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回到別墅的途中,莫瑜妃瞪着古德鐵,「沒記錯的話,我還沒有答應你!你憑什麼這麼說?」

「你指的是結婚嗎?」

「不然還有什麼?」

他的心突然一緊,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你有男朋友了?」

她瞪着他,如果她有,會任由他吻她嗎?同時,她讓這個問題給駭住了,難道她也愛上他了?

不可能,她還要回台灣,她還有美好的工作前景等着她,她不能待在這裏……

沒錯,只要她順從他的要求,他就不會為難她,直到她能順利回台灣。

她絕不能陷入他安排的情境裏,也不能愛他,否則她就回不去了!

「回答我!」他急了。

「我已經結婚了!」她心一橫,說謊騙他。

他眼底閃過一絲的不信任,抓着她往別墅里奔去。他臉上失去了原有的柔情,轉而為僵硬冷漠,他的轉變更刺痛了她的心。

他將她甩在四角地毯上,凍結的目光逼得她無法呼吸。

他舉起鐵灰色蠟燭,她再度陷入機關的牢籠里,只能愕視着他無情地消失在樓梯口。

事情發生得太快,她不知道自己會因此落得這步田地。莫瑜妃朝着樓梯口大吼:「古德鐵,你這個混蛋!就算知道我結婚了又怎樣?你是什麼意思?放我出去」

樓梯口空空蕩蕩的,回應她的是一片冷清。

她接着嚷道:「你算什麼好漢,說什麼用你的方式來愛我,把我關起來要我怎麼去接受?你有沒有好一點的創意啊?」

還是沒人回應,只有她自己的迴音。

她的聲音又提高:「去你的真情,這是什麼真愛?就算我結婚了,你不會把我搶過來啊!?」

她愈來愈惶恐,那傢伙該不會就這樣關着她吧?

「放我出去——我恨你——」她用力的搖動欄桿,重施苦肉計。

完了!他真的不理她了!她得到了自作自受的痛苦後果,樓梯口還是連只蚊子也沒有。

她念頭一轉,決定先讓他露臉再說。「我還沒吃飯……」

話還未說完,就見一名奴僕端了一盤壽司置於她眼前;眼見奴僕轉身欲走,她急急地叫住他:「等一下,你知道開關在哪裏嗎?喂!」

奴僕嘰哩咕嚕一陣,她立刻愁眉苦臉,他說的是尼瓦語?她沒學過。

莫瑜妃眼睜睜地看着奴僕離她遠去,整個空間只剩下她一個人。她恨恨地喊:

「你們都不見好了!最好別再出現我面前!」

盯着壽司,她一點胃口都沒有,氣沖沖地罵道:「虐待狂!王八蛋!沒良心!不要臉!可惡!豬——」

她放棄了,再這樣下去,她的聲音都啞了。

怎麼辦?她有種被孤立的感覺,更不喜歡被關在這裏,不得已,她只得說出實話:「我沒有結婚啦!快放我出去,我騙你的啦……」

回應她的,仍是一室的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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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德鐵打開通訊器,畫面里的薛沙錫正在古德塔享用午餐,大搖大擺的模樣,儼然像是古德塔的主人。

「唷?才一天就想回來啦?」薛沙錫唇邊漾起笑意,「難不成你厭倦她了?」

古德鐵的臉色難看得很,打招呼?免了!「你幫我查查莫瑜妃的證件。」

「什麼事啊?」薛沙錫被他的表情嚇了一跳,跟着手一抓,手裏便多了個莫瑜妃的皮包。

「看她的身分證,看看她結婚了沒!」古德鐵記得很清楚,她是未婚的,只不過惶亂不安的心讓他想再次確定。

「她未婚啊!」薛沙錫盯着身分證上的中國字說道。他流浪四方,因此精通各國語言,不過……

「我記得你也看得懂中文不是嗎?」

古德鐵不想回答他這個問題,因為那不是重點。「你再查查她是不是真的未婚?」

「你馬上要知道?」

「馬上。」

薛沙钖嘆了口氣,「如果你真的愛她,就算她結婚了,又怎麼樣?」

「你了解我的。」古德鐵絕不做婚姻中的第三者,即使對方是他的至愛,他也寧願遠遠地看着她,孤獨一生也罷!

「你該確定你認定的事實。」薛沙錫不知道古德鐵為何會突然做此要求,也不希望看到他的冷靜因此消失。

「要多久?」古德鐵問,

「半小時!」夠快了吧?

半小時后薛沙錫給他答覆。事實證明,莫瑜妃確實未婚!

關上通訊器,古德鐵鬆了口氣,嗤笑自己的衝動,也為莫瑜妃的欺騙而惱怒。她會騙他,是因為還不能接受他吧!他必須突破她想離開的心結,不然她不會真心接受他的付出,這很難,不過他不氣餒!

