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事情辦的如何了?」一名滿臉皺紋的老人發出粗啞的聲音微顫的詢問身前那位身着一身高級西裝,腳穿名牌皮鞋,雙手套著白色的手套,全身白皙的可清楚見到在皮膚下紫紅血管的男人。

那男人從西裝中拿出一條白色手巾撫著鼻子,遮住滿室難聞的臭味,一臉不屑,「那人娶了個老婆,對方最好下手的就是她了。不過你敢下手嗎?」

老人一聽全身震動,睜著滿怖血絲的小眼,暴出一聲怒吼:「不敢?我不敢!那小子砍了我一隻手,廢了我半生的功力。」他激動的伸出右手揮動,只見他的右手從手肘處之下全無,露出那傷口紅色的肉塊,「報仇!我要報仇!我等這天已等了十三年了!」

那男人像是怕老人的手會碰到他似的,急忙往後退了一步,鄙夷的說:「最好是這樣,唐氏害的我顏面盡失,到手的近一億白白飛了外,還成了通輯犯,我也想要報仇,辛辛苦苦計劃了一年,可不想在最後關頭敗在你手上。」

「事情成了之後,大筆的錢財到手,到那時候你想怎樣就怎樣,不過在錢還沒到手之前,你最好還是安份點。」男人細小的眼睛閃著狡詐及陰狠。

老人聞言鎮定了下來,粗啞的聲音再度響起:「什麼時候下手?」

「明天。」男人說完就轉身走了出去,直到出了門口進到黑色的轎車后,他才放下那撫住鼻子的手巾,接着就將手套及那手巾放進不鏽鋼的冰桶燒了,然後又拿出一瓶香水在空氣中噴灑,最後又將他那雙白的幾近可怖的雙手浸在酒精之中消毒后才叫司機開車。

哼,那老鬼還以為他會分他一杯羹,想的真美!

老鬼真是臭!他眼中閃著鄙視,若不是這次需要用到他來分散唐庄的注意力,他才不屑和那老鬼打交道。等錢一到手,就讓那老鬼去對付唐庄那群怪物,那老鬼被整死了最好,若是沒死也沒關係,因為到時他早就帶着錢遠走高飛了,一想到白花花的錢就要到手,他不正常白皙的臉孔不禁興奮的泛著鮮紅的血色,鮮明的紅白對比出現在他瘦峭的臉上令人看了異加覺得可怖。

已經一星期了,唐氏大樓最高的那層樓每天都是最高品質——靜俏俏。偶而才會傳出一兩聲從總裁辦公室落荒而逃急急跑出的腳步聲。

就像現在,又一個受害者汗如雨下的出現在她面前,陳秘書同情的看着開發部經理微顫的手從口袋裏掏出藥罐,他抖了半天才倒出兩顆藥丸,她很有經驗自動的送上半杯開水給他,不是她小氣不倒一杯,只不過通常水到了受害者的嘴裏的時候,鐵定都會被抖的只剩半杯,為了節約水源還有節省她打掃的時間她只有每次都倒半杯了。只見他一手急急的吞下藥丸,另一手顫抖的接過開水喝了下去,過了半晌終於鎮定下來,感謝的將杯子還給她,搖了搖頭嘆口氣的坐電梯下去。

陳秘書接過塑料杯子,低頭看向地板。太好了,一滴都沒滴出來。不是她太過誇張,而是上次有人甚至嚇的無力接住杯子,結果打破了她好幾個茶杯,所以她才將杯子換成塑料的。有些人就算倒半杯給他也是會將水弄的一地都是。

抬頭望向空蕩蕩的辦公室,感謝這位新上任的總裁突來的怒氣,現在這層樓除了她以外,沒人敢待在這裏,讓她辦公的空間莫名的大了不少。再望回那大門緊閉的總裁辦公室,就連她離那還距離至少五公尺遠都能感到從裏面傳來的陰寒壓力,更不用說進到裏面的人會有什麼感覺了。她深深感到訥悶,從來沒見過有那一個人像他一樣,一句話不說就看的人膽顫心驚;也從來沒見過有那一個人像他一樣的以這種形態來發泄怒氣,沒有響徹雲宵的怒吼,沒有暴跳如雷的大叫,也沒有觸目驚心的青筋顯露在臉上,基本上以他這種表情換到他人身上,你是絕難發現他正在生氣的。可是,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怒氣洶湧的令人無法忽視,幸好他們公司沒有人有心臟病,要不然她的工作可能會增加一項——打電話叫救護車。不過就算現在沒有,看來也快有了。

說實話,不是她膽子夠大,她才留在這裏,而是和他近兩個月的時間相處下來,令她了解到他這人不會隨意牽怒他人,只要你將自身的工作做好的話!

