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我從沒想過,還會再見到那個男人……從沒想過。

倘若,那晚,如果沒有下雨,如果我沒有忘記帶傘,如果沒有把車送修,如果沒有去那間酒吧……我的人生將會順遂的吧!

是啊,假如沒有那晚的話……

吧枱前,一名身穿鐵灰色西裝的俊挺男子正以修長的指尖輕敲桌面。

深邃略帶憂鬱的眸子,直盯着吧上的酒杯,澄黃的液體有些微透明度,側望穿外的臉俊美的有些沉默,他的身上有些輕微的濕,顯然是進來避雨,並沒有其他用意。

但原本有些喧嘩的酒吧里,卻因為這個男子的進入,而靜默了一會兒。

他們紛紛在打量他、觀察他,而男子卻依舊氣定神閑的啜飲著點來的酒。

「杜。」突然,一聲有些熟悉的低沉嗓音由身旁傳了過來。

被喚作杜的男子稍稍轉了頭,正好迎上一雙深若寒潭的黯黑眸子,那眸子底還親爍着他看不清的光芒。

「齊亞修?」杜聿千沒想到竟然還會見到這個男人,神情有些一慌,不過隨即又讓他的笑容掩飾得極好。

齊亞修輕輕頷首,俊朗深刻的五官總讓人一見就難以忘懷,再加上他始終掛着親切溫柔笑容,也更襯出他優雅的氣質。

「許久不見了。」不待自請,齊亞修大方的落坐他身旁,肢體語言似乎顯示出與杜聿千相當的——親密。

杜聿千輕蹙眉頭,隨即不著痕迹退開。「是啊。」

齊亞修不是他的同學、不是他的朋友,所以面對他,杜聿千沒有什麼話想說,此刻,他更希望兩快點停,讓他早點離開這窒人的氛圍。

怎麼會在這裏遇見他呢?

他與他,根本沒什麼好說的。

早在三年前就沒什麼好說了……

齊亞修優雅的燃了一根煙,白煙輕吐在杜聿千臉上,引發他的微咳。

「還是不喜歡煙味?」他很故意的問。

杜聿千瞪他一眼,冷道:「只要不要太靠近我就好。」

「有敵意叼?」他懶懶的揚唇,嘴角上銜著一絲逗弄之意。

杜聿千不理會他,準備要轉身離開。

就算外表隱藏得很好,他內心仍清楚自己依然會受齊亞修的影響,雖然,他已經很努力去忘記他所帶給他的傷害,但,不可否認,這男人的確有魅惑人的本事。

就算分別了三年,有時候,他不經意仍會在夜深人靜想起他,透過某些突然觸發,也會想起他……

他就是無法拔去這該死的思念。

不過縱使思念無法根除,他也絕不會再落入他的陷阱里,這男人,根本就不愛他,若自己再傻傻的奉上愛情,就真的傻到沒得救了。

齊亞修快他一瞬,壓住他的手背。「這麼久沒見了,聊聊吧!」他聲音略帶勾引的問。

視線先落在他手上,然後才慢慢回到他那雙冷冽不帶溫情的眸子,杜聿千出聲了。

「我們很熟嗎?有什麼好聊的?」他的口氣不帶一絲感情。

齊亞修的指尖暖昧的在他的手背上刮著,意圖撩起他的情慾。「不熟?杜,你這句話可真是傷了我的心,需要我提醒嗎?」

杜聿千的表情瞬間擰了。

「XI!XI!」

驀然間,酒吧里的一切聲音彷佛都靜止了,杜聿千隻聽見自己猶如擂鼓般的心跳聲。

他想抽出手離開,怎料,齊亞修根本不想讓他走,抓住他的手,乾脆一把壓他回座,而他帶有磁性的聲音靠在他耳畔邊低喃:「忘了我在床上是怎麼愛你的嗎?杜?」語畢,他還挑逗似的以舌尖舔了他的耳朵。

那感覺猶如觸電,令杜聿千霎時無法做出反應,怔愣住了。

這男人、這男人……究竟還想對他做什麼?

