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一早起床,東山道也便見拓村澤明坐在大廳的落地窗外的平台上,靜靜地望着面前綠茵發着呆,他沒有去理會地逕自到廚房泡了兩杯香濃的咖啡。

「怎麼?」他走至拓村澤明的身邊的另一個躺椅坐下,「在想什麼事情?」說完,他將手中的一杯咖啡遞給拓村澤明。

「沒有。」拓村澤明停止自己的沉醉,轉頭看着東山道也,接過他手中的咖啡,「謝謝。」

「想什麼?」東山道也再一次地問著剛才的問題,因為他實在好奇,他所認識的拓村澤明可不是一個會安靜坐下想事情的人。

拓村澤明啜了一口燙口的咖啡,用着低沉的聲音說:「想一個人。」

「人?想誰?」東山道也微微一愣,他開始有些好奇這個好兄弟何時會去想一個人了?

拓村澤明雙手捧著熱騰騰的咖啡,上半身緩緩靠倒在斜斜的椅背上,眼光直視着遠方的青空,「一個女孩子。」他不避言地回答東山道也的話。

「女孩子?」這可是在東山道也的意料之外,「你……喜歡上人家了?」

拓村澤明眼光未移地想着這個問題,自己會喜歡上那個小妞嗎?

東山道也看着他的表情,就明白了,「沒想到你這個小子也有喜歡的人了。」

他笑着說。

拓村澤明將自己的視線拉回,落在一邊笑容滿面的東山道也臉上,「你認為我喜歡上她?」他不相信自己的樣子是表現出喜歡上早見希芝的表情。

「你自己認為不是嗎?」東山道也反問。一臉輕鬆悠哉的模樣,然後喝了一口

微涼的咖啡。

拓村澤明沉吟了一下,很坦誠地回答:「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麼心境去對待她,我只知道,我就是想要對她好,她真的是一個很可愛的小妞。」想到了早見希芝的那一張不同變化的俏臉,他不禁展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

東山道也看着他笑,心裏便更清楚了,「我看你真的是喜歡上人家了。」

「也許是吧!我這幾天想了好久,我一直以為自己對她只是那種哥哥想保護妹妹的心情,但是,我卻又覺得似乎我對她的感情已經超過那種兄妹之情了。」拓村澤明不否認地說。

「好小子。」東山道也重重地拍他的肩,「沒想到你談戀愛,我竟然都不知道,把我瞞得緊緊地。」他雖是這麼說,但是臉上卻找不出有任何的生氣成分。

「你呀!」東山道也還是一臉的笑意,「那個女孩是新認識的?」他實在好奇到底是哪一家的女孩,可以馴服面前這個脾氣暴躁的毛頭小子?

「你應該知道她的。」拓村澤明故作玄虛地說。

「我也認識她?」東山道也挑起了眉,心裏開始猜測那個女孩究竟是誰,據他所知,拓村澤明認識的那一堆女人,沒有一個是他真正看得上眼的,那會是哪一個呢?除了那個小辣妹冷若嵐之外,大概也沒有一個女人還能配得上他。

不過,如果是那個小辣妹,那他未免也太不珍惜自己的壽命了吧?

見東山道也一臉苦思不出的樣子,拓村澤明笑了出聲,「哈。終於有你想不出答案的事情了吧?!」頓了一下,他還是宣佈出答案,「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我跟你說過那個把我打得流鼻血的女孩?」

東山道也立即反應過來,「你是說她?你又跟她碰頭了?」

「嗯!在你來英國后,我在街上碰到了她。後來,我可憐她是個無家可歸的小女生,就留她住在我們的地方。」拓村澤明敘述着他再遇上早見希芝的情形。

東山道也點點頭,「原來如此,那她是孤兒嘍?」

拓村澤明搖搖頭,「她有一個父親。」他的眼神盯視着東山道也,仔細且緩慢地說:「早見浩夫。」

「早見浩夫?」東山道也微微一怔,「是他的女兒?」

「嗯。」拓村澤明點點頭,「不過,希芝一直都跟她父親不合,她很恨她父親。」

「那……你說的這個希芝,她知道你的身份嗎?」

「不知道,不過,可能她爸爸知道了。在我出國的前幾天,他還硬把希芝帶回家去。」想到當天的情形,拓村澤明的心就不禁微微刺痛著,因為早見希芝是為了自己,而回到她不願回的家。