突然想起星期一時,公司個個女職員打扮的花枝招展正待要向這位金龜婿投懷送抱的時候,就見他帶着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全身散發着難以忽視的怒氣來上班,當場令所有的人望而生畏,本來還有幾個不怕死的想繼續,但在公司頭號花痴哭着跑出來后,全部通通放棄。

她敢對天發誓,他這次的怒氣鐵定是因那天那女人而起,就不知是為了什麼事了。看着電腦里的業績成長表,她不禁覺的好笑,拜裏面那傢伙所賜,這星期的業績竟直線上升,所有的人皆戰戰兢兢的做事,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觸怒了這個大老闆。每天早上的會務報告,那群所謂的高級幹部皆視此為一天中最可怕的任務,全都像是要上斷頭台一樣,愁眉苦臉的。最好笑的是,第二天開會的時候只見他們全部人手一瓶鎮定劑,這事要是傳了出去不知道會笑掉多少人的大牙!

訝異的發現電梯的燈號在此時亮起,陳秘書心想,不知道又是那一個倒霉的傢伙受到點召了?

當電梯門打開時,走出來的人卻讓她大大的嚇了一跳,直到那女人直直走到她身前,她才迅速恢復專業的態度,閉上她自己的嘴巴。

「小姐,請問你有什麼事嗎?」奇怪,她怎麼和自己上次見到的印象差那麼多?陳秘書驚訝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上次見到她時,她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小白兔,但這次她臉上卻一絲驚慌也無,有的只是木然和冷漠以及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前後兩次簡直就是天差地別,害她差點以為自己認錯人了。

湘鈴將手裏的保溫盒放到桌上,「你將這拿給他。」說完轉身就走。

猛然躍上心頭的好奇令陳秘書快速的將她拉住,「你是誰?」

「不要碰我!」湘鈴低叫,手臂迅速的抽回,在見到她鄂然的神情時,道歉脫口而出,只因為這女人似乎並無惡意,「對不起,我不喜歡讓人碰我。至於我是誰,那並不重要。」湘鈴的表情微微軟化。

「不重要?我怎麼知道那東西有沒有下毒啊?所以你是誰當然很重要!要不然我不成了殺人的幫凶了。」陳秘書誇張的指著那保溫盒好笑的說。

見到她那好玩的表情和話語,湘鈴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喜歡她,輕描淡寫的說:「我是他老婆。」

她這個答案可是令陳秘書愣了一下,接着就笑了出來,虧公司那群花痴還在妄想坐上總裁夫人的寶座,誰知道那位子早就被人坐上了,依這幾天總裁的怒氣看來,恐怕她還坐的非常穩啊!

「對不起,只是想到有些好笑的事。」陳秘書見她一臉奇怪的望着她,連忙對她解釋。

接着整了整面容對她說:「你為什麼不自己拿進去?」

湘鈴一臉怔忡,她為什麼不自己拿進去?問的好!天知道她根本沒想過要進去見他,自己會幫他帶飯菜過來,不過是因為自己心疼他整整一星期沒吃午飯,不忍見到他瘦了。

女人真傻!不是嗎?明知道他或許根本不會領情,卻獃獃的做着心甘情願的事。露出一絲苦笑,湘鈴說:「他不會想見到我。」他這星期根本就不見人影,若非早上醒來時,身邊凌亂的床單和自己身上還留有他懷抱的餘溫證明他有回來的話,她會懷疑他根本沒回來過。

不想見到她?是嗎?陳秘書實在很懷疑,她覺得他就是沒見到她才會脾氣暴躁,不過見她一臉黯然,只好笑着說:「那我幫你拿進去好了。」

「謝謝!」湘鈴說完就走了。

陳秘書提着保溫盒走進那扇緊閉的大門,一進到門中她立時感到一陣壓迫感,室內的空氣像是快速的向她聚集而來,沉悶的氣忿壓的她幾乎透不過氣來,他還沒抬頭就已是這樣可怕,也難怪每個人一出房門都一副汗流夾背,猛吞鎮定劑。不知道她手上的這個東西可不可以將室內的氣壓降低些?

「什麼事?」楚雲頭也不抬的打着電腦,冷硬的語調似要將室內的空氣結成冰一般。

「有位小姐送吃的過來。」陳秘書平穩的說着,一點也不受他的態度影響。

「拿出去丟掉!」楚雲滿臉不耐煩,看也不看繼續打着電腦。

「丟掉?」陳秘書看看手裏的保溫盒語氣詭異的問。

「你有問題?」楚雲停下飛快在鍵盤上飛躍的手指,深冷的說着。他不喜歡有人質疑他的命令。

陳秘書用手扶了下眼鏡,遮住想笑的嘴角,「沒有。我馬上拿去丟掉。」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楚雲這時突然瞄見她手上提着的那個非常眼熟的保溫盒,眼中精光一閃,連忙說道:

「等一下!先放着好了!」

陳秘書忍住笑意,很識相的沒問他為何不丟了。

強自克制自己跑出去追湘鈴,楚雲盯着電腦螢幕假裝不在意的問,「那位小姐人呢?」

「剛走了。」陳秘書將保溫盒放在辦公桌上。

「她有沒有說什麼?」楚雲不覺脫口問道。

「她說你不會想見到她。」死了,她快笑出來了。

楚雲聽了愣愣的瞪着保溫盒,淡淡的說道:「你可以出去了。」

一等她出了門口,楚雲連忙跑到落地窗旁,望着樓下來往的人車,尋找湘鈴的身影。很快的他就見到她嬌弱的身形從公司大門走了出來,心頭一緊,恨不得立時飛身下樓,將她緊摟在懷中向她道歉。那天他被嫉妒沖昏了頭,話一說出口就後悔了,但是卻在見到銀狐后又想起當初自己所說的話:如果她愛上別人,我會放她走。

