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瀧滔幫的大堂門外,站着幾個不知所措的幫眾,誰也沒敢踏入堂內一步,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們幫主今天的心情十分惡劣。

平日幫主難得出現,若是出現在幫中,也總是帶着閑適的笑容,就算是生起氣來,最多也不過是用冷得嚇人的目光瞪人罷了。

但是今日幫主一到幫中來,卻一反平常的為了一些小事而大聲咆哮,還拍碎了好幾張椅子,嚇得所有的人都不敢靠近他半步,免得下場會和那些可憐的椅子一樣。

楚楓今日心情的確是惡劣的難以形容,為了昨夜的欲求不滿,更為了女絹竟然有本事讓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的失態,他開始後悔自個當初為什麼要答應住進凌波布莊

這該死的小魔女!他低咒道。

他已經無法再忍受天天對着她卻不能碰她,看來他得趕快找個機會,以男兒的身分接近她,早日成全娘親的心愿,把女絹娶進門,否則他早晚要夭折於對她的熊熊慾火之中。

「啟稟幫主,凌波布莊的莊主求見。」一名屬下小心翼翼的站在大堂門外,遠遠的稟報著。

「誰?」楚楓眼睛一瞪,他沒聽錯吧

「是……凌波布莊的莊主……凌姑娘……」那屬下讓楚楓瞪得心驚肉跳。

楚楓眼中閃動着熊熊的怒火,他此刻有着想殺人的強烈慾望。

為了讓男兒身分的他可以有機會光明正大的接近女絹,博得她的青睞,他本來不想讓她知道他就是瀧滔幫的幫主,因為他已經清楚知道她對這個「楚幫主」的觀感了。如今她就這麼闖來,全然打散了他的計劃,看來別說博得青睞了,她不氣惱他就已經不錯了。

更何況,這該死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也不想想這是什麼地方——瀧滔幫這種龍蛇雜處的地方,是一個女人可以來的嗎

「她跟誰一起來?」楚楓幾乎是用吼的。

「她……跟一個老頭子……」

李掌柜?這愚蠢得令人想掐死她的女人!帶一個老頭子來就可以保護得了她嗎

他非讓她受點教訓不可,讓她知道身為一個女人就該守好女人的本分,別想再出來跟男人爭強取勝。

「叫他們進來。」楚楓怒極反笑,臉上掛回那看似閑適的淡淡笑容。

那名屬下看見楚楓的笑容,非但沒有鬆一口氣的感覺,反而覺得好似暴風雨前的寧靜,他抹著冷汗,趕緊轉身離開這個令他毛骨悚然的大堂。

沒半晌,女絹和李掌柜由另一名屬下引領進來。

「這位大哥,謝謝你了。」女絹有禮的對着引路的大漢笑了笑,那大漢當場看傻了眼,連嘴巴都闔不攏,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忽地一聲細微的破空聲,接着就是那名大漢的慘叫聲。只見那名大漢抱着頸子,漲紅了臉,幾乎透不過氣來。

原來是楚楓見到女絹竟然對那大漢笑得那麼甜,頓時護意橫生,再加上那大漢不識相的緊盯着他相中的未來娘子,讓他心頭的怒火燃得更是炙熱。

他一揚手就以暗勁將袖口內一隻他「玉面書生」聞名的暗器——白玉珠,直直的彈射入那大漢闔不攏的喉頭中,這一著雖不會要了那大漢的命,但也會讓他難過上好一陣子,誰教讓他如此色眯眯的望着女絹

「這位大哥,你還好吧?」女絹見大漢痛苦的神情,伸手想扶他一把,但還沒碰到大漢,便聽到一聲低沉而蘊涵怒氣的喝聲。

「滾下去!」

那大漢聽到這一聲呼喝,嚇得肝膽俱裂,顧不得身上的痛苦,連滾帶爬的閃開女絹的手,沒命的奪門而出。

女絹恨恨的轉頭望向堂中,眼中閃動着憤怒的火焰,她想看看這個瀧滔幫的新幫主,究竟是個怎樣沒血沒淚的傢伙,不但吃人不吐骨頭,竟然還可以不分青紅皂白的出手傷了自己的下屬,令下屬嚇得落荒而逃。

