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愕然的瞪着那名女人倒在地上,婁靜迅速的翻身爬起。只見一把鋒利的刀柄毫不留情的插在那女人的咽喉處。

該死!這到底是誰做的?

惱怒的轉過頭后,婁靜愣住了。"怎麼會是你?"撲倒她的人竟是岳飛揚。

岳飛揚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逕自舉步往那隻黑箱走去。

看出他的意圖,婁靜的心裏居然充滿絕望。原來他是為了磁片才接近她的,她不敢相信他竟是為了降低她的防衛心才接近自己。

"站住,不許動!"婁靜憤怒的拿起手槍對着他。

"我想對於我的出現你一定有很多迷惑的地方,但現在不是解釋的時侯,等把事情處理好,我會將一切告訴你。"

"告訴我!?"婁靜瞪大雙眼,"等你把磁片拿到手,然後殺了我滅口的時候?"

岳飛揚彎身按下箱子的按鈕。"我不會殺你的。"

"不要動那個箱子!否則這把槍射穿的將會是你那張引以為傲的臉。"

岳飛揚望着她。"你不能開槍,箱子裏除了磁片外,還安裝了自動引爆裝置,如果你一開槍,不只我們兩個,這裏的人都會被炸死。"

"你說什麼?"婁靜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現在沒有時間向你解釋,如果我不在五分鐘內取出磁片,炸彈一樣會爆炸。"

婁靜半信半疑,握著槍的手一會兒松一會兒緊,她不知道眼前的他到底能不能信任,她知道自己應該開槍的,但她還是沒有動手。

岳飛揚迅速打開黑箱后,不出他所料,箱子內的確擺了一部手提式電腦以及一個計時器,計時器上顯示了時間只剩四分五十五秒,也同樣意味着箱子將在幾分鐘后爆炸。

拿出口袋裏事先準備好的磁片后,他先將電腦內那片記載了奧曼最高層極機密的磁片取出,然後重新設定程序,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移動,完成後再將磁片里的資料輸入電腦內,待一切過程結束后,時間只剩八秒了。

按下鍵盤上寫着ENTER的按鍵后,他小心翼翼的把黑箱蓋緊,然後拋入前方深不可測的海水裏后,他拉住站在原地發愣的婁靜。"快躲起來,要爆炸了!"

就在兩人往與港口反方向奔跑了一段距離,一陣巨大的爆破聲也在此時響起。

炸彈的威力迫使他們不由自主的倒向地面;岳飛揚手一伸,將婁靜擁入自己懷中,然後等待着那可使人在最短的時間內化為灰燼的爆炸停止。

直到聽不見任何聲響后,岳飛揚知道一切結束了。

他溫柔的拉起被包在他的胸膛下毫髮無傷的婁靜,看着已平靜無波的海面,他清楚的知道海水的壓力已有效的降低了炸彈所可能帶來的殺傷力,這也就是他為何將箱子丟入海里的原因了。

輕撫著仍因剛剛的爆炸畫面而跳動不已的心,婁靜緩緩的轉向岳飛揚。"為什麼要讓炸彈引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可以使它停止爆炸的。"

岳飛揚只是用一種令婁靜感覺不可思議的柔情撥開她散亂的髮絲。"雖然我已將電腦內的磁片取出,但他們還是有可能叫出先前存於裏面的檔案,所以為了保險起見,我將一片設有自動侵入病毒裝置的磁片輸入他們的系統,這樣他們電腦里的資料就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自動消失,至於引爆炸彈嘛||只是為了確保系統會自行銷毀罷了。"

聽了他的解釋,婁靜還是不懂。"你說的他們是誰?他們又是如何得知磁片的存在的?"

"他們是國際間諜,專門竊取國家的極機密資料,然後賣給其他有興趣的國家,至於他們是如何得知這次奧坎兩國交易的事情,當然就是提議兩國建立邦交的人所泄露的。"

此話一出,婁靜一點也不覺得驚訝。"你是說林健德?"

岳飛揚點點頭。"沒錯。"

聽見他的回答,婁靜先前對林健德所有的懷疑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如果她猜得沒錯的話,林健德一定也是國際間諜,他利用國務府對他的信任暗中蒐集了不少奧曼的極機密檔案,而且打算賣給坎培特。

至於今晚的交易,說穿了只是他一人在自導自演罷了。

他先將磁片弄成是意外被竊,然後想藉黑箱內的手提式電腦將檔案傳回坎培特,而裏面的引爆裝置則是他打算用來湮滅證據的手段罷了。

婁靜非常清楚,如果真讓林健德得逞的話,縱使識破他的企圖,只怕他們也苦無證據下手擒人。

一切終於水落石出。她就想嘛!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一百萬美金耶!從一開始她就已經從林健德詭異的態度看出端倪了。而提議讓他們國際特委接手這次任務的一定不是林健德,但礙於國務府,他只好勉為其難的答應了,這也自然解釋了為何林健德始終不肯讓他們接近磁片的原因了,為的不就是怕策劃已久的計劃失敗嗎?

