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問題

——男人的問題,就交給男人來解決吧!

「我想進去……」

低啞的男聲十分淫糜的在鼓膜上繚繞,伴隨着呼出來的潮濕的氣息,耳朵也被濕潤的嘴唇不斷的摩挲,細細的胡茬弄得殷衛癢得幾乎想笑——可是完全嵌入某個萬年慾望男懷抱之中的殷衛卻是怎麼也笑不出來的!

身後男人的手掌在腰間不住的揉弄,側躺着的殷衛雖然一臉的不情不願,可是已經習慣了的身體依然被熟悉的觸摸挑起了足以麻痹掉大半神經的快感。

如果不是在深夜,如果不是在住滿了六個人的臨時宿舍,如果不是……如果不是生怕一開口就會逸出來難以壓抑的呻吟,殷衛發誓他一定會兇狠地痛罵那個不分時間場合就胡亂髮情的豬!

——肖野!你這隻豬!

擠在狹窄的單人床上的兩個大男孩,只能以側躺的姿勢勉強睡下,而絕對不肯面沖對方的殷衛則不可避免的被肖野正正摟了個滿懷,並且以「我快掉下去了,再往裏擠擠!」為借口,不懷好意地將殷衛十分緊密地嵌進他的懷抱,不老實的大手自上而下、大有不摸遍殷衛全身決不罷手的趨勢。

「我想進去……」

在殷衛耳邊重複著呢喃的同時,順着腰線往下滑動的手掌握住了殷衛的中心。相較於笑得一臉得意的肖野,即使是隔着布料的撫弄也依舊被挑起了反應的殷衛則因為羞辱、不甘等種種情緒而漲紅了一張慣於陰沉的小臉。

「讓我進去吧!」

他聽見肖野這麼對他說,理所當然的口吻聽得他大為不爽起來,儘管身後的肖野無法看到,他也仍舊瞪圓了眼睛,粗聲粗氣並且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拒絕!」

殷衛很為自己決絕而有力度的言辭感到滿意,然而他得到的回應卻是肖野的一聲「噓——」,以及伸進他的底褲中的更加賣力套弄著的手指。

「噓——,小點聲,你想把其它人吵醒嗎!?」

憤憤然的殷衛輕嗤着想,哈!原來你也知道這屋裏還有其它人在啊!

像是看透了殷衛在想些什麼,肖野笑微微的湊近殷衛,輕聲說道:

「你覺得我是那種在乎他們眼光的人嗎?我一點也不在意他們,倒是你……要是覺得有人看會更刺激的話,那就儘管放聲喊出來吧,我不會阻止的。」

一邊說話,一邊順勢拉下了殷衛的底褲,玩弄著殷衛前部的手指轉而滑到後面,肖野粗蠻地將自己的大腿探進殷衛的兩腿之間。

糾纏着摩擦的大腿,以及在身體里探索得越發深入的手指,漸漸引發了殷衛難以遏止的粗重喘息。感覺到入口處頂上了一個灼熱又堅硬的玩意,有些迷亂的殷衛無意識地輕輕搖動腰肢,不住收縮的肌肉頓時裹緊了肖野長驅直入的性器。

「唔……!」

捂住嘴巴壓抑著呻吟的手突然被肖野輕輕地握住,正納悶着那個野蠻的傢伙怎麼會有如此柔和的舉止,殷衛就感覺到頭皮疼得一陣發麻,只意識到自己被強硬地揪著頭髮朝後面扭過頭去而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猛地壓過來的嘴唇已經開始如野獸一般蠻橫的吸吮與啃咬了。

一同侵襲而來的還有落在肌膚上的急切的近於粗暴的撫摸,殷衛不知怎麼的就鬆了口氣,可能是覺得肖野還是那個熟悉的肖野的緣故吧。

和緊貼在背脊上的胸膛的起伏頻率逐漸一致起來,殷衛微微感到安心的同時,又忍不住納悶又無奈的思索,好端端的一次集訓,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肖野與自己……究竟誰才是造成現在這種狀況的罪魁禍首?