她定睛看去,原猜想她看到的會是一個高頭大馬、滿臉落腮鬍的粗魯漢子,但她怎麼都沒想到她眼前看到的竟然是一個看似風度翩翩的俊公子,更讓她無法相信的,他竟然會是那日在安南寺外遇上的人——那個送了她發上鳳蝶簪子的男人!她訝異得差點忘了呼吸。

「凌姑娘,我們又見面了。」楚楓一派閑適的高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女絹。

「是你?你就是瀧滔幫的新幫主?」女絹簡直不敢相信世上會有那麼巧的事,她吃驚到連聲音都微微發顫著。

「沒錯,我是。」楚楓扯著嘴角點頭。

「二小姐,你認識楚幫主?」跟在女絹身後的李掌柜聽着兩人的對話,滿腹疑惑的開口問。

「誰認識他!」女絹恨恨的說着。

想起當日在安南寺外的偶然相遇,女絹還曾為他的瀟灑風姿而悄然心動,她曾經百般猜想過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但就沒想到他竟然會是她痛深惡絕的瀧滔幫幫主。若不是剛才親眼看到他對屬下的殘忍手段,她幾乎不敢相信這個溫文儒雅的他,就是她口裏土匪中的土匪王。

失望、落寞和痛惡感瞬間化成了濃濃的怒氣,女絹摘下發上的鳳蝶簪子,憤恨的往地上摔。

「這是你的發簪子,還給你!」

楚楓以極漂亮的一縱身,在發簪子落地之前俐落的接到了手中。他站定在女絹面前,把玩着手中的發簪,似是喃喃自語的說着:「鳳蝶綵衣常相伴,佳人何忍令分離?可惜啊!可惜!」

他的話讓女絹憶起那日在安南寺外,他送她簪子時所說的話。

她的臉微微一紅,但盛怒中的她,才不願再和他多作牽扯,故意當作沒聽見的岔開了話題,直接表明此次的來意:「我想請教楚幫主,為什麼要將船運費提高了三倍?」

楚楓睨視着她,一反剛才的閑笑,以冷冷的口吻說:「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耶?」女絹一時沒能意會他這牛頭不對馬嘴的回話。

「我說這瀧滔幫不是女人該來的地方!」

這是什麼話?他是擺明了瞧不起女人嗎

女絹氣惱的瞪着他。「瀧滔幫是掌控船運的所在,我是來和你談談運費的問題,我們在商言商,和是男是女一點關係都沒有吧?」

楚楓伸手掐住了女絹小巧的下巴,令她抬頭迎視着他。「女人就該安守女人的本分,不要出來混在男人堆中、插手管該是男人做的任何事。」

李掌柜見楚楓對女絹動起手來,連忙拉開女絹,護在她身前。

「楚幫主,我們是誠意的想與你好好談談船運費用的事,但我家二小姐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家,不比男人間可以動手動腳的。」李掌柜語調雖客氣,但是擺明了不準楚楓再碰女絹一下。

「瞧你老人家倒挺忠心為主,但怎麼這把年紀了仍如此不曉事?」楚楓冷笑了一聲,「你根本就不該讓你的主子來,既然讓她來了,就算我想對她怎麼樣,又豈是你一個老人家能夠阻止的?」

楚楓這話一出口,當場讓女絹主僕兩人嚇退了好幾步。

要不是為了京城的那批布,再不能出貨就要遲了,這中間金錢損失事小,但凌波布莊的商譽不能受損,這才是女絹說什麼都要來瀧滔幫走上一走的原因。

但現在女絹開始後悔沒聽李掌柜的勸,誠如楚楓所說,若他當真想對她如何,憑他們主僕兩人,也只能任其串割了。

她望着楚楓冷硬的眼神,彷彿說明了只要是他所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手的,他所決定的事,任何人都無力可改變。