回過神后,婁靜尚有一事不明白,她疑惑的審視着岳飛揚。"你是誰?怎麼會對這件事情那麼清楚?"

他率性的笑了笑,掏出左胸前的證件。"中央聯邦調查員,與你們國際特委直屬同一個長官。

"

婁靜聞言卻不太相信。"我怎麼知道你和林健德他們不是一夥兒的?別忘了,你剛剛一刀取了那個女人的命,誰知道你是不是殺人滅口?"

見她不信,岳飛揚蹲下身,將那個女人藏在大腿上的槍拔了出來放在婁靜眼前。

"如果我再晚一秒鐘的話,死的將會是你。"

"那可不一定,她的槍法不見得比我快。"

"她開槍的速度或許沒你快,但你絕對無法在意識出情況后迅速做反應,她可以在轉身後的第一秒拔出腿上的槍,然後三秒內射爆你的頭,縱使你開槍了,她也可以在扣下扳機后迅速躲開,然後拿着磁片逃逸。"

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婁靜氣呼呼的收起手上的槍,然後插在腰上。"你還沒說你是怎麼知道今晚的交易的!"

似乎挺享受於她氣嘟嘟的表情,岳飛揚一瞬也不瞬的凝視着她。"其實我已經調查國際間諜很久了,正好這次有了這個線索,我就來了,打算將他們一網打盡。"

"一網打盡?你怎麼老是這麼自負。"婁靜嗤之以鼻。

岳飛揚露出一抹別有深意的笑,雙眼在她的身上打轉。"對於有把握的事我向來如此,即使是我誓言得到的東西,也從來沒有失手過。"

聽出他話中有話,循着他的視線往下望,婁靜才發現自己現在根本可以說是一絲不掛了。

先前雖然擔心會有意外而把悅曦送她的緊身衣穿在身上,但她又怎麼會想到迷糊的自己竟連內衣也沒穿呢?她下意識將手反到背後摸了摸,迅速慘白著一張臉,事實證明,她居然也沒穿內褲。

這會兒她才想起今天悅曦叫她到精品店,說什麼要幫她弄頭髮,所以她五點就到了,誰知那個平時自以為是的女人竟花了一個半鐘頭才弄好她的頭髮,在時間的限制下,婁靜只能一邊咒罵一邊拼死拼活的趕回家。

而誰教她平常出任務前都有先沐浴的習慣呢?冒着可能弄亂那個悅曦費心幫她設計好的髮型的危險,她洗了個生平最快的澡。

誰知她浴袍才剛穿上,頭一抬,就要命的發現時間已快來不及了;在毫無選擇的情況下,她只好再度連聲低咒然後急忙的拿起早已擺在床上的緊身衣及禮服套上。

就在她狼狽的穿戴好身上的衣服后,門鈴也在此時響了起來,隨後她再匆匆的審視着鏡里映照出來的人後,飛快的拿起桌上的皮包,她就出門了。

現在這麼回想起來,婁靜決定把一切歸咎給於悅曦。要不是她的雞婆,要不是她手腳太慢,慢到讓她沒時間洗澡,她也就不會因為趕時間而忘了穿內衣褲了。

咬了咬牙,婁靜瞪着岳飛揚。"把你的外套給我。"她實在不想向他低頭,但她也不願意就穿着這身暴露的衣服走在路上,那不如叫她一頭撞牆算了。

岳飛揚不正經的吹了聲口哨,雙眼依舊停在她豐滿的胸前。"我覺得你現在這樣很好啊!何必穿什麼累贅的外套?"

"你到底給不給?"婁靜一雙眼已快氣凸出來了。

"如果我偏不給呢?"

"不給?不給你就去死啦!"

不給的話,大不了她趁著現在天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時侯走嘛!反正緊身衣是黑色的,如果她用跑的,別人也不會注意到她裏面有沒有穿。

不屑的哼了一聲后,婁靜決定採取快跑方式,怎料她才一個轉身,一顆子彈也迅速從她身旁掠過。

就在她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之際,一隻手臂已將她拉住。

婁靜詫異地望着岳飛揚。"怎麼了?"