但她也必須為欺騙他而付出代價,讓她知道這個玩笑開不得。

耳中傳來她不曾停歇的喊叫聲,他下定決心——給她另一種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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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莫瑜妃現在明白了,有人疼總比沒人理的好。她現在真的喊到沒聲音了。

落地窗外一片漆黑,她已在這個約一平方公尺的框框內度過了一下午,又不能躺着睡覺,只好盤地而坐。

她確定樓上那個傢伙這次不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就是睡死了。真狠!她只能在心裏罵。

「如何?」古德鐵的聲音突然從她上頭傳了來。

她抬頭望向他。他那是什麼表情?她想不透他隱隱的笑意是什麼意思?她一張口準備回嘴,才想到自己已發不出聲音來了。

她真是衰到底了!只好甩過頭,任由他處置!

他跟着蹲了下來,好似看稀奇動物般的打量她,「不說話?生氣了?」

廢話!她在心裏應了聲。

「我也是!」他冷冷地道。

她倏地正視他,接觸到他的眼神,心中百感交集……

「別再騙我,我不能承受這種打擊。」他誠摯地說。

他查過了?知道她還未婚?

她怔怔的看着他眸子裏泛起的霧氣,看見他炯炯有神的眼裏有着她!

莫瑜妃緩緩地移動到他面前,隔着欄桿望着他;她像被他召喚的靈魂,一舉一動被他牽引著,吻上了他的額頭……

牢籠頓時消失了。

「我要的不只是這個。」他抓着她的臂膀,啃上她的肩頭……

她捧起他的頭,直視他迷亂的雙眼張口,卻只能發出輕如羽毛的聲音。

「你怎麼了?」她怎麼沒聲音了?他故意糗道:「誰教你一直罵個不停?」

他竟然笑得很開心?浪漫的氣氛消失一半,她瞪着他嘟嘴。

古德鐵突然想到三輪車夫已在外頭等候多時。「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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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晚,性廟的特殊造型在燈光和月光的照射下顯得五彩艷麗,而廟裏內外的裸體石雕,身材健美的姿態撩人,引人春心蕩漾。

天……她很想大叫,看着這些具體雕出許多性愛姿態的石雕,她的心情只能用嘆為觀止來形容。

但它們將性愛在光天化日之下表現出來,自然、純真的美感讓她感動。

「這也代表了幾千年以前印度人對性的觀念。」古德鐵解釋道。「無所畏懼、大膽、開放,而且美麗。」

「它們長久的暴露在朝陽與晚霞之間,神聖的結合,孕育著生命延續的永恆;它們是愉悅的,因為它們每一對都是相愛至深的戀人。」他看向她,「我要讓你知道,這些廟永遠存在,就如同我的愛,跟着它們孕育的生命而持續下去,它們被毀滅,我就重建它們,永永遠遠!」

莫瑜妃沉醉地抱住他,這個男人簡直愛瘋她了!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有這樣的魅力。

這時,她的肚子殺風景的咕嚕嚕的叫了起來。他也聽到了,想到她連中餐都沒吃,他急急地拉着她往廟外的小吃攤走去。

他叫了一桌的東西,對她溫柔的下令:「全部吃完!」

她杏眼圓瞪。開玩笑!她又不是大胃王。

他揚起嘴角,笑嘻嘻地說:「你現在抗議也沒用,因為你沒聲音了!所以——吃吧!」

她很想拿起杯子,潑他一瞼的水,但因口渴而作罷。

吃就吃,誰怕誰?她抓起食物就往嘴裏塞,他也笑容滿面的看着她吃。

吃完后,他指著空空如也的盤子。「真會吃!」

她意外極了,自己的胃口竟然這麼好?

「那麼你很適應這個地方了。」

什麼意思?——她以嘴形問道。

他揚了揚眉,「這表示我娶你的日子也不遠了。」

她—愣,馬上搖了搖頭。

「我還未完全打動你嗎?」他有些失望。不過沒關係,以她的表現看來,似乎就快了。

沒那麼簡單——她再度以嘴形說道。

「我想也是。」反正他還有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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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莫瑜妃張大眼盯着這座花園,才開口就被古德鐵壓下。

他低聲道:「這裏是伽罕銀的私人花園。」

她也跟着輕聲細語:「你們不是很熟嗎?進來就進來,幹嘛偷偷摸摸?」

他跟她躲入草叢裏,視線飄向四周,「他很喜歡窩在這個地方,我昨天才知道他來了,想來看看他在做什麼?」

「昨天?你怎麼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他拉着她閃入另一堆草叢,

庭園由層層小溪劃分為階梯狀,小溪的水是由喜瑪拉雅山上的積雪引來;在夏天時積雪融化,雪水沿溪而下,灌入花園,流過之處還有壯觀美麗的噴泉。

「他來找你嗎?」她又問,心中疑雲重重。

他點點頭,「就是該來找我,卻人倒不見影。」

「聽起來好像你很偉大似的。」

他拍拍她。在他照三餐的細心更換藥膏下,她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而這段日子,他相信應該有「消息」回報。

伽罕銀若不是為此而來,難不成還有其他原因?

