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幽靜而典雅的船樓內,漆黑一片只有數盞殘燭,映照出一群孩童們害怕無助而又空洞的眼神。

這時一道開門的聲音,打破了屋內原有的沉靜氣氛,孩童們的身體不斷地顫抖,驚恐的直往角落裏躲。

站於房門口的大人們邪佞的狂笑着,選定了想要的孩童們后,不顧小孩幼小的身軀,逞著獸慾,殘忍且粗暴的扯下孩童們身上僅存的薄衫。

強硬的在孩童的身上不斷需索,侵犯著孩童們早已被摧殘多時的深處幽谷。

偌大的房間里,只聽見大人們狂肆的笑聲,與孩童們哀傷的悲鳴,充斥着腐敗「啊……」

驚醒而起的薩多斯一身汗水涔涔,又失眠了。

煩躁的起身下床倒了杯茶一飲人口。

都過了那麼多年,他早該遺忘的不愉快,最近為何老是夢見。

這時門外一道輕喊聲,讓他回過了神。

「哥,你醒著嗎?」

「那爾嗎?進來吧!」

般則那爾走人帳內,見他一臉精神不佳便關心的問:」哥,你怎麼了?臉色這麼不好,生病了嗎?」

輕撫著薩多斯的額頭,他擔憂的凝視若他.

「沒,只是夢見一件令人不悅的事情,」揮開他的手,薩多斯不禁莞爾,「這麼晚來找我有事嗎?」

知道薩多斯不喜歡人家撫觸他的臉龐與髮絲,般則那爾也不再多加冒犯。

「老族長找你.」

「知道了,我這就去,這麼晚了你也去睡吧!」

正當薩多斯要出房門時,般則那爾突然叫了聲。

「哥……」

聞言,他轉頭望向般則那爾.「還有事?」

凝視若溫柔的薩多斯,般則那爾本想脫口而出的話,卻又咽了下來。「沒、沒有。」他急忙揮手說。

知道他有話想說,但是他不願開口,薩多斯也不多問。

「那我走了。」

「嗯!」

來到老族長的帳包外,薩多斯輕喊了聲。

「是我。」!

帳包裏頭的老族長,聞聲知道來者是誰便說:」薩多斯,進來吧!」

走進帳包內,薩多斯隨意坐了下來。

「老族長找我。」

「恩!」輕應一聲,老族長曲本盒內拿出一張紙交給他。

薩多斯看了看,沒多大反應的想速回給老族長。

老族長卻沒像以往那樣接過去。

「老族長是何意思?」瞧他沒拿回,薩多斯內心有些不悅的說,「就是這個意思。」老族長知道他的脾氣,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我是不會去的。」他斬釘截鐵的道。

就知道他會這樣說,老族長也沒多大的反應,只是輕嘆了口氣。

「薩多斯,這次由不得你不去。

「恩?」他不屑的輕哼一聲。

「以往就算是少子的命令我也沒要你去,那是因為忙水合約不會受影響的緣故,不過這次卻不同。」

「不同?」這話讓薩多斯疑惑了。

「天後親自下令,要你去交易逆次的水合約。」

「我!」思付了一下,他不記得和天後有任何牽連才是,為何她會指名要他去交易水合約。

「沒錯,雨族需要這份水合約,所以你這次非去不可。」

「不去。」他不願妥協的說。

早料到他會這樣說的老族長,擺出一臉的為難。

「薩多斯,就算你不為雨族想,你也該為雨月想想吧!」

「月?這關月何事。」聽見他最在乎之人的名字,薩多斯馬上反應道。

見他中計的老族長,馬上將已如風乾橘皮般的臉擠得更皺。

「你也該知道月在族中的身分吧!要是沒有水的供應,你說族裏頭的那些老傢伙們和尖酸刻薄之人,會這麼輕易饒了他嗎?」

「這……」沒錯,要是雨族無水可用,那所有惡毒的言語將會落在月的身上,他太柔弱了,哪受得了族人無情的摧殘。

「如何?去或不去,只消你一句話。」老族長一臉笑意的問。

其實答案已再明顯不過,老族長的話中之意,讓薩多斯根本沒有反對的餘地。

想及雨月在族中的處境,他猶豫了,該去嗎?可是去了水城,那月該怎麼辦?