他拉起她直奔。"大概是林健德發現有問題,所以派手下來搶回磁片吧!"

他的話甫落,一顆顆毫不留情的子彈直向他們掃射;岳飛揚護住婁靜的身體,抱着她往前翻滾至岸邊。

該死,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婁靜心慌的看着那一群人就要向他們追來,雙眼卻突然瞄到了不遠處的那具屍體。

有了!

她拍拍岳飛揚的肩膀。"岸邊可能有艘船,快!"

果真讓她給說中了,岸邊的確停靠了一艘快艇,兩人不敢遲疑,隨即躍入快艇內。

啟動快艇后,望着漸漸變遠的港口,兩人緊張的心也慢慢鬆懈。

駕駛着快艇,岳飛揚轉頭望向她。"你怎麼知道這裏有艘快艇?"

婁靜笑了笑。"瞎矇的。先前我就覺得奇怪,為什麼那個女人會跑到這裏來,所以我就猜她可能是想駕着船之類的交通工具躲開追捕吧!沒想到還真讓我給猜中了。"

岳飛揚的眼神中滿是讚佩之色。"不過還真得感謝你心思靈敏,察覺出她的目的,否則我們的身子現在就成了蜂窩了。"

"那是我們幸運,還好現在已經脫離危險。"

"還早呢!"

婁靜才正想開口詢問他所言為何,只聽見一陣船飛快駛過水麵的啪噠聲傳來,她不由得嚇得目瞪口呆。

不會吧!他們又追來了?

遠遠的,只見五、六艘快艇正不偏不倚的直向他們衝來,伴隨着越來越接近的快艇,足以令人膽戰心驚的連發性衝鋒槍的槍聲也跟着響起。

"抓緊扶手,趴下!"

見她聽話的照做后,岳飛揚將控制盤往右一傾,躲過了不長眼睛的子彈。

迅速將船掉頭后,對方再度拉近了彼此的距離,依舊鍥而不捨的跟着,手中的烏茲衝鋒槍更是未曾停過。

再度甩開一艘快艇后,岳飛揚對着身下的婁靜喊道:"你來控制船,我想辦法把他們擊下船。

"

拿出國際特委應該有的無畏精神,婁靜點點頭,接下他手中的控制盤。

這一幕不得不讓岳飛揚再次打從心底讚美她。雖然身為女人,但她很明顯的似乎並未因這種驚險的場面而害怕。很好,他要的就是這種女人。

示意她繼續保持快艇的這種速度后,岳飛揚俐落的掏出身後的槍,然後瞄準目標,就像個完美的神射手般,三兩下,他已輕而易舉的射穿了三艘快艇的油箱。

看出他的目的后,僅存的兩艘快艇迅速分道而航,以雙面夾攻的方式左右包抄住他們的快艇,預備跳上船去擒住他們。

就在三艘船即將撞擊在一起的時候,岳飛揚迅速接下控制盤,減慢了快艇衝撞的速度,然後老練的讓船旋著彎,避免了他們可能因為猛烈的轉彎而導致翻船的危險。

兩艘船上的人奸計尚未得逞,卻被自己人的快艇給撞出了船外,幸好並未衝撞到油箱,船不至於引爆,所以雖然跌入了海里,至少無性命之憂。

滿意的看着他們個個失足落水后,婁靜開心的拍着手。"你又再次做了英勇的表現,你的長官一定沒有後悔當初提拔你。"

"你也不錯!遇到這種場面一點也不緊張。"

"身為國際特委,在出任務的時候緊張是很可恥的,丟長官的臉不打緊,我可不能對不起自己。

"

岳飛揚聞言,深深的看着她。"你實在很適合做我的女人。"

"你說什麼?"婁靜一時沒聽清楚。

他沒說話,再次將目光調向她那幾乎呼之欲出的豐滿胸脯,嘴角有意無意的掛了一抹邪笑。

她會成為他的女人的。

BBB

舒服的嚶嚀了聲,天生賴床的個性並未使婁靜因此而醒來,她再度翻身挪了個好位置后,繼續回夢裏與周公下棋去了。

不對!

她的腦子有些清醒,不過雙眼仍不願張開。

有些奇怪,預期的鬧鐘聲並沒有響起。

大感迷惑的她此刻可顧不得好夢連連,急忙欲起身查看鬧鐘。身為國際特委,如果她遲到了,老蕭准拿這個來要脅她多接一件案子。

揉了揉惺忪睡眼,婁靜下意識的往後腦勺的床頭櫃一摸。怪怪!怎麼今天摸不到鬧鐘不打緊,就連床頭櫃也變成柔軟的床了,而且還溫溫的。

"不要一直摸來摸去的好嗎?好癢!"

