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阿卡納提配合黎芷若住在西維爾,現在是鬥牛的旺季,雖然鬥牛場不同,身為鬥牛士的立場都是一樣的。阿卡納提除了投入鬥牛職業活動外,就是學習彈結他及正統的佛朗明哥舞,他不是上台表演,而是自得其樂,因為他的工作是白天,而黎芷若的工作則在晚上,所以除了晚上共餐外,他們的生活與睡眠是無法配合的。

除非他們都沒有演出,才能共處,而羅尼開始迷上小鬥牛活動,他總是拉着阿卡納提到村外去指導他和幾位青少年模仿鬥牛動作。羅尼和青少年們用木板圍起一塊場地,裏面放了小公牛,在阿卡納提的悉心指導下,羅尼漸漸熟悉牛的習性,也培養了鬥牛技巧。

當別人上陣時,阿卡納提指導后就回羅尼身邊為他上課:「要成為一名鬥牛士,不僅要有矯健靈活的身體,還要有高超準確的刺劍技巧及對兇猛公牛習性的了解,更重要的是必須具備足夠的勇氣,你將來真想成為鬥牛士?」

「嗯,我要去登記為斗小牛者,以後再成為正式的鬥牛士。」

「鬥牛有時要面對死亡,你不怕嗎?」

羅尼堅強地抬頭挺胸:「不怕。」

「那你不幫Honey伴奏啦?」

「現在可以,等我長大,我希望從事比較刺激的工作。」羅尼不想一成不變。

「我卻想休息了。」

「為什麼?」

「一個鬥牛士,往往要在榮譽和生命之間做抉擇,一邊是鮮花、歡呼和女人的青睞,另一邊就是死亡的召喚,我有幸到現在都安然無恙,有些臉上的疤痕是鬥牛的永恆紀念,但不保證往後沒事。我和Honey,在歷經瀕臨死亡經驗后,我想珍惜自己的生命,和Honey廝守一起,尤其現在看似天天碰面,事實上談話機會很少,Honey把精神都集中在舞台上,實在讓我有點吃不消。」

以前他希望夢中情人是能為他跳舞的吉普賽女郎,現在,夢中情人的黎芷若卻是為了職業而跳,為了觀眾而跳。她已不屬於他,是屬於大眾的情人,更嚴格的說,她一開始就已經申明暗示不是單屬於他的情人,而是屬於舞台上閃耀之星,因此他不能奢求,只能配合,造成他心裏不太平衡。

已經持續一個月的配合,阿卡納提在「女人應以男人為主」的傳統觀念作祟下矛盾不已。

當初他為了配合黎芷若住在西維爾,是表明白己可以為愛情而放下親情,也避免母親和她再起衝突。儘管黎芷若說互相欣賞彼此的工作,但,到現在,黎芷若只有在格拉那達看過他一場鬥牛表演,而他已觀賞過她好幾場表演。由此而想,他覺得黎芷若愛他沒有他愛她來得深,所以她不在乎。

再過幾天,黎芷若就要應邀到大城市去巡迴表演,黎芷若並沒有強求他陪行,是他怕她孤單,自己先應諾,現在,在指導羅尼斗小牛,讓他又重新去思考這些問題,他有點反悔不該承諾陪行,在黎芷若的眼光里,他是一個不起眼、毫無作用的小角色,比羅尼還不如,他陪行叉有何用?

