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三個月後

區亦翎心情忐忑地坐在新房中,一身珍珠色的緞面新娘服也沒換下,只是拚命地絞著與新娘服同材質的緞面長手套,漂亮的臉蛋上一點新嫁娘的幸福表情也沒有,只充滿了惶恐與不安。

接到捧花的幸運女孩,是下一個美麗新娘。這句話,大概不假吧!

那束在宸宇哥哥婚禮上接到的捧花,早在那天她從海濱別墅醒來的早晨就不知上哪兒去了,但不管那束花究竟最後的下場是躺在山邊吹風還是怎麼的,她的確是接到了沒錯。

所以,她現在也成了新娘了。

這一切都進行得好快,似乎從她衝進家門大叫要嫁給封律開始,所有事情就已着手籌劃進行了,轉眼間,她好像什麼都沒參與到的就這麼坐在新房裏了。

不是聽說新娘子都會很忙嗎?那她大概是有史來最閑的一個吧!但不管是忙是閑,總之,她都是新娘子。而這一點,也是讓她心情忐忑、緊張的原因。

雖然她叫着說要嫁他,但當真嫁成了,這種臨場感還是很不一樣,現在她只覺得害怕!

這棟大廈比她家還大,又位在高樓,從這房間可以眺望台北市的夜景……是很漂亮沒錯,但所有她熟悉的人全不在身邊,她真的好惶恐!

其實,她也是在一星期前才被通知自己要結婚了。

那時她當然嚇住了,但礙於那個叫封律的男人就站在父母身旁,並用那種挑釁的眼神看着自己,好像她不答應就是膽小鬼般,所以她只好硬著頭皮、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自己知道了。

其實,她怕死了!

正當區亦翎絞着手套胡思亂想時,房門嚓的一聲,被打開了。出現的,當然是她的準新郎——封律。

當下,她嚇得震了一下,立刻睜大一雙美麗的眼戒備地看着他微帶笑意的臉,身體不自覺地向可以離他遠些的距離挪移。

封律關上了房門。看着區亦翎的戒慎恐懼與在瞬間慘白的臉蛋,他就忍不住覺得好笑。

「你這模樣,好像把我看成洪水猛獸一樣。」他笑着走近她,只見她的臉色更白、更害怕了。「不過也對,今晚對你來說,我的確會是頭野獸。」他在她耳際以低沉而挑情意味十分濃厚的聲音道。

說着,他唇角揚起的弧度增大了。

「不……不要在我耳朵邊說話!」區亦翎從床上跳起,像上回般捂住耳朵,並瞪看着他不停地往後退去。

他一在自己耳邊說話,她的心跳就會像鼓一樣震動,好難過,她不喜歡!而且,就連呼吸也很難控制,頭腦也會昏昏的……

他一定有什麼奇怪的力量,否則她為什麼會這麼不舒服?

看着她緊張惶恐的模樣,封律笑得更開心了。

看來他的氣息與低沉的嗓音發揮了奇異的效果,她原本蒼白的臉竟在瞬間紅透了,像顆成熟待摘的果實,可愛極了。

她真是個美麗的小人兒,在今天婚禮初見她身着一身珍珠色的禮服時,他首次發現自己竟會看一個女人看到有些呆然——

特別延請法國著名設計師設計的禮服,穿在她身上比任何女人都來得出眾。這不是傳統的篷裙、篷袖的新娘禮服,而是件細肩帶高腰式的緞面禮服,沒有多餘的裝飾,只在波浪如花朵般的尖尾裙擺處,向上擴散地鑲了一顆顆天然珍珠,整體高雅而大方,把她原本就十分纖細的身段襯得更為修長優雅。

這不是人人穿得的禮服,這套禮服可會挑人的!