「那她現在人應該是不在我們的住所了?」

拓村澤明搖搖頭,「以我所認識的她,我知道她不會那麼甘心就回去的,她一定會想盡辦法來找我。所以,我也留了一張字條給她,告訴她我來這裏了,也留這裏的電話給她。」

東山道也再次拍拍他的肩,「那你應該放心了才是。」停頓了一下,「我們現在應該要好好地計劃一下,要如何去對付那個傑夫。」

「嗯。」

☆☆☆

幾天的奔波下來,早見希芝花了拓村澤明的錢,終於辦好了所有的出國手續,站在機場的出境室里,等待着上飛機到英國去了。

在等待了十多分鐘后,一陣廣播的聲音,她提着自己的隨身小皮包,和人群一一地往登機門內走進。

她在一交出登機證給一邊的工作人員后,她無意識地隨意轉了一下頭,便見兩個熟悉的身影,從遠處急急忙忙地奔來——是她的父親和中森寬一郎。

她一急,立即拿了登機票根衝進飛機內,還未到自己的座位,她便拉住一名站在一邊的空中小姐。

「有什麼要我為您服務的嗎?」空中小姐滿臉笑意地詢問她。

「有沒有地方可以躲起來的?」早見希芝是急得連說話的音量也加大了。

「什麼?」空中小姐被早見希芝的話給弄得怔住了。

「我要找個地方躲起來。」早見希芝邊說邊回頭看着父親的身影是否已經跟着進來了。

「小姐——」

「快點!不然我就會死的!我就不能去英國找我的男朋友了!」早見希芝急得已經快要跳腳了。

空中小姐一愣,手往一邊的一扇小門指著,「那裏有一間電梯,你可以躲到下面的廚房。」

「別告訴任何人我躲到那裏了!」話才一說完,早見希芝人已經躲進空中小姐指的那一扇門,按著門裏的一個按鈕,門裏的電梯便緩緩地下降。

「小姐,剛才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大概五尺六寸的女孩,頭髮差不多過肩的女子?」

在飛機上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女兒的蹤影,早見浩夫索性問著空服人員。

先前告訴早見希芝躲到電梯的空中小姐,則是在一邊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走至早見浩夫的面前,「先生,你要找的那個女孩是不是一個大約二十多歲的女孩子?」

「你有看到她嗎?」早見浩夫看着那名空中小姐,急急地問著。

空中小姐點點頭,「我剛才看到她上了飛機,又急急地下去了,我問她發生什麼事情,她好像說什麼她的護照不見了,要下飛機找。」

「護照丟了?」跟在早見浩夫身邊的中森寬一郎眉頭一皺。

「是啊!她說她剛才去免稅商店逛的時候,有打開她的背包拿錢,可能是那時候不小心把護照給掏掉在那裏。」空中小姐不疾不徐地回答著,面色沒有絲毫猶豫和不自在。

「我們下去免稅商店找她!」早見浩夫一聽到空中小姐的話,立即對中森寬一郎說着,隨即,便匆匆地奔下飛機。

在早見浩夫和中森寬一郎下了飛機沒五分鐘,飛機便在機長的廣播介紹說明的時候,緩緩地開動,然後,在一名空中小姐在眾位搭機旅客前示範了一次突髮狀況的應變后,飛機便快速地沖前,然後起飛離開地面。