他必需給她選擇的機會,但是卻又不想看到她和武將親親我我,所以他才下意識的避着她。他不想見她?鬼才不想見她!這星期來每天早上他都坐在辦公室中被自己的妒火搞的異常煩燥,每每一想到她正和武將在一起,他就恨不得沖回家中將她綁在自己的腰上時時刻刻都和他在一起。為了忘掉想見她的念頭,他在短短几天內,拼了命的將心神投注在公事上,可惜卻沒多大效用,此舉只是造成了他提早做完了所有的事,然後空腹的呆坐在偌大的辦公室想念她的人和她的飯菜。也只有等到晚上她睡了后自己才敢回家去冰箱偷吃剩飯剩菜,然後偷偷的上床抱着她小小冰冷的身子,聞着她秀髮的清香。

見到她上了計程車,楚雲這才走回椅子上,打開保溫盒,聞着久違的飯菜香,IQ200的金頭腦突然靈活的運轉起來。

湘鈴是他老婆,沒道理他要讓給武將!他說只要她愛上別人就放她走,那隻要讓她愛上自己不就成了。黑色的雙瞳頓時如黑晶石般閃耀着精光,俊毅的臉龐浮現一絲微笑,動作快速的吃起飯菜。

她是他的!誰都別想將她從他身邊帶走!

他的東西誰都別想染指,精明的腦袋逃避深究自己為何不想放她走,只是一昧的計劃如何將武將拐離他的湘鈴。

湘鈴被一股強烈的憎恨驚醒,刺鼻的腐臭味頓時充上鼻喉,刺激着她的嗅覺,引起她一陣想嘔吐的慾望。

她被遮住眼睛了!意識到自己睜眼后仍舊是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驚慌的想用手將遮眼的東西拉開,卻發現自己手腳也被綁住了!

可怕的恨意從前方傳來,猛烈的憎恨令她幾乎陷入其中。不要去想、不要去想,湘鈴集中所有意志告訴自己,可是身處黑暗之中卻令她的感覺更加敏銳。

想別的!對!想別的!慌亂的意識害怕的亂抓腦中的影像。

楚雲堅毅的臉龐猛然清晰的浮現腦海,湘鈴在見到他的影像后,恐慌雜亂的心緒逐漸穩定下來,害怕的情緒漸被驅離,思念不斷的從心頭湧出。

這時她發現那嚇人的恨意似漸漸遠去,心緒越形穩定,直到此刻她才開始回想自己為何身在此處。隱約記得自己是去送飯菜給楚楚,然後坐上了計程車,到家後下車正要開門時……

啊!後面就沒有了,看現在這情形,她是被綁架了嗎?

冷汗不斷的從全身毛細孔滲出,最近綁架私票案這麼多,自己該不會這麼倒霉吧!可是剛才那股恨意是如此的強大……

她再也見不到楚楚了嗎?驚慌恐懼又再次浮上心頭,頓時又是一陣心慌意亂!

不要!她不要死在這裏!她還沒告訴楚楚她愛他啊!

為什麼?為什麼是她?為什麼被綁架的是她?為什麼什麼倒霉的事她都遇到了?為什麼要愛上他?既然愛上了為什麼又不告訴他自己愛他?為什麼自己剛才不進去見他?

淚水靜靜的滑下了臉龐,為什麼人總要到了最後才知道要後悔?

她好想他,如果今生她還有機會見到他,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和他說——她愛他。

湘鈴無聲的淌著淚水,在心中輕喚他的名字。

楚楚……楚雲倏地抬起頭來,奇怪,他似乎聽見湘鈴的聲音。下意識的向門口望去,接着他搖搖頭說服自己,不可能,她現在應該在家裏才對,但是心中卻依然升起陣陣不安,雙眉不覺的微微的蹙起。

他忽而搖頭又忽而皺眉的動作將一干高級幹部嚇的冷汗直冒,今天下午這冷麵總裁突然召開緊急會議的行為早已叫他們心驚膽顫了半天,現在又出現這種表情,霎時令他們個個皆掏出手巾直擦額頭上不斷冒出的冷汗。最可憐的就是那正站着報告到一半的業務經理,他還以為是自己那裏說錯了話,只見他汗如雨下卻又不敢擦掉,微微顫顫的站在那裏動也不敢動一下。

楚楚……

又來了!楚雲頓時全身一震!這次他聽的十分清楚,湘鈴在哭!

