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3

41-43

「你……」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是木工公差?」

「報告班長,是!」

「新來的?」

「是!班長。」

「其實你不用這麼……這麼……反正就是軍隊里那一套……算了,你幫我釘一個箱子,然後順便把這張桌子的三個面封起來,裏面再……」

原本想跟他說我的習慣跟別人不一樣,對我只要像對朋友一樣就行了。但一想到剛下部隊的菜鳥都是怕東怕西的,我也就懶得多解釋一堆,直接就吩咐他做事了。

「沒問題,班長。」

「你叫什麼?幾梯的。」

「報告班長,一七八六梯,我叫……」

我才不管他叫什麼,直接依照他的外形幫他取了個綽號。

「我就叫你貓熊好了!」

「……」貓熊有些停頓,「……班長,可不可以叫我一個同梯的過來一起做?」

原本我還以為他要違抗我這個班長的命令,還好他沒有讓我失望,讓我很自然的就開始使用一種……算是勾引的語氣在對待他。

「沒問題——」

貓熊,身高一八六,體重有八、九十,長得一副老實模樣,可以說是我心目中理想情人的典型,他讓我第一眼見到他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幻想。

因為一八六的身高,讓我這一七九高個在他身旁嬌小了許多,如果要玩親親,還可以夢寐以求的抬(凡間)高腳跟。

八、九十公斤的身材,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相當的厚實,光用目測就知道我無法用雙手將他抱滿。

再來就是他那憨憨的表情,是多麼讓我期待想知道他高潮的時候會如何扭曲。光是這些條件,就算要我倒貼我也要想辦法把他給吃了,可惜他出現的太晚了!

連長又趁操課時間摸到營辦室里來,而我居然還在幻想貓熊扭曲的臉,沒有發覺……

「喂!喂!你在想什麼?」

「喔!沒什麼……你不去操課,又跑來這裏幹嘛?」

我香艷刺激的白日夢被打斷,口氣有點討人厭,但連長馬上就猖狂的跟我玩起來。

「我不能來這裏嗎?」

「到時候被人發現,害我又被罵你就知道。」

「營長又不在,有什麼好怕的!」

「真是……難怪你這麼囂張!」

「哈……」他把我的話當作是一種稱讚,白痴的笑了一下,「你剛剛在想什麼,想得魂都沒了?」

「給你猜!」我掩飾心虛的帶點曖昧說。

他笑而不答,以為我的暖昧是沖着他來的,所以我故意潑他一桶冷水。

「少在那邊得意了!我又不是在想你——」

「那是誰!」他突然口氣很悍的靠近我。

「你想幹嘛?你不要鬧喔……」我慌張的伸出雙手,預先對他的靠近做出防備。

他一見我伸出雙手,便馬上抓住,十指緊扣得像在比力氣一樣。我把全身的力氣灌注在手上還是不敵,只好求饒的發出抖音。

「干……什……么……啦!」

我看他臉頰露出了幾條小肌肉,沒有想要理會我的哀鳴,還奮力的把我的雙手扳向兩邊,然後不斷地向我靠近。

我很難有力氣抗拒他的攻勢,但仍不肯認輸的側彎我的身體,將臉撇向一旁,就是不想讓他得逞。

久戰之下,我漸漸處於弱勢,當他快要親到我的時候……

「營部連連長……」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吆喝,是營長,他用很嚴厲的責備口氣說:「……你在這邊做什麼!」

我們都被這突來的吆喝嚇得魂不附體,馬上分開。我全身的毛細孔都張口大叫似的從腳底一個一個打開直到頭頂,失去依靠的快速心跳突然無法控制,而找不到家的思緒則是讓我熱得直冒。