他們早就沒有關係了……在他離開的那天,他們就沒關係了。

「我們、我們已經……沒關係了。」杜聿千聽着自己逸出口的聲音,竟然有些顫抖。

因為他心底藏了一個秘密。

那是他絕不想讓其他人發現的秘密,絕不!

齊亞修笑得足以教人心慌,他的眼神藏着淺淺的眷戀,卻又不讓人發覺。

「是嗎?杜,你真的這麼認為?」

既然他們又相遇了,那麼,接下來的日子,就要照他的來!

他,休想再逃!

他絕不會再讓杜有離開自己身邊的一天。

「要不然呢?」杜聿千反問。並篤定他絕對說不出任何答案。

齊亞修傾過身,撩起他垂在耳邊的髮絲輕吻。

杜聿千瞠目,不敢置信,他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對他……

「你——做什麼?」他低吼。

齊亞修菀爾。「沒看見我正想挽回你嗎?」

杜聿千揮開他的手。「少無聊了,我跟你早就沒關係了。」

他更肯定的表示,就是想與他徹底切斷關連,因為他兩個月後就要。

「急欲跟我撇清關係,是因為你兩個月後就結婚了嗎?」他替他說出不想說的部分。

如今的杜是個剛返國的建築界新銳,自然報紙就會刊載他的消息,而也剛由美國返台的他,最近才從舊報得知,杜在意大利,就與一名台灣籍女性交往過密,回到台灣的頭一件事就是宣佈兩人即將結婚。

不過他不以為意,因為他非常清楚杜不會愛上那個女人,他愛的,一直是自己,一直都是……

所以,他很有自信。

杜會是他的。

「報紙的資訊夠清楚吧?」

這男人,是他大哥的大學同學,所以不是他的同學,不是他的朋友,僅除了上過床以外,與他什麼「關係」也沒。

齊亞修嘴角一勾,不答反問:「對方也是你上司的女兒,你愛她嗎?你不是跟我說過你不會愛上女人?」

這問題不用問,他也知道答案,他的杜不會愛上自己以外的人……

杜聿千冷凝着他,突然對於自己將要回答的話而有着莫大的快意。

「我不只愛她,她還懷有我的孩子了,人是會變的。」

霎時,即使燈炮暈黃,杜聿千依然可見齊亞修的神色在瞬間凜住了,那樣的冷意,是他過去未曾見過的,不禁令他打了顫。

沉下臉色的齊亞修挑起眉,聲音如極地般寒。「是嗎?」他的眸子緩緩掃過杜聿千,彷佛在審思他這些話的真假,末了,他道:「那麼,我想——這孩子大概註定不會有父親了。」

就算杜聿千結婚,也不會對他造成威脅,所以他並沒有刻意阻止,因為他有把握,這女人不會是他的阻礙,即使有孩子,也不是問題。

只是他沒想到,他竟敢愛上她?

「你說什麼?」杜聿千憤怒的問。

「杜,若不想讓你的未婚妻及她的家人知道你跟我的事情,今晚,上我那裏吧!」他緩緩略帶磁性的聲音,下了一道不容拒絕的命令。

杜聿千瞪着他,他沒想到齊亞修會威脅他。

「你。」

「你知道我住哪兒,十二點前沒來,你也應該清楚我的個性,杜。」在他額上印上一吻,齊亞修瀟灑離開。

被留下的杜聿千,單拳握緊。

儘管心裏再如何氣憤,他也明白——他是非去不可!

因為齊亞修握有他的秘密。

一個他永遠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

¥¥¥

仰望二十層的高級大廈,闊別了三年的熟悉,杜聿千終究還是踏進了這間大廈。

這裏是他曾經不想再有牽扯的地方,只是怎麼三年後他依然擺脫不去?真是糟糕啊。

「叮咚!」

抵達最高層樓,他緩緩抬起右手按下門鈴,臉上的表情猶如等待宣判一般。

是了,不想再有牽扯的人,一日相遇,就是錯誤。

他與齊亞修就是個錯誤,三年前不該產生的錯誤……

事後,他彌補了,但如今那個網又破了。

「喀!」

門緩緩開啟,一身濕濃濃,下半身只圍一件浴巾的齊亞修光着腳出來開門,顯然他剛洗完澡,身上的熱氣未散,水珠顆顆在他古銅色的肌膚上造成經營的光點,尤其透過光線的映照,更顯魅人。

「嗨!」齊亞修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打量他。

杜聿千緊緊抬起眸子,眸底透出的眼神是無奈又忿怒。

為什麼?

