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但你在台灣明明也如魚得水。」

「我還是先回去,」單姍一副自己有難言之隱的表情。「或許過一陣子,我會再來。」

「藍煒知道嗎?」

「我沒有告訴他。」

「單姍,是不是有什麼事我不知道?」安蕾不想當局外人,她不要當最後一個知道的人。「不要瞞我,我們是好朋友啊!」

「安蕾,不要逼我,很多事與你無關,你不要知道也比較好,真的,知道得愈少,日子會愈輕鬆。」單姍決定能隱瞞就隱瞞。

她沒再追問,既然單姍不想說,她又何必強人所難。

於是她們開始收拾一些私人的東西,花店雖然結束了,但這個店結束或許亦是另一個店的開始,誰知道呢。

「有位安蕾小姐嗎?」就在她們倆沉默的整理東西時,送花小弟拿着一大束花上門。

「我是。」安蕾不解的看着他。

「麻煩你簽收。」送花小弟拿了個單子給她簽。

「我的花?」她不確定誰會送她花。

「你是安蕾小姐?」

「沒錯。」

「那就是了。」

當安蕾在簽名時,單姍替她接過了花,因為她自己在開花店,所以她知道這束花可不便宜,光是由荷蘭空運來的鬱金香,就不是隨便都買得到的,是誰這麼大手筆,藍煒嗎?

「我那老公真有心。」單姍故作有些嫉妒的說。

「藍煒不送花的,他一向都送比較有價值的東西。」安蕾拿起了花束里的小卡片。

「那會是誰?」

「我們一起看啊!」她並不想自己獨享,而且她也沒有什麼秘密怕人知道。

但是當小卡片打開一看,她們不禁面面相覷,因為卡片上只寫着:你新的追求者。

「新的追求者?」單姍低呼。「安蕾,你有新追求者?是誰啊?」

「我也是現在才知道,會不會弄錯了?」

「人家明明指定是給你的。」

「那會是誰?」安蕾很困惑。

「你肯定不是我老公?」

「藍煒不來這一套的,他要什麼或想得到什麼,他會直截了當說出,他不會搞追求、搞浪漫,他就是那個性,你要他送花?別笨了!而且筆跡也不對,不是藍煒的字。」她肯定的下斷言。

「那你是真的有新的追求者了。」單姍為她高興。

「看來我的行情不錯。」安蕾自嘲。

「如果這傢伙不錯,安蕾,你該把握。」

「以我現在的心情,」她揶揄著自己。「我是在帶髮修行。」

「帶髮修行?」單姍一臉不太懂的表情。

「難道你希望我出家當尼姑?」

單姍會意之後,差一點笑翻。「安蕾,如果你當了尼姑,那我老公一定會出家去當和尚。」

「單姍,別再把我和藍煒扯在一起。」

「真的沒有機會了?」

「藍煒的好運都用完了。」

鄺小亞一個人來到了安蕾租的小套房,因為沒有看到藍傑生那胖小子,所以她很意外。

「傑生呢?」

「在家。他現在正在學走路,而且破壞力驚人!你這裏空間不大,所以我就讓他和保母在家裏。」鄺小亞表情憂鬱的說。

「真是難得啊!你居然放得下他,」安蕾替她喝采。「有進步哦!」

「安蕾,你被打的事……」

「小亞,都過去了,雖然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被打或是由誰唆使的,但我已經沒事,而且花店也收起來了,我又是一個人自在的活,還有點存款,所以你不要擔心我會餓死。」她自通道。

「安蕾,你愛傑生吧?」鄺小亞突如其來的問。

「我當然愛他啊,誰不愛呢!」

「那你願不願意替我照顧傑生?我會付錢的。」

「照顧傑生?你不是有保母嗎?」

「我希望你照顧的是晚上,我會讓傑生在你這裏過夜,白天我則會接回去自己照顧,安蕾,我信任你。」她認真的說。

「出了什麼事啊?」安蕾憂心忡忡的,她發現自己的心臟愈來愈脆弱了。

「藍皓搬出去了。」鄺小亞低聲的說。

「他搬走了?!」

「既然我提出了分居,所以他……」

「小亞,但你不是認真的。」

「不管我是不是認真的,但是藍皓認真了。」她又惱又後悔,可是只要是正常人,通常都有這劣根性,一定要等自己真的失去了,才會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或曾經擁有過什麼。

「你愛玩火嘛!這下燒到自己了。」

「安蕾,你一定要在我的傷口上再灑把鹽,你才會開心嗎?」鄺小亞有些痛苦的說。「我已經完全不知所措,藍皓甚至想……養情婦,還說我唯一的利用價值,是替他照顧傑生而已。」

「酷哦!藍皓髮火了。」安蕾大笑。

「安蕾,你是不是女人啊?你幫不幫我啊?」

「你之前太過分了。」

「安蕾!」

「你這種人就是太高傲、太自我,以為地球是繞着你在轉,以為你老公可以任由你掐圓掐扁,根本沒有想過他的反應,現在是報應來了。」安蕾取笑她。「將心比心,他當時的痛苦搞不好強過你現在好幾千倍。」

鄺小亞沒有反擊回去。她是真的在認真反省,她真的曾經那麼惡劣、那麼自以為是?

「現在是你受不了了?」

「安蕾,本來我以為我不會在乎,可是當他說他要養情婦時,」她氣憤的嘆了一口氣。「我真的很想給他一刀!」

「只是一刀?那你算客氣了。」

「安蕾,你說我該怎麼辦?他都要養情婦了,我昨天打過電話給他秘書,希望她替我留意,結果你猜她說什麼?」鄺小亞有些恨恨的表情。「倪莎妮去過藍皓的辦公室。」

「倪莎妮?!她是藍煒的情婦--」安蕾止住口。藍煒說他現在連一個情婦都沒有,難道是真的?

「恐怖吧!」她笑得好不自然。「我是不是真把藍皓給逼得失去理智了?」

「你是該檢討。」

「安蕾,那現在我該怎麼扭轉頹勢?」鄺小亞渾身充滿了戰鬥力。

「小亞,你曾說過不想和藍皓做愛,只要擁有兒子就夠了,你說過--」安蕾翻舊帳。

「忘了我所有我曾說過的話。」她吼道。

「你愛藍皓?」

「我只有這一個老公。」

「可是之前你為什麼要那麼整他?」

「安蕾,那時我不知道自己可能會失去他,那時我不知道事情會搞到這地步,他真的搬了出去,他真的除了看傑生,眼睛都不再瞄我一眼,他說不離婚,可是他已經不要我了。」鄺小亞不再高姿態,說出了她的恐懼、煩惱。

安蕾小心的問:「我能說你活該嗎?」

「你要我從你這裏跳樓嗎?」鄺小亞反問。

「所以你得到教訓了?」

「安蕾,藍皓是個好丈夫、好爸爸、好男人,我真的不想失去他。」她深深的懺悔。「我要盡一切力量來挽回他。」

「你總算想通了。」安蕾拍手鼓掌。

「來得及嗎?」她害怕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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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心懶得做情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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