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窩蜂的湧出學院。可兒百般無聊的望着天空。

子冥怎麼還不來!正當可兒陶醉在蔚藍的蒼穹時,一個高大的身影為她擋去瑰麗的艷陽。「子冥……」

靜默的等待可兒回過神來,戚允霈失笑,「我讓你失望了。」

他端倪著可兒看來成熟了幾分的模樣,伸手廝磨着她燙卷的頭髮,渾身誘人的風情。是什麼原因讓她改變?愛情的滋潤嗎?多麼的可笑!但他不得不承認,可兒的確美麗了許多。

可兒壓低了身體,想逃離戚允霈用雙臂將她困在牆壁的危險區域,無奈他反抓住可兒的手腕。

「放手啊!」可兒用力地甩着手。他又想幹什麼?又要抓她回去囚禁她嗎?不,四周的眼光都調過來了,他敢嗎?

柯俊沖遠遠就看到校門口的焦點,瀟灑自若的奔向他們,「霈哥,今天怎麼你來接我?」

「咦,霈哥,原來你和可兒認識。」可是……他們兩個怎麼好像有點……彆扭?

「他是你的什麼人?」柯俊沖為什麼叫他「霈哥」?難道她的一舉一動又被他監視着?為什麼他老是陰魂不散?

柯俊沖愣了一下,怎麼可兒好像很討厭霈哥的樣子。「表哥!」

表哥!「你叫他放開我。」

「霈哥,你幹什麼?先放開可兒,引人注意了。」可兒在學院裏是大家的寵兒,霈哥現在這樣,已經有好多人停下來準備說話了。

戚允霈放開了可兒,「跟我……」

沒聽戚允霈說完話,可兒立刻向山坡下跑。

「可兒。」戚允霈預備追上去,卻被柯俊沖攔住。

「霈哥,你們究竟怎麼了?」為什麼可兒明明認識霈哥,卻視霈哥如蛇蠍惟恐避之不及。

看着可兒離去的身影,「沒什麼!」

眼光掃到地上一枚紋形特殊的項鏈,他彎身拾起,沒讓柯俊沖看到,「回去吧!」

知道了可兒沒事,又在俊沖的學院上課,他還怕她會跑掉!

***

嘶!一個煞車聲倏止在山坡上。

「可兒!」她為什麼那麼急的往山坡下跑。黑色車身一個掉頭換了車道。

一輛積架停在可兒的身側,嚇了她好一大跳,「子冥。」她還以為是戚允霈追過來了。

伸長了手替可兒開了車門,「怎麼了?」

「開車。」可兒一直往後車窗看。他沒追來吧!

坐直了身子,瞧見車外的景物一幕幕的換過,才稍稍安了心,喘口氣,「戚允霈找到學院來了。」

「他要帶走你?」他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原先以為送可兒上學院,戚允霈應該不會注意到,沒想到陰錯陽差的柯俊沖和戚允霈是表兄弟,難怪戚允霈會知道可兒的行蹤。

「差一點就被拉走了。」可是真奇怪,為什麼戚允霈沒追上來,這不像他的作風。

顏子冥皺眉,「他不會就這麼算了的,知道你在學院上課,還怕找不到你嗎!」戚允霈一定會再去找可兒的,只是……他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帶走可兒嗎?

見可兒沉默不語,顏子冥問:「還要上學?」

是啊!戚允霈找到她了,他不可能善罷甘休的。「過幾天再看看吧!」

製造她已不去學院的假象,讓戚允霈轉移注意力,否則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公司發生了什麼事嗎?」

「戚氏企業正攻擊着我們的股票市場。」顏子冥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

「有危險嗎?」這個時代的戰爭,並非是rou體上的對峙,而是屬於智慧的較量。但是,戚允霈會再使用其它卑鄙的手段嗎?