設計師則特地遠道而來,只為了替這美麗的新娘在婚禮當天做造型;一如他設計的禮服一般簡單高雅,他在新娘的頭上襯以藤蔓及白色的鮮花,牢牢地扣住一襲薄如輕煙的白紗覆罩在她的頭上,而她豐厚的長直發則讓其自然垂下。

造型全以自然為主,就連妝也只是薄薄的上了一層水粉再加上淡淡的淺粉色口紅,卻將新娘妝點成精靈般優雅清靈。

當她被父親牽出來時,他的確是看呆了,所謂「驚艷」的感覺便是如此吧!就連他從歐洲趕回來的父母也大加讚賞。

他的父母十分了解他獨立的個性,所以對於他的決定從不多加干涉,自從將「鷹隼集團」交給他掌管之後,更是以無比信任的態度來看待每一件事,所以對於這件他為自己定下的婚禮也沒多過問或反對。

但據封律手下的可靠消息看來,他們私底下還是做過一些調查,結果似乎對於區家清白的家世沒有不滿,所以這場婚禮就以極快的速度着手進行。但這卻是場不鋪排的婚禮,封律刻意阻擋各家媒體的採訪,也拒絕將消息透露,一切以簡單隆重為主。

他是結婚,不是作秀。

現在,他美麗的新娘拿下了頭上的藤蔓及花朵、卸去了淡妝,露出一張潔凈無瑕的漂亮臉蛋,嫣紅的臉龐看來是更加美麗了。

他不曉得,那天在路邊撿到的小醉鬼竟是個如此美麗的醉美人兒。

但這麼美麗的新娘,看來卻這麼怕她的新郎……

他可不允許。

封律帶着邪氣而好看的笑意一步步走向她,邊走邊將他身上的西裝外套、領帶逐一脫下往一旁的小沙發上丟去,望着她的眼神看來像極了電影里要輕薄良家閨女的登徒子。而現在,他開始解襯衫扣子了。

「你、你要做什麼!?」他的動作及表情讓區亦翎瞪大了眼,嚇得直想往後退,但其實她整個人早已貼在牆壁上了。「你別過來!」

「我不過來又怎能一親你的芳澤呢?」說着,他已緊靠在她身前,有力的臂膀一把攬過她的腰,將她整個柔軟的身子貼向自己。

「呀!我不是叫你別過來嗎?你這變態,放開我!」情急之下,她亂喊,呼吸早亂得不像話,臉也似火團般紅燙,手更是緊張得亂揮一通。

「第一次聽見有新娘在新婚之夜喊她的新郎是變態的。」他微笑着低道,只覺得她慌張的模樣可愛極了。

她的表情真是變化萬千,讓人很難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

「我……我愛喊你什麼就是什麼,警告你,快放開我!」她瞪着他,眼神卻慌亂而不堅定。

「警告?小傢伙,你拿什麼來警告你的新郎呢?我不放又如何?」說着,他將她摟得更緊了,有種故意挑釁的意味。

「你如果不放的話,我、我……」她咬住唇,根本想不出她「能怎麼樣」,正氣惱又不知如何是好時,她突然瞥見了浴室,於是立刻道:「你如果不放手的話,我就不能洗澡了!」

不過說完這句話,區亦翎當場就想拿把刀子自殺。不能洗澡?這是什麼爛借口嘛!她一定是瘋了才會這麼胡言亂語,說出這種不但一點恐嚇性質都沒有,甚至連一點幫助、意義也沒有的話。

「洗澡?對了,你倒作了個好提議,那我們就先來個鴛鴦浴吧!」封律邪笑看着她愈來愈紅的臉,知道她一定氣自己說不出什麼像樣的話來反駁,但這洗澡的提議還真不錯。所以不等她有反應,他就一把抱起她往浴室走去。

「呀——」這可嚇壞了區亦翎,她立刻在他懷中大力掙扎踢動。「放開我,你這變態!誰要和你洗什麼鬼鴛鴦浴?你如果想和我一起洗,我就一輩子不洗澡了!快放開我!」眼見已到了浴室門口,她幾乎慘無人色。

見她反應如此激烈,封律的詭笑放緩了,轉為一種寵溺式的微笑。

「我開你玩笑的。」他輕輕放下了像發怒貓咪般掙扎的她。「今天因為你是害羞的新娘,未免刺激過大所以我讓你自己洗,但將來你可沒這麼好混了。」雖然他的動作輕柔,但壞性子讓他無法不在她耳邊低聲「警告」一下。

「你做夢!」腳一着地,區亦翎立刻像靈巧的貓兒般竄進浴室裏頭,將背靠在門上喘息著。

他附在耳旁的話幾乎讓她的心臟要從身體里迸出來!