連長一句話也沒說的快速閃過副營長,出了營辦室,而我則是低着頭,假裝在收拾桌上散亂的文件。眼睛的餘光不斷偷瞄著站在門口的副營長,希望他別走進來,最好什麼也都別問。

他一直站在原地不動,而我也一直不敢把頭再抬高點去看清楚他的表情,來判斷他的下一個動作。大約一分鐘吧!副營長一句話也沒說,也沒進來就離開。

此時,我才鬆了一大口氣,整個人差點就滑下椅子,軟癱在椅子上許久許久……

「班長,班長……」貓熊連喊了幾聲,我才漸漸聽到他的聲音。

「怎麼了?」

「你的桌子要……」

「先別說,你來這邊坐。」我指示他坐在我旁邊的業務箱上。

「……」貓熊有些遲疑,但還是菜鳥般的唯命是從。

「轉過去那一邊。」我要他背向我。

「……」貓熊默默的照做。

「借我抱一下。」

我並沒有徵求他的同意,話一說完雙手已經環住他厚實的身體。他的身體自然反射的抖了下,想站起來。

「班……」

「噓——不要動。」為了讓他別動,我用半命令式的口氣說。

他果真老老實寶的聽話不動,也不再出聲,而我則進一步的把臉和身體靠在他的背上,尋求一個讓我靜下來的撫慰。

就在我漸漸平靜下來的時候,我才發現貓熊亂了的不規則心跳聲傳到我耳里,而我的手也跟着他稍微急促的胸腔呼吸運動,一上一下。

這時我馬上鬆開雙手,假段正經的問:「怎樣,桌子有什麼問題?」

「沒……沒……我……」貓熊連忙站起來回話。

他漲紅著一張臉,眼睛也不敢直視我,讓我露出了微笑。

「慢慢說——我又不會把你吃了。」

「那個……桌子要……」貓熊說話無法連續,好不容易才把問題說完。

「沒關係啊!就看你覺得怎麼做比較方便就怎麼做吧!」

「是,班長。」

我看他有些依依不捨的背影,「等等,剛剛我……」

他果然是期待能多留一會的馬上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謝謝你……」

看他興奮的表情,好像在等我對他多說些話。

「……以後你就當我的貓熊好不好?」

「……」他雖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但他卻踩着愉快的腳步,笑着離開。

晚上就寢后,我結束夜辦經過連長室時,有股衝動想進去,問問今天的事有沒有後續的發展?副營長有沒有說什麼,卻又突然打消了這個念頭,深怕這個舉動會讓我們的關係受到更多側目。另一方面,貓熊的出現也讓我的心開始有些不安分。

***

「哈啰!」吳杞仁突然出現在營辦室。

「咦——你不是休假嗎?怎麼還沒換裝?」

「反正我也不急,用不着和大家擠在同一個時間出營區!」

我看他好像想說什麼似的卻還在撐,所以先給他一個簡短回應。

「喔!」

「……對了,你留守如果要洽公的話,就叫『小梅』幫你呈洽公單。」

「小梅!誰啊?」

「洪勝景啊!」

「洪勝景!他什麼時候改叫小梅的?」我一頭霧水的問。

「你不知道……」吳杞仁看了我一下,接着說,「……他中了梅毒你不知道嗎?」

聽到梅毒兩個字,我恐懼的向後退了一點,因為我總是懷疑他和洪勝景可能有一腿。

「真的還假的?」

「真——的,我和他一起去性病防治所驗的,怎麼會是假的。」

「是喔!那,你……那,你……」

我那個「你」字老說不出口,吳杞仁接着說,「反正以後就離他遠一點吧!」

吳杞仁突然壓低了聲音,似乎結束了開場白,準備要進入正題,「喂,我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林亞鴻找過你沒有?」

