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人造動物代謝石油（1）

我用了半個小時看完。

「你看懂了嗎？」我問珍珍。

「懂啊，能源危機，新文明時代，外星人。是伯伯寫的？」珍珍說。

「是。」我常常會告訴珍珍「伯伯以前也像你這麼聰明，但走入社會後，不能適應才跳樓自殺」的。

「老師說現在的能源問題很緊張，沒有解決根本問題的方法。」

「你們老師還跟你們說這些？」韓童走出來了。

「說啊，時事課，專門講社會現狀的，考試也特輕鬆，自己寫寫看法就行。」珍珍說。

「你哥這篇小說中的「能源危機」，「新文明時代」，「外星人和核戰爭」，「聚變能」這幾點我都用了，不過我安排的「外星人」是虛幻的，是一個最強大集團安排的一個棋子。寫的時候不覺得，我那時常常要看下你哥的小說再寫，寫完后，漸漸我就覺得我的小說基本上等於照搬你哥的，但仔細去讀又不會這麼覺得。你哥的這篇小說構思的確還可以。」韓童說。

「你不會真的耿耿於懷吧？」我說。

「不知道，我自己也感到很奇怪，我是越來越在意這個，我剛寫完小說和寫的時候，一點都不在乎。」

「為什麼？」

「自信，我找不到自信了吧，我現在沒什麼靈感了，也不打算寫小說了，半年前我都不想放棄，但怎麼構思也構思不出稍好的主題，而且，我還覺得，我以前對寫小說無論如何都有最底線的一種自信，其實就是某一天等自己成熟了可以寫比你哥那篇小說更豐滿更有創意又有趣味性的小說，我自己的創意主要是安排哥哥死亡的身體是假的，很多年後哥哥干涉弟弟的生活，最終哥哥在幕後，弟弟在幕前，共同創造一個新文明時代，然後我豐富和完善了新文明時代的概念，從理論上講非常具有真實感和可行性，似乎未來的社會肯定就是這樣的，我安排的結局也很好，最終弟弟感到恐懼，他覺得那樣的世界不是真實的，同時他不斷說服自己反對哥哥，最後，他和哥哥對立了，他甚至享受同哥哥的戰鬥，他要保持世界的原狀，最終，他打敗了哥哥，但哥哥告訴他，一切將化為虛幻，哥哥永遠真正地死亡，弟弟重新回到充滿壓力的現實世界裏。」

「你有這幾點創意就足夠了。」我說。

「但我覺得如果我沒看過你哥那部小說我不可能產生這種創意。」

「也許吧。」我說。韓童看着我。

「我覺得你有些矯情，老是自己給自己挑刺。」我說。

「呵呵，也許吧。現在出，讓他們安排午餐。」

我們打的過去。行程需要一個半小時左右。天氣的炎熱和大街上一幅幅怕熱的面孔，給人一種壓抑的現實感。但車裏的冷氣叫人享受浪漫的舒適。

「下周一舉行八國會談，那產石油的y國果然有核武器，a國的情報機構現了他們的核試驗基地，實際上我猜是故意暴露的，y國聲稱目前擁有兩顆威力可以炸毀一百平方公里城市的原子彈和一顆可炸毀一千平方公里的氫彈，在一個星期內能迅再製造兩顆，一個月內能製造六顆，足夠把a國幹得一蹶不振，但實際上y國很難把核彈投到a國主要城市的上空，但投到a國現在最大的石油供給國I國就不難，兩顆就足夠毀掉所有石油。」韓童說。

「那怎麼談，早打早收場。沒石油了大家都走路，日子照樣過。」司機說。

「a國如果想要y國毀掉核武器，y國不可能答應，如果a國堅持這一點就表明a國沒有誠心，就看a國的能源危機有多危機，說不準可以冒險，戰決，馬上要打y國，但y國就算滅亡也可以把核武器賣給恐怖組織，流亡的y國人也會長期威脅a國，說不準恐怖組織能怎樣能投到a國都上空，a國不打y國就得在許多方面給y國亮綠燈。如果a國這次向y國讓步，其他許多小國家又更加要搞核武器了，a國的國際影響力也會下降，等y國進一步展起來后，又會要求更多的權益，a國也沒有安全感。」韓童說。

「真的有原子彈，以前製造的時候a國怎麼沒現？」我說。

「隱蔽得好吧，現在一旦爆戰爭，最好的還是a國一舉控制y國，讓y國改朝換代，世界才恢復穩定，但以後a國對我們國家的威脅就立霸權地位，我們就不能再與a國叫板，他一旦封鎖，我們不讓步經濟就得崩潰。」韓童說。

「現在還沒打起來，日子就不好過了，我們開車油價一天比一天高，我就搞不懂，要少也只少個石油，日子怎麼就這麼難過

多了。」司機說。

「也不光石油，很多原材料都漲價。」韓童說。

「那科學技術呢？這麼多年的科學展，不能創造利潤嗎？」司機說。

「科學技術主要運用在工業上使生活便捷，工業上的科學技術在達國家已經二十多年沒有很大變化，我們可以感覺人的生活水平暫時到頂了，在通訊手機和電腦方面的展，解決的是生活的效率和度，本身也創造價值和財富，但是相對的，比如效率和度高，原本需要五個人一天完成的事情現在兩個人半天完成，節省了人力，等於創造了財富，但從整體上講，如果沒有其他的機會，剩下的三個人就得閑着，而現在石油漲價，原料漲價，就等於人的生活成本升高。現在某些行業的人生活影響不大，但有些行業影響就大。」韓童說。

「那還真有點不公平，有錢的人還是那麼有錢。」司機說。

「政府也不想那樣。現在需要慢慢進行產業調整。人到底需要什麼樣的生活，一直好像就是要在城市裏有房子，車和好工作，但現在多半的人只能幻想，這種生活的成本太高。」韓童說。

「問題的關鍵是人不能浪漫地活在山村裏，種幾畝田啊，那樣空閑的時間多，生活成本低。」我說。

「嘿嘿，那只有高人才去追求。」司機說。

「快到了。右轉，呆會兒第二個路口再右轉。」韓童說。車駛入城郊的工業區。

「是工廠還是辦公樓？」我問。

「表面上是一家生產化妝品的小型工廠，三層樓的廠房，佔地十多畝，目前也還在生產化妝品，每月產值就百來萬，他們主要在這裏面做研究。」韓童說。

「就是你說的那個？」我說了一半沒說了。

韓童朝我笑了笑，沒有說下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