原本還睡意矇矓的婁靜,一聽見這個聲音,再大的瞌睡蟲也給嚇跑了。

她一抬眼,映入眼帘的人教她立時呆住。不一會兒,昨夜的一切慢慢的涌回她的腦中,她才驀然驚醒,接受了周遭的事物。

昨天晚上,他們甩掉了林健德所派出來的手下后,他們便駕着快艇開了好一段時間。

為了怕被林健德的爪牙發現,他們一直不敢停下快艇,直到他們的快艇沒油了,沒辦法,兩人只能無奈的任由船四處漂蕩,直到船像是碰上岸礁而停住時,他們才下船。

由於兩人怕容易成為追蹤目標的快艇被發現,所以他們幾乎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將快艇拖上岸,並且找了個隱密的地方藏住快艇。

完成後,疲累不堪的兩人早顧不得安全與否,隨即找個地方躺了就睡,根本沒有去注意這是哪裏。

想起昨夜的一切,婁靜這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家裏,而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而她方才摸來摸去的,竟是岳飛揚的身體。

婁靜坐起身,不好意思的瞄了岳飛揚一眼,一張俏臉倏地通紅,而他則輕鬆優閑的欣賞着她慵懶中帶着野性的美。

"這是哪裏?"見他死命的猛盯着自己,婁靜只好找話題來隱藏自己的不自在。

看出她的尷尬,岳飛揚倒是一臉樂見的模樣。"小島,一個偏僻的小島。"

"你已經看過環境了?"

明明她才剛醒,怎麼他卻一臉似乎已起來大半天的模樣了?

岳飛揚聳聳肩。"不早,大約一個小時前起來的,我有叫你,但你睡得很熟,我看你好像很累,也沒再吵你。"

"一個小時前?"婁靜大喊了聲。不用說,她也知道自己賴床了。

可她想想又不對,如果他在一個小時前就起床了,那她剛剛又怎麼會摸到他的胸膛呢?難不成是……

低下頭看着自己在陽光下更顯透明的緊身衣,婁靜知道自己已呈半裸狀態。

面紅體熱的,她迅速屈起自己的膝蓋遮掩住前胸。"不許看。"

岳飛揚悠哉游哉的蹺起二郎腿。"眼睛是我的,你憑什麼叫我不許看?"

"你……你這個可惡至極的無賴,把你的外套給我。"

他拒絕。"外套我是不會給你,大不了你可以像昨晚一樣,不可一世的離開這裏呀!"

婁靜氣得漲紅臉。"這裏是無人島,你要教我走到哪裏去?如果你是個君子的話,就應該把外套送給落難女子。"

"落難女子?"岳飛揚故意把她從頭看到腳。"我可一點也不覺得你像個落難女子,而且很抱歉,我自己承認我可不是什麼君子。"

"你……你到底給不給?"

"不給。"他拒絕得可真徹底。

婁靜冷笑了兩聲。"了不起,你不給我就自己拿,省得還要在這裏對你低聲下氣的。"

作勢挽起袖子后,婁靜一個猛撲,人已貼在他身上。

她得意的笑了聲,開始往他身上的外套進攻,兩人就這樣在地上扭成一團,一個拚命的想把外套自對方身上卸下,而另一個則故作掙扎狀,還不時的猛呵對方的癢,最後兩人倒在地上笑成一團。

望着得手的外套,婁靜眼角嘴角全是得意的笑。"你早給我不就好了嗎?偏要我動粗,害我只好不得已再扮粗魯的悍婦了。"

看着她微微張開的小嘴,岳飛揚此刻的眼黑得發亮,他湊近她的唇。"我想跟你做愛。"

婁靜聞言,嚇得把外套丟在地上,臉倏地刷紅。"你說什麼?"

"我說我現在要跟你做愛。"岳飛揚以磁性的嗓音一字一字地說着。

他話一出口,婁靜發現自己已被他抱在懷裏了。她渾身一震,想掙扎卻覺得全身無力。

看出她的抗拒,他輕輕的捧着她美麗清靈的容顏。"別怕,我會好好的疼你、愛你……"還沒說完,他已飢渴的吻住她那兩片嫣紅的粉唇。

不可自拔的,婁靜只感覺到自己無助的癱軟在他懷裏,腦中一片空白,什麼也無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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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情狂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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