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如果不是因為早就喜歡上她,他根本不可能容忍她的壞脾氣,看到她不開心就不自覺的想要哄她;因為捨不得見到她失望的表情,她想要的東西,只要他能力所及,他都會想辦法幫她完成心愿。

原來他對她的感覺從來就不是只有妹妹這麼單純;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悄悄喜歡上她,只是他不願面對自己的感情罷了。

那個時候,他一直以為她只是個小女孩,面對她愛慕的眼神,他以為那是因為她年紀太小,無法分清喜歡與依賴的差別。

他現在終於懂了!

當時他隨口說的承諾,她居然信以為真,一直記在心底,所以她又回到他身邊,展現自己成熟的一面,能夠在他去上班的時候把家裏收拾得乾乾淨淨,在他每天起床及回到家時,就有香噴噴的飯菜等着他。

她一直渴望着他會注意到她的存在,期盼着他想起自己給過的承諾,他卻渾然不知幸福其實一直就在身邊……

天啊!他真的有夠蠢!不但沒給她所想要的,還一再讓她傷心難過……

已經一點半了!她還是沒回來!

一陣涼意由背脊傳到心裏,他全身發涼,連手心都冒着冷汗;他突然感到好害怕,如果她出了什麼意外的話,他這輩子將永遠無法原諒自己。

突然聽見門外傳來碰撞的聲音,裴御臣一個箭步沖向前去開門。門一打開,映入眼帘的是一張依然絕美卻醉醺醺的容顏,臉上帶着天真的傻笑。

「嗨!帥哥。」寧浣兒倚在門邊,笑得花枝亂顫的跟他打招呼。

「你跑去喝酒?」見到她醉成這副德性,裴御臣兩道英眉依然緊緊深鎖;不過,見她平安回到家,讓他原本懸著的一顆心終於可以放下。

「你好嗎?呃,我們乾杯——」她還在呵呵傻笑,雖然倚在門上,但身體卻搖來晃去,站都站不穩。這次她是真的喝醉了,而且還醉得很徹底,完全搞不清楚東南西北。

裴御臣將她一把抱起,用腳將門踢上,將她抱回二樓的房間躺着。

「你……你想對我做什麼?」她像只慵懶的貓兒軟軟的躺在大床上,醉意迷濛的媚眼睨視着裴御臣,一隻手指着他的鼻子,櫻粉色的唇畔勾著曖昧的笑。

「我沒有要做什麼。你躺着休息,我去幫你泡杯茶。」他拿起薄被蓋在她身上。

「你……騙人。你……想要跟……跟我……那個……對不對?」她咯咯笑着,笑得嬌媚放蕩,笑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沒有。」他的心一凜,憐惜的凝視她。

「少來。你……明明就是這麼想……你只喜歡……跟我做愛……你好壞……沒良心……」她的手指在半空中晃,往他的心口戳了幾下,怨懟的低喃著,鼻頭紅了起來。

她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像是被人惡意遺棄的小動物,讓他看了心裏好難受。

他側身坐在床邊,將她抱進懷裏,無言的聽着她有一句、沒一句的指控。

反正他確實欠罵。他虧欠她的,實在太多了。

「我……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你……討厭鬼……花心大蘿蔔……」

明明已經醉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但她那張小嘴還是斷斷續續的咒罵着他。

這樣的情形維持了近半個小時,她才昏昏沉沉睡去。

裴御臣凝視着她熟睡的臉龐,那幽深的眼眸里有着難以言喻的憐惜與深情,大手輕輕撫過她額前散亂的髮絲,捨不得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

他好愛她!

為什麼以前他從來沒發現自己的心意呢?

床上的人兒進入沉沉的夢鄉,但眼角依然帶着濕熱未乾的淚痕。他輕輕將她眼角的水霧拭去,確定她已經熟睡了之後,才動作輕柔的將她身上的性感洋裝褪去。

她赤裸的雪白身子因酒精的關係而全身發紅髮熱,那誘人的美景讓他強烈渴望的想要佔有她。

他輕輕俯下,深吻住她豐潤的唇瓣,舌尖分開貝齒直入她嘴裏汲取甜美汁液,掌心撫上她胸前渾圓挺立的胸脯,輾轉愛撫著那粉色蓓蕾。

床上的可人兒發出了一聲輕吟,他這才驚覺的停下動作,剋制住情慾,從衣櫃里拿出一套睡衣輕手輕腳的為她換上。

他想要她,但不是現在。在他還沒清楚跟她表明自己的心意之前,他不能再這麼自私的傷害她。

替她將棉被蓋上之後,他關上燈,透過微黃的夜燈,他側身躺在她身邊,深情注視着她宛如天使般的嬌顏,整夜沒睡直到天明。

當寧浣兒醒來,已是下午兩點半。

她一手扶著疼痛欲裂的頭,一手撐住床鋪從床上爬起。

揉着太陽穴,她睜開惺忪眼眸,這才發現自己此刻躺在大床上,身上已換了睡衣。

她的頭好痛!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寧浣兒仔細回想。

對了……她記得昨天晚上她在飯店樓下遇到滕紹歧,然後跟他到酒吧去喝了酒,然後……然後呢?她是怎麼回來的?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努力捜索著腦中的記憶,卻找不到半點線索,十五分鐘過去,她乾脆宣告放棄。

她搖搖晃晃的從床上爬起,宿醉讓她渾身酒氣。走進浴室洗了個澡后,腦子終於比較清醒了一些。

換了件乾淨的衣服,她走到一樓的客廳,沒看到半個人影,牆上的掛鐘指著三點整,他應該是出門去上班了。

突然覺得肚子有點悶悶的,卻又不覺得餓;她來到廚房,正打算到冰箱裏拿點牛奶喝,卻發現餐桌上擺了一個保溫鍋,鍋底還壓了一張字條。

浣兒拿起字條一看,字條上蒼勁有力寫着——

浣兒,看你睡得那麼熟,不忍心叫醒你。我煮了一鍋香菇雞湯放在桌上,你記得多喝一些。有些話我想跟你說,晚上你不要出門,在家裏等我,我大概六點左右會回到家。

她瞪着那張充滿關心口吻的字條。這算什麼?他叫她別出門,她就得乖乖聽話嗎?

他昨天對她那麼絕情冷淡,用一鍋雞湯就想打發她?

頓時,她想起昨晚在酒吧時滕紹歧跟她說的話——

「你太不了解男人了。有的男人很遲鈍,你每天在他身邊繞,以他為生活重心,他卻不會覺得你很重要,這種男人屬後知後覺。你想知道他到底愛不愛你,只有一個方法可以知道答案。」

「什麼方法?」

「離開他身邊。」

「可是……我捨不得啊。」

「你不這樣做,裴御臣怎麼會發現你對他來說有多重要?男人都是一個樣,太容易到手的反而不知道要珍惜,你要適當的若即若離,讓他猜不透你,他才會發現自己對你的感情。」

「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但是……萬一我離開他,他還是無動於衷的話,那該怎麼辦?」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代表他心裏根本沒有你,既然他不愛你,你又何必留在他身邊呢?」

浣兒想着昨晚滕紹歧給她的建議,越想越覺得有理。反正她現在已經滿身傷痕了,也不在乎再被他多傷一次。

就把這個當成是一場賭注又何妨?若是賭贏了,她能夠如願得到一個愛她的男人;就算是賭輸了,最壞的情況也只是離開他,而這點,她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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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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