在飛機飛平穩了之後,那名空中小姐便立即也坐了電梯到了下面的廚房。

「有沒有人找我?」她一出了廚房,在裏面的早見希芝便急急地問着她。

「有兩個男人到處找着你的行蹤。」空中小姐慢慢地回答。

「然後呢?」早見希芝緊張地追問著,她的心裏可是祈禱著父親和中森寬一郎沒有跟着這架飛機一起起飛。

空中小姐搖搖頭,「我騙了他們,說你發現護照掉在免稅商店,又跑下飛機去找,結果他們也沒有多說什麼就下飛機去找你了。」

「真的?」早見希芝聽着空中小姐的話,心裏微微鬆了一口氣,但還是不確定地再問一次,「你確定他們兩個人現在都沒有在飛機上?」

空中小姐點點頭,她的口氣確定地說:「我有特別注意他們,他們一下飛機沒多久,飛機就起飛了,而他們也沒再跟上來。」

「謝天謝地。」早見希芝吐了一大口氣,整個人放鬆地往身後的牆壁一靠。

「他們是誰?」空中小姐忍不住好奇地問。

「他們……是我爸爸和我哥哥。」早見希芝扯了一個謊。

「他們阻止你去找你的男朋友?」她記得剛才早見希芝急得找地方躲的時候,是說她要去英國找她的男朋友。

「是啊!」早見希芝也不想多說些什麼,只是很誠心地道謝,「謝謝你幫我的忙。」

「不必客氣。」空中小姐微微一笑,「我很樂意可以幫到你的忙。」

早見希芝看了一眼電梯,「那我先上去找我的座位休息了。」

「嗯。」空中小姐應了一聲,「你先休息一下,等會兒我們會先送些冷飲給你們喝的。」

早見希芝沒再多說什麼,便坐着電梯上去。找到了她的座位,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軟趴趴地躺着,再也不想動了。

☆☆☆

在十多個小時的空中飛行之後,早見希芝終於站在倫敦的土地上。

她想也沒有想地便走至一個公共電話前,拿了剛在機場里換的錢幣,打了通電話給在英國的拓村澤明。

但是,沒有人接,她掛上了電話,低聲地咒了幾句,又不死心地再撥了一次電話,還是沒有人接,但是,卻有了電話錄音,「哈□!我是Jimmy,現在不方便接電話,請留下你的大名和電話,我回來會儘快與你聯絡。」

早見希芝是一愣,這個聲音並不是拓村澤明的,難道是自己撥錯了電話?

於是,她又重新打了一次,還是一樣的電話錄音。

八成他是住在他的朋友家吧!早見希芝心裏想着。在電話錄音中響起了嘩的一聲之後,她對着電話那端的機器說着:「喂,我是澤明的朋友希芝,我現在人在倫敦的機場,我是來找澤明的,我不知道要如何找到澤明,能不能到機場來接我?我會在這裏等的。」說完,她有些不甘心地掛回了電話筒。

她轉頭看着面前的街景,倫敦是一個美麗的城市,但是對早見希芝來說,她並沒有心思去瀏覽這一切,拓村澤明沒有來接她,她將會變成一個可憐的人,因為,她已經將拓村澤明留給她的錢,幾乎全花在機票上了,身上現在的錢,剛全換了英磅,只有三十多元,連住飯店一晚都不夠。

她眼睛到處尋找著,終於找到一個比較可以休息的路邊行人路,她背着自己簡單的小背包行李,走去坐了下來,等著拓村澤明回去之後,會聽到自己的留言,趕來接她。

☆☆☆

東山道也站在一個大樓前,身邊也同時站了拓村澤明和冷若嵐。

「等會兒,我們就進去,照我們的計劃進行。」東山道也對着拓村澤明和冷若嵐說。

拓村澤明點點頭,「到時我們大家互相照應。」

東山道也轉頭看了一眼猶豫的冷若嵐,「你有問題嗎?」

冷若嵐擠出一個不自然的笑容,事到如今,她也不得不說了:「真要我殺人嗎?」

拓村澤明對她的話則一愣,「你已經殺了一堆人了,還問?」他的臉是有着些輕蔑的笑。

冷若嵐立即回給他一個惡狠狠的白眼。

東山道也在一邊,心裏當然明白冷若嵐是沒有殺過人的,看過她的手法,也知道她法律高材生的身份,他嘆了一口氣,對她微微一笑,「隨你的意思。」他簡單地對她說,由她自己做抉擇。

