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95、

區域經理們出差之前，王宇達把大家帶到東莞happy了一次，通過一番拉攏，區域經理們信誓旦旦，像正在捕食的獵豹一樣，堅定而決絕。

因為和吳昌駿保持了信息共享，巧妙地在中間穿針引線，和肖克強一唱一和，九月份在火星公司拿到了不錯的資源。

學校開學了，麗麗也從西藏回來了，回來的當天就給王宇達打了電話，王宇達因為花花剛過來，每天都按時回家陪花花一起吃晚飯。對麗麗則推託說工作忙，有時間了就去找她。

許婷婷休假之後也回來了，范小雨重新有了依託，除了偶爾在網絡上和王宇達聊聊天，平時聯繫的也漸漸少了起來。

每天例行公事的做好公司各項數據分析，關注著銷售進度。九月中旬的時候公司組織了秋季旅遊，因為公司允許帶家屬，王宇達則帶着花花一起。

為了滿足大家不同的願望，公司組織了幾條旅遊路線，避開和范小雨同一條旅遊路線，王宇達選了海南三亞一周遊。

麗麗也許是忙於學業，或許因為大四期間要準備論文，做畢業后的就業準備，一段時間沒找王宇達。范小雨似乎也和王宇達很默契，王宇達不找她，她也從來不主動給王宇達打電話。

一晃又到了月底，銷售進度進展的很順利，基本按照預定的計劃完成，因為和吳昌駿一起控制銷售價格，又從火星多拿了資源回來，火星硬碟到了26號的時候已經按照年度計劃提前達成月度利潤，唯一有些美中不足的就是應收期問題依然存在。

下半個月，王宇達也曾約范小雨和許婷婷一起吃了幾次晚飯，許婷婷似乎知道了一些范小雨和王宇達之間的事情，或者是因為跟王宇達已經熟悉了，席間也開了幾句玩笑。說范小雨一聽說王宇達請吃飯就眉飛色舞，王宇達就像甘霖雨露，滋潤着范小雨。

王宇達也66續續通過范小雨和許婷婷，知道了很多公司的最新消息，諸如公司馬上要籌建一個大型的軟件園，還要啟動上市計劃等等。

除此之外，王宇達依然每天勤勤懇懇做好自己的本份工作，從火星公司拿回來的資源通過肖克強運作，一部分送給朴常來，一部分給了王宇達。當然，肖克強自己也留了一份。

九月最後一天，王宇達通過電話遙控和區域經理們一起輕鬆把貨壓出去，完成公司的既定目標。

下午的時候，收到了一封總裁辦公室出的郵件。

各位：

十月七日正常上班之後，早上9：3o分到多功能會議室開會。

……

劉麗

九月二十八日

王宇達看了一下參加會議的名單，囊括了公司產品經理以上的所有人，看情形應該是一次管理會議之類的。想想和自己關係不大，只要按時參加就可以了。

周末跟花花撒了個謊說要走訪市場，把麗麗約出來在廣武酒店裏面開了房間。一個多月沒見，麗麗皮膚曬得黑了些，王宇達見到麗麗有些黝黑的皮膚，覺得別有一番風味。小別勝新婚，兩個人不知疲倦的折騰了兩個多小時。麗麗在王宇達的帶動下，很投入的迎合著，直到臨近黃昏，兩個人穿戴整齊準備退房。

王宇達要回家陪花花，麗麗要趕回學校。

麗麗一邊整理頭一邊和王宇達開玩笑：「什麼時候讓我和姐姐見個面啊！」

「你想要我的命啊？」王宇達唬了一聲，走到窗邊，看着天邊的晚霞，不自覺地吟道：「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麗麗從後面抱住王宇達，身體貼在王宇達後背上，幽幽的說：「黃昏雖艷美，但是夕陽西下，猶如斯人將去。」