每年的十月份都會有一次高三特長生的選拔賽,以比賽成績的優劣來作為大學招收特長生的標準。市一中的一起參加賽前為期十天的集訓的人,除了肖野與殷衛還有一個叫做俞陌津的人。儘管大家都很奇怪於那個不需要靠特長而只憑藉優異的學習成績就已經足以考上任何一所大學的傢伙幹嗎還要參加選拔賽,不過因為是教練蕭馭南的強硬決定,也就沒人多說什麼了。而教練蕭馭南則作為集訓的總教練,與他的小隊員們一同踏上了前往集訓地的旅途。

集訓的地點被選在偏僻的郊區,據說是某某省級游泳隊的訓練基地。條件不錯,宿舍樓後面還有一片鬱鬱蔥蔥的小樹林——雖然有人誇張的用「陰森」來形容,然後好幾個人嘻嘻哈哈的以「探險」為名進去轉悠了一大圈,結果苦着臉出來后指著渾身的大包小包說裏面除了蚊子什麼都沒有。

肖野幸災樂禍的笑得肚子都疼了,以為身邊站着的是殷衛,於是習慣性的伸手去摟對方的脖頸,卻被最討厭別人碰觸的俞陌津揍了一拳,暈頭轉向的找不着北。之後看見蕭馭南吊在俞陌津的身上笑得前仰後合,肖野若有所思的想了半天,而最終什麼都沒想出來的原因實在是因為殷衛的挑釁分去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即便那所謂的挑釁也不過是淺淺淡淡的一聲冷哼而已,但是秉持着「是挑釁就決不能放過!」這種信念的肖野在大喝一聲「殷衛你敢嘲笑我!?」之後便有如蒼鷹搏兔一般朝殷衛撲了過去,兩個人痛快淋漓地大打出手。

搞不清楚狀況而想過去勸架的其他人卻被笑眯眯的蕭馭南阻止,一個個安分守己的站立一旁。

打得熱火朝天。

當肖野終於發覺到自己出拳的力道竟然不自覺地有了大幅度的收斂,是在速度戰逐漸演變成為兩個人的消耗戰的時候,原本三分鐘就能夠結束戰鬥的肖野突然發現自己向殷衛揮舞過去的拳頭總會在擊中的前一刻渙散掉大部分的勁力,連他自己也想不通的莫名其妙的事情令他有了一瞬間的怔楞。

然而,與殷衛之間的對決是容不得片刻分神的,動作稍稍有些遲緩的肖野立刻接受到了這個慘痛的教訓——被又狠又快的一腳踹中了小腹。

疼得抱着腹部蹲下身去的肖野忍不住想還好殷衛沒有踹中再稍微往下一些的那個部位,不然以那樣兇狠的力道就真的會哭着跟自己下半生的性福說Bye-bye了。

趾高氣揚的勝利是屬於殷衛的,他居高臨下的俯視着疼得齜牙咧嘴的肖野,淺淺的一抹笑意掛上了嘴角,他忍不住發出一聲勝利的歡呼:

「呿!蠢貨。」

隨着疼痛的漸漸緩解,肖野活躍的頭腦里不由自主的跳進了一系列詭異的念頭:曾經有兩次差點斷送自己性福的殷衛為什麼偏偏這次腳下留情了呢?難道……他也怕被斷送掉性福的自己再也無法帶給他狂猛強烈的性福嗎?

這樣想着的肖野挑了一眼殷衛,看到他那種除了被自己侵入所帶來的高潮之外、甚至連勝利的興奮也沖不去的陰沉表情,終於無法抑制的笑出了聲。

宿舍是六人一間,擺放了三張上下鋪的單人床。被分到上鋪的肖野吵吵著說什麼「沒有護欄的上鋪太危險了!」,然後硬是擠到了睡下鋪的殷衛床上,孩子氣十足的賴在殷衛的床上,抱着坐在床邊的殷衛死活也不肯鬆手。

宿舍里其他人都看戲似的瞧著肖野耍寶,而殷衛則一張小臉黑了大半。偏起腦袋瞄向矯健地爬到上鋪的俞陌津,殷衛的這種肢體語言被肖野看得一清二楚,明白他的意思,肖野笑嘻嘻的說:

「我有恐高症的喔,要不你上去?」

當時殷衛聽完就立刻想要站起來然後利落地爬到上鋪,可惜被肖野以玩笑的姿態摟緊了腰。剛想用力站立起來,不光攬在腰間的手臂加大了力道,而且連坐了起來的肖野整個人都巴了過來,完全貼上自己後背的男性的軀體還有擱到自己肩頭的腦袋,叫自己半點也使不上勁。

「哈哈,承認了吧,其實你也不敢睡上面。」

……明明是你壓着不讓我起來!

