在還給他啰！」
「別聽他亂說，他最愛誇大其詞，我早習慣了，他那個人啊，最喜歡拐騙天真善良的人，你可別被他騙了。」
聞言，貝知果笑了笑。
若君姐總是一副溫柔婉的的模樣，但其實內心富有正義感，一點也不是柔弱的女子，對她總是照顧有加，容不得別人欺負，每當方成嘻皮笑臉的逗她時，若君姐都會幫她。
「樓下的會開這麼久，都快四個小時了，還沒結束……」話未說完，桌上的電話內線響起，貝知果接聽完掛上電話后，轉頭說道：「是樓下張秘書打來的，她請我拿統整資料下去，開會要用的。」
陳若君聽到貝知果熱切的語氣，理解地笑了笑，走到另一邊架上拿了個厚厚的資料夾，打開看了看。
「嗯，就是這個了，快點拿去，乘機見見心上人以解相思之苦。」她打趣道。
「才沒有……」
「好，快去吧！」不理會貝知果漲紅的俏臉，陳若君笑着揮揮手目送她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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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秘書，我幫你拿進去，你忙吧。」一下樓看見會議室外的秘書正低着頭比對資料，貝知果走到會議室前就要開門進去。
張秘書一抬眼看到貝知果像旋風似的走到門前，連忙制止道：「等、等一下，不用拿進去了，剛剛方特助傳話出來會議就要結束，不用那份資料了。」她急得站起來，比手畫腳地解釋著。
不用了？握著門把的小手還沒放開，貝知果回頭看着年紀和她相近卻一臉驚慌失措的張秘書。
「哦，我知道了，不進去，你別緊張。」她趕緊放開門把，小手還舉到胸前搖了搖，保證似地開口安撫她。
聞言，張秘書鬆了口氣坐下來，對她笑了笑。「應該已經結束了，待會直接拿給總經理就好，我——」
喀的一聲打斷張秘書的話，沉重的門打開率先走出一群人，背對着門的貝知果聽到開門聲馬上轉身想往旁邊跨去免得擋了路。
「哎呀！」貝知果被撞了一下驚呼出聲，手裏抱着的資料夾掉在地上文件散落一地，她趕緊蹲下一張一張撿起。
「對不起。」一個略帶歉意的男聲在旁邊響起。「小姐，這是你的東西，不好意思，剛剛在說話才不小心撞到你，你沒事吧？」
男子飛快撿起腳邊的文件，趕緊向前扶起嬌小的貝知果。
「我沒事，謝謝。」一站起來，貝知果抬頭察覺兩人擋在門口，俏臉一紅連忙往旁邊走去。
男子一看到她走向一旁，也跟着走過去。
「真的不好意思，剛剛撞疼你了。」他低頭看着身高只及他肩膀的貝知果誠心說道，對她紅著臉的模樣感到很有趣。
「沒關係，是我自己擋在門口，不關你的事。」她眼光掠過他看向會議室門口，發現古勁烈還沒出來又轉了回來。「謝謝，我走了。」
既然現在用不着資料，那她就先上去等一下再給阿烈就好了。貝知果將散亂的文件夾住，便要越過男人走上樓。
「等一下。」男人修長的身軀擋在她面前。「呃，我是希煌集團總經理的特助，我叫吳笙天，嗯……小姐，你呢？」他略帶靦腆地問。
無生天？聽到這名字，貝知果不禁露齒一笑，隨即臉色一整。
她怎麼可以這樣沒禮貌，她不是向來最討厭別人取笑她的名字嗎？可是，只要一聯想到她就忍不住。
「無生天」這名字似乎有點不吉利，就像「被記過」一樣。
「我啊，我叫貝知果。」她口齒清晰地發出每個音，一雙眼仔細看他有沒有偷笑。
嗯！很好，沒有笑。她滿意地想着，渾然不覺身旁的動靜。
她微微笑了笑點頭后，抱緊手上的資料夾便要轉身離開，結果一個轉身，一頭撞進一個結實的懷抱中。
「小心——」
吳笙天見她走得太快又撞到人，連忙伸出手要拉她一把，只是伸出的大手還沒碰到她就被一股力道打掉了，那動作快得他根本還沒看清是誰出手就痛得縮回來了。
「哎喲！」
兩個人呻吟的聲音同時響起，貝知果揉着額頭看向扶着她的人，赫然發現她撞到的人就是古勁烈。
咦？他什麼時候出來的，她怎麼沒看到？
「你出來啦？」看到古勁烈嚴厲的臉色，她順着他不善的眼光轉身往後看去。
吳笙天？他怎麼啦？看他抓着手一副忍痛的樣子，她一頭霧水。
嗯，不管他了。想起手上的資料，她轉過身抬頭看向古勁烈o
「阿……」烈字還沒出口，她烏溜溜的眼睛掃了四周一圈，發現旁邊一群人在看，連忙又改口，「總經理，你要的資料。」
聽見她的稱呼，古勁烈不悅地皺起眉。「先拿上去放着。」他霸氣地命令完，轉身就走。
貝知果依言準備上樓，又聽見吳笙天的聲音。
「等一下，貝小姐。」看見她要走，吳笙天連忙喚住。
貝知果疑惑地停下腳步，回過頭，「有事嗎？」
「呃，是……我……」看到古勁烈也停下腳步回望他，那嚴厲的神情讓吳笙天說話頓時結結巴巴的，眼睛一下看着貝知果，一下又瞄向古勁烈。「我……我想……請問你……」
吳笙天心裏直覺得困擾。明明他是請貝小姐等一下，為什麼連古總經理也停下來，而且還虎視眈眈地盯着他？
「有話你就直說，沒關係。」她保持禮貌微微一笑，耐心等他說完。
看到貝知果臉上的笑容，古勁烈心中怒火迅速點燃。
他不喜歡她對別的男人笑！尤其是對她意有所圖的男人！
「我……請問你……今晚有……有空嗎？」吳笙天開口問著，視線偷偷瞥向一臉陰沉的古勁烈。
貝知果一愣，想不到他會問這個，正要婉轉拒絕時，背後突然響起一道飽含怒氣的聲音。
「她沒空！」