「他……他找我幹嘛,」我兩眼瞪大,好奇的想知道。

「……算了,等他找過你再說吧!反正他也留守,他一定會趁機來找你的。」

「可是……」

「好了,我要回家了。拜拜!」

吳杞仁丟下一團疑雲走了,留下我不斷的揣測到底那個死妹子是想幹嘛,還是吳杞仁在跟我玩什麼把戲。

晚上,林亞鴻果然來到營辦室,我準備了敷衍的笑容等他飄過來。

「學長,你也留守啊!」

「對啊!」我故意學他嗲的回答這個白痴問題。

「學長平常休假都去哪裏玩啊?」

聽他講話又嗲又慢半拍,就算痛苦我也要跟進。

「不一定耶,你呢?」

「跳舞啊!學長應該也會去舞廳吧?」

「會啊!」

「那你有沒有去過『Funky』?」

我知道他拿了一家GayBar來試探我,所以馬上很老練的回答:「什麼Ky,那是什麼?」

「就是GayBar啦!」

這林亞鴻倒是很直接,但在還沒摸清別人的來意前,我通常都是繼續的裝下去。

「什麼Bar?新開的嗎?」

「……其實……我是Gay,就是同性戀啦!原本我以為學長也是……」

他雖降低了聲調,卻依然嬌嗲。我佩服他說出來的勇氣,保持笑臉的看他還想說什麼。

「……學長你會不會……會不會……」林亞鴻好像難再啟齒,支支吾吾的扭捏起來。

我看他在那邊拖時間,就乾脆直接表達我的看法了。

「這也沒什麼,反正你有權利選擇你要的人生不是嗎!」

「那就好!」林亞鴻鬆了一口氣,接着他恢復正常的嗲,「……學長最近有沒有去看終極殺陣(Taxi)?」

「有啊!還蠻好看的。」

「我好喜歡裏面的男主角喔!」

「你是說哪一個?」

「就是當警察的那一個!你不覺得他跟連長長得很像嗎?」

「嗯……」我回想了一下,「……是滿像的!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你喜歡我們的連長吧!」

「對啊!」他想也不想,答得乾脆。

我看他那一副自我陶醉的樣子,真想呼他兩巴掌,但我還是盡量笑容以對。

「那不是很好嗎!」

「可是……」他的聲音突然又黯淡下來,「……連長好像跟你蠻好的。」

「會嗎?你想太多了吧!如果你喜歡他,就應該放大膽量去追求,不用考慮太多的。」我不曉得自己在說什麼,好像一點都不關自己的事一樣。

「那你跟他……跟他……」

顯然他是想把事情問清楚,卻又說不出口,讓我沿用一貫的笑容說:「我跟他有怎樣嗎?」

「真是太好了,原本我還覺得奇怪,為什麼連長有你了,還一直跟我示好!」

「他……怎麼跟你示好?」我好奇的帶着笑容問。

「他現在什麼事都叫我去做,而且還一直誇我。」林亞鴻洋溢着幸福說。

「那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是該你向他示好的時候了。」

聽我這麼說,林亞鴻更是笑得淫蕩不已。

「前天我問杞仁學長……」

「你問了他什麼?」林亞鴻的慢速度讓我等不急的插話。

「我問他是不是對連長有興趣。」

「他也是……」我差一點就把Gay這個字眼說出來,「……嗎?」

「他沒有承認,但是我懷疑他應該和小梅有一腿。」

「為什麼?」我竊笑的問。

「因為他和小梅老是鎖在庫房裏不知道在幹嘛,我看八成是……」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林亞鴻,貓熊正巧從我旁邊的窗戶經過。

「貓熊——來!」

貓熊進來后,我就像上次一樣從後面抱住他,腦袋裏細細的想着,果然不出我所料,吳杞仁不只是和洪勝景有一腿而已,他還覬覦我的連長……真想不到我的連長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想搶,而且還一個接一個!

知道了這些事情,我並沒有想要找我的連長算賬,反倒是給了自己一個理由去抱住眼前的這個帥哥。

三天後,吳杞仁來打探林亞鴻的消息,讓我更加確定他垂涎我的連長已久,只不過他的功力不如林亞鴻一樣的淺!他知道林亞鴻不是他的對手,也知道要藉此來試探我是不是他的絆腳石。

但我也不是這麼容易就被套出話的人。除了和他裝迷糊之外,還順帶借刀殺人,問他和小梅的關係是否真的如林亞鴻所說的一樣。

***

「老婆——不要不理我嘛!」

「誰是你老婆啊?你不要亂叫好不好,很噁心呀!」

陳毅龍,一個通訊排的士官,只小我一梯,我們相處在同一個連上半年多。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他開始纏着我,纏到我有點煩。

雖然說他的臉稍長了點,年紀小了點,但其他各方面條件倒都還不錯,可我還是只能把他當作備胎看待,儘管他的膽子大到敢在大家面前對我吐露愛意,手來腳來!