她相信自己絕不可能改變得了他的決定,他威脅的話和全身散發着危險訊號,更讓她沒有再待下去的勇氣,但她仍故作鎮定的說:「算了,三倍價就三倍價!李掌柜,我們回去,別再和這些土匪白費口舌了。」

在女絹踏出大堂前,楚楓在她身後以稀鬆平常的口吻淡淡說着:「今後瀧滔幫將不為凌波布莊代運任何貨物。」

「嗄!你說什麼?」女絹愕然的回頭。

楚楓仍直挺挺的站在原地繼續把玩着手中的鳳蝶簪子,並未搭理女絹,彷彿他剛才所說的話是句無關緊要的問候。

見他相應不理,女絹既惱又急,「你要三倍價,我已經同意三倍價給你們運貨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改變主意了。」楚楓對她露齒一笑,「現就算是十倍、百倍,我瀧滔幫也不願意為一個女人賣命。」

「你……」女絹真是讓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但眼見交貨日期逼近,如今除了水運,其他的方式都來不及了,形勢比人強,女絹只好強壓下心頭炙燒的怒火,揚起下巴迎視着他得意的眼神。

「開出個條件來吧!」

「嗯?」楚楓佯裝不懂。

「雖然我不明白楚幫主為何再三刁難,但是任何事都有一個價,你儘管開出你的條件來!」

「任何事都有一個價?」楚楓揚揚眉,「不知道凌姑娘認為自己的價值是多少?」

女絹的臉上一陣紅、一陣青,他拿她當個貨物般的議價論價!?

孰可忍、孰不可忍,女絹揚起手揮向他俊美的臉龐,但還沒能碰上他,她的玉腕已經讓楚楓給牢牢的掌控住了。

楚楓盯着她的雙眸一黯,以令女絹忍不住打顫的冰冷口吻說着:「試都別試,這個代價你付不起。」

女絹徒勞無功的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楚楓反而順手將她拉入了自己的懷中。

「你放手啊!」

李掌柜上前想為女絹解危,可楚楓的手腳更快,反手就將李掌柜推了個轉身,並在李掌柜身上的穴道點了幾下,讓他面對着堂外的大門口,非但不能動也說不出話來,更無法看見女絹現下的狀況。

「李掌柜!」女絹見楚楓點了李掌柜的穴道,而自己也讓他環抱着,絲毫動彈不得,她又羞又怒,氣急敗壞的嚷着:「你這個衣冠禽獸!你究竟想怎麼樣?」

楚楓一償所願的將女絹的溫香軟玉抱了個滿懷,天知道他已經忍耐多久了,誰讓她在他滿腹慾火無處可泄的時候自動送上門來,又偏偏再度挑起他強壓的怒火和慾火,現在她竟然敢問他想怎麼樣

楚楓冷哼一聲,心頭已然有了個一舉兩得的主意。

「你不是要我開出條件?」楚楓將臉貼近她玉雕般的細頸,深吸着她的清香。

他說話時的每一口熱氣,輕輕吐在女絹的頸子上,令她感到陣陣的燥熱和顫慄,感覺到自己正在迷失,她開始覺得害怕。

她雙手推開他的臉,「有什……什麼條件……」

楚楓稍稍拉開他和她之間的距離,對她露出一個邪邪的淺笑。「你,和凌波布莊,就是我的條件。」

女絹聞言臉色霎時刷白。「凌波布莊和我!?你……你是什麼意思?」

「我以為我已經說得十分明白了。」楚楓再度將臉向她逼近,「我要你和凌波布莊作為這趟貨運的代價。」

「你……想都別想!」這個男人真的太過分了,趁火打劫也該有個限度,女絹氣極了。

「我寧願貨運不出去、布莊商譽受損,也絕不會接受你這個荒謬的條件!」

楚楓往她的纖腰用力一攬,讓她的身子緊貼著自己。「是你要我開條件,如今我的條件已經開出來了,你認為我是個會接受拒絕的人嗎?」

他眸中射出的銳利,讓女絹知道——他不是!這回她真的害怕,打從心裏害怕眼前的這個男人。

逃,是她心中唯一的念頭。.

