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捉拿猴子上天庭

第十一章 捉拿猴子上天庭

卻說那二郎顯聖真君楊戩與大聖變做法天象地的規模,正斗時,大聖忽見本營中妖猴驚散,心中不免有些慌亂,收了法象,掣棒抽身就走。

楊戩見他敗走,大步趕上道:「那裏走?趁早歸降,饒你性命!」大聖不戀戰,只情跑起。

將近洞口,正撞著康、張、姚、李四太尉、郭申、直健二將軍,一齊帥眾擋住道:「潑猴,那裏走!」

大聖慌了手腳,就把金箍棒捏做繡花針,藏在耳內,搖身一變,變作個麻雀兒,飛在樹梢頭釘住。那六兄弟,慌慌張張,前後尋覓不見,一齊吆喝道:「走了這猴精也,走了這猴精也!」

正嚷處,楊戩到了問:「兄弟們,趕到那廂不見了?」眾神道:「才在這裏圍住,就不見了。」

楊戩心知猴子有那變化法術,卻也不擔心。卻是因為楊戩身就不凡,天生便有三眼。但凡所知,天生三眼者俱是不凡,如那聞仲第三眼,便能遍觀三界,上探三十三天,下探九幽輪迴,聞仲身受天庭雷部之尊卻也是因為那三眼神通所致,三眼更能打出雷法,尋常仙人難擋。楊戩這等神眼卻又不同,那遍觀三界的本事是自有的,更能識破萬千法術變幻,輪迴之力交灼,生老病死,世事變適無不在內。

真君有此神通,自是不懼猴子逃走,當下站住,左空手並二指,於那第三眼上一抹,頓見鳳目圓睜,一道金光射出,遊走三界六道觀看,見大聖變了麻雀兒,釘在樹上,就收了法象,撇了神鋒,卸下彈弓,搖身一變,變作個餓鷹兒,抖開翅,飛將去扑打。大聖見了,搜的一翅飛起去,變作一隻大鶿老,衝天而去。二郎見了,急抖翎毛,搖身一變,變作一隻大海鶴,鑽上雲霄來旺。

大聖又將身按下,入澗中,變作一個魚兒,淬入水內。二郎趕至澗邊,不見蹤跡,心中暗想道:「這猢猻必然下水去也,定變作魚蝦之類。等我再變變拿他。」果一變變作個魚鷹兒,飄蕩在下溜頭波面上。等待片時,那大聖變魚兒,順水正游,忽見一隻飛禽,似青鷂,毛片不青;似鷺鷥,頂上無纓;似老鸛,腿又不紅:「想是二郎變化了等我哩!」急轉頭,打個花就走。二郎看見道:「打花的魚兒,似鯉魚,尾巴不紅;似鱖魚,花鱗不見;似黑魚,頭上無星;似魴魚,鰓上無針。他怎麼見了我就回去了,必然是那猴變的。」趕上來,刷的啄一嘴。那大聖就攛出水中,一變,變作一條水蛇,游近岸,鑽入草中。二郎因旺他不著,他見水響中,見一條蛇攛出去,認得是大聖,急轉身,又變了一隻朱綉頂的灰鶴,伸著一個長嘴,與一把尖頭鐵鉗子相似,徑來吃這水蛇。水蛇跳一跳,又變做一隻花鴇,木木樗樗的,立在蓼汀之上。

二郎見他變得低賤花鴇乃鳥中至賤至淫之物,不拘鸞、鳳、鷹、鴉都與交群,故此不去攏傍,即現原身,走將去,取過彈弓拽滿,一彈子把他打個蝤踵。那大聖趁著機會,滾下山崖,伏在那裏又變,變了一座土地廟兒,大張著口,似個廟門,牙齒變做門扇,舌頭變做菩薩,眼睛變做窗欞。只有尾巴不好收,豎在後面,變做一根旗竿。真君趕到崖下,不見打倒的鴇鳥,只有一間小廟,急睜鳳眼,仔細看之,見旗竿立在後面,笑道:是這猢猻了!他今又在那裏哄我。我也曾見廟宇,更不曾見一個旗竿豎在後面的。斷是這畜生弄喧!他若哄我進去,他便一口咬住。我怎肯進去?等我掣拳先搗窗欞,后踢門扇!」大聖聽得,心驚道:「好狠,好狠!門扇是我牙齒,窗欞是我眼睛。若打了牙,搗了眼,卻怎麼是好?』撲的一個虎跳,又冒在空中不見。

真君前前後後亂趕,只見四太尉、二將軍、一齊擁至道:「兄長,拿住大聖了么?」真君笑道:「那猴兒才自變座土地廟哄我,我正要搗他窗欞,踢他門扇,他就縱一縱,又渺無蹤跡。可怪,可怪!」眾皆愕然,四望更無形影。真君道:「兄弟們在此看守巡邏,等我上去尋他。」急縱身駕雲起在半空,見那李天王高擎照妖鏡,與哪吒住立雲端,真君道:「天王,曾見那猴王么?」天王道:「不曾上來。我這裏照着他哩。」真君把那賭變化、弄神通、拿群猴一事說畢,卻道:「他變廟宇,正打處,就走了。」李天王聞言,又把照妖鏡四方一照,呵呵的笑道:「真君,快去,快去!那猴使了個隱身法,走去營圍,往你那灌江口去也。」二郎聽說,即取神鋒,回灌江口來趕。