王宇達聽到背後的麗麗說話漸漸有些嗚咽，最後竟抽泣著說：「你不想要我，要離開我了么？」

聽到麗麗的哭聲，心中有些不安，王宇達轉過身，用手扶住麗麗的下巴，托起麗麗的臉，看到兩行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滾滾落下，心疼的問：「你怎麼了？」

不問還好，一問麗麗哭得更傷心了，王宇達一下明白了麗麗剛剛貼在自己後背上說的話，馬上好言安慰，說自己只不過是看到晚霞，一時順口才念了哪一句，絕對沒有要分開的意思。哄了好半天，麗麗才終於破涕為笑，剛剛化過妝此時卻好像一個花臉貓，不好意思地進了洗手間去補妝。

看着麗麗的背影，王宇達心裏卻很不平靜，自己一直把麗麗當作一個**，想不到麗麗對自己有這番情意，難道真的像麗麗自己說的那樣想給自己做二奶？

不可能，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怎麼可能呢？心裏馬上推翻了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故意做作呢？又馬上覺得自己是「小人常戚戚」，怎麼把自己比作小人了呢？想到這些不禁啞然失笑的搖了搖頭。

恰好此時麗麗出了洗手間，見到王宇達正在笑，馬上跑過來逼問：「是不是在笑話我？」

「嗯？」王宇達看着眼前的麗麗，回到了現實，說：「我是因為你在我身邊高興啊！」

聽了王宇達的解釋，麗麗高興的挽著王宇達，兩個人出了廣武酒店。

國慶節范小雨做了背包族，約了幾個朋友去遠行了。麗麗因為剛剛和王宇達纏綿過，也知道花花在廣州，十一長假一個人留在學校做論文。

王宇達在家裏足足睡了兩天，然後帶着花花去了野生動物園、長隆水上樂園痛痛快快的玩了幾天，晚上則住在長隆酒店，兩個人盡情的享受着二人世界。

工作壓力沒有以前那麼大，在公司也已經站穩腳，長假期間王宇達處心積慮的想着如何幹掉李曉寧。思來想去終於找到了一個好辦法，一舉兩得。即可以把李曉寧幹掉，又可以拉自己人上位，畢竟在公司里要慢慢有自己的嫡系，以後才能有更好的展。

九月份，王宇達和吳昌駿聯合起來，從拿到的資源和最終銷量來看，證明這種辦法非常有效，出貨量沒有減少，利潤直線上升。

連全國市場都控制住了，想要幹掉一個李曉寧那就是舉手之勞。毫不誇張的比喻，比捏死一隻蟑螂都容易，只是需要一點智慧，一個合理的理由。

十一長假的最後一天，王宇達約了吳昌駿到家裏吃飯，說是花花已經過來廣州，讓他嘗嘗老婆的手藝。告訴花花要把晚餐準備的豐盛一些，又把吳昌駿喜歡吃的菜說了兩樣，下午的時候吳昌駿早早就來到王宇達住處。

「嫂子！」吳昌駿見到花花之後，微笑着打了招呼，花花似乎沒想到吳昌駿會這麼稱呼，一時有些羞澀，愣在那裏。

「快進來吧！」王宇達的話點醒了花花，給吳昌駿找了拖鞋之後，跟兩個人說了一聲就出去買菜了。

「有個事情跟你商量一下。」王宇達看着坐在旁邊的吳昌駿。

「什麼事情，只要不違反原則，我這邊沒問題。」王宇達一聽吳昌駿的話，就知道吳昌駿誤解了自己的意思，以為自己要商量賺錢的事情。

趕緊繼續說：「下個月華南區你殺殺市場，我這邊控制一下出貨，讓點份額給你怎麼樣？」吳昌駿聽了之後一頭霧水，不大相信的說：「你開玩笑吧？」

「不過，你華北要讓一點份額給我！」王宇達接過話茬，把自己的想法全盤托出。

96、

自從黃錦煜談了集團的展方向之後，郁文斌一直在想如何改進分銷公司的架構，最終覺得還是應該按照自己最初的想法，把管理和後台分別分開讓萬仲仁和汪濤負責，肖克強那一塊保持不變，但是不再隸屬汪濤，單獨作為一個銷售部門存在。