為什麼?

他好不容易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徹底能將齊亞修排除在他的生命外了,他卻還要再勾起他的記憶,是想要毀了他嗎?

齊亞修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杜聿千的臉,多懷念啊,曾經,這副軀體所帶給他的快感至今還殘留在他腦海里,就算只是眼睛瞥過,他的身體就不自覺的會產生反應,只對他一人——

他的身體依然渴望杜……

「你的表情……不太好看,怎麼了?」他溫柔的問。

雙眼緊緊纏着杜聿千臉上的神情,齊亞修自然也看穿他是多麼不想再與他有所牽扯,但——那是不可能的,誰教他主動勾引了自己……嘗過了他的滋味,他根本就捨不得放開,捨不得啊……

他清楚杜愛着自己,再確定不過了。

杜聿千臉色未變的別過頭。「別碰我,把事情談開,我就要走了。」

這裏,他是一刻也待不下。

因為他的呼吸已漸漸急促了,透過門縫,客廳未變的擺設與昏暗的燈光,逐漸勾出那段荒唐的回憶。

他也曾和齊亞修,就在他家客廳的落地窗前、地板上……

眸子倏地一合,然後才睜開,杜聿千的表情稍稍一斂。「不說話,那我要……」

走字未出口,杜聿千就感覺腰上一緊,身子立刻朝齊亞修靠近,接而雙唇緊貼住,杜聿千皺緊眉頭,反射性的想推開他,但齊亞修的力氣從很久以前就勝過他,讓他無法逃脫。

一沾上他的唇,齊亞修便毫不疼惜的啃咬着。直到嗅到猶如鐵鏽般的氣味,他才緩緩放過杜聿千的唇,爾後以彷佛高高在上的眼光瞅着他,舌頭輕輕舐過唇邊殘留的證據。

「有人能像我這樣吻你嗎?」

頓時,氣氛充滿了暖昧。

杜聿千氣得理智全部翻湧,恢復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賞了齊亞修一拳,但不幸的卻落在他手中,他的拳頭,讓他包里著,逃不掉。

「我吻你,你向來高興,怎麼久別重逢后的第一次吻,你卻這麼粗暴呢?」他眉眼帶笑,調侃的笑。

杜聿千怒視他,一言不發。

「怎麼了?我可沒咬掉你的舌頭,想說什麼就說啊?」

「你到底想怎樣?想破壞我的婚姻嗎?」

驀地,齊亞修一雙好似不解他話中意思的問:「你愛她嗎?」

杜聿千眉頭又皺了,小容是個好女人,他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

「我不會讓你傷害她。」他說得篤定。

說實在話,自從他們分開之後,他再也沒了他的消息,只偶爾會在新聞上看見他的公司又賺了多少錢如是而已,至於對於齊亞修這個人,他則是一點興趣也沒,只要有遇上他的消息,他都不想看、不想聽。

他就是想與他徹底斷絕。

齊亞修雙眸微眯,使勁把杜聿千拉入屋內,合上大門,然後將他困在牆壁和自己的胸膛之間,一腳還伸入他的腿間,意圖十分明顯。

就是要他進退兩難。

「你說什麼?」杜聿千臉色逐漸蒼白,他沒想到自己平日鍛煉的成果面對齊亞修竟一點效用也沒有,真是浪費他的時間了!

