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主人!」隔屋水千山全力撞破了木門,疾衝上前,緊緊抱住黃泉:「主人,讓千山看看你的傷。」顫抖著就去拉黃泉的手。

「……啊……嗬……」想說什麼,卻只能發出幾聲模糊不清的咿唔,黃泉臉肌痙攣,發瘋似地一甩,水千山摔到地上,忍痛爬起,飛快點中黃泉暈睡穴。

回身一腳將還在傻笑的元烈踢下湘妃榻,鋪上張嶄新床褥,才把黃泉抱到榻上,雙腕抖個不停,深吸幾口氣勉強鎮定下來,一抹眼淚,急着取葯敷治。

一陣手忙腳亂,總算止住了血繼續流出,但那半截斷舌卻如何接得回去?他咬牙切齒地走到元烈面前,狠狠踩住元烈傷腿,用力一碾。

清脆的骨裂聲和元烈暗啞的**同時響起,看着元烈滿頭冷汗,臉色慘白得像死人一樣,似乎立時就要昏厥。水千山慢慢收回腳,綻開一個與姣好面孔完全不相宜的殘獰笑容。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這麼便宜就死的。畜生,你敢傷害我的黃泉,準備下十八層地獄吧。」

操起手邊藥箱掄向元烈腦門,血頓時流了一臉,元烈已痛得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了,只張嘴微弱喘息。

「畜生,你還很能捱啊!你可不要暈,還有好戲等着你呢!」冷笑着,水千山抓起元烈沾染血汗的濕發,拖着他出了石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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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頂的黑衣人在聽到黃泉那一聲慘叫時,亦已驚醒,只是不敢貿然闖入,聚在了屋外竊竊私語。水千山一勾手,領着眾人進了連排石屋后的一間黑房。

「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將元烈推倒地上,水千山踏着他頭顱問。

元烈極力喘著氣,看四周各種奇形怪狀的刑具就知道這屋子是用來做什麼的。水千山卻還是很有耐心地跟他解釋起來。

「這間屋子多年前就建成,裏面所有的東西都是主人專門造來,打算抓到東丹天極那個畜生后,好好招呼他用的。現在正好用來款待你,反正你兩兄弟都是一丘之貉。」提起牆上懸掛的一條皮鞭:「這可不是普通的鞭子,上面嵌滿鐵絲倒鈎,保證每一鞭都可以從你身上撕下好幾條肉絲。」

放下鞭子,拿過旁邊一個項圈般的鐵箍:「看到沒有,它後面可以收放。把這個戴在你額頭上,然後再慢慢地絞緊……哈哈,用不了多久,你的眼珠就會越來越凸出,最後啪地飛出來……」嘖嘖兩聲,他蹲下身子,撥開元烈被血水和冷汗浸得濕漉漉的頭髮,指尖在他眼皮上打轉。

「怎麼樣,要不要試試?或者,你喜歡別的,隨你挑——這些全部是主人為你那畜生哥哥打造的,想必也一定合你胃口,嘻嘻。」

「殺,殺了我吧……」嚴重失血孱弱的身體彷彿正與神智剝離,心底深沉的悲哀更像無盡頭的黑洞,一點點吞噬了他僅存的那絲反抗的力氣。元烈無力地輕輕搖頭:「給我個痛快吧。」

水千山兇悍的眼神冷盯他,突然揪住他的頭往地面重重一撞:「你想的美,你搶走了主人,又把他傷成這樣,還想我給你痛快?哈!」

又狠狠連撞幾下,看地上血印斑斑才住手。忽似想到什麼,陰陰一笑,摸著元烈呈淡淡小麥色卻膚觸光滑的脖子:「你喜歡痛快嗎?沒問題,這裏每一個男人都可以滿足你啊。」雙手一扯,撕開元烈衣物,沿着頸線移下。

