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一進雜誌社,羽紋還來不及將皮包放下,就直接衝到藍倩眼前。

「藍倩妳回來啦,今天的訪問結果如何?郁傑他有沒有比媒體上說的帥?妳都問他些什麼問題?妳……啊!」突然羽紋尖叫一聲,瞪着藍倩身上的衣服,再也講不出話來。

「怎麼了?」藍倩被她突來的叫聲嚇了一跳。

「妳這是什麼?」羽紋指着她的衣服問。

「衣服呀!」藍倩白羽紋一眼,原來是為了她身上的衣服,害她嚇了一跳,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

「我當然知道那是衣服,我是問妳哪來這套丑不拉幾、怪裏怪氣、難看得要死的衣服。」羽紋一臉嫌惡的問。

「朋友那借來的。」藍倩不介意她的形容詞,依然笑容可掬的回答。

「還好,還好不是妳買的,不然我真懷疑妳的眼光何時變得如此……」羽紋瞇着眼想該怎麼形容,「獨特。」

藍倩對她的說法,好笑的直搖頭。

「等等……」好像想到什麼,羽紋又叫了出來。

「妳又怎麼了?」藍倩不明白這回又是為了什麼事。

「告訴我妳今天不是穿這樣去訪問郁傑的。」羽紋試探性的問。

「這樣穿有什麼不對?」藍倩問在一旁聽到她答案后快昏倒的羽紋。

「有什麼不對?妳竟然這樣問我?」羽紋伸手在藍倩的額上測了測,「沒有發燒呀!」

「拜託妳,小姐。」藍倩將她放在自己額上的手拿了下來。

「我才要拜託妳呢,小姐!真不知道妳在想什麼,竟會選這套衣服穿在身上!這還不打緊,最重要的是妳竟然……竟然這樣出現在郁傑的面前,哦,我的天呀!妳是發了什麼瘋呀!」羽紋真的快昏了──氣昏的。

「我只要不耽擱到工作,穿什麼不重要吧!」

「穿什麼是不重要,但也不要穿成這副德行吧!光想到妳坐在全天下女性傾慕的男人面前,而身上穿的卻是這套衣服,我就替妳覺得丟臉。」羽紋愈講愈氣憤,愈看愈不順眼,「把這件外套脫掉,別讓我看了心煩。」