「做什麼?看不出來嗎?杜……」

不知怎地,自從認識齊亞修后,他便習慣的喊他杜,他相當喜歡唇瓣相貼,然後再分開的那一剎喊出他的名字,那會令他覺得與他格外親昵,因為會這樣喊他的人,只有他一個。

杜聿千瞪着他,身軀緩緩靜止,他在等最佳時機反抗。

「不要好樣叫我,我不喜歡。」那種喊法,好似他們有什麼特別的……關係似的,他不喜歡。

齊亞修沙啞的聲音故意捱近他的耳畔,呢喃道:「為什麼呢?我以前這麼喊你的時候,你的表情可不是這樣,我記得——你相當喜歡的。「

要不是雙手被他所制,他早賞他免費的兩拳了。

咬着牙,杜聿千怒意沸沸的表示,他總覺得若是再跟齊亞修在一塊,他早晚被他氣死。「我們早就沒有任何關係了,齊、先、生。」

雙眸凝視着杜聿千,其中隱隱透著一股兒不可察覺的——落寞,好似在控訴他這麼說很沒良心?

良心?

沒良心的人可是他好不好!

「杜,我們的關係從來就不曾斷過……」

杜聿千沒看着他。

也不敢看。

因為他很清楚齊亞修是很迷人的,尤其是他那雙深邃略帶憂鬱的眸子,往往讓人防不慎防的就跌入他無心佈下的愛情網裏。

齊亞修根本無需費盡心思。

杜聿千也自知對那雙眸子完全沒有抵抗力,既知如此,他也絕不逞強,如今的他,有他想保護的人,絕不會再重蹈覆轍。

「我們……分手了。」分手——這兩個字還真難啟齒,畢竟,他們也沒有相愛,說清楚點,根本不算情侶,只是一對床伴。

「分手你提的,可是我沒有同意。」同意?

哪要他親口說?

那樣的情況,離開就代表決定了。

「你——」雙眸泛出的火焰,快讓杜聿千好不容易冰沉的心又快要燃燒起來。

齊亞修菀爾。「杜,我還是挺喜歡你這模樣,好可愛,讓我很想跟你做愛呢!」他說得露骨。

杜聿千卻聽得驚心。「我不管你同不同意,總之,我提分手,你沒意見,就代表分了,再者,兩個月後我就要結婚了,我的幸福唾手可得,請你、請你別破壞好嗎?」最後一句,他說的既悲且痛。

他不否認,他的確曾經真心愛過齊亞修,一心只想與他在一塊,但是他呢?

齊亞修不過是將他當成一個替代品,就連替身也說不上,只是一個能令他安心,又可供洩慾的東西罷了。

「杜……」齊亞修喊着他的名,爾後,唇很快又侵入他的領域,舌頭猶如未曾遺忘兩人的之間的親密,極為自然的開始挑逗杜聿千最脆弱的自制力。

他知道杜是愛着自己,非常非常。

那他呢?他對杜是愛嗎?

對於杜,他一直理不清那種感覺,因為清楚杜愛自己,所以他也想抓住他,緊緊的……對比溺水的人,死也不會放開浮木。

死也不會!

「唔……」再也不想讓他覺得自己好打發,杜聿千以額頭狠狠撞了齊亞修,趁他放開手,接着馬上又朝他肚子揮了一拳,最後才以手臂抹去嘴裏的腥味。

齊亞修退了幾步,以舌頭舔了唇,眼神釋放出來的卻是一股急欲征服的強勢。

「杜,我愈來愈想抱你了……」

杜聿千緊皺眉頭,他跟齊亞修愈來愈不能溝通了。

「你可以去找別人!」管他要找誰,他都不介意。

「哼!」齊亞修輕哼一聲,落坐黑色皮製沙發,燃起了煙,一手擱在沙發靠背上,眼神暖昧的有意無意勾引着他。

這樣子大概是沒什麼可說了,杜聿千轉身欲走。

齊亞修卻緩緩開口:「我記得你未婚妻的父親最近正需要一筆巨額款項……」

語停,杜聿千腳步跟着停下,但沒回頭。

「想知道他跟哪家銀行借款嗎?」

慢慢地,杜聿千回頭了。

齊亞修含笑目視他的舉動,滿意極了。

「董事長跟你借錢?」他問。

齊亞修抽了口煙,才道:「不是跟我,是跟我的銀行,為數還不少,還沒批准,因為他最近信用有點差……我下面的人還在等我做決定,杜,你說我該不該借呢?」

語末,他的音調又該死的刻意拉長,像是在挑釁。

「借不借是你的事,不必問我。」杜聿千說的冷漠。

齊亞修眸子微眯,挑了道眉。「杜,這樣行嗎?你的未來岳父他這次若沒借到這筆錢,恐怕會……破產喔!這樣也沒關係嗎?」

破產——兩個字直接貫穿杜聿千的腦袋。

會破產?