赤裸的身軀因惡寒戰慄,元烈本已逐漸渙散的目光居然重新回攏,浮起深深恐懼。

「……不……不要碰我……」喉嚨里擠出斷斷續續的抗拒,他努力伸出手,想推開水千山在他胸前茱萸惡意撫弄的手指,卻被水千山用力一折,聽到清晰的肘節脫臼聲。

「再亂動,我就把你另外一手一足也折斷。」水千山噙笑,手底卻擰住那已有些硬挺的小小紅粒往死里一掐。

「呃……唔……」元烈拚命想遏止住不去思考那尖銳的痛,但壓抑的慘呼仍是自緊抿的唇縫泄露:「不要……碰,碰我。」

放開滲血的**,水千山站起身,悠悠道:「儘管放心,你這樣的貨色,我還沒興趣碰。不過嘛,他們就說不定了。」

斜斜挑起眼角,瞅著身後那群站得整整齊齊,喉結卻在暗中上下滾動的黑衣人:「你們也有一陣沒下山找過女人了吧。這畜生是普通了點,總聊勝於無,你們就將就些,拿他來壓壓火好了,呵呵。」

人群里有人眼睛發出了光,卻遲疑着:「他不是主人的么?萬一主人知道……」

「我說行就行。」水千山截斷話頭,面不改色:「主人醒來,只會取他性命。你們要玩就快點,不然這畜生成了屍體,就沒意思了。」慢吞吞抓着元烈傷腿足腕,將他一條腿拎高,露出茶色**:「你們誰第一個?」

「不……」元烈再度做着唯一的抵抗動作——搖頭,微弱的聲音非但阻止不了什麼,反而更激起諸人獸性。那最先發話的黑衣人咕噥一聲,解開了褲頭,赤紅**的**早已豎得筆直,頂端溢着透明黏液。跪在元烈被強行拉開的雙腿間,他握住肉具抵上褶皺緊閉的洞口,試圖探入。

黏濕滑膩的東西在股間頂戳,元烈渾身一僵,旋即像被毒蜂蜇到般奮力彈起身子,尖聲狂叫:「滾!滾開!別碰我!」

忽然曲起沒受傷的那條腿,用盡全力蹬中黑衣人胯間。那黑衣人沒想到這看似半死不活的人居然會如此大反應,竟被踢個正著,痛彎了腰。下一刻,水千山一拳也揮上了元烈面龐,半邊臉頓變烏青,眼睛腫得幾乎看不見。

「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拎起元烈頭髮,水千山故意踩上他大腿斷骨處,來回碾磨,惡毒笑道:「你忘記自己在主人身下怎麼又叫又扭的嗎?婊子一個,還扮什麼貞烈?」

「……別,別碰我……」吃力張開高腫的眼皮,元烈雙目血絲迷離,如要泣出血來——骯髒的男人身體在面前晃悠,反胃到嘔吐的感覺……全身汗毛根根豎起,他嘶吼著、猛烈掙扎著,想從水千山腳下爬開。

傷口處的血汩汩染濕了水千山的鞋襪,元烈掙動間,每個人都聽到碎骨摩擦的聲音,可他卻似乎感覺不到任何痛,只堅持着無用的扭動,嗓子越叫越低啞,最後只剩啊啊的幾聲,卻依然在叫、在掙扎。

四下的黑衣人雖然不說話,眼裏都不自禁微露詫異和欽佩。這幫人個個是刀頭舐血的亡命之徒,什麼血腥場面沒見過,但似元烈這般滿身是傷,還如此硬氣,卻實在不多見,一時竟有些替他惋惜起來。

眾人的表情寫在了臉上,水千山焉會看不出,只覺面上掛不住,恚怒更升,胡亂踢了元烈兩腳,鼻孔里噴出一聲嗤笑:「被主人以外的人干就叫你這麼不能忍受嗎?嘿,你越怕,我就越想看,非要你哭天喊地求人捅你不可!」矮身緊盯元烈血紅雙眼,森然而笑:「我水千山想做的事,就一定會做到。」

