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莫子陽,以後你想說什麼直接開口告訴我,不要用這種拐彎抹角的方式來譏諷我!」

莫子陽極力忽視自己被拍疼的手掌,緊握的掌心將項鏈用力握握住,反手打了他一巴掌。

「你!」他氣極了,卻還是無法對她動手。

「老公,你有沒有怎麼樣?」席蘭趕緊跑上前探視,「你這個臭女人,項鏈把他的臉頰刮出一道傷口了你知不知道?還流血了耶!」

莫子陽不哼不語,轉身走人。

「你站住啊,你傷了人家的臉頰難道不用道歉嗎?」席蘭追不出來,在通往電梯口的長廊上硬是扯住她的手腕。「這條項鏈是你送給我老公的?」

「已經不是了!」

這一刻,莫子陽終於忍不住激憤的情緒,聽她左一句老公右一句老公的喊,喊得她心火直冒!那個死男人,有個老婆又有個女朋友,那麼她究竟算什麼?

席蘭調轉視線,望向她捏在掌心裏的鏈子,沒忘記那上頭的法文事實上是無聲地訴說着某種情意……

「你愛上我老公了?」

「不要說我愛你老公!」

莫子陽火辣辣的轉頭瞪她,「我沒有!」忍住,你絕對不能哭,絕對不許!

「我才沒有愛上路家衍!」

「可是那條鏈子上……」

叮噹一聲,電梯門在這時開啟,莫子陽不等她把話說完直接跨進電梯里。

電梯門迅速合上,留下瞪着雙眼的她。

「這個女人真沒禮貌。」啐了一聲,席蘭趕緊跑迴路家衍的辦公室,不知道那個討人厭的蘇芳走了沒有?

「小姐,麻煩將你的登機證給我,」

背着背包的莫子陽遞出手中的證件,接着走進空橋直接步人機艙里,黑色的大墨鏡遮住她的雙眼也冷化她的表情,比起往日光芒外放的她,此刻的莫子陽顯得冷傲難以親近。

在機艙里找到自己靠窗的座位,她將背包掉進上頭的行李箱便坐了下來,賭氣似的門頭就睡。

沒多久飛機起飛了,沖人云霄往地球另一端的城市紐約前進。

她要去找莫子夫。

心痛了,莫干陽直覺的想回到家人身邊靜養療傷。而莫子夫,就是她心目中最想依賴的家人。

心真的傷痛了。

緊閉的眼角微微滲出一絲淚意,莫子陽迷迷糊糊的揪緊身上的薄外套,蠕動着尋找更舒適的睡姿。她要去跟姐姐說,向來自視甚高的她難得陷人一場愛戀,卻不幸被那個流氓給狠狠將了一軍!

他果真是在替過去那些被她拒絕的男人討公道吧?

好吧,還給他,把她欠人家的通通一次還給他,然後下一次,或許她就不會再被誰給傷了吧?

那個死男人……

不想珍惜她的感情為何不早說?

「小姐?」

恍恍惚惚中,彷彿有人溫柔地出聲喊她。睡得並不安穩的莫子陽緩緩睜開雙眼,這才發覺自己身旁坐了個衣冠楚楚的都會雅痞。

「幹什麼?」她皺眉。

男子極友善的對她露出一抹微笑,拿出一張面紙伸向她:「你在掉眼淚你知道嗎?」

「我……」老天,原來自己連在睡夢中都覺得委屈嗎?

「如果你願意,有什麼傷心的事不妨和我談一談。在這段旅程中,能夠比鄰而坐也算是有緣。」男子輕聲細語的,斯文白凈的臉龐輕而易舉的讓人產生好感。

只是不包括莫子陽。

哇,她受夠男人了,叫這種低等動物都給我滾一邊去!

「不用你管!」她氣憤的用手背抹淚,拍掉他探過來的大手。「想聊天搭訕去找別的女人,我沒那個興趣!」這個男人以為他是誰?耶穌還是釋迦牟尼佛?有傷心的事跟他談,這樣她的傷心就能消弭了嗎?路家衍帶給她的創病就能消失了嗎?

「那好吧,你繼續睡吧。」男子微笑着也不勉強。反正整段旅途至少要十幾個鐘頭的時間,總是會有交談的機會的。「需要我幫你向空姐拿一條毯子過來嗎?」

「不需要!」她索性將外套蓋在自己的臉上,杜絕所有的干擾。

她想一個人靜一靜!

靜靜的去細數那個通天大流氓的所有缺點,當她說服自己那個死流氓本身就是一個會走路的超級大缺點時,或許自己放在他身上的感情就能順利而無痛的收了回來!

男子短時間內沒有再開口試圖和她攀談。不知道經過了多久,莫子陽睡著了,覆蓋在她頭上的外套也輕輕滑了下來……

讓男子得以無礙的欣賞她沉靜的純真睡顏。

這個女人真的很美呵!

黑色的大墨鏡與她白皙的麗顏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櫻桃般的紅唇輕輕抿闔著,鮮艷欲滴,纖細高挺的鼻樑和曲線完美的瓜子臉叫人見了一眼難忘,男子迷戀的視線接着往下轉,還有她高聳的渾圓雙峰,如果將它們納在掌心恣意揉捻那該會是多麼銷魂……

「你在看什麼!」

剎那間只見一個黑影罩頂,男子眼前陷人一片晦暗,他遲疑地轉過身,視線緩緩往上抬,望見一個高大的男人皺着颯氣濃眉,以一種肅殺目光瞪着他,左臉頰上一道長長的傷痕更增添他黑幫老大的氣勢!

好奇怪,他的表情像是隨時要將自己揪起來一把撕爛似的,不過開口的語調卻很輕柔……像是不願吵醒一旁那個睡夢中的人兒似的。

「你剛才盯着她哪裏?」

男子咽了咽口水,「我……沒有啊。」

「沒有?」路家衍挑了挑眉,「你沒盯着她的胸部看?」

有啊,但是這會兒怎麼敢承認?「沒有。」打死也要說沒有!

他努力壓抑驚惶的瞟動雙眼,發覺此時所有的乘客幾乎都沉人了夢鄉,連空服人員也不知跑哪兒去了。轉動的視線又回到眼前高大男子的身上。快來人啊,有惡霸要在飛機里逞凶啊,為什麼沒有人來解救他?

「我警告你,這十幾個小時里你的眼珠子最好給我管緊一點,要是被我發現你亂膘,我就……」

咕嚕一聲,他響亮地吞咽了口口水,「挖掉我的眼珠?」

路家衍皺起了眉頭,「你這人怎麼這麼凶暴?」他挖他眼珠幹麼?嚇死自己啊?

男子覺得超委屈。真正凶暴的到底是誰啊?殺人的反而喊被砍啊?「請問一下你跟這位小姐是什麼關係?」

「要你管!閃開啦。」

男子趕緊起身讓位。

路家衍就這麼大刺刺的坐了下來,反而讓那個座位的正主兒站在走廊上罰站。

凝視着熟睡中的莫於陽,他的眸子閃過複雜的情緒。又愛又嘆,是的,又愛她又忍不住怨嘆她。這個磨人精,她到底愛不愛他?他本來以為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可她那天的反應……真有那麼一剎那的衝動,他好想搖醒莫於陽當場問個明白。

早知道愛情是這麼彎彎曲曲的,他、他……

還是會愛的,唉!

攤開抱在懷裏的毛毯,他動作極盡輕柔的替她覆上,留戀的目光緊緊落在莫子陽那張雪白的容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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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ney天生愛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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