吳笙天被這突如其來的回答嚇了一跳，看着古勁烈大跨步走過來站到貝知果身邊並攬住她肩膀，他恍然大悟。
「對……對不起……」吳笙天狼狽地道歉，不敢迎視古勁烈充滿敵意和怒氣的目光。
「你是希煌的特助？」
聽到這不友善的問話，吳笙天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只能訥訥開口，「是。」
瞥見吳笙天不知所措的模樣，貝知果悄悄拉了拉古勁烈的衣袖。
「你別這麼霸道。」之後她對杵著不敢亂動的吳笙天禮貌道謝，「你先走吧，剛剛的事謝謝你了。」
「喔，那沒什麼……我……我先走了。」吳笙天如獲特赦，尷尬地對她笑了笑趕緊離去。
看到一旁還有些經理、秘書在等古勁烈，想到剛剛的事全被他們看在眼裏，她驀地臉紅。
「我先上去了。」拋下一句話，她立刻頭也不回地上樓。
她知道阿烈剛剛很生氣，可是這也太莫名其妙了，好好說不就得了，幹嘛讓別人那麼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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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啦？你們兩個人竟然都不笑，鬧低氣壓啊？」方成一進辦公室就瞧見兩人對他投以求救的目光，不禁咧嘴一笑。
「是裏面鬧低氣壓，這裏是外圍環流影響。」陳若君用手比了比總經理辦公室。「這份資料你拿進去吧。」她將剛剛那份統整資料遞給他。
「這應該讓小果拿進去才對吧，怎麼是我？」他濃眉一抬，轉頭笑看一臉無辜的貝知果。
哈哈，剛剛的事他也看見了，那個叫吳笙天的，回去可能很難向希煌的總經理交代了。
「不要，他剛剛上來看也不看我一眼，好像還在生氣，方成，你拿進去啦！拜託！」貝知果雙手合十地請求。
「沒那麼嚴重啦。」方成嘻皮笑臉的表情在見到女朋友不贊同的眼光時，立刻自動改為正經。「好，我拿進去就是了。」他拿過資料夾，帶着剛剛開會的文件，笑了笑擺擺手便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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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是不敲門！」古勁烈處理桌上的公文，聽到開門聲不用抬頭也知道是誰。
「你怎麼知道是我？」方成自動在古勁烈面前坐了下來。
「全公司也只有你敢不敲門而已，不是你還有誰？」
聞言，方成露出興味的笑容。「那總經理的女朋友也敲門啰！」
古勁烈冷漠的臉色沒有半絲波動，只是抬頭掃他一眼。
「你很閑嘛！」
「沒有，絕對沒有，我忙得很，忙到一上來都還沒坐到椅子就被叫進來了。」
聽到他誇張的描述，古勁烈臉上掠過一絲笑意，隨後又恢復冷靜。
「那邊的事情處理好了？」他指的是美國總公司的事。
「那當然，不過你最好還是回去一趟，有幾件大案子董事長說讓你決定。」
「讓她排進行程表。」古勁烈點頭同意。
方成一聽就知道這「她」指的是貝知果，他狡獪一笑。
「那要把她也安排進去嗎？」
古勁烈投給他一個冷冽眼神，卻讓方成瞭然一笑。
「好，我明白了，資料在這裏，我先出去了。」
方成一走，古勁烈拿過那些資料專心看着。
叩叩！敲門聲響起。
「進來。」
聽到低沉的聲音傳來，門外的貝知果忐忑不安地走進來。
「阿烈。」
輕喚聲傳進古勁烈的耳里，他抬起頭看向來人，隨即舒展了眉頭。
她總算進來了。他靜默不語，等着她先開口。
一陣沉默過去，貝知果先開了口。
「阿烈，下班了，你……還在忙？」她睜著大眼睛望向他。
「我還要忙。」他故意刁難，一雙眸子鎖住她，身軀往後靠向椅背。
她偏頭想了會兒，才慢慢的說：「喔，這樣啊，那……我先回去，晚點你再來我家好了。」
「不好。」他直接拒絕，繃緊的臉龐充分顯示他的不悅。
看他的表情，貝知果忍不住嘴角上揚，她越過辦公桌，走到他身邊拉着他的手。
「可是今天是爸爸生日，我們說好要一起慶祝的，現在你臨時要加班，又不讓我走，這……」
生日？對了，他都忘了還有這件事。
「你故意的？」伸手將她扯進懷中，他擰起眉頭看她唇邊泄漏的笑意。
明知他忘了還不提醒他，該打！
「呵呵，別生氣了，我們回家啦！」她撫平他眉間的縐折。
看她越顯美麗的臉蛋，他輕啄了下她的唇。拉她一起起身，隨後又低頭審視她。
「怎麼啦？」貝知果看他一徑盯着自己的衣服，心中有點緊張。
不好看嗎？可是若君姐明明說很好啊！
她低頭瞧了瞧，不安地問，「很難看？」
「不會。」古勁烈悶悶地說。
事實上是很好看，尤其配上她純真的氣質，更顯動人，他突然懷念起她原本老氣的套裝，現在的她很漂亮，難怪別的男人想認識她，還敢在他面前約她！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阿烈！」她喚回他遠離的思緒，確定他回神了才繼續說：「我先到蛋糕店拿蛋糕，順便等你開車過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