顏子冥笑了開來,眼神里的驕傲是任誰也無法與之匹敵的,「小傻瓜,你未來的老公是那麼的不堪一擊嗎?太瞧不起我了哦!要懲罰你。」說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上了可兒的紅唇。

可兒微聲的抗議著,一邊推開他,「專心一點開車啦!」

唉!要不是現在處於車海之中,他會吻得可兒意亂情迷,不敢抗拒。

***

「可兒,起床了,今天你不用上課,快起來教我彈琴。」心恬在可兒的耳邊輕喚著。

「嘿……」張開了雙眼,伸了個懶腰。

「小懶蟲,不用上課就睡得那麼晚。快點去洗澡,我把早餐拿到三樓等可兒。快點哦!」心恬邊催促着,邊把被子鋪平。

「心恬,我好累哦!」怎麼腰酸背疼的。

「好累?怎麼會?可兒你昨天很早就上床,現在都九點多了怎麼還喊累?會不會是落枕了?」心恬幫可兒按摩著肩膀。

等等!心恬猛地看見可兒脖子上沒有鏈子,「可兒,你的項鏈呢?」

「項鏈在這……」可兒伸手想拿給心恬看,卻怎麼也摸不到。

可兒愣住了,「心恬……」她的聲音抖得嚇人。

「天哪!可兒不會是搞丟了吧?」心恬跪坐在可兒面前,本來就很大的眼睛睜得更像銅鈴。怎麼辦?怎麼辦?沒有了項鏈,可兒會……

「心恬……」可兒急得落下了豆大的淚水抱緊心恬。怎麼會不見了?她與項鏈分秒不離的。「怎麼辦?我會死的……」

心恬強迫自己冷靜,「別慌!我們找找,說不定是掉在家裏了,一會兒就找到了。」

「是嗎?一會兒就找到了……」可兒低喃著。

***

戚允霈的手上拿着一張相片,與一條項鏈。

他想了一夜。這條邊框刻着巧圖繁紋,內嵌散著幽光寶石的項鏈,與相片上可兒所戴的一模一樣。它對可兒有重要性嗎?他記得第一次見到可兒時,她並沒有戴項鏈,而這次見到可兒,成熟嫵媚的風韻是否是因它而起?依相片上看來,那寶石所揮發出的璀璨銀光,彷佛是維持可兒生命力的泉源;如果它真與可兒的生死有着不可分的關聯,可兒失去了它會如何?

辦公室的門毫無預警的打開,走進一個身材婀娜的女人;那副不悅高傲自以為是的神態,與她美麗的臉蛋顯得隔外的不搭調。

戚允霈皺起眉,有點惱火的等她走近。

「為什麼那麼久都沒來找我?」瞬間女子的表情柔媚了起來。

女人!「你大老遠跑來,就是為了對我興師問罪?」

「你知道人家大老遠跑來就好了。一星期前人家遠行法國,你沒來送行就算了,今天下飛機你也沒來接機,還讓人家拖着疲憊的身子來找你;說,你要怎麼補償我?」賈雲妍在心裏暗暗咒罵着。可惡的男人,她從小到大都沒這麼委屈自己過,她周圍的人哪一個不把她視如人間至寶的,而他卻對她如此,真是她的一大恥辱。不甘心!這個恥辱,她如果不討回來,就太對不起自己和全世界的人了。

敢情她是把自己捧得好似伊莉莎白?泰勒女皇了。「我答應過你什麼?」

這句話把賈雲妍的嘴堵死了。驀地視線掃到桌上的項鏈,她興奮的一把抓過來。「我就知道你是開玩笑的。哇,好漂亮,一定可以搭配我下回冬展的時裝。」

看清賈雲妍正要戴上可兒的項鏈,戚允霈怒喊:「還給我。」

這女人,寵着她就以為自己可以隨意任性妄為,愈來愈目中無人了。

賈雲妍被他突如其來的怒吼嚇得退了一步,視線正好可以看見桌上那張放大在相框裏的絕世臉孔,頓時妒意橫生,「原來是有了新歡,忘了我這箇舊愛了。那女人哪一點比我好,你倒是說呀!」不過,她不得不暗中讚歎著那相片中的女人,的確生得一副傾城傾國的模樣;可是,她賈雲妍也不比她差啊!