「可是……」

「你不殺人,他們就一槍斃了你這個智障兒,白痴!」拓村澤明也回給她一個白眼。在他的心中,他可是不知道冷若嵐是沒有殺人的紀錄。

「你閉嘴!」冷若嵐仍是惡狠狠地瞪着他,「你不說話,我們不會把你當成啞巴的!」

「是啊!」拓村澤明叉起腰,頭一甩,綁起馬尾垂在胸前的長發往後一拋,翻翻白眼,「我就是當啞巴,如何?」

冷若嵐生氣了,覺得他那一頭長發實在礙眼,「你不知道情況就別給我說話!」

她的口氣已經開始充滿火藥味了。

「你們兩個,我們現在要做正經事,可不可以把火氣收起來?」東山道也立即插口,深怕人都還沒有進去,在外面就已經成了一個戰場了。

拓村澤明和冷若嵐一聽到東山道也的話,火氣退了不少,只是用着自己最狠毒的眼神,直直瞪着對方。

東山道也看了兩人一眼,口氣鄭重地說:「等會兒進去,你們可別像現在一樣,我們現在可是站在同一個陣線上的夥伴,不是死對頭,到時窩裏反,我們一個都別想活着出來。」他像是一個長官在對自己的小兵訓話警告著。

「只要她不要給我們出紕漏就好了。」拓村澤明還是嘴裏不罷休的說。

「你!」冷若嵐氣得又想要罵人了,但是當她一迎視東山道也警告的眼神,全身的火氣全都無形地消失了,她撇撇嘴,不屑的口吻對拓村澤明說着,「算了,懶得跟你這種人說話。」

「好了,都別說了。」東山道也知道再繼續站在這裏,面前這兩個人還是會再吵起來的,於是率先地往面前的大樓走去,「走吧。」

拓村澤明跟着東山道也也走進去,而冷若嵐則是對着拓村澤明的背影做了一個鬼臉,才移動自己的腳步。

當三個人一起坐着電梯到了十三樓,電梯門才一打開,腳一跨出,東山道也和拓村澤明便從自己的長風衣里掏出一把重武器,M—16,另一隻手則再掏出一把手槍,雙手齊扣緊了扳機,子彈便如下驟雨一般地飛出,頓時慘叫聲不絕於耳,裏面的人還都在來不及的情況之下,紛紛躲避找掩護的地方,不少人被子彈掃射到而倒地不起。

冷若嵐可沒有像拓村澤明和東山道也般地誇張,她只是彎低身子,以快速的腳步移動,閃進了面前的大廳內。

她也不多想,還是拿着先前她帶出門的一疊塑膠制的撲克牌,一張張地丟出,百發百中地射中持槍人的手腕,痛得每個人哇哇大叫,丟下手中的槍,然後,再被從前方射來的子彈命中紅心,倒地不起。

拓村澤明眼見不少的人被解決掉,立即快步地持着自己的槍,邊掃射邊走進去。

「你這個白痴,還真的都不殺人啊?」他走到冷若嵐的身邊,實在是不敢相信她的行為作風。

「我相信殺人者不得好死,你滿意了吧?」冷若嵐也不想跟他多說,但還是不高興地瞪了拓村澤明一眼。

「別多說了。」東山道也也趁四周的人都被解決掉了之後,走到拓村澤明和冷若嵐的身邊,「我們趕快找找傑夫人躲在哪裏。」

隨即,三個人都不約而同地散開,往這層樓內四處搜尋。

冷若嵐沿着一條長廊往內走去,小心翼翼的她,緩緩地移動着自己的腳步,亦步亦趨地走着,直到長廊的底部的一扇門進入她的雙眼之中。

她停下腳步,眼光直視着那一扇緊閉的門,她有些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開門走進去,抑或是等著東山道也他們的到來?