他倏地站了起來,冷冽的環視全場所有高級主管,「明天開始,我要看到最新的報告。」說完邁開大步走回自己的辦公室,留下一個個滿臉訝然的高級主管。

一回到他自己的辦公室,他立即心急如焚的打電話回別莊。

接電話的是方自在,「喂!找誰?」

「銀狐!湘鈴回去了沒?」楚雲強忍心中慌亂鎮定的問。

「還沒有,出了什麼事?」聽出他聲中的不對,方自在嚴肅的回答。

「不知道,我聽到她在哭。我會帶着小潮上次留在這裏的發報器,你留在那裏,叫赤鷹和武將帶接受器跟過來。」

「喂!你怎麼——」方自在瞪着已被掛斷的電話說,「你怎麼知道她在那裏啊?」還有他聽到她在哭又是怎麼回事啊???方自在腦中頓時變成一團漿糊。

楚雲將逃生窗打開,提氣迅速的穿身而過,如箭矢般疾射而出,黑色的身影快速的在高樓林立的都市叢林中穿越。他的速度極快,黑色的身影淡的令人看不清,只能隱約見到一抹恍惚的影子。

她啜泣的聲音如強力的拳頭般用力的撞擊着他的胸口。該死的!他剛才怎麼會讓她自己一個人回家,尤其是在齊天讎正蠢蠢欲動的時候。

雖然奇怪自己為何能聽見她的聲音,但他卻毫不懷疑焦心的往她聲音發出的方向奔去,一想到她正恐懼害怕的邊哭泣邊喚着他的名字,一定是她那能力又發作了,而他卻不在她的身邊,心疼及無力感霎時遍佈全身,腳下不由得更形快速。

沒幾分鐘他就發現他已出了市區進入了山林之中,一進入林中,楚雲猛然停了下來,凝神望向不遠處還未完工的慶林山莊。

事情有點不對!似乎除了齊天仇外另有其它人在背後操縱,精明的頭腦開始冷靜的運轉起來。旋及從口袋裏掏出一隻鋼筆連按了兩下。嗶嗶!那鋼筆突然發出兩聲短促的聲音。接着就聽見方自在的聲音從那筆中傳出,「黑豹!對方打電話來要求兩億的贖金。」

「你怎麼說?」楚雲一臉陰寒。

「我本來是想幫你殺殺價啦!可是他說少一毛就砍鈴鈴的一根手指,所以我只好答應啦!」

楚雲聞言肅殺之氣頓時滿怖全身,像是感覺到他的殺氣,只見附近昆蟲均紛紛走避,一時之間,方圓三呎之內見不到一隻蟲類。

他陰冷深寒的說:「叫赤鷹和武將不用來了!」接着就切斷了通訊。

方自在死瞪着被切斷的通訊器,那混帳黑豹竟連着兩次切斷通訊!然後他突然意識到他最後說的那句話,連忙抓着接收器,雙腿一彈急射而出。

慘了!他忘了湘鈴在黑豹心中的地位,看來這次他要大開殺戒了!

急急的發出訊號給赤鷹及武將,憑他那爛的要命的輕功,現在怎樣也趕不上了,只好將希望寄托在赤鷹身上。

一等赤鷹的通訊器通了后,方自在急忙叫道:「赤鷹!快點!黑豹要破戒!」

「搞什麼鬼!」唐鷹一聽怒叫。

「我不過是照綁匪的話說!廢話少說了,你快點將他攔住!」

唐鷹連忙將通訊器丟給武將,急速的向前奔去。

楚雲直直的向那未建好的慶林山莊走去,周身環繞着冰冷的空氣,他毫不遮掩心中噥烈的殺氣,那股冷冽氣息不斷的四散而出。

齊天仇雙眼怒紅的站立在那空曠還未上漆的客廳之中,門外站立了六個那噁心的蒼白男人請來的殺手。那群殺手見楚雲單槍匹馬不知死活的向他們走來,不由得舢笑聲四起,其中一名更不客氣的說:「喂!看那小子像娘們般,還留着一頭長發啊!看他長的細皮嫩肉的,比金朝酒家媽媽桑下的公主還嫩!小子!我看你乾脆當我的馬子好了,我一定會好好的疼惜你的!」說完其它人皆發出一陣猥褻的笑聲,但是在猛然驚見那說話的人竟突然騰空向身後的牆飛去並撞出一轟然巨響后,人人個個張口結舌當場呆住。

「他媽的!那小子會使妖術!」其中一人赫然驚醒猛然大叫,舉起槍就是一陣掃射。

只見楚雲頭也不回右手快速的一伸,向他射來的子彈一顆不漏的盡數接住。簡直就是魯班門前弄大斧!唐家最擅長的就是暗器,這幾顆小小的子彈,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裏。

他此舉卻令其它人嚇的皆恐懼害怕的拿起槍死命瘋狂的掃射大喊,「妖怪!去死吧!」

楚雲不慌不忙的兩手向外成弧形揮動,所有的子彈像是遇見強力吸鐵般自動的飛向他手裏一樣盡皆手到擒來。他特意留下六顆子彈然後輕描淡寫的將那些剩餘的子彈輕輕一捏,就見那些子彈頓時變成一小塊廢鐵,鐺的一聲就掉到地上!

他右手輕輕一揮就將那六顆子彈向那六人加速射去,速度之快竟毫不比用槍射出的慢!

那六名殺手除了被丟到牆上早已昏倒的那人之外,其餘五人皆嚇的屁滾尿流,其中只有一人勉強還站的起來,知道要跑!其它的皆腿軟的坐到地上眼睜睜的見那子彈直飛自身的眉心卻無法動彈!