「把項鏈還給我。」戚允霈再次冷聲命令。

賈雲妍鐵青了一張美麗的臉。什麼嘛!那女人……「哼!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

賈雲妍右手一揮,項鏈撞向牆壁,發出寶石碎成兩半的聲音,然後掉至地板;隨即她才驚覺自己太衝動了,但是後悔已來不及了……

慘白著臉,她清楚的感覺到戚允霈的忿怒……不,是殺意。她看不見他的眼神,過長的瀏海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的唇已抿成一條線了。賈雲妍發現自己的恐懼正快速的上升。

拾起項鏈,戚允霈寒聲地說:「離開台灣,不要再讓我見到你,否則你會在一夜之間失去所有。」

嬌縱慣養的一個大小姐,豈能忍得住別人對她的恐嚇。賈雲妍不甘示弱的笑語:「我賈雲妍堂堂一位國際名模,身價上億,要讓我一無所有,作夢吧!」

邪笑一聲,戚允霈緩緩的轉過頭面向賈雲妍,「想試試嗎?一個小時之後,你會知道好的身價連一元都不值。」

是的!這就是輕捋虎鬚的下場!她清楚的明白他有那種置人於死地的恐怖能力。賈雲妍挫敗的說:「我會如你所願。」

冷眼看着賈雲妍離去的背影。曾經是那麼的高傲不肯屈服,如今卻猶如被截斷了翅翼的飛禽,認命的不敢造次。

寶石碎了,你會如何?可兒……

***

怎麼搞的?爆發世界大戰了嗎?江映紅驚訝的看着眼前凌亂不堪的景象。淡紫神秘風情的沙發組斜亂地推至牆邊,垃圾桶里的紙屑、果皮「鋪」在桌邊,平躺在階梯上顯然是還未乾的可憐的衣服;廚房裏的柜子每扇都被打開了,一個個的不鏽鋼鍋在餐桌上排隊,兩三塊碟子散著碎片在烘碗機旁,一個不小心,或許會成為「碟」下亡魂……哦!她簡直看不下去了!

「可兒。」江映紅在大廳喊,聲意回蕩在這樓中樓格局的房子裏。

哩叭啦的一陣腳步聲在旋轉的樓梯里漸漸靠近她。

「映紅,救星!」可兒直接從二樓飛身抱住江映紅。

「喂,不用那麼熱情吧!而且……也未免太勞師動眾了。」江映紅看着站在樓梯口的一男三女。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可兒的雙眼織起了淚網。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快告訴我。」看來「代志大條」了!瞧可兒一臉彷佛世界末日一樣。

「項鏈不見了!」

「項鏈不見了!」江映紅跟着重複了一遍。難怪!可兒的項鏈就好像她的生命一樣;沒了項鏈也就等於沒了生命。不得了呀!所以即使他們就是把整棟屋子給翻了,也不足以為奇的。

「別緊張,鬆口氣。來,別哭了,有我就OK了。」江映紅牽着可兒坐在沙發上,同時示意樓梯口的四個人也過來坐下。

「江小姐,請你一定要幫我們。」顏子冥一坐下來就開口。

呃!「可兒!」江映紅眼神在質問著:是你告訴他的?這是可兒與她之間的秘密,可兒答應不告訴別人的。

「不關可兒的事。」

「你調查我?」來頭不小哦!竟能挖到她的資料。向來都是別人由她的口中得知她的資料,可是這男人既然已知道她的能力,就代表他已窺視過組織的高層檔案了。這男人不簡單!他隨時都能在暗地裏威脅到組織的存亡。

「很抱歉,江小姐。可是,為了顧及可兒的安全,我不得不深入了解最親近可兒的朋友,包括她最私隱的背景。」顏子冥一副義正辭嚴,好像探人私隱是一件應該而沒有錯的事。

這男人怎麼那麼自傲!不過算了,他要是想鏟滅組織早下手了,何必等到現在。回去得重新鎖定程式密碼。

「好啦,看在可兒的面子上,原諒你了;不過,希望你謹言慎思。」

「當然。」今世的江映紅不同於前世的小虹。小虹機伶俏皮,單純得讓人毫無心防;而江映紅,渾身靈氣逼人,眼底暗藏着神秘令人無法探知的慧黠,心思深得足以在任何時刻給人致命的一擊。