她靜靜地凝視那一扇門好久,她不禁地打了一個寒顫,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感覺那扇門后的不對勁,那扇緊閉的門,帶給她一股不安及陰冷的心緒。

她等了好半天,也沒有等到拓村澤明和東山道也的人影,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算了,就自己進去吧!」她這麼對自己下一個結論,「冷若嵐,你沒有應該要怕的東西。」她說服自己那顆有些害怕的心。

做了幾個深呼吸,精神比較能安定下來了之後,冷若嵐邁開大步伐,趁一時而起的勇氣沒有消失之前,走向房間,一股作氣地將門「砰」的一聲打開。

她微微一怔,看着面前的景象,整個房間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她站在門口一會兒,確定沒有半點人影存在之後,才真正地大起膽子來,往房間內走進。

但才一走進,她便感覺到自己的猜測錯誤,因為她感覺到身後正有一把冷冷的槍口,對準著自己,她沒有回頭,只是將自己想向前移動的腳收住,獃獃地站在原地不動。

「你們的膽子還滿大的,竟敢三個人就進來了。」她身後的聲音是低沉而寒冷,聽得冷若嵐全身都不禁想打冷顫。

但是,她不能讓身後的人感覺到自己的畏縮,她挺直了背脊,聲音強自鎮定地問:「你是傑夫?」

「你認為呢?」一個冷笑,「沒想到你們也把我的事查得一清二楚。」

冷若嵐也回以冷笑,想籍此讓自己冷靜,「中國人有一句話,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是嗎?但是我卻沒有看到你們勝過我什麼。不過,我倒滿佩服你們的,竟然可以把我給砸了。」

「這是給你的一點小教訓,你不該對我們的幫派動手,我們並不是好惹的。」

「很好。」又是一個冷笑,但又帶着些許的得意成分,「我倒想看看你們這次會不會在我這裏有所豐收。」

冷若嵐一聽完他的話,兩隻手臂便立即地被他給反縛至后,痛得只能跟着他走到面前的一扇落地窗前。

「我等着你的同伴如何把你給救出去。」他的眼光直視着那扇剛被自己關上的門,似乎要等著這扇門再次被人開啟,「我看是我贏,還是你們贏。」

冷若嵐的眉頭皺成一團,看情形,自己已成他威肋拓村澤明和東山道也的人質。

她在心裏盤算著,這可不行,這樣子,他們的勝算一定不大。

就在她沉思還沒有個結論的時候,門再次地被人打開,拓村澤明和東山道也兩個高大的身影同時出現在她的眼前。

「你——」拓村澤明一進房,看到被傑夫抓住的冷若嵐,微微一怔,「你這個婆娘智障兒,實在是不是普通的白痴,一下子就被人給抓了!」他的口氣帶着些許氣憤。

「我……」這冷冷若嵐沒有被他氣到,反而對他們有些不好意思和抱歉,如果,自己小心一點,此時就不會成為他們的負擔。

「你抓她做什麼?」另一邊的東山道也可不是這麼想,他只是冷冷地直視着冷若嵐身後的傑夫。

「你認為呢?」傑夫冷笑地反問。

「放了她。」東山道也警告的意味可是濃厚得很。

「如果我說不呢?」傑夫不給東山道也一個確定的答案。

「那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東山道也的口氣陰冷得可以讓一般人不寒而慄。

「是嗎?我可不這麼認為。」傑夫的眼光透出心中的憤恨,「我發過誓,我一定要把你們這些幫派給全部消滅,別以為你們今天很成功地把我這給毀之殆盡,這隻不過是我的一個小據點。」傑夫的口氣相當狂妄。

「我們不會讓你的想法實現。」東山道也的話氣也是堅定不容否定。

「我一定會實現的,我一定要讓你們這些雜碎全死在我的手中,我要讓你們嘗嘗自己的親人或朋友死在自己面前的滋味。」

「呵!那你儘管吧!」拓村澤明無所謂地對傑夫說,「反正她也不是我們自己人,她還是另一個死對頭的頭頭,你殺了她,我們還省了子彈咧!」他撇了冷若嵐一眼。

傑夫冷冷一笑,在東山道也和拓村澤明的驚訝之下,拿着手中的槍,往冷若嵐的右小腿開了一槍。冷若嵐當場一聲尖叫,腳站不穩地要倒下,但卻被傑夫強硬地抓住無法倒地,也無法顧著自己的腿,她痛得是眼淚直落。

