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靳亞軒和齊寧芙很擔心單夜遙,幾天過去了,雖然他們每一次與單夜遙聯絡時,她的語氣總是充滿著信心,但是他們非常清楚霧狂的脾氣,他的脾氣說得難聽點,簡直比糞坑裏的石頭還硬還臭,想讓他轉變心意,真的除非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酒吧里齊寧芙臨時找了一個男孩暫時頂替單夜遙,但是她總覺得他和單夜遙比起來,簡直是差了一大截。

不過店裏的生意也並沒有因為少了單夜遙而變差,只是吧枱前不再擠滿人罷了。

靳亞軒走進酒吧,瞥見齊寧芙一臉落寞的坐在吧枱前,他悄然挨近老婆身邊,偷偷地獻上一吻。"怎麼了?生意才開始,你就已經在發獃了。"齊寧芙輕撫著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我在想夜遙。"她的語氣很幽怨。

如此簡單的一句話,也撩起靳亞軒的挂念。"其實我也很擔心她,有時我覺得自己好卑鄙,夜遙只是和我們有緣而已,大家也才相識不久,我們就將她送入﹃虎口﹄,這樣會不會太殘忍了。""唉!其實當時我也只是想藉由夜遙想拜霧狂為師這件事,殺殺霧狂的銳氣,沒想到夜遙一去那麼多天,霧狂一點兒都不為所動,他也真夠鐵石心腸。"齊寧芙一直覺得有些良心不安。

"老婆,不如我們現在去霧狂那兒一趟好嗎?"靳亞軒愈想愈不放心,便如此提議。

"好,說走就走。"齊寧芙隨即跳起來。? ? ?

靳亞軒一將車子停好,齊寧芙就先跳下車衝到單夜遙的帳篷前。

單夜遙聽到有車子到來的聲音,也急忙衝出來張望,當她看到齊寧芙和靳亞軒時立即一臉興奮。

齊寧芙看見單夜遙,恍如隔世般緊緊地擁住她。"夜遙,我好想你。"單夜遙也緊擁着她。"我也是一樣。"靳亞軒一臉歉疚地瞅著單夜遙,輕聲打着招呼:"嗨!夜遙。""嗨!亞軒,你也來了。"靳亞軒瞄了一眼燈火通明的屋子。"怎麼?裏面那傢伙有沒有出來看你?"單夜遙無奈的搖頭。

"什麼你已經來了這麼多天,他都沒有出來看過你一眼?"齊寧芙氣得直跺腳。

"有啦,第一天跑出來對我發了一次飆,之後連人影都沒有瞧見,倒是管家常常溜出來看我。"單夜遙據實說着。

"好過分的傢伙,我齊寧芙一定要替你出這口氣!"說完她即怒氣沖沖地走到齊霧狂的門前。

"亞軒,你還不快去拉住寧芙。"單夜遙慌張地喚著靳亞軒。

他卻只是笑一笑、聳一聳肩頭。"攔不住的,這是他們家傳的臭脾氣。"當管家聽到急促的門鈴聲,早已猜出門外的到訪客人是誰,他拉開大門,沒等齊寧芙開口,他的手就指出齊霧狂的所在處。

齊寧芙悶聲不吭、怒氣沖沖地往齊霧狂的工作室走去||接着,神情焦急的單夜遙和滿臉不在乎的靳亞軒,也走進屋內。

管家領着他們走進齊霧狂的工作室,只是還沒踏進去,就已經清楚聽到齊寧芙的斥罵咆哮聲:"真有你的,你竟然放心一個女孩夜宿你家門外,一點都不擔心她的安危!"齊霧狂煩躁的瞟她一眼,也放下手邊的工作。"我可沒請她來,是她自己臉皮厚硬要賴在我這兒,我有什麼辦法?現在你們來了剛好,她是你們的人,等一下你們可以順便帶走。"門外的單夜遙聽見他的話,猶如遭到青天霹靂般,整個腦子突然嗡嗡作響,原來自己的一片熱忱及誠心想拜他為師的心意,竟被他如此看輕。

單夜遙憤怒地跑進他的工作室,衝到他面前。"我只是慕名想拜師,你竟然說我是厚臉皮賴在這裏不走,我終於看清楚你了,你不但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還是一個剛愎自用的小人,你只是個浪得虛名的人!"她一古腦兒的罵着齊霧狂。

在場所有人都被單夜遙的舉動震懾住了!