儘管他想多與黎芷若相處一起,但因工作上的隨行相處卻是他不太情願的。

「哥哥,回家吧!」羅尼喚醒他的沉思。

「羅尼,以後你希望女朋友是什麼樣的?」

「哦,我還沒去考慮,也不想去定義,那好累,給自己心理一種壓力,也給別人壓力,說不定長大后我女朋友很多,如果自己受限,那就減少機會了。」

羅尼可愛天真的表情,帶着挺務實的話,把阿卡納提逗笑了。

「風流的男孩。」

「哥哥,姊姊和別的女孩不同,你不要辜負她對你的真情。」羅尼搔搔頭,笑道。

「只怕是她辜負我對她的真情。」阿卡納提感嘆道。

「姊姊不會的,我帶她去找瓦達莉時,她看到你送我的小照片,還跟我要呢!如果她不愛你就不會想留你的照片。」

「她說愛我,可是卻把重心擺在工作上,我只是她生活上的配角,工作才是她的主角。」

「姊姊出名呀!要趁年輕多賺點錢。」

「我不出名嗎?我比她早出名哎,卻是我要配合她,不是她配合我。」

「哥哥,你對姊姊不服,你嫉妒她成名?」

「不是嫉妒,羅尼,以後你長大,女朋友的名氣蓋過你,你會怎麼想?」

「很高興呀!我們可以一邊賺錢一邊去玩樂,還可存錢結婚。姊姊帶着我賺錢,你看,我穿得漂亮又乾淨,也不用再去行竊了,多好。」羅尼慶幸遇到黎芷若,使他從窮苦日子裏翻了身,舒適又愜意,還可以斗小牛,這都拜賜於黎芷若的恩情,他不會忘恩負義的。

阿卡納提固然同意羅尼的說法,但從小沒受過苦的他儘管體驗過乞丐的生活,並不希望黎芷若成名到把他視若一個小角色,他多麼企盼每次鬥牛時,她能在觀看台上用眼神鼓勵他、讚美他、分享他的榮耀與驕傲。

然而,這種企盼似乎是奢侈的想法,黎芷若情願把她的浪漫風情展現在舞台上,對他反而愈來愈吝於付出了。故此,他留在她身邊也沒意義了。

* * *

凌晨,阿卡納提特地等候表演結束歸來的黎芷若。

黎芷若很詫異他嚴肅像要宣佈希么似的凝重表情。

「Honey,我決定回格拉那達去。」

黎芷若起先一愣,旋即冷笑:「到現在你還三心二意,拿捏不定。你要我留在你身邊,卻是要我依照你,我辦不到,我要的只是你留在我身邊,配合我,但現在看來,你也辦不到,不如我們分手吧!」

「我不是要分手,西維爾雖然比格拉那達熱鬧,可是我還是喜歡格拉那達的氣氛,那塊土地讓我自在點,這是我經過三思才做的決定。」

黎芷若也乾脆:「你愛那塊土地甚過於我,既然留不住,就依你的方式,你回格拉那達,我則巡迴表演去,彼此心裏減少負擔,未嘗不好。」

黎芷若看阿卡納提一副痛苦的決定,也不想逼他,人各有志,強求是無用的,縱然彼此落了單,但各有天地發展,誰也不遷就誰,至於感情的緣分,她不想煩惱自己,暫擺一旁吧!

阿卡納提如願地回到格拉那達,一踏進家門,本欲高喊母親,讓她驚喜一下,那知卻聽到母親房裏傳來聊話聲,他詫疑豎耳傾聽,不禁一驚,母親房裏有男人,這意味着母親交了男友。

他半驚猶喜,母親獨守空閨了二十幾年,如今有個伴添增生活情趣,他不反對,只要母親快樂就好。

正想着,房門開了,走出米勒來,阿卡納提一見,呼出:「米勒叔叔,是你。」

原來母親的男友是米勒,這小時候他就認識的叔叔,只是關係不會很密切,因為米勒每隔一陣子就會四處做生意去。

「阿卡納提,我的女兒呢?」

阿卡納提被問傻了,米勒叔叔沒結婚,何時有個女兒,還向他要女兒,這就玄了,一時不知怎麼搭腔?

在房中的馬汀娜,一聽到兒子回來的聲音,疾步而出。

阿卡納提見母親春風得意的模樣,讚美道:

「馬汀娜,妳變漂亮了,是因為戀愛嗎?」

馬汀娜微笑,不多做解釋,米勒是她手上對付瓦達莉的王牌,她不能說穿。當她瞥見地上的行李,高興地說:「阿卡納提,你要回來住了?」

阿卡納提點頭,米勒再度問:「我的女兒呢?」

「米勒叔叔,你何時有個女兒?」

「我的女兒就是你的女朋友黎芷若,她是我和瓦達莉的結晶。」

阿卡納提更驚,這不是親上加親嗎?自己的母親和黎芷若的父親是一對。可是,米勒叔叔怎麼肯定是黎芷若的生父,黎芷若在台灣不是已有一個父親嗎?