沒有他,他根本沒辦法在這種環境中活下去。

老族長心知他在擔憂什麼,於是笑着說:」擔心雨月會被欺負嗎?」

「您該明白,月對我很重要,交易路途遙遠,我不能帶着月一起去,放他在這裏,族中之人不知又會對他做出什麼惡毒的事來,我不能就這樣離開。」

一直扮演着保護雨月角色的他,除了守護者的身分外,對他更有一份情的寄託。

老族長輕吸了一口煙,望着他眉心頓時緊皺。

將雨月交給薩多斯照顧的決定,是他錯了嗎?不行,不能讓這個錯誤再繼續下去,這次的交易或許是一個轉機。

想及此,他的,心念一轉.打定主意要利用這次的交易機會,讓薩多斯的情感回歸平凡。

「我知道你的顧慮,談心吧!雨月我會照顧,這點你不用擔心。」

「這……」薩多斯還是猶豫着。

「怎麼,不信任我的能力?再怎麼說我也是雨族中資格最老、最具權威之人,大家多少都還會給點面子。」

思慮了一下,看來是非去不可,只好快去快回了。「好吧!我答應去做這次的交易。」

「那明天就出發。」

經過了數日的行程,薩多斯來到了水城,透過侍女們的帶路,他來到一處幽靜的房間內。

「天後,雨族的使者來了。」帶路的侍女恭敬地說。

一道溫柔的聲音由粉色簾幕後傳了出來。

「沒我的旨意,不準任何人進人,全都下去吧!」

「是。」

一旁所有的侍女全撤下后,偌大的花廳上只剩兩人對望,若隱若現的紗帳映照着玲瓏有致的身軀,將之襯托得更加撩人。

「薩多斯上前來幫我將簾幕打開。」

「君臣之禮、男女之別是該有分,薩多斯不可喻規。」對簾幕後頭之人的刻意引誘,薩多斯不加理會的說。

簾幕後頭的女人,仍做出誘人的姿勢,輕柔細語的說:」你不覺得這裏很熱嗎,?來幫我將衣服給褪去如何?」

在她的淫聲魅語下,薩多斯終於搽不住性子大吼。

「要是天後無意交易水合約.可以明說,何必找個女子來戲弄我?」

「好,不愧是我相中的人選。」伴隨着救聲不蹈的笑聲,天後由簾幕後頭走了出來,對着一旁的女子道:「你可以下去了。」

「是!」女子恭敬的退了下去。

天後走下樓台,來到薩多斯的身邊。

「天後如果不想交易,又何必要我來。」對她的行力,他感到十分的惱怒。

「對這事,我道歉,不過交易是真的。」看過他的容顏之後,她更是滿意的直點頭。「恩!不錯,既不為女色所動,也懂得分寸,你被教育得很好,不過就是火氣大了點,這倒也無妨,這樣的你才可能治得了他。」

「你這是什麼意思?」

「看來你還不知道嘛!」

「知道什麼?」

「剛才的測試,只是看你夠不夠資格而已。」

之前也有她選定之人被召來試探,但不是過不了美人關就是受金錢的誘惑,讓她失望不已;在見到薩多斯后,她更加確定他是林澈的傀儡之不二人選。

「資格?」

「你一定很奇怪,為何我一定要你來做這次的交易。」天後走上樓台坐了下來。「再見到你,讓我覺得時機已經成熟。」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7」她的話讓薩多斯愈來愈搞不清楚狀況。

「來做筆交易如何?」她答非所問的說。

「交易?」

「對,交易,一筆傀儡的交易。」

「什麼?」

瞧他一臉嫌惡的模樣,天後也明了他滿心的不悅,不過為了達到目的,怎樣也不可放了眼前之人,「傀儡,你似乎很討厭這個名詞是嗎?」她輕鬆自在的淡,聞言,讓薩多斯頓覺有異,難道……天後有意讓自己成為他的傀儡嗎?可惡!