每個人都瞠目結舌地望着單夜遙,因為齊霧狂長到這麼大,還沒有人敢這樣罵他,只見他那羞花閉月的面容滿是怒氣。

齊寧芙和靳亞軒都立即上前用身體擋在單夜遙面前,他們擔心被激怒的齊霧狂發起脾氣來,會傷了夜遙。

"霧狂,你如果真的要傷害夜遙,那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靳亞軒正色望着齊霧狂。

"何止朋友沒得做,連親戚都沒得做。"齊寧芙連忙幫腔,恐嚇着他。

齊霧狂見他們竟如此護著單夜遙,還說這種話恫嚇他,一時愕然,納悶地直視着他們,又仔細瞧著單夜遙,這女孩到底有什麼魔力,能讓他的堂姐夫妻倆如此保護着她?

此刻管家也走到齊霧狂的面前。"老爺……"管家還沒說完,齊霧狂就先截住他的話:"怎麼?連你也想反抗我嗎?""如果有這必要,那也未嘗不可。"管家慢條斯理說着。其實當他聽到單夜遙毫不畏懼地指責著主人時,他的心裏除了佩服她的膽量外,更為她鼓掌叫好。

齊霧狂一聽連自己的管家都護著這女孩,不禁暴跳如雷。"敢情你們全聯合起來準備逼我就範?""老爺,我們哪敢逼你就範,瞧你說得這麼難聽,其實你也一直很關心單姑娘吧,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每天晚上都從窗戶看着姑娘嗎?"眾人都愣愣地看着管家。

"管家,你怎麼知道?"齊寧芙搶先一步追問。

"因為我每天一早要整理老爺的房間時,都發現老爺的窗戶沒關緊。"管家毫不隱瞞地說出來。

靳亞軒和齊寧芙愕視着齊霧狂,單夜遙也驚訝地睜著杏眼凝視着他||齊霧狂沒想到管家會如此細心,竟然會察覺到這細微的地方,倏然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麼事被人拆穿似的。

"我是擔心她會偷摘我院子裏的花!"他很勉強地擠出一句謊言,臉上的表情有點怪。

靳亞軒和齊寧芙聽了他的荒謬藉口,都忍不住爆笑出聲。

"霧狂,你種的花還沒到開花的季節哪。"齊霧狂一張花容月貌倏然泛起一片嫣紅,流露出無限嬌媚,已沒有方才狂怒的神色。

"老爺,其實您收了姑娘為徒,對您來說也沒有什麼損失,再說阿道夫先生不是說明天要帶他的門生來拜訪您,如果您也有門生,才能顯示出您和阿道夫先生之間的旗鼓相當。"管家將自己的想法分析給齊霧狂聽。