「放開我……」她開始猛烈的在他懷中掙扎著,試圖讓自己掙脫他牢牢的鉗制。

她的掙扎無疑是更加挑起楚楓苦苦自抑的慾望,他的呼吸隨着她的掙扎而變得粗沉,他將她攬得更緊,緊到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你不該來這裏,這是你自找的。」楚楓低啞的說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擄獲了她的紅唇。

他用力得近乎粗魯的吸吮着她的柔軟,與其說是楚楓對她的懲罰,不如說是他慾望的發泄,他強行撬開她的皓齒,恣意的繚繞在她甜若蜜汁的口中。

在女絹感到就要窒息之前,他放開了她的唇,眸中因激情而深邃。

「我不會白白要了你,我願意讓你分享我的姓氏。」他不動聲色的將鳳蝶簪子插回了她的髮髻。「給你三天的時間準備,我會派大紅花轎去接收你和凌波布莊。」

先是驚慌失措,后是震驚訝異,女絹已不知該先處理哪種情緒。

他怎麼可以那麼無禮的強吻她,又那麼猖狂的對她下命令,彷彿她和凌波布莊本就是他的所有物

女絹氣急敗壞的嚷着:「你別自作多情了!我寧可嫁豬嫁狗,也絕不會嫁給你這個自大又沒人性的土匪頭子,更不會讓先父辛苦創立的凌波布莊白白的交到他人手中!」

「喔,是嗎?」楚楓揚起嘴角,望着她閃動着怒火的雙眸,他真喜歡看她生起氣來的模樣,別有一番動人的韻味。

他不會給她拒絕的機會,姑且不說娶了她可以令他光明正大的當個男子漢,就說她那足以挑動他慾望和衝動的本領,說什麼他都會讓她乖乖的跟他拜堂。

「呀!你做什麼?」楚楓突然將她推在堂中的大柱上,並高舉她的雙手牢牢定住,引發了女絹的驚叫。

楚楓並不搭理她,仍舊帶着邪魅的笑容看着她,但一隻大掌已經老實不客氣的覆在她圓挺的胸前揉掐著。

「不要……不要碰我……」女絹又急又氣,無奈卻沒半點能力可以阻止他對她的放肆,屈辱的淚水開始不聽使喚的溢流而下。

她怎麼知道要求他什麼?只知道他定能做些什麼,把這既是痛苦、又是渴求的感覺驅走。

翦著淚光閃動的氤氳眼眸,她無力的哀求着:「我好難受……求你……求求你……」

「說你要我!」楚楓命令著。

女絹含着淚水,咬住下唇,拚命的搖頭。

「說你要我!」他加重手中的力道,揉捏起她敏感的玉珠,在那濕潤中泛濫出一波波的漣漪。

女絹哪禁得住這強烈的刺激?她彷彿就要陷入瘋狂中,連最後一絲堅持都離她遠去,而本能順從着他的要求開口:「我要……我要你……求你……」

目的達成了,他要的就是這句話!楚楓強壓下滿腹的慾火,猛然的放開她。

頓失所依的女絹虛軟的跌坐在地,沒有了他的體溫和刺激,非但不能讓她感到解脫,心頭反而變得空洞而寒冷。

她抬起依舊迷醉的眸子,不解的望向突然放過她的楚楓。「為什麼?」

「記住!三天後,等著和我拜堂成親。」楚楓冰冷的聲音,像是剛才他們不曾有過任何火熱的接觸。

他的冷,澆熄了女絹所有的情慾,也喚醒了她所有的理智。霎時,羞愧、屈辱和怨憤全湧上她的心頭。

「你別痴心妄想了,我絕不會稱了你的意!」女絹咬牙切齒的說着。

「你最好是乖乖照着我的話做,別忘了,剛才是你自己親口說——你要我!」坐回大堂上的楚楓,冰冷的眼中有着一絲得意。「而且,李掌柜是證人,他應該也聽得一清二楚!」

聞言,女絹的臉立即刷白,她忘了李掌柜也在大堂之中,雖然他看不見剛才楚楓對她做了些什麼,但是……一想到自己剛才那浪蕩的吟叫,她羞愧得恨不能立刻死去。

楚楓彈射一粒玉珠子,解開李掌柜的穴道。李掌柜雖已重獲自由,但仍背着他們,佝凄的身子不住的抖動着。

方才聽到的種種,讓他老人家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的二小姐。