天……天啊……

從他進房的那一剎那,她才開始意識到她是真的「嫁」給他了,而這代表的就是……就是……啊!天啊!

區亦翎全身無力地靠着門滑坐而下,不明白怎麼會把自己弄到這種境地?

「你可別洗太久,否則我會很想進去幫你。」封律敲了兩下門,在門外大笑道。

門外的大笑聲讓區亦翎無力的身子立刻又堅強起來,她馬上擁有了新的力量站起身來,對那堵門氣唬唬地怒瞪道:「謝謝你的好心,我快得很!」

聽了這回答,接着又聽見浴室里傳來水聲,封律這才揚起一種詭計得逞的笑容,並以只有他自己才聽得見的聲音說道:「乖孩子。」

唉!要掌握她實在太容易了,真是太沒挑戰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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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嘴裏說會很快,但事實上區亦翎的動作真是慢到不能再慢了。

但不管她是如何的拖延時間、如何的「仔細」清潔到幾乎要洗掉一層皮,她還是有洗完的時候;而且愈接近「完成」,她愈有種如臨地獄的感覺。

終究,她還是清潔完畢了。

她不斷以深呼吸來讓自己平靜,可她就是無法平靜;而就在她以為洗完澡是最悲慘的時刻時,卻又發現了更加悲慘的事——她竟忘了拿換洗衣物進來!

在如此悲慘的情境下,她只好以大毛巾裹住自己,然後稍微開啟了浴室的門探出一顆小腦袋向外偷看。

她發現封律短髮微濕、只穿着一件浴袍隨興地斜倚在沙發上,手中還拿了份文件認真地研究著,和她印象中老在氣人的他完全不同。

看着這樣的封律,她竟有種不敢打擾的感覺。可是,她還是得穿衣服啊!

「封律……」她緊張而不確定地喚道,頓時覺得自己像做錯事的孩子。但他眉頭微鎖、表情沉穩嚴肅,似乎完全沒聽見她蚊子似的叫聲。

區亦翎咬咬唇、皺了皺眉,再度艱難地開口,但這回放大了聲量。「封律!」

聽見喚聲,封律的眼光抬了起來,似乎還帶着些許被打擾的不悅,但當他看見從浴室里探出的那顆漂亮小頭時,臉上的表情立刻和緩了起來,再次出現區亦翎十分熟悉的壞壞笑容。

「洗好了?」他將文件往沙發上隨手一丟,站起身向她走去。「怎麼不出來?莫非是需要我親自迎接?」他盯着她邪惡地一笑。

「你別過來,我沒穿衣服!」見他向自己走來,她立刻慌亂地叫。

當他眼光一抬、掃向自己時,區亦翎心口莫名一陣猛跳。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但他向自己走來的每一個步伐幾乎都要奪走她一次呼吸的力量。

——他那模樣,實在太好看了!

她慌張的叫聲的確讓封律一愣,他臉上突然失去了玩笑性質濃重的笑意,微微頓了一秒,才又繼續向她走去。

他的步伐或許是減慢了些,但盯着她的眼神及每一個步履都更像一頭盯上獵物的野獸。

這無疑讓區亦翎再次嚇住,當她從震驚、呆愣中急着要將門關上時,門卻早一步被封律的大掌扣住,任她再怎麼使力也動不了它半分。

「你這是在誘惑我嗎?」他把住門低啞道,臉上再無笑容地盯着她,銳利的眼神吞噬着她半掩在門后光滑細白的肌膚。

她,太美了!