"阿道夫又捲土重來了?"靳亞軒不禁喃喃自語。

齊寧芙聽不懂他們的對話,她扯一扯丈夫的衣角。"阿道夫是誰?""阿道夫三年前曾經來這裏挑戰霧狂嘛,結果敗在霧狂手裏。"靳亞軒看了一眼他那沒記性的老婆。

"喔!我想起來了,好像是個英國人,對不對?"齊寧芙驚呼一聲。

靳亞軒點頭,微笑地瞅著老婆。

"怎麼?他又回來雪恥嗎?"齊寧芙問向齊霧狂。

"沒錯!"齊霧狂點頭。

"什麼沒錯!人家這次是說明帶着門生來……"管家在一旁着急,倏然插了句話。

齊霧狂瞪住管家,眼神似乎在警告他"閉上嘴巴".管家見狀,話還沒說完就打住了。

齊寧芙第一個跳到齊霧狂面前,手指着他的鼻子。"真不知道你的腦袋裏裝的是什麼?要你收個徒弟嘛,你就龜毛半天,而今挑戰者有門生,你的身邊卻空空的,你有沒有想過,阿道夫說明會帶門生來,也就是說這次他也許會讓他的門生應戰,那你呢?說你是天才,我還真認為你是膚淺的蠢才!"被齊寧芙數落了半天,齊霧狂才認真面對這問題,他低頭思忖著,也覺得自己有時似乎真的太過於嚴守己見……

齊霧狂思索半晌,抬起頭瞅著管家關心的眼神、靳亞軒和齊寧芙焦慮的眼神,還有單夜遙一雙渴望期盼的眼神。

"我答應你們收夜遙為徒。"他困難地將這句話擠出來。

說穿了他並不是怕收夜遙為徒,其實當他見到她的第一眼,就已經認為她是一位可造就的人才,只是心裏被她激起一股莫名的感覺,這感覺是他一直不敢去觸動的,他擔心自己會||齊霧狂才說願意收單夜遙為徒,齊寧芙就摟着單夜遙欣喜若狂地跳着,而靳亞軒和管家的臉上則有着說不出的興奮,難得霧狂願意試着認識他們以外的"陌生人"!

齊霧狂答應他們的要求后,他也有要求,但他的要求比較簡單||單夜遙必須暫住他這兒,理由也很正當,他要密集訓練她,以防阿道夫真的要以門生應戰。

齊寧芙和靳亞軒當然是贊成,至於單夜遙似乎更求之不得;還有管家,他一直認為家裏只有他們倆實在是太過冷清,多一個人也就多一份熱鬧,他當然是舉雙手贊成。

當晚,靳亞軒、齊寧芙、甚至管家都動手幫忙單夜遙拆除在院子裏的營帳,將一切恢復以往的面貌。

齊霧狂站在窗前凝視着他們,看他們臉上有着快樂的笑容,他的嘴角也微略掀動一下。夜遙這女孩的魅力實在太大了,大得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在她的身上他看到的是他渴望與所沒有的……快樂、滿足,還有一份常人不常有的毅力。

當一切又再次恢復以往的樣子時,他心裏卻有抹失落感,因為他不能再"光明正大"地從窗戶窺視着單夜遙了。? ? ?

單夜遙和管家站在門口送靳亞軒和齊寧芙離開。單夜遙心裏感謝着他們夫婦的支持與幫忙,如今才能讓她一圓心中的夢想。

之後,管家領着單夜遙進屋,並一一為她介紹著屋裏的一切。

在看到齊霧狂出現后,管家才退下,留下他們兩人單獨相處。

"謝謝你肯破例收我為徒。"單夜遙的臉上綻放着毫無城府的笑靨。

齊霧狂看着她,倏然發現她的笑靨是那麼純真、潔凈,宛如一朵無塵的荷花,不禁令他陶醉。

"其實收門生只是一個形式,最重要的還是靠你自己。""放心,我一定會虛心學習。"單夜遙的臉上依然掛着令他癡醉的笑靨,倏然她的臉上多了一抹俏皮的笑容。"那你會傾囊相授嗎?"哇!她還真直截了當,一點都不懂得客氣。

齊霧狂難得的被她逗笑。"既然要收你為徒,我一定會將所有絕活傳給你,你可是我的第一個學生。"他笑了!他笑的樣子好美、好柔,宛如畫中的仙女般柔媚嬌艷,令人如癡如醉。

"你可終於笑了,你笑的樣子好美,美得令人着迷。"單夜遙幾近癡迷地直愣愣盯着他看。

笑?是呀!他似乎很久沒笑過了,怪不得剛才微微牽動嘴角時都顯得有些僵硬,他更沒料到自己淺淺的一笑,能讓她有如此之大的反應。

齊霧狂連聽她讚美了他好幾聲"美",卻一點都沒有發脾氣的跡象,反而欣然接受,尤其當她那雙黑眸直愣愣地凝視着他時,那俏皮可愛的模樣讓他不禁為之心顫,轉眼間他歛起笑容。

單夜遙見他的神色在轉瞬間改變,她才突然想起之前齊寧芙警告過她的話,不能稱讚他"美"和"漂亮",這是齊霧狂的大忌!

