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楔子

耀眼的陽光普照,美麗的山巒與潺潺溪流交錯在位於西班牙南部安達魯西亞這一片肥沃平原上。在這平原中,有座古城長年散發着沈穩、強勒的生命力,這裹的居民樂天豁達、熱情浪漫,而這座格拉那達古城是一個傳奇色彩濃厚的城市,就像艷陽般耀眼光芒,令人目不暇給。

散落在山間的耀眼白牆褐瓦的村落環繞着古堡和教堂,這裏有最濃厚的西班牙風味,有阿拉伯文化、吉普賽文化與天主教文化混合而成的五、六百年獨特風貌。

在這裏,回教王宮、清真寺與天主教堂雜陳,鬥牛、佛朗明哥舞等文化國粹,生動地活躍在民間。

山腰下的舊城牆外一個個洞穴,就是吉普賽人的山居聚落。

此時,有位戴帽身着長袖衣褲休閑服,黃皮膚的單身女郎往聚落方向而來。

她拿着一本好像旅遊手冊,東張西望地似在尋覓什麼?

在別人的眼中,她或許是遊客,事實上,她是拎着滿腔尋親的熱血,單槍匹馬來到這陌生的國度。

踏上這古城,她有歸鄉的感覺。來之前,她很有計劃地到書店買了一本圖文並茂的「西班牙之旅」,幸好這本旅遊書描寫得很詳細,幫她如願以償回到故土。

這算不算她的故土呢?她是台灣的中國人,可是她身上卻流有吉普賽人的血液。吉普賽人的血液,這對她而言,是驚是喜,從小就想流浪的她,竟然早有流浪的血液與本質,這一天大的發掘非同小可,不能等閑視之,幾經思索,她決意來找尋流浪的生母。

邊走邊想的她,沒有察覺背後有個機靈且髒兮兮的小男孩跟蹤,小男孩像乞丐般穿得破破爛爛,等她佇足在搜尋目的地,小男孩即上前搭訕。

他嘰哩呱啦講著西班牙話,她壓根兒聽不懂,取出語言翻譯機,似乎不太派得上用場,手忙腳亂地按不出要講的話。

「Whatdoyousay?DOyouspeakEnglish?」

她的英文不是頂好,但簡單的會話還可以上口,可惜這兒不流行英文。

小男孩搖頭,一副莫宰羊的表情,伸手要錢的姿勢,她會意,見他疲憊、慵懶,乾脆從旅行袋中的錢包取出一枚硬幣丟到他手中,免得囉嗦窮纏。

小男孩拿了錢幣,高興萬分,出其不意地身子一躍摟上她,她眼見髒兮兮的小男孩趴向自己,嚇得急忙推開他。

小男孩也識趣,捏著破爛的衣裳笑呵呵地跑走。

她低頭想把錢包收好,那知,錢包不翼而飛。她恍然大悟,原來小男孩是扒手,完了,裏面還有護照呢!

她急了:「喂,Badboy……」

瞥見那小男孩的身影即將消失在狹巷,她急如星火地追上去。

但是,那狹窄巷弄如迷宮似的,小男孩不見了,她人卻絆到路邊的大乞丐,帽子也掉了。

「Hello﹐ChineseBoy,你的帽子。」那乞丐望着光頭的背影。

跌個狗吃屎似的她,一聽大乞丐會說英文又會講中文,立刻爬起來揪著那長著一副模特兒般卻黑污污的英俊乞丐,怒火攻心地:

「剛才那王八蛋小扒手一定和你是同黨,還我錢來。」

那大乞丐莫名其妙,聽她聲音是女生,卻理個光頭像個男生,但長相又漂亮得很,眼睛還帶點野性的美,不免詫異:

「妳是陰陽人?」他的中文不標準,但仍讓人聽得懂。

「呸,你才是陰陽人呢,你這臭乞丐,想拖延時問,快說,那個穿得破破爛爛的小乞丐往哪襄跑去了?」

「妳找小乞丐做什麼?」看來他曉得那小男孩的去處。

「他偷我的錢包、我的護照。」

「哦,妳叫什麼名字?」那英俊乞丐若有所思地。

「黎芷若,英文名字叫Honey。」

「Honey,哦,原來妳叫﹃親愛的﹄。」他現在弄懂她是女兒身,有趣地望着她迷人的臉蛋。這臉蛋吸引住他的目光,也勾住他的心神。

「去你的,親愛的不能亂叫,我的英文名翻譯過來是﹃漢妮﹄。」若不是這乞丐斯文英俊,她才懶得和他多說話。

其實,這英文名也是她為了護照上需要,隨便抓個喜餅的店名充數的,那時根本沒想到會被拿來調侃。

「親愛的,我幫妳去抓小鬼回來,妳幫我看着毯子和帽子。」那英俊乞丐毫不避諱稱呼她,然後將帽子裏的錢抓了精光,一溜煙就跑,根本沒有給黎芷若說話的機會。

黎芷若只有眼怔怔、愣忡忡地坐在那毯子上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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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吉普賽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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