所有的人都認為自己死定了,六顆子彈急速的接近,就在這千分之一秒,突然叮的一聲,六顆子彈突地都失去準頭,除了想跑的那位被打中了屁股,其它的皆只是擦傷了臉頰,每個人臉上都留下了一道銳利的血痕。

楚雲眉頭一揚,臉色越形冰寒,卻只是冷冷的拋下一句:「多管閑事。」

唐鷹聞言怒火急生,他十萬火急的趕來卻只換來一句多管閑事!滿肚子的火正要發作卻見楚雲早已走進屋內,一肚子的肝火只好向那六名倒霉的殺手發作,眨眼間只見他迅速的繞場一周,每個都賞了一巴掌,這才跟了進去,留下那六名尚驚魂未定的獃子個個臉色慘白的以為自己活見鬼了。

湘鈴在楚雲一接近山莊時就發現他的存在了,而且明確的感覺到他那令人膽寒的怒氣,那雖然不是針對她,卻也讓她幾乎無法承受,若不是她也同時發現他心中令一股同樣強烈的擔心,可能她會被他那巨大的怒氣給嚇死!

他溫柔的柔情如和風般包圍着她,替他隔絕了其它人的情緒。浮遊在空中的心漸漸的安穩了下來,他在擔心她,也許自己並不是一廂情願,心中不禁一陣高興。

大廳中,齊天讎正怒視楚雲,但見黑豹從容不迫的走了進來,臉上卻滿是冰寒。

「哈、哈、哈!我等了十三年,等的就是這一天!」齊天仇睜着他那細小的賊眼仰天狂笑。「你想救你老婆嗎?我可以放了她,不過得留下你的狗命!」

楚雲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陰冷的說:「齊天仇,十三年前我饒你一條狗命是因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武家滅門仇人,十三年後你自動出現,我本想將你這條爛命留給武將,你卻自找死路動了我黑豹的人!你認命吧!」

「我呸!」齊天仇不屑的吐了口痰。「老子……」他正要咒罵黑豹,卻在下一秒被楚雲不知從那冒出來的刀子給架住了脖子,剩下的話語頓時卡在喉中,瞪大了他細小的賊眼不敢相信的望着臉若寒冰的黑豹,他嚇的冷汗直留,直到此刻才發現自己是如何錯估了他的實力,因為他甚至沒見到黑豹是如何過來的。

見他額頭直冒冷汗,黑豹露出一絲冷笑,「你放心,我不會殺了你。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分筋錯骨手?」

齊天仇聞言全身止不住的微微發抖,「那不是失傳了?」

楚雲笑的更加陰森,「是失傳了,不過唐庄還有一本手抄本,我花了一天就學會了。」

說完雙手連續在他身上拍了幾下,只見齊天仇頓時倒在地上痛苦的縮成一團尖聲哀叫,凄厲的哀嚎直達雲宵。

唐鷹剛好在這時走了進來,皺着眉伸手一彈,便將齊天仇的啞穴點了。

楚雲陰狠的蹲下對着齊天仇說:「這不過是我小時候所受的苦的千分之一,你要恨就要恨你自己當初為何沒將還是嬰兒的我給殺了,拜你所賜,我是被烈焰幫一級殺手給養大的。順便告訴你,這東西只有我會,你最好祈禱我老婆沒事,如果周金則那雜碎傷了我老婆一根汗毛的話,你就帶着這分筋錯骨手下地獄去吧!」接着他就向湘鈴所在的房間走去。

周金則本就白的嚇人的臉此刻更加死白,青色的血管可怖的顯現臉上,他死命的抓着湘鈴擋在身前,另一手持鎗抵在湘鈴的背後。該死的齊天仇真他媽的沒用!枉費他花了大筆金錢找他來,結果不到五分鐘就被解決了,害他連逃跑的時間都沒有。他原本人在二樓驚覺的看見楚雲料理門外那批殺手的經過,連忙連滾帶爬的衝到湘鈴所在的房裏,正想挾持她從後門逃走,一開門就見楚雲已站立門前。

「放開她!」一見到湘鈴全身微微顫抖、臉色嚇的發白,楚雲就知道她又要發作了,冷硬的暴出一聲低吼。

「你……你……你這……這個妖……妖怪……別……別過來。」周金則害怕的死抓着湘鈴,恐懼之下手勁不禁更加用力,湘鈴頓時痛的流下淚來。

楚雲見狀,殺意更盛,寒氣頓時直逼周金則!