「老婆——等一下我坐你旁邊好不好……」陳毅龍一邊要求一邊拉扯。

「好——啦。你好煩喔!」

星期一晚上,大家排隊進中山室上莒光夜。陳毅龍興奮的搶坐在我的旁邊,一手拉着我的手,一手在我剛拔過毛的腿上偷偷遊走。

「你幹嘛啦!」

我斥聲撥走他在我腿上的手,卻沒甩掉他拉着我的手。隨即,他用右手五指緊扣我的左手五指,而他的左手則改在我的左手手臂上撫摸。

「你的手好嫩喔!比女人還嫩喲。」

「你好了沒……哪像你的手粗得要死。」

我不想我的手被他控制住,卻又擺脫不了。也許是我沒有真的想擺脫吧!畢竟他說的話還滿悅耳的,而他的撫摸也讓我有些陶醉。

這時,陳毅龍突然很認真地看着我說:「你用手幫我打手槍好不好?」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要求,我除了錯愕之外,還馬上想甩開他的手。誰知他馬上用雙手十指把我的左手扣得更緊,嘴裏還不停的求我,低級透了!

在我極力掙扎之際,連長走了進來,視線直接就落在我和陳毅龍十五指緊扣的三隻手上。我趕緊擺出無奈,被迫的表情,但連長卻看也不看我半眼的走開,所以我氣炸了的命令。

「你給我放開。」

「那你先答應我!」陳毅龍依然白目的要求。

「再不放,你看我以後會不會理你。」

我的語氣像握了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寒到他馬上放手,緊張的求饒。

「老婆你生氣了喔!不要生氣啦……」

我完全聽不見陳毅龍在一旁吱吱喳喳,眼睛一直跟着連長的身影,希望他能轉過來看我一眼,讓我能用眼神跟他解釋這一切。但是,他一點機會也不給我。

「……打我好了……」

陳毅龍在一旁試圖引起我的注意,見我一直沒反應,拉起我的手往他的耳刮子打,而我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因為我把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在連長身上,整個中山室里就像只有我和連長兩個人,其他的人早就不知道哪去了。

終於,我的念力還是發揮了作用,連長不但把頭轉過來,還朝我走來。

我趁這機會不斷地給他眼神,但他好像越走越近越看越生氣,接着就拉開了喉嚨,指着我和陳毅龍瘋狂吼叫:「你們到底是在幹什麼!」

頓時全連鴉雀無聲,停了動作的把頭轉向我和陳毅龍,期待能得到答案。這時陳毅龍趕快鬆開我的手,而我才意識到原來我的手,不知何時又和陳毅龍的手黏在一起。

接下來的幾秒鐘里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是獃獃地看着我的連長,而全連看着我,場面就像電影被按了暫停鍵一樣,沒有人有動作。

後來,連長並沒有繼續失控,只是狠狠地瞪了我就走出中山室,躲在他的寢室里沒再出現。

晚上,我不敢再做出任何可能會惹連長生氣的事,所以跟着大家早早就寢。才走到我的床邊,就發現床上有一個人。

「盧裕利,你今天回去睡好不好!」我無力地說。

「為什麼?剛剛在中山室到底是怎樣?」

「……唉!算了,也沒什麼。」

盧裕利,連上的水電公差,曾經向我借錢給他不止一個的女朋友墮胎。對我來說,他是那種很標準的花花公子,也可以說是女人最愛的那種壞男人。

但是,對於他的差勁行為,我非但不會去提,還無法拒絕他常常跑來和我擠在一張小小的床上睡覺。因為,他一直都把我當女人看待,對我施展他最厲害的那些甜言蜜語,雖然說毫無意義,但卻舒服極了。

今晚原本想一個人靜靜,盧裕利卻來了!我想,都熄燈了,應該不會再出岔子了吧!

我沒再趕他走,躺在盧裕利的臂彎里,一手放在他練得很不錯的胸肌上尋求一點安慰,想暫時拋開一切的不順心。而盧裕利也如往常般的用他手指上粗糙的死皮,在我的纖纖玉臂上來回摩擦。

正當我享受着這種變態的快感時,蚊帳外忽然有人影晃過,停下,又調頭站在我的床前低頭瞧。

完了,是他!