「還有,你既然是可兒的朋友,也就是我江映紅的朋友,以後就叫我名字就好了,別叫什麼江小姐,亂不自在的。」可兒扯着她的外套,才發現自己忘了很重要的事。

「好啦,馬上開始了。」

江映紅雙手交握。起先她的表情還很怡然自得,時間愈久,眉心揪得愈是緊。

「怎麼了?」可兒看映紅睜開了眼,心裏沒來由的不安了起來。

「你別不說話,我要知道答案。」

「可兒……也許……我是說『也許』;也許持齡石改變了型態,被切割做了耳環或其他飾品;也許有人把金框和持齡石分開保存;也許……」還有什麼?糟了!可兒……

「可兒,」顏子冥抱住昏倒的可兒。「怎麼會這樣?」

「我怎麼知道?」她正想問哪!怎麼變成他問她了。

江映紅跟着他們上了二樓。

顏子冥把可兒放在床上,幫她蓋好被子,「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變了型態?什麼分開保存?」

「雖然是同樣物質的東西,但是只要改變了它的形狀、顏色、大小、式樣,就不是我能力所及的範圍;換句話說,我沒辦法以我的能力取得持齡石。而可兒突然昏倒,我們必須做最壞的心理準備,因為,持齡石……可能被毀了!」

***

入冬里的黃昏,夕陽蘊涵浪漫,純白的風信子紛飛在冷風裏,湖水的蕩漾惹起了美妙動人的音樂。

曾幾何時,漫空歌舞不是她的幻想,天地任她佇留停泊;如今,夢裏是她偎著輕風的景象,伴着彩蝶嬉戲的記憶,一切都已成了過往,不復存在。唯有乘着鞦韆,試着再感覺那凌空的快意自由,再感覺那輕風吹撫面頰的飄然清涼。

輕挪着腳步,顏子冥從可兒身後抱起她,「冷不冷?」他們在湖畔邊的大石塊旁坐下。

「不冷。」或許是她的心冷,所以她已感覺不到身子的冷。

「今天覺得怎樣?」剪了的髮絲,又長長了不少;今天的可兒,更美了……

「舒服多了。」可兒撒謊。今天的她,連飛的力氣也沒有,她覺得身體里的血,流得好慢……好慢……

「是嗎?」更顯虛弱憔悴的臉蛋。可兒的說謊技術愈來愈差了!

「公司不忙嗎?怎麼這麼早回來?」

「忙完了。」顏子冥簡略的回答。

她拖累了他!他的眼裏已看不到自信與驕傲的神采,取而代之的是恐懼和挫敗的迷惘。

上天為什麼要如此薄待她?她藍可兒前世犯了什麼罪惡滔天的事嗎?一千年前讓她失去了心愛的他,煎熬等候了一千年,如今又要她離開他!難道沈封冰石一千年的相思痛苦不足以彌補她前世的錯?如果不夠,她情願來生再還,即使死一千次、一萬次,她都不在乎。就是今世不能死,她還要為他生育兩個可愛淘氣的孩子,陪他們在風中跳舞,追蝴蝶,教他們畫畫、念書、彈琴……她還有好多的夢想還沒實現,她還不能死的……不能死呀……

「為什麼不說話?在想什麼?」她的眼淚不經意的掉下來了,可兒知道嗎?

他為她拭掉了淚水,可兒才發現自己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哭泣了。

回赤山吧!藍可兒。可兒在心裏催促着自己。

留在這裏,她的心會淌血,子冥也會一天比一天更消沉失意;她一回赤山,時間的流逝會讓他淡忘這痛苦,而她也能帶着綺麗溫柔的記憶在冰谷里等著死去。幾年後,他會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妻子取代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他們會過着很幸福,很快樂的日子!