誰知周金則不知那來的勇氣,豁出去的尖聲怪叫:「你別過來!我會開鎗的!」

他用鎗用力的頂着湘鈴說:「向後退!向後退!你們別想耍花樣!」見楚雲他乖乖的向後退了幾步,他這才比較沒那麼害怕,看來他手上抓了王牌。

他思前想後怎麼想都不明白為何楚雲這麼快就來了,不甘心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是我乾的?」他在綁了湘鈴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儀器檢查她身上有無追蹤器,明明她身上就沒有,那為何他幾乎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楚雲冷冷的回答:「慶林山莊是一年前工程弊案暴發時正進行到一半的案子,你以為一年前你那一億是如何不見的。」

「你……你是唐庄的黑豹?!你……你……你不是唐氏的總裁嗎?」一年前在唐氏幕後揭穿他鬼計的就是唐庄黑豹,但是他知道自己沒那個能力和黑豹對抗,所以才會將主意打到唐氏總裁的身上,沒有想到最後還是惹到了他最害怕的人。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就算想後悔也來不及了,乾脆把心一橫道:「你將我害的走頭無路,我和你要些跑路費也不回為過。你……你你們將兩億拿來,我就放了你老婆。」

楚雲眼中寒芒大盛,看得周金則心驚膽寒,「別——別別耍花樣,不然就算要死,我也要拖你老婆做墊被。」

楚雲聽了低頭看着地板,然後說:「好,我給你兩億!」

周金則一聽到他答應不由得鬆了口氣,卻在下一秒鐘恐慌的發現自己竟全身僵硬無法動彈了。

楚雲冷冷的走了過去,將湘鈴攬進自身的懷裏,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留下周金則莫名其妙的驚恐的搞不清自己為何突然之間就不能動了。

出了門后,楚雲這才將湘鈴身上的膠帶及繩索解開。湘鈴一等手腳都自由后就死命的抱緊楚雲大哭起來。「哇!楚楚!好可怕!我好害怕啊!」

沒想到湘鈴竟會嚎啕大哭,楚雲手忙腳亂的將她擁住,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都是我不好!你別哭了!」

「你騙我!你說不會離開我的!結果這星期我都沒見到你!」湘鈴淚眼漣漣生氣的抱怨。

「以後不會了!我答應你以後永遠都不會離開你!」楚雲擁着她輕聲保證。

抬起淚眼汪汪的小臉,湘鈴希冀的問:「真的?」

「真的!」他低頭認真的說。

湘鈴聽了將臉埋在他黑色的襯衫上擦掉了滿臉的淚水和鼻涕,然後紅著鼻頭說:「答應了就不可以反悔,要不然你很快就會變的很肥了。知道嗎?」

「知道,食言而肥嘛!」楚雲好笑的說。

「知道就好!」湘鈴嘟著嘴說道。接着想起方才的情形連忙問:「剛才是怎麼回事?那壞蛋為什麼突然不能動了?」

「我給他吃了唐塘的殭屍跳跳散。」楚雲嘴角牽起一絲微笑。

湘鈴一聽好奇的問,「殭屍跳跳散是什麼東西?你什麼時候給他吃的?我怎麼都沒看到?」

「那是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吃了以後三分鐘就會開始像殭屍一樣一直跳,連跳一星期後就會死掉。至於要是連你都看的到我什麼時候給他吃的話,我未免也太遜了!」

「啊!會死掉!不要啦,把他送警察局啦!」湘鈴皺着眉頭。

「小笨蛋,綁架是唯一死刑,送警察局也一樣會死掉!何況今天是因為我們身懷異能,你才能夠大難不死。要是是普通人的話,怕不早就被撕票了!你還同情他!」楚雲臉色難看的說。

「誰說我同情他!他這人壞事做盡,早該下十八層地獄,只是再怎麼樣我們也不能用私刑將他殺了,應該讓他受到法律的制裁,好讓世人有個警悌,免得又有人以為可以為己所私去傷害他人。而且何必為了這種人渣髒了我們的手。」只見湘鈴一臉義憤填英。

「好吧!那讓他跳滿一星期再送他去警察局。」楚雲接着奇怪的說:「你怎麼知道他壞事做盡?」

「呃……那個啊,就是剛才他抓的我好痛的時候,我突然見到許多影像,其中有好幾個是他貪污的畫面,還有什麼陷害他人啊、用不良建材建房屋啦、威協別人啦——等等一大堆,對了,他還運毒品,現在在他家還有將近五公斤的海洛英耶!簡直就是超級大人渣一個!」說着說着湘鈴越想越氣,「我看乾脆讓他跳一個月再送警局好了。」像是突然發現自己說了什麼,湘鈴倏地抬頭向楚雲望去。

只見楚雲滿臉詭異的望着她,湘鈴連忙放開了死抱着他的雙手,結結巴巴的說:「我……

我我……不……不不……是故意……的。是……是是他……他自……自己來……碰我的。」

見到她這副模樣,楚雲這才發現自己那天傷她傷的有多深。大手一攬將她又摟回懷中,輕柔的說:「對不起!我那天不是有意的。」

一下子又回到他的懷中,聞着他身上的味道,湘鈴頓時腦袋又空了,輕喃道:「什麼——?」

見她一臉茫然,楚雲好玩的說:「沒有,我只是想問你,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看的到影像的?」

「啊……,只有剛才那一次而已。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看見那個。」湘鈴像被催眠般乖乖的回答,唉,他身上的味道真好聞。

楚雲輕擁着她發現自己並不是非常在意她所說的答案,自己似乎並不介意她分享他心中的影像。直到現在她完好如初的待在他懷裏,他恐慌的心才有了踏實的感覺。經過這次的事件,楚雲決定他從現在起要將湘鈴時時刻刻的帶在身邊,省得他一天到晚提心弔膽的,否則就算他心臟再好,也經不起她三番兩次的驚嚇。才想到這裏,卻在下一秒發現,這丫頭竟然忘了他的存在,全神專註的望着客廳中的景像。順着她的視線望去,楚雲赫然發現她竟然又在注視着不知何時已趕到的武將。

該死的!他要儘速將武將拐走,最好是離她越遠越好!