被設計了。

「天後該知道,我已說過我不會成為少子的傀儡.」

「想來你是注意到我的話中之意了,不過就算反對也無用,無論如何你都非當澈兒的傀儡不可。」

「別想。」他一口回絕。

早知道以他的性格不可能如此輕易就妥協,她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想知道我為何非要你當澈兒的傀儡不可嗎?」

薩多斯並不感興趣,也不願多留的說:」要是天後無意交易水合約.請恕薩多斯告辭了.」

正當他要走出去時,天後開口了。

「對了.小時候被澈兒欺負過的小孩,現在可好?聽說你很保護他呢!」為了讓他答應,她可是做了不少調查。

聞言,薩多斯馬上停下腳步,轉身望着她。

「你說什麼?」他怒瞪着天後.為何要將交易之事牽扯到別人的身上。

「答應了,他就會沒事。」

「你……真是可惡。」緊握著雙拳,他憤怒的眼神像是要將天後給燒死般.

「為了澈兒,身為母親的我,可以不擇手段.」她眯起雙眼帶着笑顏'意味深長的說。

「別動他,聽見了沒7」可惡!逃避了這麼久中還是躲不過。

她滿意的笑了笑,緩緩的道:」小時候你也見過澈兒,雖然他聰明有餘,卻霸氣太濃、玩性太重,這樣的他讓身為母后的我相當擔憂,所以我要你成為他的傀儡.提點他不足的定性。」

見他不說話,她又道:二個月後,將是澈兒的束髮之典,我要你以祝賀使者的身分代表我參加.」

「一個月後?」林澈的束髮之典,這麼說他將成為一城之主羅!

「對。」她由一旁的錦盒中取出一本厚厚的書來,交到他手上。「這一個月內你必須在這裏將這本「天之法典已背熟,我要你讓澈兒記熟這本法典內的條規並加以實踐。」

「你要我在這裏待上一個月?不行,我要回雨族!」薩多斯拒絕。

「你不能回雨族,澈兒對你這給了他一巴掌之人,可是念念不忘哦!」她語帶戲譴的笑道。

「無聊!」

「呵!也是,不過只消澈兒一道命令,你也不得不從,不是嗎7」

「別說笑了,你以為他的一句話,我就得服從嗎?真是痴心妄想。"

「如果你這樣怨,就未免太小看澈兒了,你是唯——個賞了他一巴掌、又惹怒他而未死之人,為了達成目的,他可是會比我更加不擇手段.」天後提點他。

「你們……」這就是所謂,有其母必有其子嗎?

「我想你也不願連累你族中之人,更不想連累那孩子吧!這也是為何我要你非做這次交易不可的原因。」

「不用再說了,我待在這裏就是了.」

見他應許,她由袖中取出一塊玉牌。「將這收下。」

「這是?」薩多斯疑惑的看着它.

「它代表者我,而擁有它的你代表者我,該知道意思了吧!」

「你的意思是……」

「沒錯,雖然你名義上是少子的傀儡,不過真正的身分是我的特殊傀儡,它可以為你擋下澈兒無禮的刁難.」說到這兒,她停了下來望者他。

是啊!是可以,不過效力能壓制住澈兒多久,連她都沒有多少把握,看來他也只能自求多福。

「明白了。」話雖這麼說,但這樣又有什麼分別,還不一樣都是傀儡。「不過要交易到何時,總得定個日期。」

「一年後。」

「一年?太久了.」

「這只是個期限罷了,要是你能更早讓澈兒收斂他的劣性,你當然可以早些離開。不過一年後的天祭,不管澈兒是否已改其性格,到時你都得來天朝取回這份交易契約,以恢復你的自由之身,屆時我會叫人去迎接你來.」

為何一定要我參加天祭?」薩多斯不解。

天後的臉上帶着一抹神秘的微笑說:「秘密。」

「既然天後不願說,薩多斯也不勉強,一年後的天察我會依約參加.」

林城大殿上,絲竹樂器不停的吹奏,舞娘們婀娜多姿的身影隨着樂聲,舞動着柳腰、擺動着豐臀,取悅者前來祝賀的使者團們。

各國的使者們,一個接着一個的上前為今天的主角賀喜並送上珍貴的禮品,且私下較勁著如何取悅這未來的城主。

坐在龍椅上的稱澈,一臉不耐煩的喝着酒。

真是無聊,早知如此還不如去獰獵來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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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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