莫瑜妃栘了栘目光,只見在花園中央的亭子裏有一名男子獨自飲著酒,他神態自若,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古德鐵微笑地起身,帶着她往亭子走去。

「他也猜到你來了,對不對?」她直覺亭中男子就是伽罕銀。

「你有沒有朋友從事保育動物的工作?」古德鐵突然這麼問。

她愣了愣,露肯后就是個超級保育人士,「有呀!」

他指指伽罕銀,「那可以來抓他,他很喜歡打獵,是生態保護的最大罪人,」

伽罕銀仍然凝視着遠方,話里含着淡淡的笑意,「你主動前來,我真是受寵若驚啊!」

「少來!不是正好合你的意?」古德鐵坐入伽罕銀對面,擋住了他的視線,舉起桌上的酒,逕自斟了一杯飲盡。

「這是什麼酒?」莫瑜妃好奇死了,玻璃瓶的形狀像彎刀,看起來很特別。

「你也喝啊!」伽罕銀遞上酒杯,他倒要測測這個莫瑜妃有多大的酒量?

以他不拘小節、過度豪邁的性情,飲酒作樂是生活必需。能讓他欣賞的人,也得先經過他的「測驗」。

古德鐵很清楚伽罕銀的用意,只不過他不想讓她喝。他一把搶過她欲斟酒的杯子,道:「這是刀酒,是一種蘭姆酒。」

殊不知莫瑜妃躍躍欲試,她可是有「酒豪」的封號咧!她搶回酒杯,迅速的倒滿后,一張口灌了下去。

古德鐵瞧着她的反應,她竟然面不改色?「你會喝酒?」

「你看到了!」她不想老實承認,其實她剛才差點嗆到!不過酒的味道很好。

伽罕銀讚賞地替她又斟了一杯,她跟着欲罷不能,連續喝了數十杯,臉色只是微微的泛起紅潤,

伽罕銀終於笑了,「真不愧為大嫂,酒量很好!」

「過獎過獎!」頭昏眼花也要死撐的她絕不會讓人看見她的糗態;更何況她現在神智清醒,蘭姆酒——喝不醉的啦!

聽到她沒有反對冠上「大嫂」這個頭銜,古德鐵暗喜,言歸正傳的問伽罕銀:

「你該不會也是來這兒度假的吧?」

伽罕銀抱着雙臂說出自己打聽來的消息:「漢克領着,『階級論』,準備將你拉下台。」

古德鐵挑了挑眉,「還有呢?」

「你想呢?」伽罕銀搖搖頭,「以你的能力,漢克當然不敵,但是自從知道你要娶大嫂開始,他多了不少支持者。」

「支持者?」?

「一旦你跟她成婚,你的身分將會從尊貴降為卑賤,因為階級不同,是不能結婚的。」

古德鐵看了莫瑜妃一眼,只見她興緻勃勃的喝着酒,根本無心聽他們的談話。

「你也這麼認為?」他冷冷的問。

伽罕銀揶揄道:「我一向不理這種傳統。事實上我們六個人里,只有你最在乎這個,但現在也是你打破了這個傳統」

「那只是漢克的借口而已,他的真正目的還不是爭權奪利!」

「嗯,他想我們這些權位想瘋了。」

「他想怎麼做?」

「等著看嘍!」伽罕銀補充:「大嫂本就不受階級論的影響,只是因為做了幾天的奴隸,才會讓漢克以這個當理由來聳動人心。」

古德鐵的雙眼眯成一直線,閃過森冷的光芒。

伽罕銀不覺得漢克能有什麼作為,只不過不將這個人除去,真像指甲縫裏的一根小刺,沒有影響卻又刺癢難耐,「他只是拿職位的尊貴做文章而已。」

「他不會成功!」古德鐵絲毫不以為忤。如果那麼容易被打敗,他就不是古德鐵了。

「他找上了大使。」伽罕銀又說,

古德鐵聳聳肩,「那又如何?」

伽罕銀瞥了一旁的莫瑜妃一眼,她怎麼知道石桌下是個小冰箱,還擅自取出另

一瓶酒開始喝着。

「你不是跟提拉交往過嗎?你以為大使會因此放棄你啊?」伽罕銀道。

「是嗎?」莫瑜妃正準備拿起第四瓶,古德鐵大驚,伸手搶過。「不準再喝了,這酒後勁很強的。」

「會嗎?」她可是一點感覺也沒有,

「喝嘛!」酒逢知己乾杯少,伽罕銀可開心了。古德鐵瞪着他,惡狠狠地警告:「誰要跟你這個酒鬼喝?」古德鐵見莫瑜妃還是不死心地往他手中的酒撥著,他愈舉愈高,跟着站了起來把摟過她,朝着花園深處走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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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的女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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