穿着新娘禮服的她美得像個清新的精靈,而現在的她除了那份不變的清靈之外,更多了份挑逗性的嫵媚,皙白透嫩的肌膚散發着誘人的光澤。

他合下眼,一把推開門,像個掠奪者般摟過只裹了浴巾的她。

「今晚,你不需要衣服。」說着,他就橫抱起她。

區亦翎完全被他眼中透出的合沉光芒震懾住,他的注視在瞬間讓她全身火燙起來,那是種她從未見過的眼神,像是要將她給吃了般可怕,而他微啞的聲音則讓她心跳如雷鳴。

「你……你要做什麼……放我下來……」那眼神,讓她全身無力,不僅無法掙扎,就連說話都不受控制。

很直覺地,她曉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她怕、她想掙扎,但他的目光如此深濁、他的氣息如此沉重,就連兩人相觸的肌膚也像要燃燒般的炙燙……

這一切,讓她無法動彈,只能愣愣地望住他墨黑的眼瞳。

封律抱着她一步步走向床,目光沒有一刻離開過她。

他不曉得她是怎麼辦到的,他們就連正式的親密接觸都沒有,但他全身的火焰卻已被她挑起,燃燒得讓人難耐。

到了床邊,他跪上床將她柔軟的身軀放在大床中央,然後將兩手撐在她身側,完全包圍住她。

區亦翎無力地躺在床上,他深沉的目光讓她無法呼吸,四周的一切似乎全消失了,她的眼中只剩下他、只能回應他的注視。

她真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雖然十分恐懼,但心底似乎有種小小的期待在萌芽,她只覺得在他的目光下自己全身變得火燙燙的,不僅呼吸困難、心跳如擂,就連腦子也像燒壞般暈沉沉的。

這個男人,這個好看到不可思議的男人……是她的丈夫……

那種她與他之間不可分的聯繫突然真實地進入了她的腦海,婚禮上的誓言也不再如夢似幻;這不再是場可以嬉鬧的遊戲,她是真的嫁人了!

而夫妻間親密關係的第一步則是……

當區亦翎還在用「想」的時候,封律已用行動來實踐了。

他的大掌觸上她柔嫩的臉頰,挑開她微濕而覆在頰上的髮絲,然後緩緩俯下身,在她唇際深深印上一吻,初次品嘗她的甜美。

是的,這的確是初次。

那時開玩笑說什麼夜晚的她熱情如火,事實上他們不僅沒有肌膚之親,甚至連個吻也沒有——他可沒有那種侵犯沒知覺的女人的癖好。

她的唇是緊閉着的,他只能淺嘗她如絲的唇瓣,但在這時,他發現她的身子竟有些微微顫抖,於是他抬起頭再度注視着她,並用手撫摸她的唇,將之輕輕分開。

「別怕。」他低啞道。

區亦翎不曉得他叫自己別怕是怎麼回事,更沒發現自己在顫抖,只覺得他的唇好柔軟,而唇與唇的觸碰讓她覺得有些痒痒的;這感覺……很舒服。

就在她還愣愣地發傻時,另一個深吻已侵襲而來。

封律再度俯身吻她,在她微啟的口中探入他靈巧的舌,開始汲取她的甜、她的美,與她交纏。

這突如其來的深吻微微震懾了區亦翎,這與剛才那種酥麻的感覺完全不同,他的氣息完全侵佔了她,而他的呼吸似乎更為沉重了。

起先,他陌生的侵入與如此沉重的氣息讓她忽覺驚恐、想推拒,但她伸出的手卻被他巧妙地壓至兩旁,而他的體重也在這時覆上她的身。

重……

這麼龐大的男性身軀壓在她身上,她理應覺得重,但此時她竟只覺得熱,而他的體重似乎成了另一種讓人窒息的力量,她發現自己竟不討厭他壓在自己身上的感覺;而在他強勢的深吻下,她竟忘了抗拒為何物。

這個吻十分深、十分長,慢慢的,她竟覺得他的吻甜美。

其實,從前看電影時總看電影里的男女主角吻來吻去的,看來很快樂的樣子,但她就是沒有經驗,根本不曉得是不是真的很快樂,就連上次她失去第一次的情況也不復記憶。現在才是她「醒」著的時候,而這感覺的確很美好……

她放棄抵拒,順從了自己被他挑起的奇妙感官享受。

可是,他的氣息不斷侵入,這個長吻讓她的順從最後變成了無力及癱軟。

原來……接吻除了有甜美的感覺外,還會讓人全身無力、呼吸困難啊……

當封律終於釋放了她的唇時,兩人之間不再有任何言語,只剩下喘息,但是他的唇依然只在她的唇上。

不懂得回應的她根本是顆初熟的果實,還帶着些微的青澀,怎麼在這情況下他還會吻她吻到如此激動失神?

