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雲雨過後，夏雨晨想要起身離開，但蕭子蔚硬是不肯讓她走。

「放手，讓我起來！」她怎麼也推不開他。她本來就比他瘦弱，剛剛又被他耗去了太多的元氣……

他用高大的身子壓住她，將她的手釘在頭部兩旁，強迫她和他面對面。

「為什麼？」他非問個明白不可。

任何男人在經歷了那麼驚心勤魄的甜美銷魂后，怎麼可能捨得放開她，尤其是他發現這是她的第一次！

他其實是非常高興這個事實，他是她第一個男人。但怎麼會呢？她不是已經和他父親訂婚了嗎？

「什麼為什麼？」她倔強地別過頭去。她竟然這麼不知羞恥地和他做了這種荒唐事，他還要她說什麼？

「你知道我在問什麼，回答我。」他扳正她的小臉，很堅決的要得到她的答案不可。

「我不懂。」她索性裝傻。

「我知道你還是……為什麼願意和我……」

「很多事情並不像你表面上所看到的那樣。」她意有所指地說。

「什麼意思？」

「那要問你自己的心。」

「我的心？」她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起來，放開我，我該回房了。」她掙扎著就是掙不開他的手。

「不放。」他愛憐地用手棒住她的小臉，語氣充滿了自己也不相信的柔情，「抱歉，剛才弄疼你了。」

「你……」夏雨晨霎時羞紅了臉。

「雖然那是不可避免的，但下次不會了，我會很耐心、很溫柔的，我保證。」

「子蔚，不行，不能再……」她慌張地想推開他。她已經錯了一次，怎麼能再錯下去。

「你會喜歡的。」他輕吻着她的唇。「剛剛真是對不起，那麼粗魯，現在讓我來補償你吧！」

俯下頭，他深情地吻上她紅潤並且略微腫脹的嫩唇，探深吸吮她兩片飽滿的唇瓣，舌頭也鑽進她的口中輕舔她的貝齒。

「張開你的嘴，我要吻你。」他輕聲誘哄著。

一等她張開嘴，他立即將舌伸進她的嘴裏探索，以舌尖與她的共舞纏綿。

「嗯……」夏雨晨被他吻得渾身乏力。

她應該要拒絕他的這種誘惑，她不能在這種情況下一再地放縱自己與他擁抱，他不愛她呀。

但是只要被他輕輕地一吻，他的手一碰到她的身體，她就完全迷失了。自從在「怡園」第一次和他見面以來，她就深深愛上他了。

蕭子蔚埋首在她頸側，小口地嚙咬她的粉頸，雙手也沒閑着，罩上了她裸露的高聳玉峰，富有技巧與節奏地撫揉起來，指尖有意無意地撥弄頂上的紅櫻桃，沒幾下它們立即硬挺。

「雨晨，你真是好美！這麼飽滿，又柔軟。」他愛不釋手地捏擠她的兩團豐盈，光滑柔嫩的觸感最令他滿意。

「不！不要這樣。」她是無處可逃了。

「試着接受我，你會喜歡的。」他的指頭掐捏住兩朵……

接下來的日子，蕭子蔚和夏雨晨都很明顯地躲著對方。

蕭子蔚早出晚歸，每天硬是把工作排得滿滿的，累得回到家倒頭就睡。

他以為忙碌的工作可以使他不再想起夏雨晨，但躺在兩人歡愛過的床上，他似乎還能看見她在他身下嬌喘的俏模樣，還聞得到她身上殘留的香味，反反覆覆折磨着他的精神意志。

而夏雨晨除了照護陪伴蕭老先生，就是把自己關在房裏，幾乎足不出戶。

她並不後悔將自己給了他，因為她很清楚知道自己是深愛着他。她是帶着愛他的心情與他結合，但他卻不是。

她正在心裏療傷築牆，並接受他不愛她的這個事實。

兩人一樣矛盾，想盡辦法逃避對方，但又注意對方的一舉一動。

處在同一個屋檐下，他們還是不可避免地碰面了。

星期六不用工作的上午，蕭子蔚打算回工作室加班，他正在廚房煮咖啡，這是他一早起來的第一餐，一杯親手所煮又香又濃的黑咖啡。

不巧，夏雨晨也在這時候到廚房來。

兩人四目相交，都捨不得將眼光移開，直到燒開的咖啡壺響了起來，蕭子蔚連忙過去關掉開關。

「我……我只是進來喝杯水。」夏雨晨倒了杯水，就想要退場，「再見。」

「等一下。」他出聲喊住她。

「什麼事？」一雙大眼睛溜溜轉，就是不敢看向他。

「要不要喝杯咖啡？我煮的咖啡還不錯，這點自信我還有。」他倒了一杯給她。

她接過，「謝謝。」