好不容易才落地的心,一下子又煩燥不安的擺盪起來,全身僵硬的伸出手將她的小臉轉了回來面對自己,努力剋制想立刻帶她離開的衝動,他壓低了聲音,卻還是掩不住其中隱含的一絲醋意,「你在看那裏!」

湘鈴眨了眨眼,絲毫沒發覺任何不對,只是隨口回道:「武將好奇怪?」說完又轉頭去看武將。

「他奇怪關你什麼事!」楚雲臉色鐵青。她是他老婆,不關心他,關心武將做什麼!或許他應該儘快的幫武將找個老婆,這樣做也許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不是啦!我覺得他好象很悲傷……」湘鈴莫名其妙的也感到異常的難過,她隱約覺得那似乎和她有很深切的關係。

「那躺在地上打滾的是誰?」突然見到那正痛的在地上打滾撕牙裂嘴卻無法發聲的齊天仇,湘鈴全身不禁一陣瑟縮,連忙緊緊的抓住楚雲。

「他是武家的滅門仇人。」楚雲冷冷的回答。「武將全家都被他殺了,只剩下武將和他妹妹,不過他妹妹也因為那次的事件自小就和他失散了。」

湘鈴聞言心中猛地一跳,臉色奇異的說:「我們過去看看。」

「你不是會害怕!」楚雲眼底閃過一絲寒意冷淡的提醒她,腳下動也不動。

見他像根木頭似的,動都不動一下,湘鈴杏眼圓睜不高興的說:「你不過去就算了,我自己去!」說完忿忿的轉身向客廳走去,誰知才走沒兩步她就迅速回身抱住楚雲。

湘鈴臉色發白、冷汗直冒、渾身冰冷的直發抖,本來已氣的快爆炸的楚雲一見她這副模樣,心中的怒氣硬是發作不出來。見她痛的緊抓住他的手臂,用力的幾乎要抓出血痕,楚雲大手一伸攔腰將她抱了起來,旋及身形一閃人就到了齊天仇身前,對着他連踢數下,只見齊天仇頓時癱在地上不再打滾,不過他全身肌肉依然陣陣抽慉。

「你是白痴啊!」楚雲對着懷中神色蒼白的人兒大吼。

他這聲突來的怒吼將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湘鈴連忙結結結巴巴的低頭到歉,「對——對不起,我——我不小心——就就忘了。」誰叫她只要一和楚楚在一起,腦袋瓜就一直跟着他打轉,結果一個不小心竟然就忘了自己那特殊的能力,看來他這個防護罩實在是做的太好了。

忘了!楚雲覺得自己快被眼前這女人給打敗了。這種事她竟然也能忘了,簡直就是超級大白痴一個。忽然腦海中在瞬間閃過一絲疑問,難不成這丫頭只要一待在他身邊就不會接收到外在的情緒?

楚雲看着一個勁將臉埋在他懷中的人兒,眼中閃過一絲懷疑,跟着連絲預警也無,只見他兩手一放,湘鈴旋及毫無防備的掉到地上。

「啊!」湘鈴立時痛的發出一聲尖叫,接着馬上站了起來毫不淑女的雙手環住他的頸項、雙腿夾住他的腰,活像只無尾熊抱住棵尤加利樹般死不放手。然後尖聲鬼叫道:「大壞蛋!你怎麼可以突然放手!」

就在此時,湘鈴手腕上系著那串金鈴的紅繩突然斷裂,只聽叮叮鐺鐺的一陣鈴鐺聲響四起,十三顆金鈴全數落地。

「啊!我的鈴鐺!」湘鈴急的大叫,雙手連忙想放開去撿鈴鐺,卻接着想起放開楚雲的後果,只好仰起小臉可憐兮兮的對楚雲說:「你幫我撿鈴鐺啦!快點!」話還沒說完,就見武將滿臉驚訝焦急的逼問:「你這些鈴鐺那來的?」

