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

第 六 章

當她換裝完畢亮相之時,逸白整個人又是一震。

「怎麽樣?」雖然心裏羞澀,但是她仍刻意的強調道:「夠炫吧?迷你、露肚裝,是最新流行的款式。」

「這件衣服……」

「是兩年前你買給我的,我一直保留着。」乃葳深深的望住他,「你給我的一切,我都會永遠的保留。」

逸白的心頭一陣衝擊,他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誤解了她……

「工作吧!」乃葳轉了身,翻飛的裙擺下露出兩條渾圓修長的大腿,她睨着他,充滿挑釁口吻的說:「用你最專業的能力,來留住我最美的一刻。」

專業?當逸白一如往常地對準鏡頭時,卻發現自己觸了礁,他好像再也無法找到焦距。

她像是悠遊海洋的美人魚,美麗無庸置疑。可是,對他來說,她的美是熟悉的、是思念的,更是一種挑逗。

鏡頭下伸展肢體的她,搖身化為蠱惑的妖精,擺明在挑逗他、勾引他,她害他無法屏氣凝神。

不錯!她永遠忘不了他撫觸自己時的激動,如今,她要引領他,窺探那幾度折返的禁地。

「你知道嗎?當年我才換上這件衣服,我們就被人追殺,我還曾一腳踢得人家動也不動,你那時還說多踢兩下,那男人會流鼻血,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她坐在床上,張開大腿,一隻手輕擱在兩條大腿間的小小三角褲上,身子才往前微傾,巍顫的乳波便盡現眼底,她另只輕捻發梢的手,巧妙地遮住了粉紅的蓓蕾。

「你說,我擺的姿勢好不好?」她故意問道。

「好……」逸白吁了口氣,一種莫名的燥熱倏地湧上來,「不過,你……話太多了。」

她哪是來拍寫真集的!?

每換一種姿勢,她總不忘敘說一段「往事」。

她的一字一句,在在撩撥着他努力壓抑的情愫。

趁着她更衣的空隙,他忙亂地點了根香煙,大口大口的吸著……

「逸白。」背後很快地傳來熟悉的呼喚聲。

在吐出雲霧的同時,他掉回頭,立即「咳……」地大嗆一口,然後彈落指間的香煙。

她……竟然全裸!

逸白很快的蹲身去撿香煙,卻在那半截煙的旁邊,瞥見一雙白皙的腳丫子。

乃葳低頭俯視他那頭黑髮,一種前所未有的驕傲感悄然升起。

她終於戰勝了那一再作祟的自尊與矜持。

今天的她,要與他袒程相見。

儘管他再也記不起她。

乃葳抱着滿腔的聖潔情愛,可是,那個撿香煙撿了老半天仍抬不起頭的男人,似乎不領情。

「半根香煙有那麽重要嗎?」她硬是不閃讓。

只要他抬個頭,只要他站起來……

「你……有這個必要拍全裸嗎?」他悶悶的嗓音傳了上來。

「人有時候會笨到不懂得考慮是否必要的問題。」她輕聲答道:「你介意嗎?我不相信你沒拍過其他女人全裸的寫真——」

「我就是不想拍你,你不一樣!」他低沉出語。

放棄了香煙,他別過臉,自另個方向站起身來。

忽然,一種溫柔的壓力施加在他的肩膀。

她伸出手掌,在他的背後緩緩的撫摸,每一下,都專註無比。

「為什麽我不一樣呢?我喜歡你這一句話。」接着,她繞過他的腰圍,環抱住他,臉頰倚住他溫熱的背脊,口裏吐出真心:「你知道嗎?當我一想到你的視覺、觸覺和心思都曾放在別的裸體美女身上時,我就渾身不舒服,我嫉妒、嫉妒得快發狂!就像剛才那個女人,我發誓,我真的很想狠狠的踹她幾腳,我是說真的!」

一抹微笑忍不住的飄上他唇角,逸白當然相信她所言屬實,那才是真正的周乃葳。

「那是我的工作,更何況——」他口是心非的話說了一半。

「何況什麽?」

閉了眼,調息之後,逸白說着自己最痛恨的謊言:「何況以我們目前的關係,彼此似乎都沒個權利去干涉對方,不論過去如何,經過這些日子,於我於你,相信都有所改變,甚至各自有了對象也理所當然——」

「當然個屁!」他的話在挑釁她最「原始」的火爆脾性,乃葳放開他,激動的大嚷:「你怎麽可以對我說這樣的話?我不要求擁有干涉你的權力,但是,你卻不能污衊我對你的專一。」

「專一?」與他揮別,旋即委身他人的「專一」?

逸白的內心在天人交戰着。

「我不想拍了,你……回去吧!」

「你……什麽意思?」未免太不「人道」了吧?她竟然裸著身被他驅逐出境!?