連長並沒有吭聲,只是湊近把我瞧清楚后就走了。

隔天,我擦去臉上和盧裕利手臂上幹不了的淚水,然後騙盧裕利說那是我流的口水。另一方面我打算去找連長把話說清楚,因為儘管情況再怎麼難收拾我都要說!

「今天不準有人下去作業,等一下着全副武裝,十分鐘后在連集合場集合……」

早查之後,連長針對我,要大家在炎熱的六月天裏做殘酷的空襲演習訓練,好來報復我的水性楊花,而我無話可說!

空襲演習大致上就是大夥在連集合場上集合,待哨音一吹,大家必須迅速散開,各自找掩蔽物定住不動,等四十分鐘哨音再起,才能回連集合場集合休息。如果說動作太慢或是躲得不好,就必須受到處罰,看是軍紀再教育還是什麼的。

我想不到我已經夠慘的了,太陽還跑出來湊熱鬧,全副武裝悶得我連呼吸都困難,它今天還發了瘋的焰。

哨音一起,我拖着槍往草叢裏跑,突然盧裕利跑過來,拉着我往另一個方向跑。

「虧你……想得到……要躲在情報官房間。」我氣吁吁的說。

「不然要曬太陽嗎?又不是頭殼壞去。在這邊又不會被找到,也不會被罰,等吹哨再假裝跑出去集合,誰會知道!」盧裕利一邊說,一邊體貼的把電風扇轉向我。

風徐徐地吹來,雖然有點像在吹暖氣,但總比在太陽底下干烤好多了。我正準備把鋼盔脫下來透透氣,門突然被踹開,跟着連長走進來,用比昨天還狠三倍的眼神瞪我,然後再看看盧裕利就走出去了。

跟着走進來的是士官長,他開始對我和盧裕利大吼:

「還不滾出去!摸魚敢摸到這裏來!」

我和盧裕利隨便找了一塊草皮趴着,太陽無情的激射高溫,我眼前的景物慢慢地扭起舞來。

這時一點風也沒有,我全身又飈著汗,漸漸的我失去了理智,站起來走到一旁的樹下。

才剛坐下,連長就故意嚷嚷着:「周明信咧?又跑去哪裏躲了!」

這嚷嚷引起士官長和排長的注意。此時的我已經決定和連長杠上!雖然我是有不對,可是錯絕不在我,要怪就怪那些男人為什麼老是不安分,順便再怪他吃這種飛醋幹嘛!他自己還不是很高興被吳杞仁和林亞鴻愛慕,憑什麼我就不能被喜歡。

連長親自向我走過來,用一種很權力的整人笑容向我示威,而我也不再用無辜、渴望解釋的眼神看他,反倒是一副「不然你想怎樣,隨便你」的氣勢。我們對看了一會,他拿起哨子吹出集合聲響。

之後,他沒有繼續玩下去,要大家恢復原來的操課,除了我必須去連長室之外,全連都鬆了口氣。

我卸下全副武裝后,便到連長室報到。

「報告連長。」

「進來。」連長的口氣很兇狠。

進去后,我站在他的桌子前方,一副不爽的樣子。

他站起來走到我旁邊,一句話也沒說的看着我,而我一點也沒動也不想看他,然後他又走回他的座位,在坐下之前,使勁的猛捶桌子,發出一聲巨響讓我整個人抖了一下,他嚴厲而且十分吃味的罵:「你現在跟盧裕利很好嘛!」

「……」我被眼前這頭從未見過的猛獸駭到,聲音軟弱無力而且發抖,「……哪有。」

「你還敢說沒有!」他的口氣強悍、態度激烈。

我想趕快否認卻出不了聲,嘴巴張了一半,他又接着罵:「你們不是一起睡嗎?還說沒有!」

我勉強含住淚,但聲音已是哭腔,「……真的沒有,我和他……真的什麼都沒有,你要我怎樣你才相信。」

他看我這樣,沒再追問下去,看我的眼神突然轉成黯淡,輕聲的要我出去。

我緩慢的步出連長室,不曉得他是不是相信了我,還是放棄了我。這時,我就像是被逼到了懸崖旁邊,前無去路,後有追兵,唯有跳下去明志一途可走……

請繼續期待更精彩的《木男》下集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木男(上)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台言古言 木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