藍倩無奈的任她將自己的外套脫掉,露出裏面的絲質襯衫。

「這還差不多。」羽紋拍拍手說,「現在談談今天的男主角吧!」

「沒什麼好談的,等雜誌發行再看也不遲。」藍倩不想多說。

「怎麼會沒什麼好談的,藍倩妳別潑我冷水好嗎?」羽紋不贊同的說。

「妳想知道去找小王嘛,我想他一定很樂意跟妳說上三天三夜的。」藍倩將皮包內的筆記本等東西拿出,準備着手整理。

「我才不要哩!男人講男人准沒好話,我要聽妳講啦!」羽紋半撒嬌的說。

「我講出來的也不見得是好話。」藍倩白她一眼。

「不會的,不管是好話壞話,我相信妳的評斷是最公正的。」羽紋吹捧著。

「妳算了吧!」藍倩斜視瞪她,一副敬謝不敏的表情。

「別這樣嘛,談談妳的郁傑吧!」

藍倩震了一下,「什麼我的郁傑?」

「哦!說太快了,是談談妳今天所訪問的郁傑吧!」羽紋吐吐舌頭,完全沒有發覺藍倩剛才的震動。

「好吧,妳想知道什麼?」放下筆,藍倩轉過身面對羽紋,她知道如果現在不滿足這位小姐的好奇心,她今天就別想安靜的工作了。

「怎樣?郁傑本人有沒有像照片上帥?他這人是嚴肅還是詼諧?妳都問他什麼問題,他怎麼回答?妳有沒有問他……」羽紋一發不可收拾的說下去。

「等等,小姐妳可不可以一次問一個問題?」藍倩不客氣的打斷她。

「哎呀,一次問一個要問到什麼時候,何況我一次問完妳一次答完不是很好?」羽紋挑眉問。

「都是妳在說。」

「廢話少說了,郁傑他本人到底有沒有像照片上帥呀?」

「還好啦!」藍倩不以為然的回答。

「這是什麼答案?」羽紋不滿意的瞪她一眼,「妳就不能多講幾句嗎?這麼籠統的一句『還好』代表什麼?」

「沒辦法,我實在不會形容,叫妳去問小王妳又不肯。」藍倩一臉無辜樣。

「簡單的形容詞妳都不會,那妳的稿子怎麼寫?」羽紋不信。

藍倩沒有答話,只是丟給她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妳……算了,那郁傑他是怎樣的一個人?像報章雜誌上所形容的玩世不恭、花花公子?」羽紋沒法子只好繼續問其它問題。

「還好吧!」

「又是還好,妳不能給點別的答案嗎?」羽紋受不了的叫道。

藍倩依然我行我素的聳聳肩,沒搭理她。

「妳是不是準備從頭到尾都回答這句話?」羽紋有點發飆的問。

藍倩不理會她怒氣的點點頭,臉上寫着妳明知故問。

「藍倩……」羽紋警告的開口道。

「幹麼,妳還有問題要問嗎?如果沒有,我要工作了。」藍倩揚眉問。

「妳……」

「我什麼?有問題快問嘛!」

「答案都是『還好』,我問個屁!」羽紋不悅的道。

「那妳就不要問了嘛!真麻煩。」藍倩白她一眼。

「那好,妳也別想工作了。」羽紋一臉賴皮的表情,明白告訴藍倩看誰的時間多的樣子。

「羽紋,妳就那麼無聊嗎?叫妳去問小王妳又不要,就非耍賴在這。」藍倩嘆口氣直盯着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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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要聽妳說嘛!那些一臭男人說的話哪能信,說不定他們因為嫉妒郁傑,而毀謗有加,把他說得像妖魔鬼怪也不一定。」羽紋搖頭說。

「嘿,我們男人惹到妳了嗎?」忠冠突然插口抗議。

「是又怎樣?」羽紋將下巴抬得高高的斜視他。

「藍姊,妳怎麼受得了一個瘋女人坐在妳身邊?」忠冠不怕死的在母老虎頭上拔毛,而且還拉張椅子坐在一旁。

「桂冠湯圓,你說誰是瘋女人?」羽紋咬牙切齒的對他低吼。

「沒有呀!大概是妳聽錯了,對了,妳們剛剛在談什麼,那麼起勁?」忠冠顧左右而言它,轉得快。

藍倩看着眼前的兩人,放心拾筆開始她的工作,因為她知道他們兩個一碰到就准抬杠得沒完沒了,以前她總會覺得有些煩,而今天她則樂得輕鬆,反正這表示再也不會有人來吵她了,她何樂而不為?