有了明確的想法之後，就打算召開一次全公司的會議，把這些事情探討一下，同時也要把公司軟件園的事情透露出去，讓中層幹部對集團的展方向也要有個大概了解。

九月份按照黃市長的建議，在市科委做了立項，或許是省裏面領導打了招呼，九月末的時候竟然把所有手續全都辦下來了，只要挑個好日子舉行奠基儀式，軟件園項目隨時可以開工了。魏省長和黃市長也都表了態，嘉陽軟件園奠基儀式他們一定會出席，省長和市長一起參加嘉陽的奠基儀式，這是天大的殊榮，也是往嘉陽這塊招牌上貼金。

選定了奠基的日子，軟件園項目即將開建，分銷公司的改革也就顯得十分緊迫，郁文斌要趕緊把更多精力投入到軟件園當中，囑咐劉麗安排公司十月上班就開一次中層以上的大會，產品經理以上的管理人員都要參加。

王宇達一大早到了公司，習慣的在前台和范小雨聊了一會兒，上了六樓把電腦打開，整理了一下資料，看了eRp上的銷售數據，等著9：3o分去會議室開會。

看銷售數據的時候，現有些期很嚴重，因為壓貨壓得太狠了，很多代理商資金周轉壓力很大，看來要調整一下出貨節奏，慢慢回到正常周轉，良性銷售的軌道上來。算了算九月份的出貨節奏和客戶壓貨數量，如果順利，十月份應該可以調整到正常狀態。

9：3o分，自產品經理向上，公司所有管理人員黑壓壓坐滿了會議室，王宇達找了一個靠後的位置坐下，和旁邊的幾個人打了招呼，看着前面的幾個領導。

金飛飛站起來做了個開場白，請出了郁文斌做會議致詞。郁文斌把公司上半年的業績作了一個總結，又對所有管理人員的努力表示認可和嘉許，把公司展方向和展歷程又滔滔不絕的講了一遍，最後結束了致詞。

「提前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郁文斌臉上洋溢着笑容，熱情而飽滿的說：「省里已經同意支持我們見一個佔地五百畝的軟件園，下個月就要舉行奠基儀式。」

在熱烈的掌聲中，郁文斌坐回原位。接着萬仲仁走上講台，手裏拿着稿件，照本宣科。念幾句，停下來往下看看，就像做政府工作報告一樣，內容無非是強調要繼續節流，控制經營費用云云。憑心而論，控制費用是每個公司都要做的事情，但做事的技巧裏面大有學問，做得好可以讓員工從心底里覺得控制費用是合理而又應該應份的，做得不好就會鬧得大家怨聲載道。

萬仲仁依然保持着國企那套作風，官僚主義在日常工作中隨處可見，控制費用也完全是一刀切，說一不二。

大家無精打採的在下面聽着，萬仲仁念完了言稿之後，把稿子拿在手裏，對着下面說：「希望大家能夠支持我的節流計劃！」

稀稀拉拉的掌聲中，萬仲仁也坐回了原位。

汪濤站起來，慢慢的走上講台，對公司上半年的銷售數據作了分析，同時提出了自己對銷售的一些要求，諸如提高銷量，控制周轉率，壓低應收。

說到應收之後話鋒一轉，直接說到aco顯示器和火星硬碟，最近兩個月都是應收期嚴重，火星硬碟利潤勉強過關，aco顯示器在銷量和利潤上沒有什麼增長，但是資金成本應收問題越來越嚴重。

「肖總，你也要關注一下經營數據！」汪濤語氣嚴厲的看着肖克強。

聽完汪濤的話，王宇達也遠遠的望着肖克強，在這種場合下被汪濤當面質問，是一件非常難堪而又難於應付的事情。如果不是自己壓貨太猛，也不至於出現應收期的問題，王宇達有些自責。