火盆端了上來。

水千山慢條斯理撕下條袖邊,捲住自己手指,從火盆熱炭里抽出枚燒得通紅的細長鐵針,望進元烈懼意漸起的臉龐,得意地笑了。

「怕了嗎?哈哈,讓我想想看,該把它插哪裏好呢?眼睛?耳朵?鼻子?還是……?」

鐵針慢慢往下滑,彷彿在找個合適的入口。驀地咯咯一笑:「就這裏吧,嘻!」

一把捏住元烈腿間綿軟的**,鐵針毫不猶豫戳進傘狀肉冠,在皮肉燒焦的「吱吱」聲里,對穿而過。

如遭碎屍凌遲,元烈咳出一口猩紅,兩眼翻白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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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潑到第四盆水,元烈終於抽搐著蠕動了一下身體,勉力撐起如灌鉛的眼皮,迎面是水千山歪曲的臉容——

「醒了?」丟下手裏的臉盆,水千山叉腰欣賞元烈匍匐掙扎着想站起身:「你還挺精神嘛,呵呵,正好,死了就沒好戲看了。」

如火燎烤的腦顱根本無法去消化水千山的話,冰冷的水滴沾滿全身,凍得元烈瑟瑟微抖。胯下卻火辣辣燒疼著,痛徹心肺。

……那裏,是不是已被廢了?……

視線緩緩移下,倏然僵滯。張大口,發出驚恐萬分的嘶啞尖叫——

燙得變了顏色的**冠部赫然被穿上一枚銅環,引出兩條細細的鏈子直達胸前。兩個**上也各自穿着個銅環,與鏈子相連。稍稍想直起腰,明顯過短的鏈子就被拉緊,上下一起狂痛叫囂起來,迫使他不得不重新佝僂起身軀。

「……啊,呃啊……」天崩地裂的感覺壓頂,元烈眼角幾欲瞪裂,想伸手摘掉那鑲嵌在他身體上的環鏈,一動胳膊才發現雙臂早被反剪背後捆得結結實實,只留任人宰割的份。

「為什麼?……啊……」

不敢相信地吃力抬高脖子,元烈找到水千山狠毒笑容,瀕臨崩潰地嘶喊著,淚水無助地落了下來:「你殺了我啊……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

——就因為他喜歡上了黃泉嗎?可水千山究竟知不知道,他只不過是黃泉的玩物。

「我已經不會再喜歡他,再也不會跟你爭了啊……」絕望的眼淚濡濕地面,元烈頻頻以頭撞地,像要把自己撞昏一樣用力。

從來都沒預料自己明朗的生命里也會有痛不欲生的一天,而這所有的痛苦,都源自湖心畫舫上那不經意地一瞥……從此魂與神授,亂了一切……

「……我……好,好恨……嗬……」

恨自己的多管閑事,恨自己的意亂情迷,更恨命運的不公,為什麼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換不回黃泉的愛,卻要替兄長擔負起十餘年沉積下來的恨?

「我恨你們!恨你們——」

千瘡百孔的情意一旦破滅,代之而起的便只有之前數十個日夜積累在心頭的委屈和嫉妒,熊熊交織成恨焰蝕心。恨黃泉!恨兄長!恨眼前所有的人!

摧肝斷腸的恨!!!

猛然一口咬住跟前水千山的小腿,發狠地合攏牙關。

「你這條瘋狗!」牙齒深嵌入肉,水千山痛叫一聲,一掌劈中元烈後頸,抓住他頭髮甩了開去。低頭見褲腿已透出血漬,不禁又驚又怒,追上去對着元烈肚子就是兩拳,直打得他黃膽水也嘔了出來。爛婊子、臭賤貨的亂罵一通,扼緊他脖子:「想激怒我,逼我殺了你嗎?沒那麼容易!」

從懷裏掏出一把朱紅藥丸,捏開元烈下巴就往他嘴裏送。

「千山公子,還沒人能一次服這麼大藥量,會毀了他的。」有個黑衣人實在看不過,開了口,臉帶憐憫。

眼角含煞地斜睨着他,水千山把藥丸盡數塞進,封住元烈嘴巴,等了半晌估計藥丸都已入腹化開,方冷笑道:「這醉夢的藥力我不清楚么?還用得着你來提醒?我就是要廢了這畜生。」