十三顆鈴鐺一顆不漏的早被武將拾了起來,小巧的金色鈴鐺聚集在他黝黑的大手上分外顯眼。

「還我!」湘鈴伸出小手就要去拿,誰知武將收的更快,他臉色難看的沉聲說:「你先和我說這些是從那裏得到的。」

湘鈴被他臉上嚴肅的表情嚇到,整個人縮到楚雲的懷中去。

看出武將神色不對,楚雲低頭問湘鈴,「別怕,你這些鈴鐺是從何來的?」

她皺眉,將小臉埋在楚雲胸口,囁嚅委屈的說:「那是我的啊,人家從小就掛在手上的。」

「不可能!」武將鼻翼因為激動的吸氣而一張一合,他聲音本就渾厚,加上又提高了音量,聽來有些嚇人。「這是我父親親手刻給我妹妹的!」

「不是,那是我的!」她蹙眉瞪着這個本來對他很有好感的巨人,不滿地大聲抗辯:「那是我的!院長說她在院門口撿到我時,人家手上就戴着這個了!」

楚雲和武將一聽臉色同時一變。

「你是說你是在孤兒院門口被撿到的?而且手上還帶着這串鈴鐺?」楚雲凝眉細問。

「對啊。」她點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武將萬分激動。

「就是鈴鐺那上面的名字,諸葛湘鈴。」湘鈴也查覺其中的不對了,她看看武將,再看看楚雲,又回頭看着武將,然後臉上透著不確定,「你……」楚雲放開她,摸摸她的頭道:「他是你親哥哥。」

「騙——騙人……」她有點慌,緊緊抱着楚雲不肯放,但在看到武將聞言臉上閃過的難過時,忍不住又開口,結結巴巴的想解釋:「我——我——我不是說……我是說……不是……唉呀……」她慌了手腳,不覺鬆開緊抱住楚雲的手,在空中揮了兩下想解釋。

「沒關係,我知道你一定一時無法接受。」武將雖然這麼說臉上卻有些落寞。

湘鈴回頭看看楚雲,他下巴一頂,鼓勵她過去。

她深吸口氣,走上前,狐疑的走上前問:「你……真是我哥哥?」

「對。」他露出溫和的微笑,伸出手沙啞的道:「你該能分辨的,你遺傳了媽那邊諸葛家族的能力,是吧?」

湘鈴伸出手,那股安穩熟悉的能力一下子從他手上傳了過來,她想起這麼多年來受的委屈,熱淚不禁盈滿眼眶,她上前一步,緊緊抱住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低喚出聲:「哥……」「這麼多年苦了你了,我該早點找到你的。」他抱緊小妹,忍住淚。

「哥哥……」她又叫了一聲,收緊雙臂,幾乎泣不成聲。

兩人緊抱在一起,直到楚雲忍不住妒意,才硬把老婆從武將懷中給拎回來。

「為什麼我不姓武?」

回到家中后,她坐在楚雲身邊的沙發上問。

「我們家的女子皆會遺傳到這特殊的能力,所以都姓諸葛,跟着娘家姓。」武將接着和她解釋當年發生的事,當然跳過許多太血腥和悲慘的畫面,以免她被嚇到,但簡略后的故事仍然讓她傷心流淚,挨在楚雲懷中哭上半天。

幾經波折,她才漸漸穩定了情緒。

「如今你嫁給黑豹,我也就放心了。」他說完站起身,一副要離開的樣子。

「哥,你要去哪裏?」她捨不得他,他們才剛相認啊。

「我欠了人情,必需去還。只要知道你很好,哥就安心了。」他摸摸她的頭,「別哭了,我有空會來看你的。」

說完他看向楚雲,正色的道:「我妹妹就拜託你了。」

「她是我老婆。」他淡淡的說,彷佛這句話可以解釋一切。

武將嘴角揚起久違的微笑,意會的點頭,然後向湘鈴道別,便轉身走了……

午夜時分。

湘鈴像小媳婦般局促不安的坐在床頭。

楚雲洗好澡,走出來就見到她那副模樣。

「怎麼了?」

「我——我在想……」她怯怯的瞥了他一眼。

「什麼?」

「我……我我——可——可可不可以……」她紅著臉眼神四飄結結巴巴的。

「可不可怎樣?」他揚眉,好奇她想問什麼。

「可——可可不可以——說——說說……」湘鈴鼓起勇氣,閉着眼緊張又快速的將那三個字說出口:

「我愛你。」她閉着雙眼隨即又道:「你你你不喜歡,我我我以後就不說了。我只是想讓你知道——而已……」她越說越小聲,怕他會生氣。

沒有聲音???沒有波動???

湘鈴等了好一會兒,忍不住好奇的想睜開眼看看情況如何,但才在睜眼的那一瞬間,排山倒海般強大的溫暖情緒像和風似的包圍住她全身上下,下一秒,她就發現自己被他緊緊的擁入懷中。

「小笨瓜。」他既感動又好笑的抱着她沙啞的說:「你想說幾次都成。」

「啊?真的嗎?」她高興的仰首問。

「對。」

「你不生氣?」她點不安。

「你有感覺到我在生氣嗎?」他扯扯嘴角好笑的問。

湘鈴搖搖頭,「沒有。」

「再說一遍那三個字。」他低聲要求。

「我愛你。」湘鈴安了心,笑笑的說。

「謝謝。我也愛你。」他親親她,低聲在她耳畔說。

湘鈴傻了,她眨眨眼,「我有沒有聽錯?」

「沒有,我說我愛你。」

「云云,我最愛你了!」她大聲的說,雙手緊緊抱住他,胸口堆滿無盡的感動,鼻頭不覺一紅,她眨去眼角的淚,在他懷中喃喃說:「我最愛最愛你……」就這樣,他抱着親愛的老婆,在床上躺了一整夜,什麼都沒做,就聽她說「我愛你」說到大白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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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豹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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