肖克強聽着汪濤講話，表情專註的看着汪濤，彷彿汪濤說的話跟他沒有關係，沒有任何生氣或者憤怒的感覺，也看不出和平時有什麼不一樣，非常平靜。

汪濤看了肖克強一會，沒看到肖克強有要回應的意思，繼續說出了自己的意見，建議公司把銷售和後台分成兩大塊來抓，萬仲仁負責把財務體系和後台管理體系管理起來，自己全力把銷售這一塊管理好，又說出了一大通這樣改善之後有哪些好處。

「郁總，你覺得我的建議怎麼樣？」汪濤站在講台上問郁文斌。

郁文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不知道是認同汪濤的說法還是再想別的事情。一時間，會議室里的氣氛顯得有些凝重。大家都屏住呼吸，看着台上的汪濤，又看看台下的郁文斌、萬仲仁和肖克強。

「這個事情，會後我們在討論一下！」郁文斌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汪濤悻悻的下了講台，有幾個人照例鼓掌，鼓了掌的人現身邊的人沒有鼓掌才現掌聲不合時宜，趕緊放下雙手。幾聲數得過來的掌聲之後，會議室陷入沉默。金飛飛趕緊走上講台，把公司福利政策、人事管理政策作了一番長篇大論，最後徵求了郁文斌的意見后，宣佈了散會。

所有人都表情嚴肅的除了會議室，關係好的一些人走在一起，竊竊私語。

郁文斌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對汪濤在會議上大放厥詞十分不滿，只是不知道這是汪濤自己私下的想法，還是黃錦煜給了指示。

每當思考的時候，郁文斌都習慣泡一杯咖啡，習慣的到飲水機旁泡了咖啡站在窗邊看着遠處，繼續想着開會時候汪濤說的話。

一杯咖啡喝完，緩緩地坐在椅子上，準備把萬仲仁和汪濤叫過來再聊聊。剛準備打電話的時候，桌上的電話響了。拿起聽筒，聽到許婷婷說，黃錦煜問自己有沒有時間上樓坐坐。

這邊汪濤剛剛跳出來，黃錦煜馬上就找自己，有什麼事情呢？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關聯呢？

關上辦公室的門，上了十二樓。

郁文斌剛坐在椅子上，黃錦煜站起來為郁文斌跑了一杯咖啡。郁文斌有些奇怪，和黃錦煜之間早已經熟得不能再熟，今天怎麼黃錦煜一反常態這麼客氣，接過咖啡輕輕呷了一口，沒有說話。

「你看看！」黃錦煜邊說邊遞了兩張紙過來。

郁文斌接過來看了一下，一張是上次已經看過的聊天紀錄，另外一張是一個銀行賬戶的流水清單，其中有一筆進帳金額用紅筆圈了起來，郁文斌看了一下賬單上的時間，和五月份那批火星硬碟進貨時間前後吻合，又看了看賬戶的名字，吃驚的說：「怎麼是他？」

「給你看看，讓你了解一下，具體還是我來處理吧，我請的神就要由我來送。」黃錦煜口氣平靜地說，估計已經想好了解決方案才會把郁文斌叫過來，當面說這個事情。

事情已經清楚了，責任人也弄清楚是誰了，黃錦煜既然說自己處理，就說明已經有了明確的處理辦法，自己不必參與進去。

「你現在有沒有事情？」黃錦煜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從沙上站起來走回座位上，邊走邊問。

「剛剛開過會，已經沒什麼事情了。」郁文斌側身說。

「我約了銀行行長，談一下軟件園貸款的事情。」黃錦煜把桌上東西收拾了一下，又拿了一個包裝精美的禮品盒，裝好之後，說，「咱倆一起去跟他們聊聊！」

兩個人開着郁文斌的平治，黃錦煜坐在車裏又提起了剛剛的事情，把自己想好的處理方案和郁文斌說了一遍。

真是無巧不成書，郁文斌聽完黃錦煜的處理方案，心裏也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