「起勁?只有我起勁吧!」羽紋抬頭看了眼正專心提筆疾書的藍倩,「她一點都不肯透露今天訪問郁傑的經過。」她皺眉對忠冠抱怨。

「藍倩不肯說,妳問我嘛!」忠冠介面道。

「問你?你又沒去,會知道個屁!」羽紋不雅的說。

「話不能這樣說,好歹我也是聽過另一個當事入親口敘述。」

「另一個當事人,你是說小王?」看他點頭后,羽紋嗤之以鼻的說,「你們男人說的話十句有十一句不能信。」

「張羽紋小姐,我們男人到底哪裏惹到妳了,妳要這樣毀謗我們?別忘了妳口裏的郁傑也跟我一樣是男人。」

「他不一樣。」羽紋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

「哪裏不一樣?」忠冠聽了很不爽,「他是比我們多隻手、多條腿不成?」他有點嘲弄的盯視羽紋。

「哼!」

「不是?那是他比我們帥,比我們有錢?」忠冠揚眉問,不等她回答,繼續說:「我湯忠冠自認不比他差!」

「你?哈……」羽紋像聽了什麼世紀大笑話般狂笑不已,雖然她心裏有個聲音告訴她,他說得也沒有錯,但她就是覺得很好笑。

「笑什麼,妳對我說的話有異議?」忠冠自大的問她。

「不敢,不過有錢這點你就差遠了。」羽紋笑罷擦拭眼淚后,斜睨他。

「哼,那可不一定。」忠冠言詞閃爍的說。

「什麼不一定,你生活得苦哈哈是眾所皆知的事,你不必太謙虛。」羽紋調侃的對他說。

「妳又知道了!」忠冠不客氣的質問。

「我就是知道,不然你連晚上都要兼課賺錢是假的?」

忠冠若有所思的看她,「好,那我們就來打個賭,如果哪天我像郁傑那麼有錢,妳就──以身相許嫁給我。」

羽紋呆愣的盯着他,他發神經不成?

「怎麼,不敢嗎?」忠冠挑眉間。

「我神經呀,那麼無聊的賭我才不幹呢!」她才不會獃獃的拿一生的幸福來開玩笑!羽紋心想。

「不敢,怕輸?」忠冠激她。

羽紋沒有講話,只是有點發火的雙眼緊盯着他。

「嘿,我不知道妳對我這麼有信心,對我的前途那麼看好哩!」忠冠知道如何火上加油。

「你少臭屁!哪天?是十年後、二十年後,還是等下輩子?」羽紋故意抓他語病嘲笑的說。

「三年,只要三年。」忠冠一臉信心十足的說。

羽紋聽了暗笑在心裏,他說三年就三年哦!真好笑。

「好,如果三年內真讓你身價與郁傑同起同坐,我張羽紋的頭就給你。」羽紋丟下狠話,她實在無法再讓他自大下去了。

「我要妳的頭做什麼?就勉強一下以身相許好了。」忠冠說得好委屈。

「哈,你睡就睡別作夢了。」羽紋斜視他,「如果你輸了要怎麼樣?」

「我會輸?」這回換忠冠嗤之以鼻了。

「少自大了,如果你輸了怎樣?」羽紋冷眼瞪他。

「如果我輸的話妳想怎樣就怎樣,我隨妳處置,不過反正是不可能的嘛!」他不忘加上這一句。

「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們走着瞧,三年後見真章。」

「可以,一言為定。」忠冠的目的達到,笑嘻嘻的吹着口哨離開。

瞪着忠冠走離的背影,羽紋皺了皺眉,為什麼她有上當的感覺?回過頭,面對的是一張帶着研究的臉,藍倩幹麼盯着她?

「藍倩妳幹麼?」

「我剛才有沒有聽錯你們的賭注?以身相許?」藍倩問。

「反正不可能嘛!」羽紋聳聳肩。

藍倩瞪着她問:「如果可能呢?」

羽紋張大了嘴,可能嗎?不,絕不可能的!「不,怎麼可能嘛!」她搖搖頭,不知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藍倩。

「是嗎?」藍倩也不想多說,只是她總覺得忠冠這個人好似不是那麼簡單。

郁傑呆坐在皮椅上,攤在桌面上的是今天剛接到的快遞信件,這是他委託秦豫以最快速度采查搜集到的資料,十張密密麻麻的A4紙上寫的是一個女人的一切資料。

郁傑震驚的看着一個個接踵而來的驚人事實,他呆了。

她有一個女兒,一個十歲大的女兒,而他百分之兩百肯定、確定她的女兒也就是他的女兒,所以他也有個女兒,一個十歲大的女兒。

淑倩,不,藍倩離開他后沒有再婚,而且還替他生了個女兒,這個事實讓郁傑坐在倚上傻傻的笑了。

眼光一閃,他露出老鷹般銳利的眼,一種勢在必得的笑容由他嘴角散開。

「藍倩,妳逃不掉的……」他像發誓般的輕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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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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