「子冥……讓我回赤山吧!」她不能再帶給他痛苦了!如果一切無法挽回,她寧願一個人全擔下所有的悲苦。

「小傻瓜!你沒睡飽嗎?看你,不知道在胡言亂語什麼!」顏子冥佯裝聽不懂可兒的話。

「別再強迫自己笑給我看了,你這樣我的心都碎了。別裝作你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其實你很清楚我在想什麼!」可兒抓住顏子冥的雙手,用盡了力量的喊。

「你忘了吧,把我們所有的廝守承諾全忘了吧!時間會沖淡你對我的情意和失去我的痛苦,你會再找到一個比我更美、更溫柔的女人做你的妻子,你們會幸福快樂一輩子的……」

「住口,住口,不許你再說了。」是!他知道可兒在想什麼!她在想自己連累了他,耽誤了他的一生。不,他從不覺得可兒連累了他,他是這麼無怨無悔的愛着她,難道她還不明白?其實,她比誰都明白他至死不渝的愛她,所以她才自作聰明的以為一走了之,所有的痛苦悲傷都會一併讓她帶走。

「你以為你的計劃是天衣無縫嗎?你以為你只要一回到赤山,所有的情愛眷戀便告消逝了嗎?你以為我會輕而易舉的忘了我們所有的廝守承諾,相愛好幾輩子的誓言嗎?你以為我失去了你,還能若無其事歡愉自在的度過每一分每一秒嗎?你打算放棄我了,你準備毫不抵抗就向上天宣告你藍可兒豎白旗投降了是不是?」

對於顏子冥節節進逼,句句都刺進了她心窩的質問,可兒捂著耳朵吶喊:「不是,不是,不是……」

他拉下可兒的手,「那麼,把要回赤山的念頭從你的腦海里消失,甚至不許你有要離開我的想法。」顏子冥柔聲命令著。

「子冥,你難道還不明白,我沒有多少日子了?我甚至不知道;在哪一個心醉的月夜,會在不知不覺中死去,我不想你再為我傷心了,你明不明白?」

顏子冥鼻頭一酸,「胡說!我們還有機會的,誰說你沒有多少日子?說不定,明天就有人把持齡石送回來了……」

「別再找理由來安慰我了。持齡石碎了,我感覺得到,它正垂死的對我吶喊:可兒,放棄對塵世的眷戀吧!我的粉碎亦代表着你生命的終止。」可兒失去理智的大喊。上回持齡石不在她的身邊,她仍舊可以感覺到它的氣流正努力的傳送給她;可是這回不一樣!她感覺不到持齡石的氣,她感覺不到啊……

「結婚吧!」顏子冥見可兒愣住了,又重說了遍,「別再玩什麼重新追求的遊戲了,我們結婚吧!」

「我隨時都有可能死的。」可兒放棄了再做反抗。

「我不在乎。」顏子冥吻了一下可兒的淚水,他嘗到了可兒的心情——苦不堪言!

他轉而吻上可兒的唇,訴說着生生世世不悔的愛戀。天有多長!他就愛她比天長;地會多久!他就寵她比地久。

天地!奈他何!

***

「喂,映紅,你這大編劇究竟在悶悶不樂什麼?戲劇班的學弟學妹都不敢上樓來了。」柯俊沖靠在教室外的牆壁,與教室里趴在窗口上死氣沉沉的江映紅說話。

「別來煩我!」這聲音也沉悶的嚇人。

「怎麼了啦?」柯俊沖乾脆用手推她。

「你怎麼那麼煩哪!」江映紅坐直了身體怒視他。

哎唷!被掃到颱風尾了,還是先離開颱風警報區比較好。「喏!這是下次拍片的場地,別一氣之下撕了它哦!」快溜哦!

江映紅心煩的拿起柯俊沖留下的照片,沒好氣的「瞪」著。

突兀眼尖的瞥見一張辦公桌的照片……

「俊沖!」江映紅探頭出窗外,叫住還沒走遠的柯俊沖。

啊!他又做錯什麼事惹到她,被她想起來了?看她勾着手指示意他過去。

柯俊沖「舉步維艱」的走回去,「請問大小姐有何吩咐?」

唉!他這等卑躬屈膝的模樣,要是給他的崇拜暗戀者看到了,他還要不要做人哪!