一摸元烈開始浮現恍惚迷離的面龐:「滋味如何?這可是多少人想求也求不到的人間極品呢。吃上一顆就能讓人如夢如醉,飄飄欲仙,死都想再吃第二顆、第三顆。我還真有點捨不得給你。」

暈眩的快感如潮水包涌而至,身上所有的傷口都似乎不疼了,什麼痛苦也感覺不到了,整個人輕盈盈的,像浮在雲端棉絮,飄着,盪著……

「……啊……」毫無覺察地,愜意的輕嘆自元烈乾澀的唇間漏出,雙眼如蒙了一層紗霧,無神地轉動着,看見屋裏每一樣東西、每一個人都在旋轉……

「哈哈哈哈……」水千山得意的狂笑也遙遠地像隔着幾重天:「你就先慢慢享受吧,等你忍不住的時候,再來求我吧!」

高高揚起頭,帶着眾人離開了刑室。

門關上的同時,也隔斷了元烈不連貫的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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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湘妃榻邊,天已放光,一線日色照在黃泉臉上,細眉深鎖,似在夢裏仍忍受無窮痛楚。

水千山跪在一旁,輕輕地伸指撫開他緊皺眉心,痴痴凝睇。雙手如呵護寶物般撫摩著黃泉美麗臉容,突然俯首,覆住艷色**,深深親吻。

「……黃泉……黃泉,千山才是最愛你的人……從小到大,一天也沒有變過啊……」

「東丹家那兩個畜生信誓旦旦地說喜歡你,結果還不是一個個在騙你、害你,背叛離棄你。只有千山永遠也不會離開你的,就算你不喜歡、要打要殺,我都不會丟下你的。你就好好地看我一眼啊,黃泉……」吮吸著柔軟的嘴唇,水千山一臉溫柔又摻雜無法描述的悲傷:「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寂寞,一直都在找,可為什麼看不見就在你身邊的我呢?為什麼?」

兀自昏睡中的黃泉當然不可能回答他,水千山痴惘良久,擦去眼角無聲滾落的淚珠,換上一個甜甜笑容,伏在他胸膛聽着心跳:「千山不怪主人,都是那兩個畜生害的。我一定會替你出氣的。」

就在黃泉懷裏喃喃自語,聲音越來越低,最終含笑睡去。

再醒來時,已是日過天心。想到黃泉多時未進食,便拍開他穴位,替他梳洗換藥。黃泉卻獃獃地似個無生氣的人偶任他擺佈,水千山無論說什麼,黃泉都沒有一點反應,叫他不由害怕起來:「主人,你是不是舌頭疼得厲害?千山去煮些白粥好不好?」

黃泉僵硬的臉猛然牽搐,一把推開水千山,捂著嘴不住發抖。

水千山重重一拍腦袋,恨自己觸了黃泉心中大痛。拉起他袖子剛想告罪,黃泉用力一甩,打開房門徑自走了出去。

「主人?主人?……」

怕黃泉做出什麼異舉,水千山忙不迭跟在他身後。黃泉頭也不回,飛快走進石林,就在那泥像的碎屑殘骸邊止步。

風吹起寬袍,陰滲滲的涼,有點似寒潭底的尖石,刮過他胸口,要把他的心肺都刺穿般刺痛……

驀然昂首,對着灰渺蒼穹發出一聲嘶啞的嚎叫,遠遠地,久久地,飄了開去。

「啊呃——————————————————————」

九天十地彷彿也只剩那一聲悲涼。

水千山凝望他修長顫慄的背影,什麼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只默默流着眼淚,心裏卻有一團怒火騰騰狂燒——

都是姓東丹的畜生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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挾著滿腔怨恨,他在傍晚時分又叫上幾個黑衣人進了刑室。