封律再次撐起身望着此時已有些意識迷濛的區亦翎,只見她漂亮的臉蛋已染上淡淡嫣紅,晶亮的眼眸微掩如星,纖長的眼睫輕顫著。

慢慢的,顫動的眼睫啟開了,露出一對黑亮純真的瞳眸。

區亦翎輕喘地望着他,不明白他為何停止了吻她,一種莫名的失落竟在此刻輕敲她的心扉。但還沒等她來得及感受清楚這份失落,兩人不再接觸的隙縫忽地傳來一絲微涼的空氣。

她低下頭,驀地驚覺原本里在身上的那條浴巾已被扯亂,根本覆不住她光裸的肌膚,她早已赤裸裸地躺在他身下。

「啊——」驚覺自己的赤身露體,她有些失神的意識瞬間回復過來,立刻慌亂地想用浴巾覆蓋住自己。

封律單手壓制回她忙亂的雙手,另一隻手則一把扯掉那條礙眼的浴巾。「我們不需要這東西。」他低道,同時也將自己身上的浴袍脫下往旁一拋。

至此,兩人完全裸裎相見。

區亦翎不由得深吸一口氣,全身緊繃起來。

「不……我……」她掙紮起來,在他身下扭動着想逃離。

那個吻雖然如此美好,但現在的情況卻讓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緊張與害怕,兩人的肌膚相觸著,每個觸點都讓她覺得發燙炙灼。

封律卻不讓她如願;她的美本已挑動了他的慾望,她的扭動無疑更加深了這份慾望的力量,尤其在兩人如此接近的時刻她想推拒?妄想!

他不言語,只以灼烈駭人的目光盯着她,讓她明白她是絕對無法臨陣脫逃的。

「放……開我……」迎着他的視線,明明他沒有縛住自己,只是將手撐在她身側盯鎖着她,她卻還是微顫地道。

「不對,是你該放開我才對。」他低道,聲音沉得只他一人才能聽見。

她的美讓他無法放手,是她拿了無形的絲繩系住了他。

這是他的小妻子,他要獲得丈夫應有的權利。

他不再以緩慢的步調進行這一切,他的大掌滑過她柔嫩如絲的臉頰、細白的頸項,滑向她胸前起伏的美麗渾圓……

「啊——」區亦翎尖叫出聲。這痛……比她所能想像的痛楚都來得更痛。「我討厭你、討厭!你把我弄得好痛……快放開我!」

「你別動!」封律粗吼一聲,一把擁緊了她,讓她密密地貼合著自己,不讓她有任何掙扎的空間。

他的吼聲、沉重的氣息及緊擁她的臂力讓區亦翎嚇了一跳,立刻停止掙扎,就連眼淚也忘了流。

從小到大,還沒哪個人這樣吼過她……現在明明是他不對,還敢吼她?而且還把她抱得幾乎喘不過氣……不過也因為如此,她竟忘了身下那難耐的痛楚,甚至開始本能地企盼有所改變。

「還很痛嗎?」封律低問。她幾乎要逼瘋他,他真怕再如此下去他會因隱忍而喪命。

區亦翎搖頭。「不那麼痛了,可是你抱得我好痛……」

「不痛就好。」得到回答,他全身緊繃的肌肉稍微放鬆,也不再緊鉗住她;然後,他緩緩退出,卻在快離去時又猛力一頂,再次佔有她。

是的,他強烈地渴望這一刻,這也是他飽嘗痛苦后得到解放的一刻!

他要她,要用男人的方式來愛她、佔有她、奪取她的一切!

「啊——」封律突來的動作讓區亦翎驚喘,她望着他,突然覺得彷彿見到了一頭野獸,那種要吃人般的目光令人心跳失速。

「你……」她張口,想再說什麼,卻突然全身劇烈地震動起來,他在她體內猛烈的衝擊,似乎帶來一種強大的奇異力量,開始包圍住她、讓她改變,變得不像她、不再是她……

最後,她什麼也不記得、什麼也無法思考,只是緊緊擁住他的頸項來承受這瘋狂的一切,隨着他的狂野與自己的本能來進行這天地間最神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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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愛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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