「這是在哪裏?」江映紅指著照片。

「我表哥的家啊!」映紅怎麼那麼激動?

「快帶我去!」繞到教室外來,江映紅拉着柯俊沖。

「喂,你幹什麼?現在是上課時間!我要拿全勤獎的。」雖是這麼說,但腳卻不聽使喚的跟着跑。

「大不了我的給你。」她倒是忘了自己也正在「準備蹺課」,哪來的全勤給人家!

***

「映紅,這裏啦!」柯俊沖示意江映紅別亂走。他轉着門把,卻意外發現是鎖著的。

「我來。」江映紅從頭髮里抽出一根髮夾。

「喔,你很內行嘛!」他看映紅把髮夾插進鎖孔里,沒一會兒門便開了。

「喂,你在幹什麼?別亂翻哪,被我表哥發現我們偷進他的書房就完了。」柯俊沖小聲叫着。

「快開電燈啦,還杵在那兒幹什麼?」真是!空有一張帥臉,腦袋裏也不知道裝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幫你開吧!」燈光瞬時亮得刺眼。

完了!殺敵未成身先卒。柯俊沖在心底暗叫不妙!

「你們在這裏做什麼?」戚允霈挑高的眉,顯示了他的不悅。

「沒有……」柯俊沖想解釋。

江映紅卻搶走了發言權,「既然你都發現了,那正好,我不用偷偷摸摸的。項鏈呢?」她理直氣壯的好似自己是那個審問犯人的法官。

戚允霈笑開,「你很有膽識!只不過,你說什麼項鏈?我拿了你的項鏈?還是你『上次』『偷偷摸摸』進我家的時候,不小心掉了?」語中帶點調侃的意味。

「別跟我打啞謎。那條會發光的項鏈啊!」這男人怎麼這麼狡猾。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戚允霈一口否認,並用眼神尋問著柯俊沖。

柯俊沖忙開口想打圓場,「映紅,這是我表哥戚允霈。」

「霈哥,這是我學院的同學,江映紅。我上次不是跟你提到要借屋子拍戲嗎?我是帶她來看場地的……」

柯俊沖的話還沒說完,江映紅突然插口,「不是,我是來找項鏈的。」

眼角的餘光掃到桌上的幾張相片,「原來你認識可兒。那事情容易多了,只要你交出項鏈,我會既往不咎的!」

「我根本沒拿,為什麼要你原諒?還有,你和可兒是什麼關係?」

「快拿出來啊!你會害死可兒的。」江映紅髮怒了。他為什麼要極力否認?項鏈對他有用?

「你說什麼?可兒會怎樣?」戚允霈的眼神銳利得像要穿透人心。

呃!他不知道!那就不能告訴他了。江映紅開始翻起抽屜。問他不如自己找,真是!啦哩啦雜的跟他扯了一堆,結果還不是什麼也沒告訴她。

「江小姐,你要找的東西在這裏。」戚允霈把項鏈吊在手上,鏈環在半空中晃動。

仔細一看,江映紅睜大了雙眼。「你該死的把它弄碎了!」麻煩超大了!

「我會給你,但是你要先告訴我……」

「我才沒你那個美國時間呢!」在嘴裏念了一串咒語,江映紅雙手交握,滿意的感覺到項鏈在她手中。

呆愕了一下,戚允霈清楚的看見項鏈消失在他的手上,立刻敏捷的反手抓住正要跑出去的江映紅。「先跟我解釋完再走!」

「休想!」江映紅猛地右臂一個旋轉甩開了戚允霈的箝制后,迅速的往外跑。

戚允霈隨即追了出去。在幾秒鐘之間,書房裏僅留下一臉不知所以然的柯俊沖。「他們在搞什麼?」

映紅不是說要來看場地的嗎?剛剛那條項鏈不就是最近各大報頭刊尋找的那條,和可兒有什麼關係?霈哥明明拿在手上,為什麼不還給人家?

一連串的不解,誰能來為他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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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千年的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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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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