而女絹更不知該如何面對從小看着她長大的李掌柜。

她一時羞憤難當,起身就往堂上的大柱撞去,但還未來得及沾上柱子,便讓楚楓的掌風給推向一旁。

見她以那麼激烈的手段抗拒他,楚楓皺緊了眉頭,「別想用任何方式逃開,如果三天後我不見你好好的當我的新娘,我保證,世人將會知道節烈郡主的妹妹、凌波布莊的莊主是個何其yin盪的女人。」

楚楓的威脅是再清楚不過了,只要她敢不嫁他,就算她死了,他也會讓凌波布莊和她大姊節烈郡主的名號蒙羞。

也就是說,她連尋死的自由都沒有

他怎麼可以如此奪去她所有的自由意志,當她像個布娃娃般的擺佈?而她卻完全無力可反抗。

如他所說的,她真的不該來,女絹心頭酸楚難抑,淚珠決堤的滾滾而下。

看着她的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不停墜落,楚楓的心抽痛了一下,他不由自主的走向前去想將她抱在懷中好好安慰,但女絹斷然揮開他的手,巍巍顫顫的站了起來。

「楚楓!」她含着淚,以冷絕的口吻叫着他的名。「我恨你,既然你執意娶我為妻,我發誓,我凌女絹將用一生的恨來報答你!」

望着女絹和李掌柜相扶持着走出大堂,楚楓愕然發現自己的胸口好像破開了一個大洞。

她將用盡一生來恨他?他上官楚楓要娶一個用一生來恨他的女人

他並不想這麼逼她,但是怒火和慾念掩蓋了他的理智,才會讓事情演變成這步田地。他究竟是做對,還是做錯了

不,他沒錯!他搖頭告訴著自己,她只是助他回復男兒身的一個工具,只要目的達成了,他又何須管她是否恨他。

他不需對她用情,也不會對她用情,她只是一個女人,和所有的女人一樣的女人。

但,為何在心底深處,有個聲音在告訴着他——上官楚楓,你大錯特錯了

「二小姐,我……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看到,也什麼都不會說的。」回程坐在馬車上,李掌柜突然打破了主僕兩人之間的沉默。

女絹聽了李掌柜的話,掩面痛哭了起來。

「二小姐,你別哭啊……」

李掌柜越是安慰,女絹哭得越是傷心,他老人家看得心疼,一時氣憤填膺了起來。「我回去跟那姓楚的畜牲拚了!」

女絹拉住李掌柜,「不要!你奈何不了他的。」

「但我總不能眼睜睜看着二小姐受到欺侮啊!」

「我所受的屈辱,我自會由他身上一點一滴的討回來!」女絹堅毅的眼中寫滿了恨。

「那二小姐……真的要嫁給他?」

女絹痛苦的點點頭,「只有嫁給他,才能確保此事不外傳,我絕不能讓凌波布莊和大姊的名聲蒙羞。」

她黯然的低下頭,苦笑着又說:「他總不至於四處宣揚他的妻子是個yin盪的女人吧?」

「可是……」

「我想清楚了,我可以給他我的人,但是我絕不會讓他掌控凌波布莊。」女絹露出一個充滿恨意的冷笑。

「只要布莊上下只聽我的號令,他又能奈我何?而且,我們相對擁有免費的船運,這又有何不好?」

「這倒也是……」李掌柜贊同著,只要二小姐想得開,這樁婚姻對布莊來說未嘗不是件好事,但是對她來說呢

女絹此刻只有一個念頭——

楚楓,我會讓你後悔得到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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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妝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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