「我說……你的生意我不想做了。」

「不想做?我看,你根本是不敢做!童逸白!你是個孬種!你不是男人!」她在他後腦,發飆了。

「二年前,一樣是你轉個身,就可以擁有我,可是你一樣不敢,那時候我可以體諒你的道義、你的情操,可是現在呢?你完全忘了我,卻一樣不敢轉過身來面對我?為什麼你可以那麽自然的面對其他的女人,就是不敢看我一眼?你告訴我呀!難道……你眼中的我,真的那麽令人討厭?」說着說着,她嗚咽起來。

逸白再也無法承受心頭沉甸甸的重量。

他毅然轉身,扶住她微抖得肩頭搖晃吶喊著:「不是像你說的,我怎會討厭你?我是不想……不想在我的工作室發生任何『意外』,你又何必一直逼我?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麽?」

「做什麽?」乃葳淚眼汪汪地凝視着他。

「做愛!」他瞪着她,簡潔的迸出一句話。

乃葳的心跳瞬時加快。

他仍一副很生氣的模樣,「我沒必要道貌岸然,可是,我從來不允許自己在工作時有雜念,也不曾對鏡頭下的女人動心,偏偏你卻讓我壞了原則。」

他的手跟口氣一樣帶着高溫,輕輕觸摸她的裸肩,惹起她一陣顫慄……

激情,在瞬間引爆。

一番激情過後,室內甜膩的空氣依舊惑人。

逸白親吻着她粉紅色的乳蒂,溫柔的撥弄着她的髮絲,開口了。

「葳……」

「嗯?」

「你……不是已經嫁給狄倫克了嗎?」

沒有直接回答的乃葳,瞬間全身一僵。

「你……你已經恢復記億了?」

「我……」逸白坦言道:「其實我早已恢復記憶了,只是——」

「只是你一直在欺騙我?耍着我玩?」乃葳立刻坐起身來,找着衣物,怒氣衝天。

「而且,你還在背地暗中調查我?」她一邊穿衣服,一邊回頭抗議。

「我……不是這樣子的,事實上我不是存心欺騙你,而是……在當時我根本說服不了自己去相信你。」

「你不相信我?你——」她為他奉獻出完整的自己,他居然在質疑她?

發火的乃葳正打算拂袖離去,卻被背後一道勁力攔截。

「我不許你走!」他的手臂自背後攔腰抱住她。

「既然你一直在懷疑我,那還有必要留下我嗎?」她冷冷的回應。

他卻一頭埋入她的秀髮,唇移向她耳腮,切切低語道:「乃葳,不要任性好嗎?經過這些波折,我們好不容易得以重聚,我們之間真的再也容不下多餘的猜忌、誤會,難道你不知道相愛容易相守難嗎?我已經失去過你,甚至失去過自己,而現在……我只想找回一切,可是怕只怕……」

聽着他語氣彷徨的真心話,她的心瞬間軟化了。

為情所累的得失,又豈只是他一人消受?

她輕撫着他抱腰的手,頭枕在他寬厚的肩上,嘆了口氣道:「其實說起來也不能怪你,當初我就那樣跟狄倫克回日本……其實,當初我是害怕狄倫克會對你不利,加上狄倫克拿我養父母一家子的安危來威脅我,我不得不表面上答應他們的要求,和狄倫克回日本辦假結婚——」

「狄倫克肯嗎?你以為做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那麽容易嗎?」

乃葳聳聳肩,淡淡的口吻說出最堅決的意念:「因為我父親早在律師樓立下特別遺囑,只要我意外身故,那麼所有財產將全數捐給慈善機構,璃子和狄倫克是一毛錢也拿不到,也正因為如此,我才可以活到現在。」

「你……」他推敲她的話,「你以生命下賭注?」

「如果一輩子活得不快活,那生命又有何意義?事實證明,我押對了寶,他們怕我自殺,所以,狄倫克一直信守諾言,不敢碰我一下,而且他們還答應過我,等我找到你的時候,就是我結束這段婚姻的日子。」

「是嗎?他們怎麽肯?」

「自然是有他們的好處,他們要求取得所有財產的一半。」

「那……你答應了?」他知道她繼承父志的決心。

乃葳反問他:「如果換作是你,你會怎麼做?」

扳回她的身子,他碰觸她的額頭,微笑地撫摸着她細緻的臉頰。

「我會答應,因為,愛是無法歸零、重新來過。」他摟住她,真摯地道:「我已經錯放了太多機會,這一次,我不能讓你再離開我,永遠都不能!」

「逸白,我等這一刻好久好久了,我一直在等你親口告訴我,你愛我……」

「我當然愛你、愛你的一切、愛你的……」他故意作弄地捏她屁股一下,「身體!」

「你好壞!色狼!」她佯嗔薄怒的捶着他的胸口,「沒想到你現在變得這麼不正經。」

「誰說的,我一向都規規矩矩的。」他抗辯。

「哼!天曉得,剛才你好像經驗十分豐富嘛!」她酸溜溜的嗔道。

「這……沒看過豬走路,也吃過豬肉吧?這種事……本能嘛!」他搔著頭皮,邪笑地逗她:「再說,你是第一次,表現也很內行呀!」

「什麽內行?你少胡說!」

「我沒胡說,真的!我想你已是有夫之婦,本想潔身自愛的,沒想到一碰到了你,卻情難自禁……」

「那……你是說被我勾引嘍?」明明心裏甜蜜,嘴裏硬要耍強。

「本來就是呀!」

「童逸白,你這豬八戒!你——」

「噓!別嚷嚷,我話還沒說完——」他笑嘻嘻的親吻着她鼓脹起的粉腮,「我好愛這種勾引,而且我這頭豬八戒也只有你才勾引得了。」

接着,漾起甜笑的紅唇,立即被他所佔據。

此時此刻,誰勾引誰,似乎都已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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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女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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