「米勒叔叔,你有沒有搞錯?Honey的父親在台灣啊!」

「我才是她的生父,台灣的那個是被瓦達莉蒙蔽了。」米勒毫不置疑地。

「你碰到瓦達莉了?」

「嗯,在她垂死之際救了她后,她告訴我的,我不知道你們在何處,你母親又不告訴我,現在你回來了,就可以帶我去見黎芷若哦!」

阿卡納提搖首:「你暫時見不到她了,她一早已經啟程去巡迴表演,兩個月後才回來。」

馬汀娜猜想兒子回家的原因:「她去表演,就把你轟回家來,這女孩太現實了。」

「是我食言不陪她去的。」

米勒敏感:「你們吵架?」

「沒有,我們互相找不到共同生活的平衡點,不如暫時分開,讓彼此思考一下怎麼能突破,Honey要這段感情結束,我不願意。」

「傻兒子,她想分手,你幹嘛執著?」

「妳甭想再拆散他們。」米勒斜瞪着馬汀娜。

自那次他不聽從馬汀娜的命令,馬汀娜想抓住他,乃化剛為柔,哄誘米勒住進她家,丟下瓦達莉一人住他的破屋。

米勒並沒有曲意奉承馬汀娜,原本他有些喜歡馬汀娜,但自那次他抗命后,反奴為主地過起舒服的日子,而且馬汀娜刻意地和他保持距離也尚未結婚,因此他並未真的置瓦達莉不顧,究竟瓦達莉是他的初戀情人,所以,他偶趁馬汀娜不在時,偷偷回家探望。

瓦達莉在慢慢調養下,已逐漸恢復往日丰采,青春是不再,可是中年風韻猶存的她還是挺吸住人的,當然也吸引回米勒的垂青。

米勒的想法是,當年娶不到瓦達莉,現在馬汀娜故作投懷送抱,他們互相利用,不需付出感情,也算是做給瓦達莉看的,算不算報復,他不是很肯定,反正回去探望瓦達莉,瓦達莉對他的好令他流連忘返,嚼味不已。

唯一讓他遺憾的是未再見黎芷若,好把前疚釋清,當然他不會再助馬汀娜為虐。

「米勒,瓦達莉的話不可信,你不聽我的話趕她走,還會吃虧的。」這陣子,馬汀娜為了先聲奪人,故尚未付諸行動對付瓦達莉,一再告誡。

「不會,她這回不會騙我的。」米勒一邊說着,一邊想着瓦達莉的柔情在他身上觸動的情景。

馬汀娜懶得跟他爭執,兒子回來了,便以阿卡納提為重,棄米勒一旁。

米勒見沒人理睬,樂得輕鬆跑出去,女兒見不到,乾脆去看瓦達莉,順便知會她一聲。

米勒還未走回破屋,遠遠地就看見瓦達莉捧著一個箱子回家,他甚疑地緊踵而回。

回到屋子掩上門,瓦達莉坐在炕上從箱子內取出珠寶及錢來端詳,米勒立即推門而入。

「哇,妳怎麼有那麼多錢?」

瓦達莉見避不過,不願說出以前害人之事,這是她剛剛到地窖內挖出所藏的,於是順口隨謅:「這是我以前和桑卡尼共同存下來的,你都問不出女兒的下落,我想自己去找。」

「不用找了,阿卡納提剛才回來說她去巡迴演出了,我們等她回來再去會合。」

「哦,我女兒成績斐然,居然成名到各地去演出,真了不得。」

「也是我女兒呀!」米勒刻意強調,暗觀瓦達莉的表情。

瓦達莉似乎洞悉他的心,笑捱向他:「當然是你的,等她回來相見,你可以子細瞧瞧她和你相像之處。」

米勒感染了興奮,牽起她的手:「女兒有成就,應該存不少錢,妳又有錢,我們可以搬離這裏住好一點的房子。」

瓦達莉不太相信:「你想跟我們同住?你捨得離開馬汀娜?」

米勒心有腹案地:「馬汀娜當然不願我離開她,所以我才偷偷回來見妳,就怕妳仍在欺騙我,那我就只好住免費的房子,娶個有錢的太太啊!」

米勒明顯的刺激之語,瓦達莉並不以為忤,她有信心把米勒慢慢搶回自己身邊,所以放任米勒住在馬汀娜家。自己既已青春不復返,就必須抓住一個男人,當初是她有負於米勒,如今讓米勒嚐到放肆的生活,也算消極式彌補虧欠,對她是沒什麼損失的。