「你……說什麼?」

齊亞修撇撇唇,一副驚訝的模樣。「原來你的未來岳父什麼都沒跟你說啊?也是啦,你也沒什麼錢,就算你的能力再好,最重要的部分還是錢,譽邦的信用已經瀕臨破產,還虧它有個譽字呢!」

思索幾分鐘,兩人的視線在空中擦出了短暫的交會。

「看我痛苦你會快樂嗎?」

這幾分鐘內,他完全想不出齊亞修還會回來找他的理由,所以兀自猜測。

一根煙,齊亞修向來只抽五口就捻熄。

熄了煙,他的另只手也放在椅背上,模樣好不愜意與驕傲。

「我知道伯母對你的期望很高,必定也希望你跟你大哥一樣結婚生小孩,所以我不會要求你不結婚。現在,我要你跟我同住,等你結婚之後——一個禮拜七天裏,我只要四五六日。」

杜聿千一張臉呈現驚愕。「你、你在說什麼?」

「說中文啊!」齊亞修似笑非笑的。

「這根本是不可能的。」四天不在家裏,小容不發現才怪,再說,他也不想讓她知道。

「喔……那我想,你岳父要借的錢也不可能了,你就更不可能跟方容結婚了,因為她將會知道她的丈夫是個會勾引人的——同、性、戀。」

「你!」杜聿千握拳,氣憤難耐的欲上前打他一拳。

齊亞修笑笑的來到他身邊,他修長的身子宛如一頭黑豹,優雅又迷人。

他的指尖輕輕滑過他的頸子,引發杜聿千輕顫,他知道這傢伙還是一樣懂得展現事半功倍的魅力藉此釣上獵物。

接而,他毫無預警的伸手拉下杜聿千褲子的拉鏈,探了進去摸索著,這會兒杜聿千才回過神欲阻止他,可惜又奈何不了他的恣意。

兩副軀體分別三年,但熟悉對方的程度可沒減低過,齊亞修幾番挑弄而已,杜聿千已無法承受的靠倒在他胸前。

齊亞修自然是相當滿意這副光景,只見他一手不斷試圖勾出杜聿千的慾望,又以唇輕咬他的喉結處。

他很清楚杜的敏感地帶在何處。

「杜,我想進入你的身體里,我想跟你做愛,好不好?」齊亞修的慾望不斷摩擦杜聿千的股間,隨着每一次的貼近觸碰,他幾乎快要忍不住,體溫也愈攀愈高,快要到達零界點。

他真想、真想……立刻脫下杜的褲子,然後狠狠刺入他體內,毫不保留的佔有他,讓他滿腦子只能想着自己,其他再也裝不了,包括那個女人……

然而就在陷入情慾前時,杜聿千以他彷佛著了火般的喉嚨開口。

「你答應借錢也不說出去?」對他而言,齊亞修不再是他的全部,既然他要他的身體,那他勢必要以這項條件來換點有利的酬勞。

還有兩個月時間,到時候再想別的辦法,他必須先救近火。

霎時,齊亞修愣怔了下,但隨即他輕喃:「會的,我說到做到,杜……」

「那就好。」語畢,他掙脫他的束縛,逕自褪下襯衫問:「浴室在哪?我習慣洗完澡再上床。」

齊亞修含笑,他的杜,潔癖依然不變。

「一起洗吧!」他說。

杜會回到他身邊的,一定會的。

就算不會,他也會將他綁在身邊。

既然他當初勾引了他,就別想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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