卻說那大聖已至灌江口,搖身一變,變作二郎爺爺的模樣,按下雲頭,徑入廟裏,鬼判不能相認,一個個磕頭迎接。他坐中間,點查香火,見李虎拜還的三牲,張龍許下的保福,趙甲求子的文書,錢丙告病的良願。正看處,有人報:「又一個爺爺來了。」眾鬼判急急觀看,無不驚心。真君卻道:「有個什麼齊天大聖,才來這裏否?」眾鬼判道:「不曾見什麼大聖,只有一個爺爺在裏面查點哩。」真君撞進門,大聖見了,現出本相道:「郎君不消嚷,廟宇已姓孫了。」這真君即舉三尖兩刃神鋒,劈臉就砍。那猴王使個身法,讓過神鋒,掣出那繡花針兒,幌一幌,碗來粗細,趕到前,對面相還。兩個嚷嚷鬧鬧,打出廟門,半霧半雲,且行且戰,復打到花果山,慌得那四大天王等眾提防愈緊。這康、張太尉等迎著真君,合心努力,把那美猴王圍繞不題。

話表大力鬼王既調了真君與六兄弟提兵擒魔去后,卻上界回奏。玉帝與觀音菩薩、王母並眾仙卿,正在靈霄殿講話,道:「既是二郎已去赴戰,這一日還不見回報。」觀音合掌道:「貧僧請陛下同道祖出南天門外,親虛實如何?」玉帝道:「言之有理。」即擺駕,同道祖、觀音、王母與眾仙卿至南天門。

早有些天主、丁、力士接着。開門遙觀,只見眾天丁布羅網,圍住四面;李天王與哪吒,擎照妖鏡,立在空中;真君把大聖圍繞中間,紛紛賭鬥哩。菩薩開口對老君說:「貧僧所舉二郎神如何?果有神通,已把那大聖圍困,只是未得擒拿。我如今助他一功,決拿住他也。」

老君道:「菩薩將甚兵器?怎麼助他?」

菩薩面色恭敬道:「我將那凈瓶楊柳拋下去,打那猴頭;即不能打死,也打個一跌,教二郎小聖好去拿他。」

老君道:「你這瓶是個磁器,准打着他便好,如打不着他的頭,或撞着他的鐵棒,卻不打碎了?你且莫動手,等我老君助他一功。」

菩薩面色有些奇怪道:「你有什麼兵器?」

老君笑道:「有,有,有。」捋起衣袖,左膊上取下一個圈子,說道:「這件兵器,乃錕鋼摶煉的,被我將還丹點成,養就一身靈氣,善能變化,水火不侵,又能套諸物;一名金鋼琢,又名金鋼套。當年過函關,化胡為佛,甚是虧他,早晚最可防身。等我丟下去打他一下。」話畢,自天門上往下一摜,滴流流,徑落花果山營盤裏,可可的著猴王頭上一下。猴王只顧苦戰七聖,卻不知天上墜下這兵器,打中了天靈,立不穩腳,跌了一跤,爬將起來就跑。

楊戩見老君相助,知道眾人都來了,猴子跑不掉,卻是想起祖師的交代,當下卻又記起猴子的仇來,心念一轉,喚來了跟隨他的嘯天犬,這犬跟隨他多年,心意相通,見猴子要跑,趕緊趕上,照腿肚子上一口,又扯了一跌。猴子睡倒在地,罵道:「這個亡人!你不去妨家長,卻來咬老孫!」急翻身爬不起來,被七聖一擁按住,即將繩索捆綁,使勾刀穿了琵琶骨,再不能變化,卻不知其間楊戩悄悄在他身上按了一下,一枚玉符悄悄打入他體內。

那老君收了金鋼琢,請玉帝同觀音、王母、眾仙等,俱回靈霄殿。這下面四大天王與李天王諸神,俱收兵拔寨,近前向小聖賀喜,都道:「此小聖之功也!」小聖道:「此乃天尊洪福,眾神威權,我何功之有?」

康、張、姚、李道:「兄長不必多敘,且押這廝去上界見玉帝,請旨落去也。」

真君道:「賢弟,汝等未受天籙,不得面見玉帝。教天甲神兵押著,我同天王等上界回旨。你們帥眾在此搜山,搜凈之後,仍回灌口。待我請了賞,討了功,回來同樂。」

四太尉、二將軍依言領諾。這真君與眾即駕雲頭,唱凱歌,得勝朝天。不多時,到通明殿外。天師啟奏道:「四大天王等眾已捉了妖猴齊天大聖了,來此聽宣。」玉帝傳旨,即命大力鬼王與天丁等眾,押至斬妖台,將這廝碎剁其屍。咦!正是:欺誑今遭刑憲苦,英雄氣概等時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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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之極品神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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