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惡鬼的傳說（10）

慕雪輕聲道：「你去做什麼？」

龍天：「我去向那幾個混混抱怨幾句。」

慕雪：「那我也去。」

李華梅立刻道：「那我也去抱怨幾句。」

蓉蓉：「我的抱怨跟咒怨一樣，一定派得上用場的。」

雪宣臉微紅：「我不會抱怨，打人行不行啊？」

只有葉瑩不說話，她知道龍天一旦下定決心無人可以改變。

果然龍天微笑道：「請你們不要跟來。」

「為什麼啊。」慕雪問道。

「是啊。為什麼啊。」李華梅跟着問：「你不說清楚就別想走。」

龍天嘆了口氣：「因為很危險。」

慕雪仍然不依不饒：「為什麼危險？他們很危險嗎？我的劍道足以對付。」

「不。」龍天一字一句道：「是我這個人很危險。這次會有人要流血。」

慕雪聞言立刻攔在他的面前：「那我是不會讓你去的。」

龍天：「這幾天社長你讓我明白了很多做人的道理。可是這次我不能再聽你的了，我一定要去。」

慕雪依然堅定：「就算我這樣攔着你，你也要去？」

「要去。」話音剛落，只見人影一閃，龍天已到了慕雪的身後，一個縱身已飛出好遠。

「為什麼？」慕雪大聲問：「暴力無法產生任何東西的啊。」

「那倒不一定。」不知道何時納蘭飄雪已站在她們身邊：「有時候會產生一種叫『勇氣』的東西。這是另一個世界的法則。」

慕雪：「可是就算再怎麼用暴力，對方也是會還擊的吧。龍天會受傷嗎？」

納蘭飄雪瞟了一眼吳漢身上的大字，嘆氣：「你還是擔心一下，對方會不是死得很慘吧。眼下惡鬼再現，希望我能來得及阻止。」

說着，一個瞬步飛出很遠，追龍天去了。

「這些人真是不可思議啊。」慕雪望着遠處喟嘆道。

李華梅和葉瑩同時道歉：「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不。」慕雪搖了搖頭：「我的意思是他們眼中的暴力和我想像中的似乎有些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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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兩個警察在街上走着，其中一名警察笑道：「沒想到賀拔老大竟然那麼殘忍，真是壞得徹底啊。」

另一位：「高霞，你說那惡鬼天和老大誰比較厲害。」

「如果那龍天是惡魔，那賀拔老大就是撒旦，哈哈哈哈。」

正笑着，突然間一陣陰風吹過，直涼到骨子裏。

這時夜已經深了，街上已看不見行人，燈光更已寥落。

晴朗的天氣，到了黃昏忽然變得陰暗起來，無月無星。

陰慘慘的夜色，籠罩着陰慘慘的大地。

夜色更陰森，風也更冷，遠處高低起伏，竟是一片荒墳。

那叫高霞的警察不禁罵道：「你怎麼帶路的？怎麼帶到墳堆里來了。」

另外一名警察驚訝道：「我不知道哎。這裏原來是沒有墳堆的啊。

就在這時墳場間又出現了一個白髮蒼蒼，枯乾矮小的白衣老人。

他的身子很衰弱，彷彿隨時都會被風吹走，又彷彿根本就是被風吹來的。

事實上，他們根本就沒有看見他是怎麼來的。

他出現的地方，就是一座墳，他的人就站在棺材裏。

一口嶄新的棺材，裏面有陪葬的金珠，卻沒有死人。

死人是不是已站了起來？

高霞在揉眼睛。

他想再看看自己是不是眼睛發花，是不是看錯？

他沒有看錯。

他面前的確有個白髮的老人從棺材裏站了起來。

高霞慌了：「你是誰？」

對方沒有回應，高霞怒道：「你裝神弄鬼幹什麼。」說罷上前推了那老人一把，不料對方似弱不禁風，一推就倒，高霞定睛一看，驚道：「父親？」

躺在那裏的竟是他剛剛過世的老爹，高霞凄慘得吼了起來：「誰幹的。是誰幹的。是誰挖了我爹的墳。」

突然，他身邊的警察也慘叫道：「旺財，你怎麼死了？是誰殺了你啊。旺財。」

高霞轉頭一看只見那警察抱着一隻死狗哀聲痛哭：「這是我從小養的狗啊，是誰那麼殘忍啊。給我出來。」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打鬥聲傳來，高霞回頭一看只見有四人正在拚命揮舞著拳頭。

四個人滿頭滿身都灰塵，瞪大了眼睛，喘息著瞪着前方，臉上那種驚駭恐懼之色，真是誰也描述不出。

高霞瞧見他們這種神態，自己心裏也不禁緊張起來：「這些人究竟瞧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為何會如此恐懼了」

突聽一聲狂吼，四個人一齊拔出了劍，瘋狂般飛舞、砍殺！將一生本領，全身力氣都使了出來。

但他們對方卻沒有人。

他們的刀砍殺的竟只是空中的風。

他們用盡了力氣，竟只是來和「虛空」搏鬥，這敵人卻是任何人永遠也砍不到，打不倒的。

高霞忍不住道：「這些人莫非瞧見了鬼么？」

身邊沒有人說話，高霞回頭一看，那警察竟突然不見了。

高霞打了個寒噤，突然想起小時候聽的一個故事：「有種隱形的惡魔，把人逼瘋后，再吃人的心肝，」

再看那邊，四個人中已有兩個倒了下去，他們倒下去的地方恰恰是身邊的墳坑。

另兩個也筋疲力竭，牛一般喘著氣，但他們只要有最後一絲力氣，就不肯住手，他們的劍舞得更急。

高霞終於看清楚了這四人是和他一樣同是賀蘭拔的手下。今天早上他們還一起行動過。

這時又是一人倒了下去，掉進了墳坑。

四個人中已倒下去了三個，只有那最後倒下的的那人還有一點意識。

高霞趕忙上前掰開他的嘴，身上帶的半壺酒都灌了下去，使之有些清醒。

高霞趕緊道：「你不是憲兵部的彭一虎？你們究竟遇見了什麼事？」

那人張開眼睛，高霞只覺得他的眼睛裏仍滿是驚恐之色，他瞳孔至少已奇異的放大了一倍。

他喘息著，掙扎著，似乎要站起，卻連手指也不能動一動，他全身上下已不再有絲毫力氣。

高霞擦著頭上的大汗，大聲道：「說話呀，你還能不能說話？」

這人喉結上下滾動着，終於從那已乾裂的嘴唇中，吐出了一絲聲音，卻已不像是人類說話的聲音。

那只是一種幾乎無聲的嘶喊，絕望的嘶喊：「惡魔……惡魔，……殺……殺！」

高霞汗越流越多了，大聲道：「這哪裏有惡魔？惡魔在哪裏？」

這人眼睛空虛地瞪着高霞的背後，嘶聲道：「你……你……把小銀還給我。」

他忽然從高霞懷裏跳出來，向前沖了出去，但只衝出兩步，便撲地倒下。

高霞整個人都軟在地上，他隱隱約約感覺到了背後站着一人。

夜色凄迷，高霞鼓起勇氣回頭一看，便見到自己的同伴血淋淋得掛在一棵樹上，遠處冷霧中又站着一個人。

一個身子標槍般筆挺的黑衣人，冷漠的臉，殘酷的眼神。

「你不是在找我嗎？我來了。就是我挖了你父親的墳，要報仇就過來吧」那黑衣人冷冷道：「我沒有帶面罩，我想你還記得我的臉吧。」

「龍…龍天？」高霞緊張得差點喘不過氣來：「你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