她連忙歛起閑散的心態,"對不起,我一時之間太忘情,犯了你的大忌,請你不要生氣,我以後不會再犯,我會牢記在心裏不會再犯。"她情急之下嘰嘰喳喳說了一大串。

齊霧狂見她在頃刻間變得如此慌亂,一時之間也感到訝異,但是他心裏非常明白,他喜歡她臉上的笑容,而不是現在的慌亂。

"你剛才口口聲聲說犯了我的大忌,你到底犯了我什麼大忌?"單夜遙害怕的低下頭,只敢偷偷地瞄着他,用極小極細的聲音回答:"我要來之前,寧芙千叮嚀萬交代,說你最討厭人家說你美、說你漂亮,我剛才情不自禁連說幾個美……"她迅即噤聲,心裏還真怕他會大發雷霆,因為她在酒吧里已經親眼目睹過他生氣的恐怖模樣。

齊霧狂一怔,他是討厭人家說他美和漂亮,不過那是因為他們的稱讚都帶着一絲淫穢,但沒想到他的討厭如今卻變成他的"大忌".他不禁大笑,笑聲回蕩在屋內。"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因為你的稱讚讓我覺得很高興。""真的嗎?"單夜遙抬起頭,睜大眼對他一笑。

"真的。"他笑得好自然、好燦爛,讓人有如沐春風的感覺。"走,我現在帶你去我的收藏室,先教你一些酒的知識,也讓你大開眼界。""讓我大開眼界?"單夜遙興奮不已,她已經等不及。

"我的收藏品里有很多都是現在難得一見的名品。"齊霧狂的臉上還掛着柔柔的笑容。

單夜遙聽到有許多難得一見的收藏品,更顯得迫不及待,她主動半拉半扯挽着他,催促他帶她去見識一番。

齊霧狂也沒有推開她,反而任她拉扯,臉上的笑意卻愈益加深。

倏然聽到齊霧狂的笑聲,管家心裏一驚,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門邊。一看見他的笑臉,管家為之一怔,記得看到他上一次的笑容已經是好久以前的事,如今能再聽到他的笑聲、看到他的笑容,管家激動地眼眶悄悄濕潤||? ? ?

齊霧狂親自帶着單夜遙去見識他的收藏,只見一層層的木架上,擺着琳琅滿目、各式各樣的酒,並依著年份和等級、種類排列,雖然多但也井然有序。

看着這一切,單夜遙欣喜興奮,更激賞不已。

"這麼多的酒中極品,你是怎麼辦到的?"她很訝異於眼前所見的一切,語氣中更是充滿驚奇。

"有的是客人送的,有的當然是自己掏腰包買的嘍。"齊霧狂覺得她的問題實在有點好笑,不過能看到她臉上的驚喜笑靨,他也覺得很高興。

"夜遙,你學調酒,那你會不會品酒?"齊霧狂突然問道。

"我雖然會調酒,但是我並不會品酒,我的調酒技術是在補習班學的,至於其他的知識都是從書本里學來的,所以我根本不會品酒。"她毫不隱瞞地實話實說。

齊霧狂又不禁一笑,他就是欣賞她不矯揉造作的個性。

"那你為什麼會喜歡調酒呢?只為覺得時髦還是一時短暫的興趣?""其實我是看到一篇描述關於你與酒之間情感的文章,而深深地被它吸引住,所以才開始喜歡酒的,當我去學調酒時,更發現其中的樂趣,尤其是當我調出一杯讓人讚賞的酒時,我的心也會隨之飛揚,所以成為一個好的調酒師就成了我的夢想。"單夜遙說得眉飛色舞。