想要大吼出聲,可是這樣示弱的言辭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從要強的殷衛嘴裏說出的。

憤怒地瞪圓眼睛的殷衛卻在扭頭瞧見肖野一臉十分無辜笑容的時候,頓時就覺得有一種類似於「哭笑不得」的無奈情緒鬱結在胸口而沒辦法發泄出來了。

瞪圓的眼睛在肖野曖昧而又孩子氣的耍賴面前也漸漸趨於柔和,殷衛若有若無的嘆了口氣之後,也就安靜下來,任憑肖野賴在自己身上了。

……然而一時的縱容終於導致了晚些時候的窘迫處境。

以側卧的姿勢,殷衛承受着身後男人帶來的猛烈激情,同時還要拚命的壓抑所有聲響,防止被宿舍里的其他人聽到——不過不可否認的是,這種怕被發現的擔心的確帶給這場性事更大的刺激感。

其實,以兩個人在一起兩年多都沒能有個了斷的肉體關係來講,當肖野賴在床上死活都不肯離開的時候,殷衛也不是沒有往這方面想過,與肖野作愛的場面也曾在腦海里瞬間一閃而過,只不過當時在潛意識中迅速膨脹的某種難以啟齒的心情令他不敢再深想下去——那難以啟齒的隱隱約約的期待的心情……荒唐得叫人不敢再想!

被架高了腿侵入的身體無法抗拒的顫抖著,簡陋的木板床也跟着晃動起來,發出咯吱咯吱的響動。而這種聲響似乎更加激發了身後男人的獸性,殷衛很敏感的覺察到在自己體內律動的玩意又脹大了許多,頓時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激動像電流一般涌過心臟,他忍不住顫慄連連的磨蹭著肖野的身體。

粗重的喘息聲從身後傳來,莫名其妙的想到「那是因為自己而剋制不住的喘息!」,頓時就覺得十分雀躍的殷衛故意收縮著括約肌,果不其然聽見了夾雜着抽氣聲的粗喘越發的急促起來,殷衛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的勾起了唇角。

「媽的,前兩天不是剛做過嗎,怎麼騷成這樣!?」

難耐體內沸騰的慾火,喃喃低咒著的肖野猛地一個翻身,按著殷衛的後背,順勢壓了上去。穿過腰腹處的臂膀盡量抬高了殷衛的臀部,肖野以野獸似的交媾姿態更為猛烈地貫穿着殷衛。

大概是動作響動過大的緣故,幽靜的午夜裏突然響起了一聲半睡半醒的質問:

「誰呀?瞎吵吵什麼!」

這對於正「做」得盡興的兩個人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嚇得兩人不約而同的一個激靈,沒敢接話,肖野猛地抓過快掉到地上的棉被,呼的一下,將彼此兩人一下子蒙了個嚴嚴實實,大氣也不敢多喘。

然後是一陣窸窸窣窣的翻身聲,之後靜了良久再沒有聲響。

肖野往外探了探頭,宿舍里除了細小的呼嚕聲就再沒別的動靜了,這才稍稍鬆了口氣。被這麼一攪和,雖然之前一個勁大大咧咧的說着「我不在乎他們瞧見!」,但真的與被發現的危險如此接近之後,肖野也不大敢在六個人的宿舍里明目張膽的壓倒殷衛了。

只是尚未紓解的慾望令他又不甘心就這麼結束。

肖野瞧了瞧使勁從枕頭中露出腦袋的殷衛:紅潮未褪的小臉上故意作出一副「總算結束了!」的鬆一口氣的表情,還嫌惡似的瞟著自己,拿十分兇橫的目光叫自己趕緊從他身上滾下去——忍不住就覺得他很可愛而勾起了唇角。

殷衛他……看不到他自己的眼睛,不知道他眼睛深處浮現的氤氳情慾以及不情願就這樣結束的情緒早已出賣了那樣倔強的死活不肯示弱的他。

肖野看着那雙不明所以但仍瞪得滾圓的眸子,剋制不住猛地傾身過去,嘴唇在殷衛的眼皮上展轉磨蹭。

而驚嚇得一下子閉緊了眼睛的殷衛還沒來得及從對方的某個部位拔出來的空虛感中緩解過來,就已經被半挾半抱地拉扯著在地上走動起來,裹進棉被的腦袋更是頭暈腦漲得不知身在何處了。

趿拉着拖鞋的走路聲在寂靜的走廊中顯得猶為響亮,殷衛正想詢問,就被打橫伸進棉被的手掌準確地捂住了嘴巴。

「噓——。」

那個莫名其妙的混蛋壓低了聲音,架在自己脅下的胳膊加大了些力道,捂到嘴巴上的大手更是不懷好意的塞了根手指頭在嘴裏不住搗攪,殷衛極為不爽的一口咬住那根不老實的指頭。

然後彷彿是從胸腔里鼓盪出來的低沉笑聲飄進了耳朵。

「呵,快了快了,別急呀你,會滿足你的……啊喲!」

沒吭聲的殷衛眼神兇狠地加重了磨牙的力度。

吼吼~~

偶覺得偶寫的越來越口語化了……汗……開始暴露偶北京大院裏出來的本質了……汗一個!

繼續花痴中………………

口水……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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