她攀上米勒,兩隻手指像蛇般在他身上游移,她的放肆大膽在二十幾歲時是這樣,到四十幾歲也是如此,只要遇上她的男人,沒有一個能躲得了她的風情。

色,不是男人的專利,女人也有,一向男人是明的色,女人是暗的色,沒有女人的色誘,如何勾引男人動心,男女色心皆動,也就成其好事。皆是色不迷人人自迷,那便慘了,色就變成壞事多得不可勝數了。

幸好米勒是較單純的,他不貪心,有一個女人就夠了,但是他這投機的心態總是不長久的。

米勒和瓦達莉正浸淫在數錢中,不意被馬汀娜破門而入撞見了。

「好呀!我和阿卡納提聊完夭,遍找不到你,猜你一定跑回來這裏,果然不錯,也證明我的懷疑,當我一不在,你就和瓦達莉約會。」

瓦達莉乾脆開始宣戰,纏着米勒:「帶我住進她家。」

米勒本就有此意:「馬汀娜,我們三人從今天起要住一起了。」

馬汀娜怎麼能嚥下這口氣:「你們休想,連你,米勒,都給我滾出我家。」

米勒可不像當年的窩囊,他既然入主馬汀娜的家,是不輕易退出的,跳下炕抓住馬汀娜的頭髮:

「我們是阿卡納提的丈人和丈母娘,跟你們住在一起也不為過,就算妳遲不和我結婚,我也住定妳家了,為了保命妳非答應不可。」

旁觀的瓦達莉洋洋得意,快打贏這一仗了,而被反制受逼的馬汀娜則暗叫自己的失算。

* * *

馬汀娜在半屈半就中,讓瓦達莉踏入她家,但她心中又怨又恨,怨自己老是失敗者,恨瓦達莉總是掠人為先。

阿卡納提一看瓦達莉失去青春仍是不改其性,登堂入室到他家,和母親、米勒叔叔糾纏不清,非常忿怒。

以前瓦達莉做了不少錯事,他不計前嫌,現在竟然迫害到母親,他不能坐視不管。

「瓦達莉,妳得滾出我家,否則我對妳不客氣。」

「哎,阿卡納提,是你母親答應的。」

阿卡納提面對母親直問:「馬汀娜,妳決定要過這樣的生活?」

馬汀娜囁嚅地:「是他們逼我的。」

米勒揪住馬汀娜的手臂,故作柔情:「馬汀娜,妳捨得沒有我?」

阿卡納提分開他們:「米勒叔叔,你的做法是我不恥的,我已經看出來了,你和母親並沒有愛情,只是相互利用。你和瓦達莉滾出我家,別污了我家,也別欺侮我母親。」

這回阿卡納提準備護母親護到底了。

馬汀娜被兒子一挑明實際關係,不禁羞慚了臉。

米勒不輕易退讓:「先問問你母親,希望我離開嗎?」

「馬汀娜,你何苦一生和瓦達莉為了男人扯不清呢?」阿卡納提真不願看到兩個女人終其一生互斗著。

馬汀娜被兒子這一說,激憤地說:「我就是不甘心自己總是輸瓦達莉一截,她有什麼特別,心腸那麼壞,臭女人。」

「妳也好不到哪裏,害過我女兒。」瓦達莉以牙還牙地。

「住嘴,妳比我母親狠上千倍。」

阿卡納提終於忍不住了,把瓦達莉以前的事一口氣都抖出來,為的是保護母親的尊嚴。

米勒目瞪口呆,了解到瓦達莉害過兩個男人,更曾向阿卡納提下咒並加害第三個男人,幸好黎芷若破解她的咒語而不得逞才變回平凡的婦人。

瓦達莉臉色一陣鐵青,可是也無可奈何,她現在是個弱女子,靠的是殘餘的美貌在籠絡米勒,對於阿卡納提的指控陳訴,毫無辯駁餘地。

「米勒叔叔,這種女人你還敢要,小心哪一天被她害了?」

「阿卡納提,妳明知我已無招架能力,還不放過我?」瓦達莉幽怨道。

「那妳為什麼不放過我母親,處心積慮要再逼迫她?」

「是馬汀娜先沖着我要報復,才激起我反擊的。」

阿卡納提失笑:「米勒叔叔,你最笨的,被兩個女人玩弄在手中,還沾沾自喜。」

米勒不信,他認為阿卡納提故意挑撥,便問她們:

「其實妳們兩個都喜歡我,對不對?」

馬汀娜毫不遲疑:「我不喜歡,我是為了報復才故意說要嫁你,現在也不需要做作了。」她是經兒子的啟思有了自覺。

瓦達莉撥弄著指甲:「米勒是我女兒的父親,又救回我的命,我不能再丟棄他,至於喜歡的成分,我想是米勒多過於我吧!」

兩個女人的答案都不一樣,結果都是把米勒視為不足輕重,真如阿卡納提所言,她們終其一生只是為了男人在爭勝負,只是為了輸贏在互相報復。

「看妳們活得多沒價值,為了報復出賣自己,為了怨恨,不斷鬥爭,結果呢?沒有兩敗俱傷,也被米勒叔叔坐收漁翁之利。」阿卡納提這下子連母親也諷刺了,所謂忠言逆耳,他認為不說點難聽的話是不會有效的。

「咦,阿卡納提,你剛才不是說我被她們玩弄手中,現在怎麼又說是我坐收漁翁之利?」米勒抗議。

「你們彼此想一想立場,我所說的都有啊!」

馬汀娜不出聲,瓦達莉也三緘其口。

阿卡納提瞄一瞄母親,清清喉嚨,正色地說:

「馬汀娜,父親已經死了,我和瓦達莉的前帳也不想去算,只請妳別再和瓦達莉斗個沒完了。瓦達莉,當妳踏出我家,就請妳不要再來騷擾我們,讓我們過寧靜的日子。」

「阿卡納提,只要馬汀娜不再心存報復,我願化干戈為玉帛,但我們不可能不來往,如果Honey成為你的妻子,我們將成為一家人。」瓦達莉很自如地。

「Honey已說過不認妳這個母親,而米勒曾擄走她想餓死她,我想她也不會認米勒為父親。」

馬汀娜順着阿卡納提的尾語:「還有,我不會認Honey為媳婦的。」

阿卡納提一怔,母親到現在仍無法將黎芷若及他的事和瓦達莉的事劃分為二,老是混為一談。這點是有待與母親溝通的,因為他極力設法把黎芷若叫回格拉那達,而這點也是不易做到的。

「我看阿卡納提,你先操心我女兒要不要進你家門當媳婦再說吧!」

瓦達莉說完拉着米勒迅速離去。

馬汀娜攤牌了:「阿卡納提,我聽你的,不再心存報復,你也得依我,既回家來,就和Honey斷了,再也不要去找她。」

「馬汀娜,妳對Honey的排斥,一直讓我為難,這次我們暫時分開,是想求心態的平衡,妳如果不能消除對她的反感,我就無法帶她回格拉那達來。」

「我真不懂,你為什麼執意於她,漂亮美麗的西班牙姑娘那麼多,閉着眼睛隨便挑一個都不比她差。」

「馬汀娜,妳不懂的,每個年齡層的愛情價值觀是不同的,我不求妳了解,但有一天我再帶Honey回來,請妳善待她,不要再和瓦達莉相提並論,她和瓦達莉究竟不同,而妳想再找老伴,我不反對。」阿卡納提雙重意味的明示與暗示。

馬汀娜不吭氣,她回房默默去思考。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愛上吉普賽女郎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台言古言 愛上吉普賽女郎
上一章下一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