拓村澤明傻住了,他沒有想到因為自己一句無心的話而讓冷若嵐真的吃了一個子彈,他滿是愧疚地看着忍着不哭出聲的冷若嵐。

此時東山道也的火氣也被逼出來了,他看着冷若嵐痛苦且不敢哭出聲的樣子,他的心莫名地為她刺痛著,他露出足以殺死人的眼神劉對傑夫低聲再一次地警告,「放了她!不然我會要你付出更高的代價。」

「那就試試看。」傑夫一把推開冷若嵐的身子,一副嚴陣以待一場爭鬥的模樣。

拓村澤明先衝上前去,和傑夫展開一場肉戰,兩人打得不分勝負;東山道也則是奔至冷若嵐的身邊,彎身扶起她的身子。

「你還好吧?」他溫柔地問著。眼光充滿他的擔心,他知道冷若嵐畢竟是個「新手,」一定沒有受過槍傷,那不是可以和自己不知道受過多少的「經驗」相比較。

「你說呢?」冷若嵐緊咬着下唇,雙手緊緊壓着鮮血直流的傷口,斗大的汗珠從她的額頭不停地冒出流下,淚水也是跟着汗水一起滴落。

看着她一臉忍着不叫出口的痛苦模樣,東山道也的心全在不自覺中揪在一起。

「你再忍耐一下,我和澤明馬上帶你出去。」他邊說邊起身,輕放開冷若嵐的身子,轉身和拓村澤明一起和傑夫打鬥。

才沒一會兒工夫,房間內所有的擺設全都被破壞殆盡,三個人都還無法停止戰鬥。最後,槍還是用上了。

東山道也不禁擔心地望了一眼倒在一邊的冷若嵐,她的長褲已經染滿了鮮血,而且看她的樣子,似乎已經漸漸失去知覺。

「澤明,快點解決,若嵐快撐不住了。」東山道也在接近拓村澤明的時候,在他耳邊低語着。

「我知道。」拓村澤明簡單地回答他,一個躍身跳過倒在面前的一張椅子,然後落地滾身地朝傑夫的身上開了一槍。

傑夫則是迅速地閃過身,也回敬拓村澤明一槍。

「你帶着若嵐先走,我們外面會合!」拓村澤明在閃過傑夫的一槍之後,對着東山道也叫着。

東山道也沒有回答,立即奔回冷若嵐的身邊,一把抱起她的身子,快速地離開房間。

「你再忍耐一下,馬上就可以救你了。」東山道也邊說邊低頭看着懷裏的人兒。

冷若嵐在昏迷之中聽到東山道也的溫柔言語,她勉強地擠出一個微笑,「我快死掉了,對不對?」

「沒有的事,你別亂想,你是小腿中了一槍。」

「可是,我流了很多的血,血流多了,還是一樣會死的。」

「不會的。」東山道也急急地回答,其實他心裏很明白,血流多了,真的是會死。

「別安慰我了,你放下我,快點去幫澤明那個娘娘腔才是。」

「他不會有事的,我不能丟下你不管。」說話之間,東山道也已經將冷若嵐的身子抱進車子裏,輕輕地讓她躺在車子後座。

他立即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一條毛巾,緊緊綁住冷若嵐的小腿,讓血液不會太快地流出。

「你安心地躺着,不會有事的。」他柔聲地對半閉着眼的冷若嵐說。

「我相信你……」她回給他一個微笑,然後,再也支撐不住地緊閉上雙眼,昏了過去。

「你不會有事的。」東山道也看着她昏過去,縱使心裏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還是不動聲色地說,「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絕對不會!」

小娟娟家常話之八:腦子又開始胡思亂想了,想要別的新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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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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