"對,夢想是人唯一生存的理由。"齊霧狂似乎有些感慨,語氣顯得幽幽的。

"那你的夢想呢?"單夜遙興緻勃勃地反問他。

"我?"這下可將齊霧狂問傻了,夢想……在他的心中已經沒有這個名詞了。

"好了,我們不要再討論下去,我先教你如何辨識酒的好與壞。"齊霧狂有意迴避她的問題。

當單夜遙一聽他要開始教她如何辨識酒,她顯得十分興奮。

"我先教你如何分辨葡萄酒和香檳。""為什麼是從葡萄酒和香檳開始呢?"單夜遙一臉的質疑。

"因為它的酒精濃度比較低,你比較能接受,再說明天要來的阿道夫就是這類酒的專家,所以你一定要仔細聽好,也要細細品嘗它們的味道,聞出它們的芬芳與不同。"齊霧狂非常慎重的囑咐她。

單夜遙也很配合地點頭應允著。

齊霧狂先拿出五隻喝葡萄酒專用的高腳杯,在她的面前擺成一列||"葡萄酒要用精確、清楚的字句來形容它的風味和特質,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所以你必須親自去品嘗,才能真正體會出每種葡萄酒的不同。"單夜遙明白齊霧狂的用意,很認真的點頭。

齊霧狂開了五瓶不同風味的葡萄酒,一一傾注於杯里……

他先拿起一杯,輕輕地晃動它,再用鼻子深深吸氣,聞着它所散發出來的香味。

單夜遙仔細的觀看他每一個動作,然後也拿起一杯依樣畫葫蘆地學着他的步驟,當她淺嘗一口后卻倏然大叫:"哇!這杯好難喝喔!"齊霧狂從她的手上將酒杯接過來,也啜飲一小口,隨即閉上嘴將它吞進肚裏。"你說說看它難喝的感覺。""嗯……"單夜遙思忖著,"它有股類似發霉的木塞味。"齊霧狂對她的答案感到滿意,頻頻點頭。"沒錯,這瓶Corked葡萄酒就是帶着木塞味,它的等級是屬於次等的。"單夜遙又拿起一杯,以同樣的方法啜飲。"嗯,這杯的味道就棒極了,當它流進喉嚨時口中還留着芬芳的餘味。"齊霧狂接過杯子,以同樣的方式喝一口。"你說對了,這瓶酒就叫﹃餘韻﹄Aftertaste,當酒液流入喉嚨時,口中的確還會留着余香。夜遙,你真的很令人驚訝,你確實是有這方面的天分。"他不得不對她刮目相看。

接下來連着幾杯酒,單夜遙都能輕易說出品嘗后的感覺,而且是非常的貼切。

齊霧狂滿是歡喜的瞅着她,他很高興自己所收的第一個門生確實是位"高徒"!

五杯試完,單夜遙又欲罷不能繼續要求試嘗另外五杯,接着又五杯……

一直到她已經分不出酒的味道,覺得頭昏目眩,才甘願停下來。

"霧狂,我……不行了,我……想睡……"說完她雙眼一閉,就趴在桌上睡著了。

齊霧狂看着她通紅髮燙的小臉宛如一顆紅熟的蕃茄,不禁搖搖頭。

"唉!這樣就倒了。"無可奈何,他只有將她輕輕地抱起。但他一下子就抱了起來,懷裏的佳人卻絲毫沒有感覺,他低頭凝視着她。"呵!當真睡著了,還睡得這麼沉,不過你還真輕盈。"齊霧狂將她輕放在客房的床上,當他觸及她那天使般無憂的睡顏時,心中不禁萌生一股莫名的悸動||管家躲在一旁不時觀察著齊霧狂和單夜遙,看着他們平和的相處,尤其齊霧狂的臉上更有一抹他從未看過的神色,他的心也隨着齊霧狂的改變而覺得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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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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