門一開,元烈沙啞得近乎乾嚎的叫聲就鑽進耳朵。蜷曲一團的身體佈滿淤痕血絲,顯然是葯癮發作麻癢難當,在地上蹭破了皮。見到水千山和身後幾人的腳,元烈脊背僵了一下,隨即扭動得更劇烈。

「嘻,你現在全身都在癢吧,像不像有幾萬隻毒蟻、毒蜂在咬你的心,咬你的腸子?」水千山笑着蹲低,審視元烈不停抽搐的身子:「看你這麼辛苦,想要我給你醉夢嗎?」

醉夢?!彷彿有幾十把鎚子在輪流敲打的腦海瞬時一靜——是啊,醉夢……

「……給,給我……」低低的哀求顫抖著擠出已被自己咬得血跡殷然的唇,在水千山冷笑聲里漸漸尖高,最後變成嘶吼:「給我醉夢……給我……」

明知是毒藥也無所謂,只要能壓住體內那比死還難過萬倍的噬心痛癢。拚命在地面擦著額頭,又撞又磕:「給我啊……」

「給你也可以,來求我啊!」施施然拈著粒醉夢在急劇喘息的元烈眼前晃悠,水千山譏笑着拉住他身上鏈子用力一扯。

「嗚~~~~~~~~~」元烈一陣劇震,穿環的地方開始有血滋出。

「說你自己是最喜歡被人捅的婊子,求他們來干你啊,我就把醉夢給你。」

血絲縱橫的眸子在聽到水千山的話語后驟然獃滯,下一瞬,元烈如傷禽怒嘯,蹬向水千山面門。

不費吹灰之力就握住他腳髁,水千山嘖嘖嘆道:「你還是沒有學乖,看來只好讓他們來教教你了。」微笑着轉向那幾個黑衣人:「明日天亮之前,他都是你們的了,記着,可別把他玩死了。」

丟下醉夢,一腳踏上碾成粉末,才負手離去。

身後,元烈尖銳的慘叫割破暮色,但立即就被什麼東西堵在了喉嚨里,僅聞嗚嗚悲鳴。和著崖頂山風,徹夜未歇。

……

翌日清晨,當最後一個黑衣人拔出猶自青筋暴露的肉具時,元烈只是微微抖了一下,仍維持着肩頭着地的趴跪姿勢。高高翹起的雙股間,被**成烏黑色的**鬆弛地張著口,紅白相間的粘稠液體正慢慢地滑出,滴上大腿內側已乾涸的舊跡。

幾個黑衣人意猶未盡地繫上褲子,翻過元烈身體,用腳趾踩踏着他面孔、**、**,卻已激不起他反抗的力氣。

「這樣就聽話了?我還以為你有多剛硬呢!哼!」

水千山捧著碗飯菜入內,居高臨下瞅著元烈,滿臉鄙夷:「果然是天生的婊子,被人上過,就什麼聲音都沒有了。」目光落在他漲鼓的小腹,哈哈一笑:「我倒是忘了,你都有三四天沒方便了吧,嘻嘻,難為你憋了這麼久。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想尿就尿吧,你的醜態還怕人沒見過嗎?」

元烈痴愣的眼睛循聲轉了過來,卻白蒙蒙地只看到一個隱約輪廓,耳邊嗡嗡的,彷彿聽到有人在說話、在笑,但聽不真切。

「他怎麼了?」水千山也發覺他有點異樣,皺眉問。

「可能是葯的緣故。」黑衣人揣測:「他昨天服得太多,又沒有補上,傷腦損神,連五官知覺也受了腐蝕,怪不得他剛開始拼了命地掙扎,又叫又吐的,後半夜就沒什麼大動靜了。」想到意淫處,下身一緊,舔舔嘴唇:「這小子長得稀鬆平常,操起來還真他媽的過癮,難怪主人會喜歡,把他帶回了黃泉路。」