兩人只是安靜地各自站在廚房的一角，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又說不出口。

「謝謝，真的很好喝。」她隨便說點什麼，總比這種要命的沉默好。

「今天的天氣很好。」蕭子蔚望着窗外的晴空，淡淡地說。

「嗯，真的，太陽很溫暖，花也開得很美。」她附和着他。

「你……今天要做什麼？」他把玩着手上的杯子，就是不肯看她，也許多看她一眼，他就會忍不住又將她擁入懷中。

「可能就是陪蕭伯伯在院子裏走走，然後看看書，我喜歡看書。」他可能只是沒話找話隨口問問，她不用那麼認真看待。

「哦。」原來她都安排好了，而他並不在她的計劃之中。

「你呢？」

「加班吧！」除此之外，他還有什麼可做的？他自嘲地想。

「那……就這樣了，希望你早點把工作完成。」她放下杯子，這種無意義的對話比剛才的沉悶更令人受不了。

她怎麼會讓事情演變成現在這個情況？

「你……」

「什麼？」她回頭看他。

「你還好嗎？」他指的是她的身體，畢竟一個晚上做了兩次，而且是激烈的兩次，對一個處女來說是太多了。

她明白他指的是什麼，只能忍住臉紅的衝動回答他，「很好！」

「那天晚上……」

「我忘了！」她急忙打斷他想說的話，「什麼事也沒發生，你最好也忘掉吧。」

「我做不到，我沒辦法忘記這麼……」

「不要再說了，我們錯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關於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她不想再提起了。

「說得容易，你教我怎麼忘？」他一步步地逼近，而她一步步地後退。

「夏小姐，原來你在這裏，老爺醒了，正在找你呢！」容嫂的聲音在廚房門口出現。

「知道了，我馬上過去。」她看了他一眼，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蕭子蔚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倒坐在椅子上，雙手懊惱地掩住臉。

「我到底在做什麼啊！」他悶聲道。

晚上，蕭子蔚煩悶地躲在客廳的一角抽煙，注視着窗外美麗的燈光夜景，但他卻無心欣賞。

他心裏擺着一個女人，讓他牽念。

「如果你想抽煙，請到室外去。」蕭老先生推著輪椅過來，「別忘了家裏還有個病人，我拒吸二手煙。」

蕭子蔚拿起煙灰缸，按熄了煙頭，「這樣可以了吧。」

「你知不知道吸二手煙的人比抽煙者本身更容易得到肺癌，請你尊重一下我們這些不抽煙的人。」蕭老先生仍不滿意地說。

「好了，你是來教訓我的嗎？」他已經夠煩了，不想再聽他說教。

「我不能教訓你嗎？我可是你的老子！」蕭老先生的口氣也不佳。

「那麼請問，你要娶個比我還年輕的女人來當妻子是什麼意思？」

父子倆的本意都是想和對力好好談談，但話一出口就走了樣，變得尖銳又傷人。

「我要娶什麼人還需要你批准嗎？」蕭老先生冷哼了聲，「雨晨細心善良，又體貼溫柔，我覺得她會是個理想的妻子，所以我決定娶她。」

「是嗎？」而他卻早他一步先嘗過身為丈夫才能有的權利，他算是哪門子的兒子？

「我不准你欺負雨晨，你聽到了沒有？」蕭老先生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的是兒子終於注意到夏雨晨的存在；憂的是兒子是否會中意他替他挑的准媳婦。

蕭子蔚無奈地苦笑。她已經被他給欺負去了呀！

「我在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蕭老先生吼道。

「不管你說什麼都沒用，我堅決反對你娶她來取代我媽在蕭家的地位，我不會承認這件婚事的。」他是在告訴父親，也在提醒自己。

「子蔚！」

「我的母親只有一個。」說完他上樓回房。

他要怎麼說出口？說他愛上自己未來的繼母……