另外幾人都附和大笑,水千山卻冷著臉,心裏極不受用。恨恨踏住元烈腹部:「就這種下賤貨色也配?!」

強熬了數日的內急在腳掌刻意力踩下再也無從忍耐,元烈哀叫着,帶血的尿液噴涌而出。

「哈哈哈,瞧這賤貨,真跟畜生一樣當眾亂撒,啊哈哈……」水千山指著縮進牆角的元烈狂笑,一敲手裏的碗:「餓嗎?求我啊!這飯里可拌了醉夢,只要你說一句自己是婊子,我就給你醉夢。」

一聽到醉夢,那致命的痛癢又應聲在四肢百骸竄升。元烈輕抖著抬頭,皸裂的嘴唇微微翕張。

「我聽不見!」

水千山走到他身前,輕蔑地撇嘴:「你早跟婊子沒區別,還在死撐什麼?說啊,快說啊!」

一切的尊嚴和羞恥在尿水忍無可忍射出時已被血淋淋地剝除,醉夢與飢餓摧毀了最後一絲屈辱感,張著嘴,元烈慢慢吐出顫不成句的音節。

「……我……我是,是婊……子……」

心裏彷彿有什麼東西被自己一巴掌打了出去,空了全部,但手還是手,腳還是腳,什麼也沒少。

原來要扼殺自己的自尊並不如他想像中困難……獃獃地,元烈居然翹起了一點昨夜掙扎時被打得充血的嘴角,似乎在笑:「我是……婊子……」

——或許,當他不顧廉恥地追逐著黃泉,遭受百般羞辱戲弄都執意親近時起,就已經是個婊子了……那麼賤,明知黃泉不愛他,還是不肯放手、妄想着能感動他……

水千山勝利的笑聲蓋過了他的呢喃:「既然你自己都承認了,就得拿出點樣子來啊。」手一翻,一碗飯菜倒在尿跡里。

「好好享用你的醉夢吧。」

沒有再說話,元烈艱難地挪著膝蓋爬近,因為手還反綁背後,他只能低下頭去舔食。

飯菜,是餿的。

可他,已經辨不出了。默默地,聽着四周高低起伏的怪笑聲,一點一點,舔著尿水裏的飯菜。

整整三個晝夜水米未進,好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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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泉路的殺手最近變得很興奮,源於多了個性奴,不必再像從前那樣頻頻下山去找女人,省了他們不少時間和銀兩。雖說這個叫元烈的小子曾是主人的玩物,但自被水千山關進刑室后,主人就再也沒來過問。事實上,主人也好多天未曾在他們面前出現過,正好樂得輕鬆。

元烈腿上、頭上的傷也在慢慢癒合,一直沒跨出過刑室一步。

當然最初是因為怕他逃走,在他腳上栓了根鐵鏈,一頭釘死屋內。但沒多久他們就嫌麻煩,況且元烈的右腿跛了,即使讓他跑也跑不快,便又把鐵鏈撤了。但元烈仍是成天縮在牆角落裏發獃,不肯走出刑室,吃喝拉撒都在屋裏解決。有個黑衣人實在受不了屋裏穢臭,硬要把他拖到外邊做,始終默默無言的元烈竟反常地大叫,哀求黑衣人拿件衣服給他,自是換來一頓嘲笑。漸漸,元烈似乎也覺得在這幫不分日夜輪暴他的人面前要求穿衣服其實是件十分可笑的事情,就不再提起。

醉夢還是一日日地在服,而且發作的間隔越來越短,有時一天就有四五次。元烈的視覺聽覺也日益衰弱,嘴唇永遠佈滿自己咬出的新舊傷痕。委實忍不過的時候,他會主動去挑逗隨便一個路過刑室的黑衣人,求那人給他一粒醉夢,並為之使出全力取悅那人,還要裝出一副自己也樂在其中的模樣,儘管他除了噁心欲嘔之外,半點堪稱快意的感覺也沒有。

他穿環的**,再怎麼被搓揉套弄,也不會勃起了。剛發現這一點,他幾乎崩潰,但隨着時間推移,什麼不能承受的都變成了習慣。他學會了接受,努力放鬆自己去配合男人的進入**,只為了讓體內的男人早早滿足離去,雖然一輪的結束,往往是下一輪的開始。

周而復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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